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6
高考第一天，我坐著陸琢安排的專車來到考場。
蘇瑜早就候在校門口。
一看到我右手依舊打著厚厚的繃帶。
她幾乎要笑出聲。
「大學(xué)霸，右手廢了，可以試試用腳答題哦?！?/p>
「我們都盼著你金榜題名，為校爭光呢！」
我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
徑直走向考場。
連續(xù)三天的奮筆疾書，像大夢一場。
最后一場考試結(jié)束鈴聲打響。
我活動了一下酸軟的左手，重重松了一口氣。
拿到手機后，我粗略估了下分。
700。
夠上清北了。
當我準備離校，蘇瑜帶著一幫人長槍短炮，像冤鬼一樣纏上來。
「各位記者叔叔，她叫凌玥，是我剛才說的年級第一?！?/p>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一臉恨鐵不成鋼：
「只是啊……她太貪玩了?！?/p>
「高考前還去酒吧嗨，結(jié)果被人打傷了右手?！?/p>
「可惜了，好好的準狀元就這樣廢了！」
「不信大家問問她這次考得怎么樣？」
話音剛落，七八個鏡頭齊刷刷對準我。
我看著還在直播的機器。
又瞥見蘇瑜正幸災(zāi)樂禍地捂嘴笑。
我突然明白了。
她大費周章在這等著我。
無非是想將我失意的丑態(tài)赤裸裸地暴露在更多人面前。
想看我難堪。
想看我崩潰。
想看我痛苦。
曾經(jīng)壓她一頭又怎么樣。
現(xiàn)在還不是個落魄狼狽的 loser。
既然如此，我當然不介意讓這場大戲更精彩一些。
7
我對著鏡頭笑了笑，揚了揚打著厚厚繃帶的右手，胸有成竹。
「謝謝大家關(guān)心，我這次考得還行?！?/p>
「是不是狀元還不敢說，但上清北我有信心?！?/p>
蘇瑜聽完噗嗤一聲笑了，驚訝地怪叫。
「學(xué)霸，你該不會被刺激到精神錯亂，開始胡言亂語了？」
一旁的陸琢臉色沉了沉，主動給我解圍。
「凌玥她前幾天意外受傷，還寫不了字。
「這次沒能發(fā)揮出正常水平，心情不好才這樣，大家不要為難她?！?/p>
頓時，一眾記者開始竊竊私語，對我剛才的狂妄發(fā)言很是鄙夷。
「小姑娘，做人要誠實。」
「為了一時虛榮歪曲事實自欺欺人可不行啊?！?/p>
直播彈幕也開始紛紛刷屏：
【這女的好狂啊，右手都瘸了，還妄想上清北?！?/p>
【估計是想紅想瘋了吧，小小年紀就搏出位。】
【別人高考是想逆天改命，她是逆天做夢！】
【試圖搞黑紅路線的心機婊，能不能去死一死啊真煩死了?！?/p>
······
滿屏尖酸刻薄的惡意和質(zhì)疑撲面而來。
旁觀的蘇瑜似乎從彈幕中找到了知音。
一時興奮得面目都有些扭曲。
她飛快舉起手，又瞪了一眼陸琢，特意提高音量：
「既然這么多網(wǎng)友都說你是撒謊精。
「你敢不敢高考出分當天全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