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得飛快。剛剛結束的一場排位賽，
他用幾個看似“運氣好到爆”的操作，帶著隊伍逆風翻盤，信賴值又漲了一小截，
系統(tǒng)獎勵的“意識強化膠囊（草莓味）”正安靜地躺在物品欄里。他美滋滋地想，
今晚加個雞腿不過分吧?！胺哺?，可以啊！剛才那波意識反蹲，你怎么知道對面打野在草里？
”室友大毛湊過來，滿臉崇拜地摟住他脖子?！盎伲??！绷址补首鞲呱畹財[擺手，
心里卻虛得一批，總不能說是系統(tǒng)臨時彈了個提示框，還附帶三秒倒計時警報吧。
他最近確實有點“高調”了，為了賺取信賴值，
一些微操和意識判斷略微超出了他原來的“人設”。一絲極細微的不安，像冰涼的蛛絲，
輕輕拂過他的后頸。林凡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陽臺，窗外夜色濃重，
只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是錯覺嗎？他怎么感覺剛才好像有鏡頭反光一閃而過？
幾乎是同時，他視線的左上角，一個極不起眼的灰色圖標急促閃爍了兩下，
然后展開成一行半透明的小字：【警告：檢測到異常數(shù)據(jù)掃描行為。追溯來源：未知。
關聯(lián)風險：穿越者身份可能存在暴露風險。建議：保持警惕，規(guī)范言行。
】林凡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里的薯片差點掉地上。暴露風險？規(guī)范言行？
他最近除了打游戲猛了點，沒干什么出格的事?。侩y道……是信賴值增長太快，
引起了什么人的注意？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吸了口氣，假裝沒事人一樣對大毛說：“哎，
有點餓，下樓買點吃的。要不要帶啥？”“老規(guī)矩，烤腸加倍辣！”大毛頭也沒回，
繼續(xù)鏖戰(zhàn)在召喚師峽谷。林凡套上外套，慢悠悠地晃出宿舍樓。他故意繞了點遠路，
腳步不緊不慢，眼角的余光卻像雷達一樣掃視著周圍。路燈昏暗，樹影婆娑，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直到他經過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廂式貨車。車廂似乎過于密閉了，
而且引擎熄著火，里面卻隱約傳來極低頻率的嗡鳴聲，像是某種儀器在持續(xù)運行。
林凡的心提了起來，他假裝系鞋帶，蹲下身，
快速瞄了一眼車底——車廂底部似乎加裝了非常規(guī)的散熱格柵和一些細小的天線。他站起身，
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朝小吃街走，后背卻感覺像被針扎一樣。就在他經過貨車車尾的瞬間，
視界中那個灰色圖標再次瘋狂閃爍起來：【高頻譜偵測！警告！】。林凡頭皮發(fā)麻，
幾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應——他左腳絆右腳，“哎喲”一聲夸張地慘叫，
整個人朝著路邊的一個小水洼就摔了過去，手里的鑰匙串也脫手飛了出去，不偏不倚，
正好砸在那輛貨車的后保險杠上，發(fā)出“鐺”一聲脆響?！拔铱?！疼死爹了！
”林凡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渾身泥水，看起來狼狽不堪。他一邊揉著膝蓋，
一邊一瘸一拐地走到車后，嘴里嘟嘟囔囔：“啥破路啊……哎？我鑰匙呢？
”他磨磨蹭蹭地蹲在車后找鑰匙，手指“無意”地碰了碰保險杠和車廂縫隙，
嘴里還不停抱怨著天氣和路況。車廂內的嗡鳴聲似乎極其輕微地停頓了一下，
然后恢復了正常。【偵測中斷?！肯到y(tǒng)提示閃過。林凡心里暗比了個耶，
臉上依舊是一副倒霉蛋的表情，找到鑰匙，拍拍屁股，一瘸一拐地買烤腸去了。
只是轉身之后，他臉上的嬉笑瞬間收斂，變得凝重起來。剛才指尖觸碰時，
他感覺到車廂外殼傳來極其微弱的震動，那絕不是普通貨車該有的狀態(tài)。幾天后，圖書館。
林凡想查點關于電競俱樂部背景的資料，
尤其是那個名字聽起來就很中二的“MIGHTY GLORY”（榮光無畏）。
他找了個最偏僻的角落，打開一臺老舊的公共電腦。電腦速度慢得令人發(fā)指，
林凡煩躁地隨手拍了幾下機箱。就在他準備放棄時，
電腦瀏覽器卻突然自己彈出了一個布滿復雜代碼的命令行窗口，飛快地滾動著字符，
眨眼間又消失了。“啥情況？中毒了？”林凡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移動鼠標，
卻發(fā)現(xiàn)鼠標光標自己動了起來，像一個無形的幽靈，操縱著電腦，
快速而隱蔽地瀏覽著一些加密的網(wǎng)絡節(jié)點，似乎在搜索什么。林凡屏住呼吸，
猛地意識到——是系統(tǒng)！是系統(tǒng)在借助這臺電腦的網(wǎng)絡連接處理信息！他趕緊四下張望，
確認沒人注意這個角落，
然后壓低聲音對著空氣（他手腕上那個偽裝成運動手環(huán)的終端）急道：“喂！大哥！
你悠著點！別被當黑客抓了！”光標停頓了一下，接著，
屏幕角落快速閃過一張模糊的組織結構圖輪廓，標題似乎帶有“DOS”字樣，
但還沒看清就消失了。隨即，電腦恢復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拘畔⑺槠馕鐾戤?。
風險等級：中。關聯(lián)實體：“DOS”、“MIGHTY GLORY”、“尚德”。
建議：未獲得足夠權限，暫勿深入探查?！緿OS？MIGHTY GLORY？尚德？
林凡記住了這三個名字。尤其是“尚德”，這名字聽起來就像個反派，
跟他上次聽說的某個因為雙反和破產重整而臭名昭著的光伏企業(yè)名字一樣，是巧合嗎？
他不動聲色地清空了瀏覽器歷史記錄，然后迅速離開了圖書館?；氐剿奚幔?/p>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打開電腦，
嘗試搜索“DOS組織”、“MIGHTY GLORY電競”等關鍵詞，
得到的結果卻寥寥無幾，要么是無關的游戲資訊，要么就是一些被封存的企業(yè)檔案。
對方隱藏得很深。林凡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自己似乎無意中撞破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他的異常數(shù)據(jù)流，顯然已經被某些潛伏在暗處的眼睛注意到了。晚上和陳浩、沈小星組排時，
林凡有些心不在焉，操作甚至出現(xiàn)了幾次低級失誤?！胺采瘢厥?？身體不舒服？
”陳浩關切地問?！皼]事，可能有點累了?！绷址埠?。沈小星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在游戲里打了行字：“最近少出門，尤其晚上。聽說有人在打聽我們戰(zhàn)隊的事，特別是你。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就在這時，宿舍門被敲響了。大毛離得近，
一邊打著游戲一邊頭也不回地喊了句：“誰啊？沒鎖！”門被推開，
兩個穿著深色制服、表情嚴肅的男人站在門口，目光銳利地掃視屋內，最后定格在林凡身上。
“同學，你好。我們是學校網(wǎng)絡中心的?！逼渲幸粋€亮了一下證件，速度很快，
林凡沒看清具體單位，“接到反饋，最近宿舍網(wǎng)絡有異常波動，源頭疑似指向這個端口。
我們需要例行檢查一下，請配合?！绷址驳男呐K幾乎要跳出胸腔。網(wǎng)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