新聞下面的評論區(qū)瞬間炸鍋：
“臥槽！這不是那個天天在朋友圈曬跑車的趙公子嗎？”
“媽的！走私狗！坑害國家！抓得好！”
“活該！看他那囂張樣早就不順眼了！”
“旁邊那女的是他姘頭吧？長得一臉小三樣！”
我平靜地看著這些新聞，看著趙陽那張驚恐扭曲的臉，看著蘇晴的狼狽。心中一片冰湖，沒有一絲漣漪。這只是開胃菜。
我拿起座機，撥通了助理小陳的內線，聲音帶著刻意壓抑的沙啞和一絲“震驚”：“小陳…看…看新聞了嗎？趙陽他…他出事了？這…這怎么回事？”
小陳的聲音也充滿了難以置信：“沈…沈總！剛看到！太突然了！走私…還牽扯到他舅舅…這下完了！聽說是在機場被抓的，人已經押到市局看守所了！”
“唉…”我重重嘆了口氣，語氣“沉重”無比，“家門不幸啊…雖然…雖然他和蘇晴…算了，畢竟是親戚一場。小陳，你幫我…幫我找個好點的律師，去看看他…能幫…就幫一點吧?！?我扮演著一個被戴了綠帽子、卻還念著親戚情分的“大度”男人。
“沈總…您…您真是…”小陳的聲音充滿了敬佩和同情，“行，我馬上去辦！”
律師很快找好了，是個業(yè)內口碑不錯的刑事律師。我親自給他打了個電話，語氣沉痛地交代：“李律師，麻煩你了。趙陽是我表弟，雖然…唉，年輕人走了歪路。該承擔的責任逃不掉，但…盡量別讓他太受苦，該有的權利還是要保障。費用方面不用擔心。”
律師自然滿口答應。
然而，就在這位李律師剛剛聯(lián)系上辦案機關，還沒來得及去看守所見趙陽一面的時候，一個更加爆炸性的、帶著血腥味的消息，如同平地驚雷般炸開！
第二天中午，本地一個影響力頗大的自媒體突然爆出一條獨家消息，標題聳人聽聞：
「看守所驚魂！走私嫌犯趙某審訊后“意外”墜樓！生死未卜！」
報道寫得繪聲繪色，引用“內部知情人士”的話：昨晚深夜，涉嫌重大走私案的主犯趙陽，在結束一輪高強度審訊后，被單獨關押。凌晨時分，看守所內部監(jiān)控短暫“故障”。就在這短短幾分鐘內，趙陽“意外”從關押他所在的三樓活動區(qū)欄桿處墜落！頭部及脊椎嚴重受創(chuàng)！當場昏迷！現(xiàn)已被緊急送往市第一人民醫(yī)院ICU搶救！情況極度危殆！警方已介入調查，初步認定為“意外事件”！
消息一出，輿論嘩然！
“意外？騙鬼呢！肯定是被人滅口了！”
“走私這么大案，背后水得多深啊！這下好了，線索斷了！”
“活該！這種禍害，摔死活該！省顆子彈！”
“看守所監(jiān)控壞得真是時候…”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推送的這條新聞，看著那張打了馬賽克、但依稀能辨認出趙陽躺在擔架上的照片。嘴角，終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形成一個冰冷、殘酷、卻又無比暢快的笑容。
意外？
當然只能是“意外”。
我端起桌上那杯放了很久的酒，仰頭，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卻像一道灼熱的火焰，瞬間點燃了血液里壓抑已久的暴戾。
爽！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趙陽，我的好表弟，跑車坐膩了？現(xiàn)在，靈車等著你呢。高位截癱？生不如死？這才配得上你的所作所為。
至于蘇晴…我親愛的、背叛了我十年的未婚妻…
你的地獄專列，也馬上到站了。
趙陽“意外”墜樓、生死未卜的消息像一顆炸雷，徹底把蘇晴炸懵了。
老K那邊傳來的照片和消息顯示，這女人在得知消息后，像瘋了一樣沖到醫(yī)院，卻被警察死死攔在ICU外面。照片里，她頭發(fā)散亂，妝容被淚水糊得一塌糊涂，昂貴的裙子皺巴巴的，對著緊閉的ICU大門又哭又喊，拼命想往里沖，被警察架著胳膊拖開，那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得意和張狂？只剩下驚惶、絕望和一種天塌地陷般的恐懼。
她試圖聯(lián)系我，手機被打爆了，座機也響個不停。我看著屏幕上瘋狂跳動的“蘇晴”兩個字，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個死人。直接拉黑。
她走投無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開始瘋狂動用她僅剩的那點人脈和從我這卷走的錢，想找關系打聽趙陽的情況，想請最好的醫(yī)生，想見趙陽一面，甚至異想天開地想“保釋”他?？上В切┢綍r一起逛街喝茶的“閨蜜”們，此刻躲她如同躲瘟疫。她拿著錢去找所謂的“道上人物”，結果錢被騙走大半，得到的全是些模棱兩可、屁用沒有的“消息”。
趙陽的情況極其糟糕。醫(yī)院傳出的消息很明確：顱腦嚴重損傷，中樞神經受損，高位截癱已成定局。就算僥幸活下來，脖子以下也徹底廢了，余生只能躺在床上，靠機器和別人的伺候茍延殘喘。而且，巨額的醫(yī)療費用，后續(xù)無窮無盡的護理費用，如同一個無底洞。
蘇晴徹底慌了。巨大的恐懼和現(xiàn)實的壓力瞬間擊垮了她。她開始失眠，整夜整夜睡不著，頭發(fā)大把大把地掉。照片里，她眼窩深陷，眼神渙散，像個游魂一樣在醫(yī)院走廊里晃蕩，嘴里神經質地念念叨叨。她開始出現(xiàn)幻覺，老K的人偷錄到她在醫(yī)院樓梯間對著空氣尖叫：“陽陽！陽陽你別走！不是我害你的！是沈默！是沈默那個魔鬼！他來了！他來找我們了??！” 聲音凄厲，充滿了非人的恐懼。
時機成熟了。
我拿起備用手機，撥通了另一個加密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刻板、毫無感情的女聲：“沈先生?！?/p>
“目標：蘇晴。狀態(tài)：嚴重精神分裂癥，伴有強烈的被害妄想和攻擊傾向?！蔽业穆曇羝届o得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需要一份權威的、不容置疑的診斷報告，以及一個…適合她‘靜養(yǎng)’的地方。你懂我的意思?！?/p>
“明白，沈先生?！睂Ψ交卮鸬酶纱嗬?，“‘安心療養(yǎng)中心’是本市最好的封閉式管理精神?？茩C構，擁有最權威的專家和最…完善的‘治療’方案。診斷報告會在她入院后第一時間出具，保證符合所有醫(yī)療規(guī)范和法律程序。費用方面…”
“按最高標準，三倍?！蔽掖驍嗨爸挥幸粋€要求：讓她進去，就永遠別想再像個正常人一樣出來?！?/p>
“如您所愿，沈先生?！笨贪宓呐晭е唤z不易察覺的滿意。
兩天后，一個陰沉的下午。
蘇晴蓬頭垢面，精神恍惚地從醫(yī)院出來。趙陽的天價醫(yī)藥費通知單徹底壓垮了她最后一絲理智，她甚至開始對著收費窗口的護士破口大罵，指責醫(yī)院害了趙陽。她的行為已經引起了醫(yī)院的嚴重不滿和保安的注意。
就在她失魂落魄地走出醫(yī)院大門，準備去一個廉價旅館暫時棲身時，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白色面包車悄無聲息地滑到她身邊。車門猛地拉開，兩個穿著白大褂、身材強壯的男人和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女醫(yī)生迅速下車。
“蘇晴女士？”女醫(yī)生上前一步，語氣帶著一種職業(yè)性的、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蘇晴茫然地抬起頭，眼神渙散：“…你們…是誰？”
“我們是‘安心療養(yǎng)中心’的醫(yī)護人員?！迸t(yī)生出示了一個看起來很正式的證件，“根據我們接到的信息和您近期的行為觀察，您可能患有嚴重的精神障礙，并伴有強烈的自毀和傷人傾向。為了您自身和公共安全，請您配合我們，前往中心接受專業(yè)的診斷和治療?！?/p>
“什么？我沒有??！我沒瘋！”蘇晴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尖叫起來，“滾開！你們都滾開！是沈默派你們來的！他想害我！他想害死我！”
她的尖叫和掙扎引來了路人的側目。但兩個強壯的男護工已經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蘇女士，請您冷靜！您的癥狀非常典型，被害妄想是精神分裂癥的重要表現(xiàn)之一。”女醫(yī)生語氣依舊平穩(wěn)，但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壓力，“您的家人和朋友都非常擔心您。請相信我們，我們是來幫助您的?！?/p>
“家人？朋友？我沒有家人了！沈默那個魔鬼！他害了陽陽！現(xiàn)在又來害我！”蘇晴拼命掙扎，涕淚橫流，狀若瘋癲，“放開我！救命啊！綁架了！殺人了！”
她的掙扎和尖叫在路人眼中，恰恰坐實了“精神病人”的身份。兩個男護工訓練有素，動作麻利地將她“安撫”住，幾乎是半架半抬地塞進了面包車。車門“砰”地關上，隔絕了她絕望的哭喊。面包車迅速駛離，匯入車流，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干凈利落，不到兩分鐘。路人們議論紛紛，大多搖頭嘆息：“唉，看著挺漂亮一姑娘，怎么瘋了？”“是啊，喊得真嚇人，是該關起來治治…”
我坐在停在街角陰影里的黑色轎車內，透過深色的車窗，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看著蘇晴像一只被拖入屠宰場的羔羊，徒勞地掙扎、哭喊，最終消失在白色的車廂里。
手機震動。是一條加密信息：「目標已順利接收。入院手續(xù)辦理中。診斷流程即刻啟動?！?/p>
我放下手機，身體緩緩靠回椅背。窗外，天色陰沉，似乎要下雨了。
蘇晴，歡迎來到你的新家。
一個，進來了，就休想再出去的——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