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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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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高三那年,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書包里的情書。上輩子我為?;ù蚣芡藢W,

她卻暗地和我兄弟在一起。這輩子我只想遠離戀愛,專心搞錢。直到那個轉校生出現(xiàn),

她總是紅著臉遞給我早餐:“你胃不好,別餓著?!蔽依渲樉嫠骸皠e喜歡我,沒結果。

”她卻一笑:“誰喜歡你?”---胸口疼得發(fā)緊,那股冰冷的刺痛感好像還扎在那里。

耳邊是嗡嗡的嘈雜聲,混著一聲尖銳的——“陳默!你他媽瘋了?!為了個女人值得嗎!

”我猛地睜開眼。刺眼的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灰塵在光柱里跳舞。

空氣里彌漫著粉筆灰和舊書本的味道。講臺上,數(shù)學老師老錢正唾沫橫飛地講著解析幾何,

三角板敲得黑板砰砰響。我低頭,身上是藍白相間的校服,洗得有點發(fā)白。

桌面上攤開的試卷,紅筆批改的分數(shù)刺眼——73。1998年,四月。高三下學期。

我真的回來了。回到了一切還沒來得及發(fā)生的時候。指尖碰到書包夾層里一個硬硬的方塊。

我猛地拉開拉鏈,那封疊得整整齊齊的信就躺在那里,淡紫色的信封,帶著一股甜膩的香氣。

周莉的字跡。上輩子,就是這封信,讓我像個傻逼一樣熱血上頭,

為了她跟隔壁職高那群混混打了一場架,結果……退學,背上處分,人生徹底脫軌。而周莉,

在我最狼狽的時候,挽著我最好的兄弟趙峰的手臂,對我說:“陳默,你太沖動了,

我一直只把你當朋友?!蔽咐镆魂嚪?。沒有任何猶豫,我抓起那封信,揉成一團。

下課鈴剛好響起,我起身,穿過吵吵嚷嚷往外涌的人群,走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邊,

把手里的紙團狠狠扔了進去。“喲,陳默,扔什么呢?情書???”趙峰勾住我的脖子,

笑嘻嘻的,一如既往的熟稔,“是不是給周莉的?寫好了不敢送?哥們兒幫你??!

”我把他胳膊掰開,力道有點大。他愣了一下?!皼]什么,廢紙?!蔽衣曇粲悬c啞,“還有,

別瞎說,我跟周莉沒關系。”趙峰臉上的笑僵了僵,打量我:“怎么了這是?吃錯藥了?

”我沒理他,徑直走出教室。這輩子,離周莉遠點,離趙峰也遠點。愛情?友情?都是狗屁。

我現(xiàn)在只想一件事,搞錢。只有抓在手里的錢和前途,才不會背叛自己。

下午的課我聽得心不在焉,腦子里盤算著這個年代有什么能快速來錢的路子。放學鈴一響,

我第一個沖出教室?!瓣惸?!陳默你等等!”清脆又帶著點急切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皺眉,

加快腳步。又是周莉?陰魂不散?!瓣惸 蹦侨俗妨松蟻?,氣喘吁吁地攔在我面前。

不是周莉。是個女生,瘦瘦小小的,臉有點蒼白,鼻尖沁著細密的汗,一雙眼睛卻很亮,

此刻正忐忑地看著我。是新來的轉校生,叫林晚,坐在角落,平時安靜得幾乎沒存在感。

“有事?”我語氣不太好。重活一世,我對所有主動接近的人都帶著警惕。

她像是被我的冷硬嚇到,往后縮了一下,然后飛快地從身后拿出一個塑料袋,

里面裝著兩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和一盒牛奶,猛地塞到我手里?!敖o你!”她聲音很小,

臉漲得通紅,“你……你胃不好,別餓著?!蔽毅蹲?,看著手里的早餐。

胃病是后來折騰出來的,現(xiàn)在還沒跡象。她怎么知道?周圍的同學投來好奇曖昧的目光。

我心頭莫名煩躁,把袋子遞回去:“謝謝,不用。我吃過了?!彼豢辖?,手背在后面,

執(zhí)拗地看著我:“你中午就沒吃。我看見的?!薄澳且膊挥媚愎堋!蔽野汛油龖牙镆蝗?/p>

語氣冷硬,“林晚是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別喜歡我,沒結果?!彼哪樃t了,

像是被說中心事,但下一秒,她卻忽然抬起頭,沖我笑了笑,那笑容有點奇怪,

像是強裝的自然:“誰、誰喜歡你了?少自作多情。我……我就是報恩!”報恩?

我皺緊眉頭:“我們以前認識?”她眼神閃爍了一下,

支吾著:“不算……反正你拿著就是了!”說完,不等我再問,轉身就跑掉了,

背影倉促又慌亂。從那天起,林晚就像個定點刷新的NPC。每天早晨,

雷打不動地出現(xiàn)在我課桌旁,

放下不同的早餐——包子、豆?jié){、雞蛋餅……每次都是塞給我就跑,根本拒絕不了。

我攔過她幾次?!傲滞?,真的別送了。”她眨眨眼:“不行,任務沒完成?!薄笆裁慈蝿眨?/p>

”“報恩的任務啊?!彼鸬美硭斎?,然后又跑掉?!拔也恍枰銏蠖??!薄澳阈枰?。

”她這次很堅持,看著我的眼睛,“你的胃需要?!睍r間久了,班上傳起了風言風語。

說轉校生林晚在倒追陳默,可惜陳默心里只有校花周莉。

趙峰也常拍著我肩膀擠眉弄眼:“行啊默哥,魅力不減嘛!周莉那邊你沒戲,

換個目標也不錯,這小林晚長得也挺清秀嘛!”我給了他一肘子:“閉嘴。我跟她沒關系。

”心里卻越來越疑惑。報恩?到底是什么恩?我搜索遍前世今生的記憶,

都找不到任何幫過她的片段。反而,她這種篤定的關心,那種似乎了解我一切習慣的熟稔,

讓我不安。周莉也找過我一次。放學路上,她把我堵在車棚,臉上帶著委屈和不甘:“陳默,

你最近怎么回事?為什么躲著我?還有,那個轉校生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眼前這張曾經讓我神魂顛倒的臉,心里平靜得可怕:“快高考了,好好學習。

”她咬唇,眼睛水汪汪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沒有。

”我推自行車,“我誰都不喜歡。我只想高考。”她愣在原地,像是不認識我一樣。

日子在緊張的復習和林晚詭異的“報恩”中飛逝。她不再只是送早餐,

還會在我打球后默默遞上一瓶水,在我趴桌午睡時悄悄關上旁邊的窗戶。我說過她幾次,

她總是用那句“報恩”堵我。直到那次模擬考,我通宵復習,第二天胃疼得厲害,臉色發(fā)白。

她課間一聲不響地跑出去,回來時手里拿著一盒胃藥和一杯溫熱的蜂蜜水??粗页韵滤?,

她才小聲說:“跟你說過,你胃不好?!蹦且豢?,我心里某個地方猛地塌了一下。

那種被看穿、被精準照顧的感覺,太詭異,又……莫名讓人貪戀。高考前三天,放學路上。

我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終于又一次問出口:“林晚,你到底報什么恩?我們之前,

真的不認識嗎?”她腳步停住,背影僵了一下。過了好久,才慢慢轉過身,眼睛看著地面,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認識的。”“上輩子。”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頭,

眼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像是悲傷,又像是決絕:“陳默,好好考試。

考完……你就知道了。”六月八號,下午,英語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整個校園瞬間爆炸,

歡呼聲、尖叫聲、撕書聲如同潮水般涌起。結束了,高中時代,就這樣畫上了句號。

我隨著人流出考場,長長吐出一口氣。不管怎么樣,這輩子,沒有打架,沒有退學,

我順利完成了高考。接下來,就是徹底弄清林晚的秘密。“陳默!

”一聲清亮又帶著羞澀的呼喊打斷我的思緒。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

周莉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臉上帶著精心修飾過的妝容,手里拿著一封粉色的信,

在無數(shù)起哄和注目中,一步步朝我走來。她站定在我面前,臉頰緋紅,深吸一口氣,

聲音很大:“陳默!我喜歡你!從高一就喜歡你了!我們在一起吧!”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等著我的反應。我看著周莉,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和自信,

仿佛認定我不會拒絕。我搖了搖頭,聲音平靜,清晰地傳遍全場:“對不起周莉。

謝謝你的喜歡,但我們不合適。”周莉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笑容僵住,

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周圍一片嘩然。

我沒心思理會她的反應和周圍的議論,目光急切地掃過人群,尋找那個瘦小的身影。找到了!

林晚站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正看著我這邊。我的心莫名一緊,抬腳就想朝她走去。

卻看見趙峰笑著朝林晚走過去。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攫住我。然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趙峰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摟住了林晚的肩膀!林晚沒有躲閃,

甚至臉上露出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如釋重負般的輕松笑容。趙峰摟著她,笑著大聲說,

聲音刺耳:“怎么樣,晚晚?我就說你這任務完成得漂亮吧!這下恩報完了,

咱們也該回去啦!”任務?回去?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像被重錘砸中,一片空白。

血液瘋狂地涌向四肢百骸,又瞬間凍結。我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沖開人群,

不顧一切地沖到他們面前,一把狠狠抓住林晚的手腕,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笆裁慈蝿??

!”我的聲音嘶啞得可怕,眼睛死死盯著她,“林晚!你告訴我!報誰的恩?!你到底是誰?

!”林晚吃痛地蹙起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驚慌地躲閃著,不敢看我。

趙峰臉色變了一下,想拉開我的手:“陳默你干什么!放開她!”我甩開他,

目光依舊釘死在林晚臉上,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說!”林晚的嘴唇顫抖著,

在我的逼視下,臉色蒼白如紙。她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動著,過了好久,

才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破碎地吐出幾個字:“上輩子……你替我擋了那刀……這輩子,

我來還債……”我的手指猛地一松,踉蹌著后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擋刀?

我替她……擋刀?那些混亂的、血腥的、被我歸結為和周莉有關的前世記憶碎片,

猛地涌上腦海,卻拼湊不出完整的畫面。只為她擋過刀?胸口那個早已愈合的傷疤,

突然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我的手指像被烙鐵燙到一樣猛地松開,踉蹌著后退一步,

撞在身后歡呼雀躍的人身上。世界的聲音瞬間褪去,只剩下耳鳴般的尖銳嘶鳴,

還有胸腔里那顆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的心臟。擋刀?為她?

那些混亂的、染著血的記憶碎片猛地炸開,卻又被一層濃霧死死籠罩。

我只記得倒下去時冰冷的觸感,周莉的尖叫,趙峰扭曲的臉……還有誰?

還有一雙絕望的、盈滿淚水的眼睛……我一直以為,那場愚蠢的斗毆,是為了周莉。

現(xiàn)在這個女人告訴我,不是?“你……胡說……”我的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我根本不認識你!上輩子……我根本不認識你!”林晚的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手腕上被我攥出的紅痕清晰可見。她不敢看我,睫毛顫抖得厲害,嘴唇翕動著,

卻發(fā)不出聲音。趙峰一步擋在她身前,臉上那慣常的嬉笑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冷厲和……戒備。他盯著我:“陳默,夠了。

事情已經結束了,別再問了。”“結束?”一股邪火猛地竄上我的頭頂,我揪住趙峰的衣領,

眼睛赤紅,“什么結束了?!你們他媽的在玩我?!說!到底怎么回事?!

”周圍的歡呼聲漸漸平息,考后解放的喧囂被我們這邊劍拔弩張的對峙打斷。

同學們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們,竊竊私語。趙峰沒有還手,只是冷冷地看著我:“松開。

”“陳默!”林晚突然喊了一聲,聲音帶著哭腔,“你別這樣!不關他的事!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我:“是我……是我欠你的。現(xiàn)在我還清了,我們兩不相欠了。

你就當……就當做了一場夢,行嗎?”“夢?”我看著她眼淚滑落,

心里那片疑云和憤怒攪成一團,疼得鉆心,“我上輩子的一條命,

你輕飄飄一句報恩還債就完了?告訴我!什么時候?在哪里?我為什么會替你擋刀?!說??!

”我?guī)缀跏窃谂叵~頭上青筋暴起。林晚被我的樣子嚇到,瑟縮了一下,眼淚掉得更兇。

趙峰猛地掰開我的手,將林晚更緊地護在身后,語氣硬邦邦的:“陳默,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晚晚為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她……”“趙峰!”林晚急促地打斷他,

哀求地搖頭,“別說了!求你了!”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決絕:“對不起,陳默。

忘了吧。好好過你的人生。”說完,她猛地拉住趙峰的手,轉身就往人群外跑?!罢咀。?/p>

”我想追,可周圍都是人,擠擠攘攘。他們倆像游魚一樣飛快地鉆進人群,

幾個拐彎就消失了蹤影。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像個傻逼一樣。

周圍異樣的目光針一樣扎在我身上。胸口那個早已愈合的傷疤,火燒火燎地痛起來,

一下一下,扯著神經。忘了?怎么可能忘?她那些精準的關心?!澳阄覆缓谩!薄昂煤每荚?。

”她躲閃的眼神,那句破碎的“上輩子”……所有的蛛絲馬跡串聯(lián)起來,

指向一個荒謬卻唯一的真相。她也是重生的。她認識上輩子的我。而我,為了她,死過一次。

這個認知像一把冰錐,狠狠扎進我的太陽穴,凍僵了我的四肢百骸。我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腦子里反復回放著林晚蒼白的臉,趙峰戒備的眼神,還有那句“任務完成,該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他們是一起的?趙峰也知道重生的事?甚至……他也是?接下來的幾天,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高考答案懶得對,同學聚會全部推掉。我瘋狂地尋找他們。

我去林晚的住處,房東說她已經退租了。我問遍所有可能認識她的同學,

都說高考完就再沒見過她。趙峰也一樣,他家大門緊鎖,電話成了空號。這兩個人,

就像水滴蒸發(fā)一樣,從我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如果不是胸口那隱隱作痛的感覺,

和腦海里反復折磨我的謎團,我?guī)缀跻詾槟菆霎敱姷木芙^和攤牌,也只是我的一場臆想。

填報志愿那天,我回了學校。想著也許能碰到。沒有林晚,沒有趙峰。卻碰到了周莉。

她瘦了些,看到我,眼神復雜地走了過來?!瓣惸!彼曇艉艿?,“還在找那個轉校生?

”我沒說話。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高考前大概一個月,我好像看見……看見趙峰和林晚在實驗樓后面吵架?!蔽颐偷乜聪蛩?/p>

周莉被我的眼神嚇到,往后縮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離得遠,聽不清。

但我看見趙峰很生氣地抓著林晚的胳膊,說什么……‘任務就是任務’,‘你別真陷進去’,

還有……‘時間一到必須走’……”任務……必須走……周莉的話像最后一塊拼圖,

咔噠一聲,嵌入了那個讓我恐懼的猜測里。他們帶著某種目的而來。而林晚對我好,

僅僅是因為……任務?那些早餐,那些藥,那些看似小心翼翼的關心……全都是假的?

只是為了完成一個冷冰冰的指令?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竄起,瞬間凍僵了我的血液。所以,

我被耍了?重活一世,我小心翼翼避開上輩子的陷阱,

卻一頭撞進了一個更精心設計的騙局里?被一個看似純良無辜的轉校生,

和我曾經最信任的兄弟?怒火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屈辱感瞬間吞沒了我。

我甚至能感覺到上輩子那把刀捅進胸口時的冰冷和刺痛。我沖回家,翻箱倒柜,

找出那盒林晚之前硬塞給我的胃藥。白色的藥片,看起來毫無特別。

我瘋了一樣把藥片全部碾碎,倒在紙上。細微的粉末里,

似乎摻雜著幾粒幾乎看不見的、比塵埃還細的藍色微粒。這是什么?我的心跳驟然停止。

藥片碾成的白色粉末攤在舊報紙上,那幾粒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藍色微粒,

像幽靈一樣藏在里面。我的呼吸驟然停止,心臟卻瘋狂地撞著胸腔,咚咚咚,聲音大得嚇人。

這是什么?胃藥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林晚……她每天給我送的這個……到底是什么?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起,瞬間冰凍了四肢百骸。比上輩子被刀捅穿的那一刻還要冷。

那些所謂的關心,

“你胃不好”、“別餓著”、精準遞上的熱水和藥片……全都是裹著蜜糖的毒藥?報恩?

還債?我猛地揮手,將報紙上的粉末全部掃落在地,像是碰到了什么極其骯臟的東西。假的。

全都是假的。重活一世,我像個徹頭徹尾的傻逼,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那點若有似無的溫暖是真的。胸口堵得發(fā)慌,

一股暴戾的破壞欲在血管里沖撞。我沖出家門,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狂奔,

夏日的熱風吹在臉上,卻帶不起一絲暖意。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他們。問清楚。

哪怕把這個世界翻過來!我去了所有趙峰可能去的地方,游戲廳、臺球室、他常去的網吧。

沒有。像人間蒸發(fā)。三天。我像一頭困獸,紅著眼睛四處尋找,不眠不休。胡子拉碴,

渾身散發(fā)著戾氣。第四天傍晚,我蹲在趙峰家小區(qū)外的巷口陰影里,盯著那扇緊閉的單元門。

這是我最后的希望。天色徹底暗透,路燈亮起,蚊蟲繞著光暈打轉。

就在我?guī)缀跻艞壍臅r候,那扇單元門開了。一個人影閃了出來,戴著帽子,帽檐壓得很低,

背著一個雙肩包,行色匆匆。是趙峰!我的血液“嗡”一聲涌上頭頂,幾乎沒有任何思考,

我像獵豹一樣從陰影里躥出,猛地撲了過去!“趙峰!”他猝不及防,被我狠狠撞在墻上,

發(fā)出一聲悶哼。帽子掉在地上,露出那張驚慌失措的臉?!瓣惸?!你他媽瘋了!

”他反應過來,試圖掙扎。我揪住他的衣領,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睛赤紅地逼視他:“說!

林晚在哪?!那些藥是什么?!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憤怒和連日來的焦灼讓我失去了理智,一拳砸在他臉旁的墻壁上。趙峰喘著粗氣,

臉上閃過慌亂、掙扎,最后變成一種破罐破摔的譏誚:“呵……還是被你找到了。

”他舔了舔嘴角,看著我,眼神復雜:“藥?放心,吃不死你。

只是點讓你‘平穩(wěn)情緒’、‘好好考試’的小玩意兒罷了?!逼椒€(wěn)情緒?好好考試?我愣住。

“不然呢?”趙峰嗤笑,帶著點嘲諷,“你以為是什么?毒藥?陳默,

我們要真想對你怎么樣,用得著這么麻煩?”“那是什么?!”我低吼,手指收緊,

“那些藍色的東西是什么?!”“一種……輔助劑。”趙峰撇開眼,語氣有些不自然,

“讓你別像上輩子那么沖動,能冷靜點參加高考……”“放屁!”我根本不信,“林晚呢?!

讓她滾出來見我!”“她走了?!壁w峰聲音冷了下去,“任務完成,當然走了。陳默,

我告訴你,晚晚為你做的夠多了!你別不知好歹!”“任務?到底是什么任務?!

誰派你們來的?!”我搖晃著他,“上輩子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說啊!

”趙峰被我晃得臉色發(fā)白,卻死死咬著牙,眼神掙扎得更厲害了。就在這時,

一道刺目的車燈毫無征兆地掃過巷口,一輛黑色的轎車無聲地滑停在我們旁邊。車門打開。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面無表情的男人下車,徑直朝我們走來。他們步伐沉穩(wěn),

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力。我下意識地松開了趙峰,警惕地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趙峰看到他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了一下,低低喊了一聲:“……王哥。

”其中一個男人目光掃過趙峰,帶著冷厲的審視:“時間到了,該走了。

誰讓你在這里滯留的?”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卻讓人不寒而栗。趙峰猛地一顫,

低下頭:“對、對不起,我這就……”另一個男人的目光卻落在我身上,

銳利得像刀:“他是誰?”趙峰身體僵住,

額角滲出冷汗:“他……他是……”我心里掀起驚濤駭浪。這些人是誰?

他們身上有種讓人極度不安的氣息。那個被稱為“王哥”的男人皺了皺眉,

似乎不想節(jié)外生枝,對趙峰冷聲道:“處理干凈。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準提?!闭f完,

他不再看我,轉身拉開車門。趙峰像是得到特赦,猛地推了我一把,力道很大:“陳默,

你走吧!忘了這一切!別再問了!對你沒好處!”我被他推得踉蹌幾步,撞在墻上。

那兩個人已經上了車,黑色轎車發(fā)動,引擎發(fā)出低沉的轟鳴。“趙峰!”我穩(wěn)住身體,

還想沖過去。趙峰卻已經飛快地撿起帽子,拉開車后門鉆了進去。在車門關上的前一秒,

他透過車窗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某種劇烈的、無法言說的恐懼,還有一絲……哀求?

車門“嘭”地關上。黑色轎車沒有絲毫停留,猛地加速,匯入車流,消失在前方的拐角。

空蕩的巷口,只剩下我一個人,靠著冰冷的墻壁,劇烈地喘息。夜風吹過,帶著夏日的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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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31 00:08: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