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小輝的配型出來了，只有你最合適?！彪娫捘穷^，我媽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醫(yī)生說骨髓移植越快越好，你明天就回國，我已經(jīng)給你訂好機票了。”我掛斷電話，
看著鏡中自己金色豎瞳一閃而過，冷笑一聲。區(qū)區(qū)凡人，也敢覬覦龍的骨髓？
我回復(fù)：“救他可以，但不是用你們的方式?！彪S后，
我在家族群里發(fā)了一張照片：一雙剛脫下的、價值六位數(shù)的定制款絲襪，
浸泡在一盆清澈的礦泉水中。配文：“想救敖輝，讓他喝了這個?！比豪锼查g死寂，
隨后是鋪天蓋地的辱罵。他們不知道，當(dāng)晚，
全球最頂尖的幾個家族、財閥、甚至某些國家的秘密機構(gòu)，
幾乎在同一時間監(jiān)測到了一條加密信息：“東海有霖，一滴解憂。
”無數(shù)私人飛機悄然改變航線，目的地，直指我所在的城市。一場凡人無法想象的盛宴，
即將開席。1 來自地獄的親情綁架“悅，小輝的配型出來了，只有你最合適?！彪娫捘穷^，
我媽程慧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在宣讀一份不容置喙的命令。
“醫(yī)生說骨髓移植越快越好，你明天就回國，我已經(jīng)給你訂好機票了?！蔽椅罩謾C，
站在巴黎公寓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塞納河上流光溢彩的游船。河水溫柔，晚風(fēng)繾綣，
可電話里傳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鋼針，扎得我神魂生疼。我，敖悅，
敖家被放逐海外的“不祥之女”。只因我出生時天降異象，算命的說我命格太硬，克親。
于是，從記事起，我就被扔在老宅，由保姆照看。而比我小三歲的弟弟敖輝，
則如眾星捧月般，被父母捧在手心，是家族板上釘釘?shù)睦^承人。十八歲那年，
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讓你接受更好的教育”，將我徹底送出國，
從此不聞不問。除了每個月打到信托基金里那筆冷冰冰的“生活費”，我們之間再無聯(lián)系。
如今，五年過去，一通電話，就要將我從自由的云端，重新拽回那個名為“家”的煉獄。
“我為什么要回去？”我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連我自己都未察覺的、非人的冷意。
程慧在那頭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反問。在她看來，這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敖悅！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她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小輝是你親弟弟！
他現(xiàn)在得了急性髓系白血病，躺在醫(yī)院里命懸一線！只有你能救他！
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親弟弟？”我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里滿是譏誚，
“我被你們?nèi)釉趪庾陨詼绲臅r候，你們可曾記得，你們還有一個親女兒？
”“你……你這個不孝女！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現(xiàn)在讓你為家里做點貢獻(xiàn)，
你竟然還敢討價價還價！”程慧氣急敗壞，“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敖家給的！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回來，我……”“嘟——”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想再聽她那些顛倒黑白的污言穢語。世界瞬間清凈了。我走到穿衣鏡前，
鏡中的女孩面容精致，氣質(zhì)清冷，一雙眼眸在燈光下，隱隱泛著淡金色的光澤。我抬起手，
輕輕撫上自己的后頸，那里有一片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金色鱗紋。這是我最大的秘密。
我不是人?；蛘哒f，不完全是。我是一條沉睡了千年的上古天龍，因渡劫失敗，
一縷殘魂轉(zhuǎn)生在了敖悅身上。隨著我年歲漸長，龍魂的力量也開始緩慢復(fù)蘇。
金色豎瞳、頸后龍鱗，都是力量覺醒的征兆。凡人的骨髓，于我而言不過是些許血肉。
但我的骨髓，蘊含著稀薄的龍之本源。對于凡人來說，那是足以逆天改命的神物。
可對我而言，那是構(gòu)成我神魂根基的一部分。抽走我的骨髓去救一個凡人？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區(qū)區(qū)凡人，也敢覬覦真龍的骨髓？手機“?！钡匾宦?，
是我爸敖建國的短信，言語間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威脅：【敖悅，我給你二十四小時考慮。
如果你不順從，我會動用一切資源，斷絕你所有海外的生路，并立刻凍結(jié)你的信托基金。
別逼我用更難看的方式，把你“請”回來?！俊罢垺被貋?？我嘴角的冷笑愈發(fā)深刻?？磥?，
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只等我這個“器官供應(yīng)體”自投羅網(wǎng)。我點開家庭群聊，
這個死寂了五年的群，今天因為敖輝的病，前所未有地?zé)狒[。姑姑、叔伯、堂兄堂妹，
一個個都在里面噓寒問暖，字里行間充滿了對敖輝的心疼，
以及對我這個“姐姐”若有若無的道德綁架?！拘≥x真是太可憐了，怎么會得這種病？
】【還好悅悅的配型成功了，這下有救了！】【悅悅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是吧？@敖悅】我看著這些虛偽的嘴臉，心中一片冰冷。好啊，
你們不是要我救他嗎？我救。但，要用我的方式。我脫下了腳上的那雙絲襪，
這是用冰蠶絲織就的定制款。襪身上用金線繡著繁復(fù)的龍紋，燈光下流光溢彩，
價值高達(dá)六位數(shù)。這并非凡物，而是我用自己蛻下的第一片龍鱗，請世上最頂尖的匠人，
耗時三年織成的法器，能溫養(yǎng)我的龍氣。我乃真龍，天生污垢，龍鱗不然凡塵，
無需經(jīng)常換洗。我這一次，已經(jīng)連續(xù)穿了七七四十九個天，其上的龍氣肉眼可見的升騰而起，
彌漫著花香與果香。然后，我取來一個水晶果盆，
倒入一整瓶從阿爾卑斯山空運來的頂級礦泉水，緩緩將剛脫下的絲襪浸入其中?！斑青?。
”我拍下照片，點開那個名為“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將圖片發(fā)了進(jìn)去。緊接著，
我敲下一行字，點擊發(fā)送?！跋刖劝捷x，讓他喝了這個。
”2 瘋癲的誕生與暗流照片和那行字發(fā)出去的瞬間，原本熱鬧非凡的家族群，
陷入了長達(dá)一分鐘的死寂。仿佛一顆深水炸彈投入了平靜的池塘，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超乎想象的“瘋癲”舉動給炸懵了。一分鐘后，群里徹底爆炸了。
最先發(fā)作的是我二姑：【敖悅?。?！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緊接著是我大伯：【混賬東西！小輝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你還有沒有人性！】我媽程慧的語音條接連不斷地彈出來，
每一條都帶著哭腔和歇斯底里的尖叫：“敖悅你這個畜生！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女兒！
那是你弟弟的救命藥，你竟然用你的臭襪子去泡！你是想惡心死誰??！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我們敖家是造了什么孽，養(yǎng)出你這么個白眼狼！”“我命令你，
立刻！馬上！把那盆臟水倒了，然后給我滾回來！”辱罵、詛咒、威脅……鋪天蓋地，
不堪入目。我在法國的堂妹敖菲菲，一個平日里最會裝乖賣巧的綠茶，此刻也跳了出來，
義正言辭地指責(zé)我：【姐，你怎么能這樣？小輝哥那么疼你，你小時候他還給你買過糖呢！
現(xiàn)在他病了，你不說捐骨髓，還用這種方式來羞辱他，羞辱我們?nèi)?！你太過分了！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滾動的文字，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疼我？給我買糖？我冷笑出聲。
我只記得，我七歲那年發(fā)高燒，保姆打電話求他們回來看看我，
他們卻因為要帶四歲的敖輝去迪士尼樂園，直接掛了電話。我只記得，我十五歲生日，
滿心歡喜地等他們回家陪我切蛋糕，卻只等到一條冷冰冰的短信，
說敖輝參加鋼琴比賽拿了獎，他們要為他開慶功宴?，F(xiàn)在，他們倒有臉提“親情”二字了。
我沒有理會群里的狂轟濫炸，而是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扔到一旁。我走到那盆“襪子水”前，
仔細(xì)端詳。清澈的礦泉水中，浸染了我龍鱗氣息的絲襪正散發(fā)著肉眼不可見的微光。
一絲絲精純至極的龍氣，正緩慢地融入水中。這哪里是什么臟水？
這是蘊含了一絲真龍本源的“甘霖玉液”。凡人飲之，病痛全消，脫胎換骨，延年益壽。
用它來救敖輝，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
我取來幾個早已備好的、由上等和田暖玉雕琢而成的小玉瓶，
小心翼翼地將盆里的“甘霖”分裝進(jìn)去，密封好。做完這一切，
我打開一臺加密的軍用級筆記本電腦，登錄上一個極其隱秘的、名為“山?！钡陌稻W(wǎng)頻道。
這個頻道的用戶，非富即貴，甚至超越了世俗意義上的“富貴”。
他們是真正站在世界金字塔尖的、知道這個世界“真相”的一小撮人。他們知道，
神鬼并非虛言，奇人異士真實存在。他們畢生所求，早已不是金錢與權(quán)力，而是——長生。
我指尖在鍵盤上輕點，發(fā)布了一則簡短得近乎神秘的消息：“東海有霖，一滴解憂。
”沒有配圖，沒有多余的解釋。這是只有“圈內(nèi)人”才懂的暗號?！皷|?！?，代指龍族。
“霖”，即甘霖，神賜之物。消息發(fā)出的瞬間，猶如在深海中引爆了一顆核彈?！鹗?，
日內(nèi)瓦湖畔的古堡內(nèi)，一位纏綿病榻、已十年未曾露面的亞洲首富，猛地從床上坐起，
渾濁的雙眼爆發(fā)出驚人的亮光，他嘶啞地對管家吼道：“備機！立刻！去巴黎！”——中東，
迪拜的七星級酒店頂層，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輕王儲，看著加密手機上的消息，
激動得渾身顫抖，他立刻下令：“調(diào)動黃金一號，我要親自去見這位‘東海來客’！
”——美國，硅谷某科技巨頭的秘密基地里，一個被稱為“科技之神”的男人，
放下了手中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芯片項目，對助手說：“推掉未來一個月所有的行程，
啟動‘普羅米修斯’計劃，不惜一切代價，拿到‘甘霖’！”——歐洲，
某個傳承了上千年的古老貴族莊園，家族話事人放下了手中的權(quán)杖，
蒼老的面容上滿是敬畏與狂熱：“預(yù)言成真了……神跡降臨了……以家族之名，
我必須得到祂的恩賜！”無數(shù)私人飛機悄然改變航線，
無數(shù)隱藏在世界暗處的龐大勢力開始瘋狂運轉(zhuǎn)。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巴黎。
而引發(fā)這一切的我，只是平靜地關(guān)上電腦，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靜靜等待著風(fēng)暴的來臨。
我的“瘋癲”行徑，很快就通過家族里那些“熱心”親戚的嘴，傳遍了整個上流圈子。
第二天一早，#豪門棄女敖悅因嫉妒弟弟拒捐骨髓，精神失常# 的詞條，
便在各大社交媒體上悄然發(fā)酵。我的父母，敖建國和程慧，更是趁熱打鐵，
召開了一場小型記者會。鏡頭前，程慧哭得梨花帶雨，
聲淚俱下地控訴我的“不孝”與“惡毒”。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小輝是她的親弟弟?。?/p>
她怎么能這么狠心……”“她從小就嫉妒小輝，我們以為把她送出國，讓她眼不見心不煩，
情況會好一點。沒想到，她竟然……竟然恨我們到這種地步，
用這么惡毒的方式來詛咒自己的弟弟……”敖建國則一臉沉痛，
扮演著一個為不孝女傷透了心的威嚴(yán)父親?！笆俏医膛疅o方。敖家，
容不下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從今天起，我敖建國，沒有敖悅這個女兒！”一時間，
我成了整個上流社會乃至全網(wǎng)口誅筆伐的對象。
冷血、惡毒、精神病、毫無人性……所有骯臟的詞匯都潑向了我。
我名下的那家小型時尚公司，股價應(yīng)聲下跌，合作伙伴紛紛提出解約。
他們想用輿論和商業(yè)手段，將我徹底壓垮，逼我就范。
看著手機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新聞和評論，我沒有絲毫動怒，反而覺得可笑。一群井底之蛙，
又怎知天空之廣闊？他們以為這是在孤立我，壓迫我。他們不知道，
一場真正能決定他們命運的盛會，正因我那盆被他們視作“臟水”的東西，即將拉開序幕。
3 凡人的鬧劇，神明的棋局在輿論發(fā)酵到頂點的第三天，我訂了回國的機票。
我沒有通知敖家的任何人。落地后，我打車直奔敖輝所在的私立醫(yī)院。
當(dāng)我提著那個裝著玉瓶的精致手提箱，出現(xiàn)在VIP病房的走廊上時，幾乎是瞬間，
就被嚴(yán)陣以待的家人堵住了?！澳氵€敢回來！”率先發(fā)難的是我爸敖建國，他臉色鐵青，
眼中滿是壓抑的怒火，仿佛我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媽程慧看到我，
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被點燃的炮仗，沖上來就想抓我的胳膊：“你這個小畜生！
你終于肯回來了！趕緊跟我去做檢查，今天就給小輝做移植手術(shù)！”我輕輕一個側(cè)身，
便躲開了她。“我說了，救他，用我的方式?！蔽艺Z氣平淡，目光越過他們，投向走廊盡頭。
“你的方式？就是你那盆惡心的洗腳水嗎？！”二姑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敖悅，
你別再發(fā)瘋了！趕緊去救小輝，不然我們敖家跟你沒完！”“沒錯！你要是再胡鬧，
我們就只能綁著你去手術(shù)室了！”大伯也惡狠狠地威脅道。一群親戚將我團團圍住，
一個個義憤填膺，仿佛我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惡事。他們丑惡的嘴臉，
和記憶中那些冷漠的面孔，漸漸重合。我看著他們，忽然覺得有些無趣。跟一群螻蟻，
有什么好計較的呢？就在他們準(zhǔn)備對我動粗的時候，
一陣急促而穩(wěn)健的腳步聲從走廊那頭傳來?！岸冀o我讓開！”一聲中氣十足的低喝，
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眾人循聲望去，都愣住了。只見一列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
迅速清開一條道路。一個頭發(fā)花白、面色紅潤，但眼神銳利如鷹的老者，在管家的攙扶下，
疾步向我走來。“李……李首富？”我爸敖建國看清來人，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來人正是那位傳說中纏綿病榻、已十年未曾公開露面的亞洲首富，李宏盛！商界的神話，
無數(shù)人想要巴結(jié)卻連見一面都難如登天的人物！他怎么會在這里？
而且看他這健步如飛的樣子，哪里有半點病容？在敖家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
李宏盛徑直走到我面前，完全無視了旁邊的敖建國和程慧。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姿態(tài)放得極低，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恭敬與虔誠：“敖小姐，老朽李宏盛，冒昧前來，
但求一滴‘甘霖’。”說著，他身后的管家立刻遞上一張通體漆黑、沒有任何標(biāo)識的卡片。
“這是瑞士銀行的無限黑卡，全球只有五張。只要敖小姐愿意，卡里的一切，都屬于您。
”“轟——”敖家所有人的腦子，都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原子彈，瞬間炸成了一片空白。
李……李首富？在跟敖悅鞠躬？還叫她“敖小姐”？求她一滴“甘霖”？
那不就是……那盆襪子水嗎？！為了那盆臟水，他竟然愿意獻(xiàn)上無限黑卡？！
這世界是瘋了嗎？！我爸媽徹底石化了，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們引以為傲的敖家，
在李宏盛面前，連提鞋都不配。可現(xiàn)在，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
卻在對他們最看不起的女兒，卑躬屈膝！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李宏盛話音剛落，
另一陣騷動從電梯口傳來。一群穿著白色長袍、頭戴標(biāo)志性頭巾的中東人，
在一群荷槍實彈的雇傭兵護(hù)衛(wèi)下，快步走了過來。為首的年輕人英俊非凡，氣質(zhì)尊貴，
正是新聞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中東某石油王國的王儲，哈曼丹。他同樣無視了呆若木雞的敖家人，
徑直走到我面前，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貴族禮，眼神狂熱而真摯：“尊敬的東方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