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主任的那一瞬間，我差點失聲叫出來。
這個平時看起來正直、嚴肅的領導，竟然是文物走私集團的內(nèi)奸！
王主任看到我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宋同志，沒想到您也來了。"他主動和我打招呼，仿佛我們只是在單位里偶然遇到一樣。
"王...王主任？"我裝作震驚的樣子，"您怎么會在這里？"
"和您一樣啊。"王主任笑了笑，"都是為了改善生活嘛。"
黃先生看到我們認識，很高興地說道："太好了！既然你們是同事，那合作起來就更方便了。"
他站起身來，開始主持會議。
"各位，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里，是要商討一個重要的行動計劃。"黃先生說道，"這次行動如果成功，我們每個人都能得到至少五十萬港幣的分紅。"
會議室里傳來一陣低低的驚呼聲。
"計劃的目標，是故宮即將南運的那批文物。"黃先生繼續(xù)說道，"其中包括清乾隆年間的青花瓷瓶、明代玉雕，以及其他幾件珍品。"
他拿出一張地圖，指著上面的路線說道："文物運輸車隊會走這條路線，我們的行動地點選在這個山谷。"
我仔細看了看那個地點，心中暗記下來。
"具體的行動方案是這樣的，"黃先生繼續(xù)說道，"王主任會想辦法讓宋同志加入運輸隊，作為我們的內(nèi)應。在車隊經(jīng)過山谷的時候，我們會制造一起'意外事故'，然后趁亂轉(zhuǎn)移文物。"
"什么樣的意外事故？"有人問道。
"車禍。"黃先生冷冷地說道，"我們會安排一輛大卡車撞擊運輸車隊，造成交通事故的假象。"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這種方案很可能會造成人員傷亡！
"如果有人受傷怎么辦？"我忍不住問道。
"這是必要的代價。"黃先生的語氣很冷漠，"為了獲得這些文物，付出一些代價是值得的。"
"可是..."我想要反對，但王主任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腳，示意我不要多說。
"宋同志，您不用擔心。"黃先生說道，"我們會盡量避免傷亡的。而且，就算出了意外，也和我們無關。畢竟，交通事故每天都在發(fā)生。"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他們詳細討論了行動的各個細節(jié)，包括逃跑路線、文物轉(zhuǎn)移方法、銷贓渠道等等。
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將這些信息全部記在心里。
會議結束后，王主任主動提出送我回去。
在車上，我們都沉默不語。
快到我住的地方時，王主任突然開口了："小宋，您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確實很意外。"我如實回答，"王主任，您為什么要..."
"為什么要做這種事？"王主任苦笑一聲，"您知道我的家庭情況嗎？"
我搖了搖頭。
"我老婆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錢治療。"王主任說道，"而我的工資根本不夠。"
"可是，您可以申請救濟啊，或者找組織幫忙..."
"我試過了，但是程序復雜，時間太長。"王主任嘆了口氣，"我老婆等不起了。"
我沉默了。雖然王主任的行為是錯誤的，但他的動機確實讓人同情。
"小宋，我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王主任繼續(xù)說道，"但是事已至此，我們都沒有退路了。"
"什么意思？"
"黃先生這些人，不是善茬。"王主任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我們現(xiàn)在退出，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的心中一沉?？磥砬闆r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
"王主任，那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只能按照他們的計劃行事。"王主任說道，"小宋，這次行動您一定要小心。這些人為了錢什么都做得出來。"
回到住處后，我立刻聯(lián)系了老李。
"老李同志，情況有變化！"我把王主任的身份和今晚會議的內(nèi)容詳細匯報給他。
"王主任也是內(nèi)奸？"老李震驚了，"這太意外了！"
"是的，而且他們的計劃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危險。"我說道，"他們要制造交通事故，很可能會有人員傷亡。"
"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老李堅決地說道，"我們必須在他們行動之前就將他們抓獲。"
"可是現(xiàn)在抓捕的話，證據(jù)還不夠充分。"我擔心地說道，"而且，如果打草驚蛇，可能會讓其他成員逃脫。"
"您說得對。"老李思考了一會兒，"這樣吧，我們先加強文物運輸?shù)陌脖＃缓笤谒麄冃袆拥臅r候一舉將他們?nèi)孔カ@。"
"那我呢？"
"您繼續(xù)按照原計劃行事，但是要時刻保持聯(lián)系。"老李說道，"一旦有危險，立刻撤離。"
"好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x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正常工作。
但是，我能感覺到王主任對我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他經(jīng)常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仿佛在考慮什么重要的事情。
終于，在行動前一天，王主任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小宋，明天的行動，您有什么想法？"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什么想法，按計劃行事就好。"我盡量表現(xiàn)得平靜。
"您不覺得這個計劃有問題嗎？"王主任突然問道。
我心中一跳："什么問題？"
"太冒險了。"王主任說道，"如果出了意外，我們都脫不了干系。"
"那您的意思是？"
王主任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小宋，我一直在想，我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王主任..."
"我知道我們都有各自的苦衷，但是這些文物畢竟是國家的瑰寶。"王主任的語氣很痛苦，"如果因為我們的行為讓它們流失海外，我們就是民族的罪人啊。"
我看著王主任，心中五味雜陳。這個人雖然做錯了事，但本質(zhì)上還是有良知的。
"王主任，那您想怎么辦？"我試探性地問道。
"我在考慮...要不要舉報這個計劃。"王主任說道。
我的心跳加速了。如果王主任主動舉報，那對我們的行動會很有利。
"可是，如果舉報的話，我們自己也會..."我裝作擔心的樣子。
"我知道。"王主任點了點頭，"但是，有些事情比個人得失更重要。"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黃先生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陌生的男人。
"王主任，宋同志，在聊什么這么開心？"黃先生笑瞇瞇地說道，但眼神很冷。
"沒...沒什么，就是在討論明天的工作安排。"王主任有些緊張地說道。
"是嗎？"黃先生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王主任，您剛才好像說要舉報什么計劃？"
王主任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原來黃先生一直在外面偷聽！
"黃先生，您誤會了..."王主任想要辯解。
"誤會？"黃先生冷笑一聲，"王主任，您以為我是傻子嗎？"
他對身后的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立刻走了過來，堵住了辦公室的門。
"黃先生，您想干什么？"我裝作害怕的樣子。
"沒什么，只是想和您們聊聊。"黃先生的笑容變得更加陰森，"王主任，您應該知道背叛的后果吧？"
"我...我沒有背叛..."王主任的聲音在顫抖。
"是嗎？"黃先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錄音機，"那這個是什么？"
錄音機里傳出了剛才我們談話的聲音，清晰得讓人心寒。
完了！我們暴露了！
"黃先生，求求您給我們一個機會..."王主任想要求饒。
"機會？"黃先生站了起來，"王主任，您覺得我會給背叛者機會嗎？"
他走到王主任面前，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在王主任的脖子上比劃著。
"不過，我是個講道理的人。"黃先生說道，"只要您們老老實實按計劃行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們...我們一定按計劃行事。"王主任連忙說道。
"很好。"黃先生收起匕首，"不過，為了確保您們不會再有什么想法，我決定改變一下計劃。"
"怎么改變？"
"原來的計劃是讓宋同志加入運輸隊，現(xiàn)在改成您親自上陣。"黃先生指著王主任說道，"而宋同志，將作為人質(zhì)留在這里。"
"人質(zhì)？"我驚呼起來。
"對，人質(zhì)。"黃先生冷冷地說道，"這樣，王主任就不敢背叛了。因為他知道，一旦背叛，宋同志就會沒命。"
王主任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黃先生，您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黃先生哈哈大笑，"王主任，您以為我們是在過家家嗎？這是幾千萬美元的生意，容不得半點馬虎！"
就在這時，我聽到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
黃先生顯然也聽到了，他的臉色變了："有人來了？"
"可能是我的同事。"我連忙說道，"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可能是來找我的。"
"讓他們走開。"黃先生威脅道，"如果敢報警，我立刻殺了你們！"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辦公室門口。
"咚咚咚。"有人敲門。
"王主任在嗎？"外面?zhèn)鱽硪粋€熟悉的聲音。
是老李！
我的心中既興奮又緊張。老李的出現(xiàn)意味著救援來了，但也意味著沖突即將爆發(fā)。
"王主任，有人找您。"黃先生用眼神示意王主任去應付。
王主任顫抖著走到門邊："誰?。?
"我是公安局的，有點事情想了解一下。"老李在外面說道。
黃先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知道，事情敗露了。
"怎么辦？"站在門邊的一個手下小聲問道。
"殺出去！"黃先生咬牙切齒地說道，"反正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說完，他拔出匕首，對準了我的脖子。
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