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符文疑云:北歐神罰的破綻青嵐市的雨總帶著海腥味,黏糊糊地裹住九月的夜晚。
廢棄紡織廠的鐵皮屋頂被砸得咚咚響,李天一踩著積水走進(jìn)警戒線時,
褲腳濺起的水花剛好漫過皮鞋邊緣 —— 陳雅桐早上剛擦過的那雙。“李教授,您可來了。
” 老張的大嗓門穿透雨幕,手里的手電筒光圈晃了晃,“死者胸口這玩意兒,
市局的翻譯看了半天,說是北歐的‘索爾之錘’符文。”李天一蹲下身,指尖沒碰尸體,
只盯著那道深褐色的刻痕。符文邊緣有細(xì)碎的木屑,
他抬頭掃過廠房立柱:七塊刻著不同符號的青石,按奇怪的弧度排列,
像撒在地上的破碎星圖?!鞍@锟?奧爾森,瑞典籍,前考古隊成員,
三個月前以‘文化交流’名義入境?!?他突然開口,聲音比雨聲還冷。
老張愣了愣:“您怎么知道?”“符文刻在槐木上。” 李天一站起身,
指腹蹭過石柱上的青苔,“北歐人用橡木刻神符,槐木在中國屬‘陰’,
他把兩種文化的‘神圣’混在了一起 —— 典型的偏執(zhí)型人格,既想借‘神罰’立威,
又要討好他心里的‘神’?!庇杲z落在陳雅桐的發(fā)梢,她把熱姜湯遞過來,
保溫杯的溫度透過指尖傳到李天一掌心。“受害者名單我整理好了,” 她聲音軟乎乎的,
卻帶著不容錯漏的細(xì)致,“三個都是導(dǎo)游,去年夏天都帶過一個瑞典團(tuán),
團(tuán)里有人投訴他們私自扣下游客的維京風(fēng)格首飾?!崩钐煲唤舆^杯子,
指尖碰到她凍得發(fā)紅的指節(jié),下意識攥了攥。“所以他要?dú)⒕艂€,對應(yīng)北歐‘九大世界’。
” 他喝了口姜湯,暖意順著喉嚨往下滑,卻突然頓住 —— 空氣中飄著一縷極淡的香氣,
像奶奶舊箱子里那罐曬干的薰衣草,藏在樟腦丸味道底下,多年沒散。“老張,
查瑞典產(chǎn)的雕刻刀,重點(diǎn)排查有木質(zhì)過敏史的人?!?李天一放下杯子,目光重新落回青石,
“他刻符文時肯定戴了手套,但槐木的木屑會粘在袖口,過敏會讓他忍不住撓手腕。
”陳雅桐跟著起身,從包里掏出個紅色中國結(jié):“早上在文具店看到的,火屬性,剛好克木。
” 她把結(jié)遞到李天一手里,指尖輕輕蹭過他的掌心,“你今晚別熬太晚,
我在家煮了蘿卜湯?!眱商旌蟮陌恚@锟斯怀霈F(xiàn)在槐樹林。他穿著黑色連帽衫,
手腕上纏著膠布,正用刻刀在樹干上劃新的符文。李天一躲在樹后,
看著他把最后一塊青石擺進(jìn)陣眼,突然舉起手里的中國結(jié) —— 夕陽透過紅繩,
在地上投出細(xì)碎的光?!八鳡柌粫邮苠e誤的祭品?!?埃里克猛地回頭,眼里滿是瘋狂,
“你懂什么?神使說……”“神使沒告訴你,槐木屬陰,火能克木?
” 李天一往前走了兩步,手里的消防斧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你把‘九大世界’的順序排反了,第三塊石該刻‘華納海姆’,你刻成了‘尼福爾海姆’。
”埃里克臉色瞬間慘白,伸手去摸懷里的東西。李天一沒給機(jī)會,消防斧劈在旁邊的槐樹上,
木屑飛濺?!澳阋詾樯駮湍??” 他聲音壓得低,“你口袋里的荷魯斯之眼令牌,
是埃及的神,不是北歐的?!卑@锟说膭幼黝D住,低頭去掏口袋。就在這時,
老張帶著警員沖出來,手銬 “咔嗒” 扣在他手腕上?!吧袷共粫胚^你!
” 埃里克嘶吼著,被按在地上時,他懷里的青石突然 “嗡” 了一聲,
表面的符文迅速褪色,溫度驟降,連周圍的草葉都結(jié)了層薄霜。李天一盯著那塊青石,
指尖還殘留著中國結(jié)的溫度。陳雅桐走過來,悄悄握住他的手:“蘿卜湯該涼了。
” 他轉(zhuǎn)頭看她,路燈的暖光落在她發(fā)梢,像撒了把碎金 —— 那縷薰衣草香又飄了過來,
比在紡織廠時更清晰。第二章:能面魅影:和魂中式漏洞青嵐市劇院的后臺總飄著脂粉味,
混合著老木頭的霉味,像陳雅桐母親壓在箱底的戲服。李天一蹲在化妝鏡前,
看著鏡面上那枚能劇 “怨靈面”:白色的臉,黑色的眉,嘴角咧開詭異的弧度,
額頭上卻刻著一道紅色的紋路 —— 像京劇凈角的 “額妝”,
卻歪歪扭扭地畫成了 “忠義” 的 “忠” 字一半。“死者是周梅,京劇團(tuán)的老旦,
昨天晚上在這兒卸妝時遇害的?!?老張遞過來一張照片,“她手里攥著這個,
像是能劇的唱詞?!标愌磐┙舆^照片,指尖輕輕拂過周梅的臉。
“我媽跟周阿姨學(xué)過《穆桂英掛帥》,” 她聲音有點(diǎn)啞,“去年春節(jié)還一起包餃子,
周阿姨說,她有個日本學(xué)生,學(xué)京劇特別刻苦?!?她轉(zhuǎn)身從包里掏出個舊相冊,
牛皮封面已經(jīng)磨出毛邊,翻開的那頁里,年輕的周梅站在戲臺前,身邊站著個穿和服的女孩,
手里捧著個能劇面具。“佐藤雪子,日本籍,五年前在青嵐市戲曲學(xué)院進(jìn)修,主修京劇凈角。
” 李天一的目光落在照片里的面具上,和現(xiàn)場的 “怨靈面” 一模一樣,
她把京劇的‘紅臉忠義’刻在了能劇的‘怨靈’臉上 —— 能劇里的怨靈是‘恨’的化身,
她卻想讓它帶‘忠’的屬性,文化的錯位,就是她的破綻?!标愌磐┳诨瘖y椅上,
拿起周梅沒卸完的油彩筆,在紙上臨摹鏡面上的唱詞?!澳軇〉某~是‘七五調(diào)’,
但周阿姨的筆記里標(biāo)了京劇的‘西皮流水’節(jié)奏,” 她筆尖頓了頓,“你聽,
‘月落烏啼霜滿天’,按西皮流水的拍子念,最后一個字落在‘天’,
對應(yīng)今天晚上七點(diǎn) —— 她要在今晚的《霸王別姬》演出時動手?!崩钐煲蛔哌^去,
從背后輕輕握住她的手,調(diào)整她握筆的姿勢?!皟艚堑摹~妝’要畫在眉心,她刻歪了,
說明她記混了位置,” 他低頭看著紙上的字,“今晚我們扮成觀眾,在后臺等著。
”晚上七點(diǎn),劇院的鑼鼓聲準(zhǔn)時響起。陳雅桐穿著戲服,站在后臺的幕布后,
手里攥著個京劇水袖 —— 李天一給她選的,紅色的,像第一章里那個中國結(jié)。
佐藤雪子果然來了,穿著黑色的戲服,臉上戴著那枚 “怨靈面”,手里握著把匕首,
正往虞姬的化妝間走?!澳愕摹摇挚谭戳??!?李天一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佐藤猛地回頭,面具下的眼睛滿是驚訝?!澳軇〉脑轨`不需要忠義,
京劇的凈角也不會戴怨靈面,” 他往前走了兩步,“你以為把兩種文化混在一起,
神使就會認(rèn)可你?周阿姨發(fā)現(xiàn)你偷她的《臉譜圖譜》,你就殺了她?”佐藤嘶吼著撲過來,
匕首劃向李天一的胸口。陳雅桐突然甩出水袖,紅色的布料纏住佐藤的手腕,力道不大,
卻讓她頓了頓 —— 水袖上繡著的京劇臉譜,剛好對著她的 “怨靈面”。
“你學(xué)了五年京劇,卻連‘忠’字都刻不對,” 陳雅桐的聲音軟卻堅定,“周阿姨說,
你學(xué)戲很刻苦,可你把‘戲’當(dāng)成了‘殺’的借口?!弊籼俚膭幼鹘┳?,面具從臉上滑落,
露出滿是淚痕的臉。老張帶著警員沖進(jìn)來時,她沒有反抗,只是盯著地上的面具,
喃喃地說:“神使說,只要完成儀式,就能讓我回到日本……”李天一撿起面具,
指尖碰到夾層里的硬紙 —— 是一塊瑪雅歷法的碎片,上面刻著奇怪的符號,像太陽,
又像眼睛。陳雅桐走過來,輕輕靠在他肩上:“周阿姨的仇報了?!?他低頭看她,
劇院的燈光從幕布縫里漏進(jìn)來,落在她發(fā)梢,而屋頂?shù)年幱袄铮?/p>
一道穿著和服的身影一閃而過,狐面下的眼睛,正盯著李天一手里的面具。
第三章:種姓迷局:梵音五行缺口青嵐市的印度餐廳 “咖喱小筑” 總飄著暖乎乎的香氣,
黃姜與孜然混著烤餅的焦香,能把深秋的涼意都裹住??山裉烨宄?,
這香氣里卻摻了股刺目的紅 —— 老板拉賈特倒在收銀臺后,
胸口用朱砂畫著 “婆羅門” 種姓的符號,旁邊的藍(lán)牙音箱還循環(huán)著梵音,
像斷了線的念珠,在空蕩的店里轉(zhuǎn)著圈。陳雅桐推開門時,下意識攥了攥李天一的袖口。
“上周我們還來吃黃油烤餅,” 她聲音輕得像怕碰散空氣里的香,“拉賈特叔叔說,
他女兒在印度讀小學(xué),每天都要視頻看他烤餅。” 她蹲下身,指尖避開地上的朱砂,
卻停在收銀臺抽屜的邊緣 —— 那里卡著半張兒童畫,畫里的小女孩扎著雙馬尾,
手里舉著個歪歪扭扭的印度國旗,旁邊寫著 “爸爸快回家”。
目光落在墻上的種姓圖騰掛畫:婆羅門的白色、剎帝利的紅色、吠舍的黃色、首陀羅的黑色,
按垂直順序排列,可拉賈特胸口的 “婆羅門” 符號,
卻被畫在了本該是 “吠舍” 的黃色瓷磚上?!爸焐袄飺搅?turmeric(姜黃),
” 他指尖蹭過瓷磚縫里的粉末,“印度種姓符號用純朱砂,
他卻加了中國五行里屬‘土’的姜黃 —— 拉吉?帕特爾,38 歲,印度籍,
前種姓研究學(xué)者,三個月前女兒被綁架,
綁匪要他按‘種姓等級’殺三個‘玷污種姓制度’的人。”“你怎么知道是他?
” 老張湊過來,手里的筆記本還夾著沒吃完的包子,“我們查了印度僑民名單,
沒找到可疑的?!薄拌笠舻墓?jié)奏?!?陳雅桐站起身,把手機(jī)里的錄音調(diào)大,
“這段《吠陀經(jīng)》念誦,本該是 4/4 拍,他故意放慢了半拍,
像在等什么 —— 就像上次埃里克的符文排列,他在按自己的‘規(guī)則’改文化符號。
” 她從包里掏出個保溫盒,里面是昨晚煮的南瓜粥,
“我早上給拉吉的租房樓下便利店打電話,店員說他每天都買兩盒牛奶,可他女兒不在身邊,
牛奶卻總過期 —— 他在等女兒回來?!崩钐煲唤舆^保溫盒,
指尖碰到她沾了咖喱粉的指節(jié),悄悄幫她擦掉?!袄蠌垼槔你y行流水,
綁匪肯定要過贖金?!?他抬頭看向餐廳后廚,“他刻種姓符號時,
右手無名指會抖 —— 你看墻上的菜單,‘黃油烤餅’的‘油’字,右邊的點(diǎn)畫總偏上,
是長期握刻刀導(dǎo)致的發(fā)力不均?!比旌蟮陌恚怀霈F(xiàn)在城郊的印度寺廟。
他穿著白色紗麗,手里攥著刻刀,面前跪著個曾欺詐低種姓游客的導(dǎo)游。
“婆羅門不該被玷污?!?拉吉的聲音發(fā)顫,刻刀懸在導(dǎo)游胸口,
卻遲遲沒落下 —— 他口袋里的手機(jī)亮著,屏保是女兒的照片。
“你女兒在新德里的兒童福利院,” 李天一的聲音從柱子后傳來,手里舉著平板電腦,
屏幕上是個扎雙馬尾的小女孩,正對著鏡頭吃印度脆球,“我們聯(lián)系了印度警方,
綁匪已經(jīng)被抓了。”拉吉的刻刀 “當(dāng)啷” 掉在地上,朱砂濺在白色紗麗上,
像開了朵暗紅的花?!吧袷拐f…… 說只要?dú)蛉齻€人,就能讓我女兒回來?!?他轉(zhuǎn)過身,
眼睛通紅,“她穿的紗麗上有鎏金的花紋,像會發(fā)光的星星,
她說這是古神的旨意……”老張帶著警員沖出來時,拉吉沒有反抗,
只是盯著平板電腦里的女兒,嘴角慢慢勾起個澀澀的笑。陳雅桐走過去,
把保溫盒遞給他:“南瓜粥,我媽說印度朋友喜歡甜口,加了點(diǎn)椰漿。” 拉吉接過盒子,
指尖碰到溫?zé)岬耐鈿?,突然紅了眼眶。李天一蹲下身,
撿起拉吉掉在地上的刻刀 —— 刀柄上貼著張小小的埃及象形文字拓片,
像被人故意塞進(jìn)去的。風(fēng)從寺廟的窗戶吹進(jìn)來,帶著縷熟悉的薰衣草香,他抬頭看向屋頂,
陽光透過鎏金的窗欞,在地上投出細(xì)碎的光,像紗麗女神留下的腳印。
第四章:象形密碼:金字塔周易解青嵐市博物館的埃及展廳總透著股沉郁的涼,
連陽光透過玻璃展柜,都像被濾成了碎掉的金色沙漏。李天一站在研究員周瑾的尸體旁,
著她手里攥著的象形文字石板 —— 上面刻著 “太陽”“金字塔”“眼睛” 三個符號,
石板邊緣還沾著點(diǎn)干涸的藍(lán)色顏料,像被人不小心蹭上去的。
“周老師上周還跟我聊《周易》,” 陳雅桐的聲音有點(diǎn)啞,
手里捧著周瑾送她的象形文字卡片,“她說埃及的象形文字和中國的甲骨文很像,
都能從圖案里看出意思?!?她指尖劃過卡片上的 “太陽” 符號,
突然頓住 —— 卡片背面用鉛筆寫著 “乾” 字,旁邊畫著個小小的八卦圖。
“阿米爾?哈桑,埃及籍,前博物館修復(fù)師,半年前因私自拓印文物被開除。
” 李天一的目光落在展柜里的金字塔模型上,模型底座刻著圈象形文字,
其中 “坤” 字對應(yīng)的符號,被人故意刻反了,“他把埃及的‘大地’符號,
刻成了中國‘坤卦’的反象 —— 就像把‘田’字寫成‘日’,看著像,但意思完全反了。
”老張湊過來,手里的保溫杯冒著熱氣:“我們查了監(jiān)控,阿米爾昨晚潛進(jìn)博物館,
直奔埃及展廳,像是早就知道周老師會在這兒。”“他不是要?dú)⒅芾蠋?,是要她破解密碼。
” 陳雅桐突然開口,把手里的卡片按順序排好,“你看,‘太陽’對應(yīng)‘乾卦’,
‘金字塔’對應(yīng)‘艮卦’,‘眼睛’對應(yīng)‘離卦’—— 這是《周易》里的‘天火同人’卦,
解出來是‘同心同德,利涉大川’,指向博物館的文物庫,那里有上周剛到的埃及文物。
” 她抬頭看向李天一,眼里閃著光,“周老師肯定早就發(fā)現(xiàn)了,所以把密碼藏在卡片里。
”李天一走過去,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 她的發(fā)梢還沾著博物館里特有的塵埃味。
“文物庫的溫度傳感器是新?lián)Q的,” 他指了指展柜角落的金屬片,
“阿米爾會用修復(fù)文物的工具,把傳感器的數(shù)值調(diào)亂,讓安保以為文物庫沒問題。
” 他接過陳雅桐手里的卡片,指尖碰到她寫的 “乾” 字,
“你把‘太陽’符號畫得比卡片上大,是怕我看不清?”陳雅桐的臉有點(diǎn)紅,
輕輕拍了下他的手:“別鬧,周老師還等著我們找出真相呢?!碑?dāng)晚,
文物庫的燈光暗得像浸在水里。阿米爾穿著黑色工作服,正用工具撬裝著埃及石碑的箱子,
石碑上刻著圈象形文字,像條沉默的蛇。“你把‘坤卦’刻反了,
” 李天一的聲音從黑暗里傳來,手里舉著個八卦圖投影燈,藍(lán)色的光落在石碑上,
“埃及的‘大地’是孕育生命的,中國的‘坤卦’是厚德載物的,你把它們弄反,
就像讓金字塔倒著建?!卑⒚谞柮偷鼗仡^,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
“神使說…… 說只要拿到石碑,就能喚醒古神?!?他的聲音發(fā)顫,“他戴金冠,
說話時像古埃及的法老,聲音里有石頭的回聲……”陳雅桐突然按下手里的遙控器,
文物庫的燈瞬間亮起 —— 安保人員從四面八方?jīng)_出來,
手里的手電筒光圈把阿米爾圍在中間。阿米爾看著石碑上的象形文字,
突然笑了:“我以為密碼沒人能解,原來我連文化的邊都沒摸到……”李天一走過去,
撿起阿米爾掉在地上的工具包 —— 里面藏著塊南美瑪雅圖騰木片,
上面刻著個像羽毛的符號。陳雅桐走過來,輕輕靠在他肩上:“周老師的密碼,我們解開了。
” 他低頭看她,玻璃展柜里的金字塔模型,在燈光下泛著暖光,而他口袋里奶奶的舊日記,
突然輕輕動了下,像有什么東西在里面醒了過來。
第五章:歷法詛咒:末日節(jié)氣破青嵐市的大寒總裹著雪粒子,天文館的穹頂玻璃上結(jié)著薄霜,
像撒了層碎糖。李天一推開門時,寒氣順著門縫鉆進(jìn)來,
他下意識把陳雅桐的圍巾又緊了緊 —— 那是她前幾天剛織的,
米白色的毛線還帶著羊毛的軟絨,繞在脖子上暖得像小太陽?!袄现芫偷乖谛菆D儀旁邊。
” 老張的聲音帶著呵出的白氣,指了指天文館中央的儀器,
“胸口用紅漆畫著瑪雅歷法的‘末日符號’,旁邊的圖騰柱上,還刻著奇怪的花紋。
”陳雅桐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圖騰柱上的紋路,突然頓住?!斑@是剪紙的圖案,
” 她抬頭看向李天一,眼里閃著驚訝,“去年冬至,老周教我剪‘?!謺r,
用過一模一樣的折法 —— 他說瑪雅歷法和中國節(jié)氣很像,都能算準(zhǔn)日月的位置。
” 她從包里掏出個筆記本,翻開的那頁畫著老周手繪的星圖,
旁邊標(biāo)著 “冬至 = 瑪雅‘終結(jié)日’?”,字跡歪歪扭扭,是他生病后手抖著寫的。
頂端:瑪雅歷法的 “長計數(shù)” 刻痕本該按 “伯克盾 - 卡盾 - 頓” 順序排列,
可最下面的 “頓” 卻被刻成了中國 “大寒” 的節(jié)氣符號。“迭戈?羅德里格斯,
42 歲,南美瑪雅文化研究者,” 他指尖蹭過刻痕里的紅漆,
“三個月前在學(xué)術(shù)會議上和老周爭執(zhí),說‘瑪雅末日論才是真理,
中國節(jié)氣是落后的農(nóng)耕符號’—— 他把兩種歷法的‘時間節(jié)點(diǎn)’弄混了,以為大寒當(dāng)天,
‘末日符號’會生效。”“可他怎么確定殺人時間?” 老張撓了撓頭,
從口袋里掏出個保溫杯,里面的姜茶還冒著熱氣,“我們查了監(jiān)控,他上周來過三次,
每次都盯著星圖儀看半天?!薄翱葱菆D儀上的‘望日’標(biāo)記?!?陳雅桐接過姜茶,
遞了杯給李天一,“老周說過,迭戈總把‘西方滿月’和中國‘望日’弄混,
以為望日當(dāng)天月亮最圓 —— 但這個月的望日,月亮其實是弦月?!?她低頭翻著筆記本,
突然指著一頁:“你看,老周標(biāo)了‘大寒 = 望日?’,
旁邊畫了個叉 —— 他早就發(fā)現(xiàn)迭戈的錯誤了。”李天一握住她的手,
指腹蹭過她凍得發(fā)紅的指節(jié):“老張,在天文館門口掛節(jié)氣燈籠,紅的屬火,
剛好能引迭戈出來 —— 他信‘末日符號’要在‘火屬性日’生效,大寒屬‘土’,
燈籠的火能騙他以為時間到了?!贝蠛?dāng)天的雪下得更密了,
天文館門口的紅燈籠被雪粒子打得輕輕晃,暖橘色的光透過雪幕,像揉碎的太陽。
迭戈果然來了,穿著黑色沖鋒衣,手里扛著個瑪雅歷法模型,
走到圖騰柱前就開始念誦奇怪的咒語?!澳愕摹铡e了。
” 李天一的聲音從燈籠后傳來,手里舉著老周的星圖,“今天月亮只有一半,
瑪雅的‘末日’不會來 —— 你把中國節(jié)氣和瑪雅歷法綁在一起,
卻連最基本的日月規(guī)律都沒算對?!钡昝偷鼗仡^,
眼里滿是瘋狂:“神使說…… 神使說大寒當(dāng)天會有滿月!他有羽毛,像羽蛇神一樣,
說話時帶著雨林的風(fēng)……” 他說著就要把模型砸向圖騰柱,可剛抬手,
圖騰柱上的剪紙圖案突然卡住了模型的齒輪 —— 那是老周生前特意刻的,
就怕有人用圖騰柱做壞事?!澳憧?,老周早就防著你了?!?陳雅桐走出來,
手里拿著個剪紙燈籠,“他說瑪雅文化是用來研究的,
不是用來殺人的 —— 就像中國節(jié)氣,是用來提醒人添衣保暖的,
不是用來當(dāng)‘末日’借口的?!钡甑哪P?“哐當(dāng)” 掉在雪地里,紅漆在雪上暈開,
像朵枯萎的花。老張帶著警員沖過來時,他沒有反抗,只是盯著天上的弦月,
喃喃地說:“怎么會是弦月…… 神使騙了我……”李天一彎腰撿起模型,
指尖碰到個硬邦邦的東西 —— 圖騰柱底座的雪下,埋著個非洲巫毒娃娃,
娃娃的布料上繡著綠色的紋路,像藤蔓纏在上面。陳雅桐走過來,輕輕靠在他肩上,
雪粒子落在她的發(fā)梢,很快就化了。這時,一縷帶著雨林氣息的風(fēng)從天文館背后吹過,
李天一的圍巾上多了根彩色的羽毛,像被誰悄悄放在那里,
他卻沒察覺 —— 那是羽毛羽蛇男神留下的,羽毛尖還閃著微弱的光。
第六章:巫毒暗影:骨符中醫(yī)邏輯中藥市場的清晨總飄著苦香,當(dāng)歸和艾草的味道纏在一起,
把冬日的冷意都泡軟了。李天一和陳雅桐走進(jìn)去時,老張正蹲在 “百草堂” 的門口,
手里拿著個青灰色的骨符,眉頭皺得能夾碎核桃?!榜R教授就倒在這家店的后院,
” 老張把骨符遞過來,“骨符插在‘心臟位置’,可法醫(yī)說,
插錯地方了 —— 離真正的心臟還差三寸?!标愌磐┙舆^骨符,指尖輕輕摸過上面的刻痕,
突然眼眶一紅?!斑@是虎骨,” 她聲音輕得像怕碰碎手里的東西,
“我中醫(yī)老師王奶奶和馬教授是老同學(xué),她們以前總一起去山里采草藥,
馬教授說虎骨是保護(hù)動物,早就不用了 —— 這個人,肯定不懂中醫(yī)。
” 她從包里掏出本穴位圖,翻開 “心臟對應(yīng)穴” 那頁,
上面有王奶奶畫的紅圈:“真正的‘心俞穴’在后背第三胸椎旁,他插在了‘足三里’,
差了整整兩個經(jīng)絡(luò)?!崩钐煲坏哪抗饴湓诤笤旱乃幑裆希厚R教授的筆記本攤在柜臺上,
上面寫著 “穆薩?卡馬拉,非洲巫毒研究者,求購虎骨,拒絕后威脅‘讓巫毒帶走你’”。
“他把巫毒的‘骨符詛咒’和中醫(yī)的‘穴位’混在一起,
” 李天一指尖劃過筆記本上的字跡,“以為插在‘看著像心臟的位置’就能生效,
卻不知道中醫(yī)的穴位要按經(jīng)絡(luò)走 —— 就像他信巫毒能‘吸魂’,卻不懂‘魂’在中醫(yī)里,
是靠氣血養(yǎng)的?!薄拔覀儾榱酥兴幨袌龅谋O(jiān)控,穆薩昨天來過,買了艾草和朱砂。
” 老張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王奶奶說,穆薩上個月找過她,
想請教‘怎么用穴位讓骨符更靈’,
被她罵走了 —— 說他是‘把好好的學(xué)問弄成了邪門玩意兒’。
”陳雅桐把穴位圖鋪在柜臺上,用紅筆圈出 “足三里”:“他肯定還會來,
因為他覺得骨符沒生效 —— 巫毒里說‘骨符要插三次才靈’,他已經(jīng)殺了馬教授,
接下來會找第二個‘不信巫毒’的人?!?她抬頭看向李天一,眼里帶著篤定,“王奶奶說,
穆薩的左手有舊傷,握骨符時會習(xí)慣性歪一下 —— 我們可以在藥柜上撒點(diǎn)滑石粉,
他碰過的地方會有痕跡?!崩钐煲晃兆∷氖?,
指腹蹭過她紅筆的墨跡:“你昨晚熬到三點(diǎn)整理穴位圖,眼睛都紅了。
” 他從包里掏出個保溫杯,里面是他早上煮的紅棗枸杞茶,“先喝口熱的,別凍著。
”第二天中午,穆薩果然出現(xiàn)在 “百草堂”。他穿著黑色外套,左手插在口袋里,
走到藥柜前就開始翻找艾草 —— 滑石粉在他的指尖留下了白印,像撒了層薄雪。
“你的骨符插錯穴位了?!?陳雅桐的聲音從藥柜后傳來,手里舉著穴位圖,
“足三里是管腸胃的,不是管心臟的 —— 你想讓巫毒‘吸魂’,
卻連最基本的人體經(jīng)絡(luò)都不懂?!蹦滤_猛地回頭,左手掏出骨符就要扔過來,可剛抬手,
突然 “啊” 了一聲 —— 陳雅桐手里的針灸針,
精準(zhǔn)地扎在了他左手的 “合谷穴” 上,那是王奶奶教她的 “止動穴”,
能讓手臂瞬間發(fā)麻?!吧袷拐f…… 神使說骨符只要插在‘心臟附近’就行!
” 穆薩的聲音發(fā)顫,左手垂在身側(cè),“她穿著獸皮,身上有部落的花紋,
說巫毒和中醫(yī)一樣,都是‘治病的學(xué)問’……”“治病的學(xué)問不會用來殺人。
” 李天一走出來,手里拿著馬教授的筆記本,“馬教授拒絕賣你虎骨,
是怕你害了保護(hù)動物;王奶奶罵你,是怕你把學(xué)問用歪了 —— 你所謂的‘神使’,
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文化。”老張帶著警員沖進(jìn)來時,穆薩的骨符掉在地上,
青灰色的骨頭上,還沾著他左手的血 —— 那是舊傷裂開的血,混著中藥的苦香,
在空氣里散開來。陳雅桐蹲下身,把針灸針輕輕拔出來,用紗布包好穆薩的手:“王奶奶說,
合谷穴扎久了會疼,我?guī)湍惆幌??!蹦滤_盯著紗布,
突然紅了眼眶:“我以為…… 我以為骨符能救我妹妹…… 她在非洲得了重病,
神使說只要完成‘三次骨符儀式’,就能讓她好起來……”李天一撿起地上的骨符,
指尖碰到娃娃身上的布料 —— 那是個哥特風(fēng)格的玫瑰紋章,銀色的線繡在黑色布上,
像凝固的血。這時,他突然晃了一下,眼前閃過個穿獸皮的女人身影,手里拿著骨符,
嘴角勾著奇怪的笑 —— 那是神使的影像,只在他眼前停留了一秒,等他再眨眼,
影像又消失了。陳雅桐注意到他的臉色發(fā)白,趕緊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累著了?
”李天一搖搖頭,握緊她的手 —— 指尖的溫度,讓他剛才的恍惚慢慢散了??伤恢溃?/p>
剛才那瞬間的 “看見”,是他血脈里的古神印記,第一次有了反應(yīng)。
第七章:哥特挽歌:吸血鬼節(jié)氣漏青嵐市的冬夜總裹著濕冷的風(fēng),
哥特酒吧 “血色薔薇” 的暗紅色絲絨窗簾卻能把寒意都擋在外面,
只留燭火的暖光在酒杯里晃,像碎掉的紅寶石。李天一推開門時,
首先聞到的是大蒜和紅酒的混合香 —— 陳雅桐提前在口袋里裝了瓣剝好的大蒜,
“王奶奶說大蒜能驅(qū)邪,雖然是迷信,但總比你被蚊子咬強(qiáng)?!?她說話時,
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袖口,那里還沾著早上煮牛奶的奶漬?!袄蠁叹偷乖诎膳_后面。
” 老張的聲音壓得低,指了指吧臺后的陰影處,“胸口有兩個牙印,像吸血鬼咬的,
旁邊的棺材道具里,還刻著哥特玫瑰紋章 —— 法醫(yī)說,牙印是用特制假牙弄的,
不是真的吸血鬼?!标愌磐┒紫律?,指尖避開地上的酒漬,
卻停在棺材道具的邊緣:“這是法國產(chǎn)的橡木棺材,我去年去巴黎玩時,在古董店見過同款。
” 她抬頭看向李天一,眼里帶著點(diǎn)驚訝,“老喬上周還跟我說,他雇了個法國調(diào)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