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凡捂住手,血汩汩地往下淌,心中縱有千萬句粗話也無處訴說,你不能指望野獸聽懂人言不是。
不過,為什么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對方還要冒險?這很不符合野獸的本能。
趙平凡忍著劇痛,觀察母狼,發(fā)現(xiàn)它的目光似乎緊緊盯著三個孩子,而且...它總覺得這頭狼的樣子似乎有些眼熟,有種故人之姿的感覺。
回想起之前種種,他猛地回過神,不顧孩子們抗議將小奶狗抱了起來,舉到母狼面前,母狼立刻有所動作,不過這回葉無痕絕不可能再讓對方前進一步,它只能不甘的低吼著。
趙平凡舉著黃狗,在兩者之間反復(fù)對比,終于知道了原因!他連忙將馮守正像提溜小狗一樣提溜到一旁,小聲質(zhì)問道:
“老實交代!你這串...呸,你這狼崽子到底哪里來的!”
沒錯這看似小狗的玩意兒,居然是一只狼崽子!無論是消瘦的臉型,還是黃毛下的灰褐毛發(fā),以及母狼的反應(yīng),無不證明這一點。
他現(xiàn)在特別想拜訪一下這小東西的父親,到底是多么勇的田園犬,才能成功讓霸道母狼懷孕生下這么個玩意兒?
馮守正還想嘴硬,可看到師兄喚醒誠實的巴掌已經(jīng)準備好,只得弱弱辯解道:
“俺在外面拾嘞,尋思沒人要呢!”
趙平凡只覺得瞬間明白了自己兩世父母的心情,這有個熊孩子在身邊,實在太能折騰了!還有你別用這種語氣說話,是打算讓咱們河?xùn)|老鄉(xiāng)背鍋嗎!
他狠狠地在對方屁股上拍了一下,疼的對方眼淚汪汪,然后狠狠說道:
“之后再收拾你!現(xiàn)在記好,這就是咱們養(yǎng)大的!”
說罷大步往回走。
馮守正鼻子靈,早就聞出了兩者身上相同的氣味,知道自己犯下大錯了,他低下頭認錯道:
“師兄,咱們還是把小黃還回去吧,我不要了?!?/p>
趙平凡無奈,心中瘋狂吶喊:
“那是不想還么?那是還不了啊!人家父女把咱們當救命恩人,叭叭一頓磕頭,現(xiàn)在要讓他們知道這事就是咱們引起的!我能怎么辦?磕回去么!我丟不起那人!再說了當娘的咬我一口,把兒子抵下來還債很合理把?”
兩人回到人群中,馮守正被命令不準說話,而趙平凡則是揣著小狗來到葉無痕身邊,朗聲道:
“爾等孽畜,我念你們開化不易,若是就此罷手,速速退去,我就當這事沒發(fā)生過!”
說的是正氣凜然,但心里是機關(guān)算盡,他的手已經(jīng)搭上了串的脖子,那意思就是:
太太,你也不想你的兒子受到傷害把?
經(jīng)過剛剛的戰(zhàn)斗,趙平凡打包票這狼是有簡單智慧的,肯定能看懂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母狼先是惡狠狠低吼兩聲,但最終還是長嘯著,不甘地消失在黑暗中,獨留趙平凡背手而立,仿若高手。
眼見狼群退去,劉大郎當然是欣喜的,只是奇怪他們明明有能力消滅狼群,為何還要放走?最終也只能理解為世外高人的喜怒,不可揣度。
趙平凡則想的很簡單,我搶了它娃,還殺了來找娃的家人,這時候還要滅口的話,他良心難安,一對比兩邊行為,自己不占理,連畜生都不如。
劉大郎躬身再次道謝,隨即詢問幾人從何處而來,趙平凡搶先老實孩子葉無痕一步道:
“我們是剛出師門歷練的云游修士,路過此地而已,暫時居無定所?!?/p>
他怕葉無痕下意識報出逍遙宗的名頭,畢竟此時滅門之仇還沒個頭緒,留下的痕跡越少,才越安全。
劉大郎在聽到恩人們竟是風餐露宿以后,當即表示可以先借宿在他家,之后再做打算。
這一提議正中趙平凡下懷,他們簡單收拾一番,就跟著對方前往槐樹村。
——逍遙宗大廳內(nèi),這里是唯一還保留有完整建筑的地方,沒有燈火昏暗的大廳內(nèi)部,坐著十一個人,有些人各自保留著一定距離,看起來并不是很熟。
這是門外顫顫巍巍地走進來一個不知門派的黑衣人,他低著頭跪在會場當中,雙手舉高道:
“啟...啟稟各位上仙,我們翻遍了整個逍遙門,都沒有見到任何相關(guān)的寶物,最后只有這三本功法與一個夜壺...”
現(xiàn)場頓時安靜了,無形的威壓宣誓著在場幾人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黑衣人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他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鬼使神差的將夜壺也呈遞上來,可上面下了死命令,就算是一只蟲子也不能放過,所有東西都必須經(jīng)過他們檢驗。
為首那人抬手輕輕一揮,將功法依次傳閱,每個人都不過是看了幾眼便隨手丟給另一人,顯得不太感興趣的樣子,至于那個夜壺...真沒人愿意去碰。
為首男子看完所有秘籍以后輕蔑笑道:
“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各位有什么看法,我們要找的東西好像不在這。”
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接話道:
“哼!情報是你提交的,現(xiàn)在說沒有,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的?或者說東西你已經(jīng)找到了,只是...不愿意公布?”
那為首男人臉色一沉,看向說話那人的方向,聲音逐漸冰冷:
“現(xiàn)在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吧?這里的上空到處都是咱們的手段,誰都不可能在其余十人的監(jiān)視下做任何事,你這時候挑撥關(guān)系是何居心?還是說...我太久沒活動,讓你有了可以挑戰(zhàn)我的錯覺!”
最后兩個字如洪鐘炸響,震的地上蒙面人倒飛而出,生死不明,那個出言挑釁之人立刻站起身,抽出一把巨錘橫亙在身前,但嘴上卻是不服軟:
“我不過是嘴上說說,閣下也有些太大題小做了!”
見場內(nèi)情形有些劍拔弩張,急忙有人出來打圓場,一個媚到骨子里的女子聲音響起:
“呵呵,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前來,在這時起內(nèi)訌,怕是會讓手下們看笑話,我相信這里所有人都沒機會偷梁換柱。
之前不是有幾個逃走的弟子嗎?說不定在他們手中呢?伏虎門不是派了幾個人去追殺么?還沒有受到消息?”
眾人目光再次聚焦在一個蹲坐在椅子上的身影,那人坐姿十分粗狂,似乎還在啃著類似羊腿的東西。
見目光投來,他也沒有絲毫影響,只自顧自吃著,吞下口中食物后才含糊不清道:
“這事啊,你們恐怕要失望了,把人抬進來?!?/p>
門口有人聽到指揮立刻將一個斷了四肢的男子抬到近前,那人不住哀嚎著,身上的血腥氣都還沒散,顯然是剛斷不久。
在場眾人實在有些受不了這般土匪的做派,沉聲質(zhì)問道:
“這是什么意思?”
伏虎門首領(lǐng)無奈聳聳肩道:
“他辦事不利,讓幾個煉氣期的崽子跑了,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至于其他的你問他吧。”
那人氣若游絲地將追殺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說出,直到被蛇妖纏住,等好不容易擺脫,那四人早已不知去向。
巨錘男人一拍桌子,怒聲道:
“廢物!一群廢物!連四個人都抓不到,要你們有什么用!”
說著一道紅光直刺地上的人彘男子,而伏虎門首領(lǐng)見此情形,卻是冷哼一聲,空氣中帶起隱約的虎嘯,紅光應(yīng)聲而散。
巨錘男子再次丟了面子,怒目而視道:
“張幫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被稱為張幫主的男子將羊腿放下,盯著對方道:
“在我面前,教訓(xùn)我的人?穆長老的手可是有些太長了!合約內(nèi)容我也完成了,沒做到的事,我這個人最講信用,會按比例退回。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之后有生意再聯(lián)系。”
穆長老咽不下這口氣,急需找個發(fā)泄口,正欲再次為難對方,為首那人卻開口了:
“張幫主信譽過人,那點錢就當彩頭給弟兄們的幸苦費。我們都清楚東西不會在那幾個煉氣士身上,追殺也不過是順手的斬草除根罷了,不足為慮?!?/p>
隨后他又將目光投向在場眾人,
“如今鬧起的動靜太大,已經(jīng)瞞不住了。既然沒找到東西,各自就先請回,以免被人抓住把柄。各位手中都有拘留的魂魄,先審問一番再說,就這樣都散了吧?!?/p>
其幾人各自點頭,十一人化作長虹四散離去。
不多時逍遙門內(nèi)的黑衣人們也都各自離開,只留下滿地廢墟見證著一切。
——這本書其實算是一篇同人文,有人知道是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