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第一次登門，父親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還死死抓住她手腕：“你母親叫什么？
”當(dāng)女友報出她母親名字時，我爸瞬間局促不安?！斑@婚你們不能結(jié)！”他將女友推出家門，
過程中揪了幾根女友的頭發(fā)。當(dāng)我得知女友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時，
道德上的“**”讓我無比羞恥?？晌覌寘s安慰我：沒事，你倆繼續(xù)處！
01我牽著小雅推開家門時，飯菜的香味撲面而來。我爸林國棟端著菜往客廳走，
他聽見動靜看來，腳步猛地頓住?！鞍郑@是蘇雅。”我把她往客廳帶。
小雅笑著喊了句：“叔叔?！泵装咨乱r得她格外溫順。我媽李秀芳從廚房探出頭，
然后立刻迎了上來。可我爸愣在原地，菜也沒放下，眼睛死死盯著小雅的臉。
小雅往我身后縮了縮，我也被我爸的舉動弄懵了。他一向穩(wěn)重如山，今天怎會如此失態(tài)？
我剛要開口，菜碟子從我爸手中滑落，碎了一地。我爸終于回過神，趕緊彎腰，
用手拂拭濺到腿上的菜渣?！皼]事吧！”我媽驚叫著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他的視線再次鎖定在小雅的臉上，嘴唇哆嗦著：“你看她的眉眼，像不像國華？
”我媽回頭看了眼小雅，臉上的擔(dān)憂被驚愕取代。我把小雅護(hù)在身后：“爸！你嚇到她了！
”我爸沒有理我，他上前將我推開，然后死死掐住小雅的手腕：“你母親叫什么？
”“王……王素芬?！甭牭竭@三個字，我爸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松開小雅的胳膊，
先是低頭不語，再是抬頭仔細(xì)打量小雅的臉。小雅爸媽是農(nóng)村人，她從小就是留守兒童，
還不受爺奶待見。她內(nèi)向、敏感，此刻眼眶中已然有些濕潤。我趕緊站到他們中間，
給小雅隔出一個緩沖?？上乱幻?，我爸突然暴怒，一把扯開我，指著小雅嘶吼：“出去！
給我滾出去！”02小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整個人僵在那兒，不知所措。“爸！
”我徹底懵了，甩開他的手重新護(hù)住小雅：“你到底咋了？
不是你和媽讓我今天帶小雅來家里的嗎？”我爸臉上肌肉有些抽搐，
看我的眼神有些閃躲：“小旭，聽話，你和她分手！”“老林你瘋了！”我媽撲上來推他，
“人娃第一次上家，你這樣讓兩娃以后還咋處？”客廳里頓時炸開了鍋。
我爸的咆哮聲、我媽的哭喊聲、我的質(zhì)問聲……我心中莫名生出恐慌，這到底是怎么了？
我媽把我爸拖回了房間，她示意我先送小雅回家。樓下，小雅的聲音破碎：“小旭，
我們在一起六年了，我以為我們終于可以......”她哽咽著，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雅兒，你放心，我林旭此生非你不娶！”我抱著她，滿腦子都是對我爸失態(tài)的疑慮。
回家時客廳死寂，菜渣也被八四消毒液腐蝕殆盡。我爸沒在家，臥室里飄出我媽的抽泣聲。
這一幕，我早習(xí)以為常。我躺在床上，腦子里不停思考今天發(fā)生的事。我爸的異常，
難道只是因?yàn)樾⊙畔裎乙咽诺亩茫窟€是說，她母親，王素芬？03二姑離世已有二十多年，
父親會不會因?yàn)檫^度思念她？那王素芬呢？她到底是個什么角色呢？我的思緒泛起陣陣漣漪。
我爸是個體面人，今天的行為反常到讓人發(fā)怵。他盯著小雅的眼神，
在聽到她母親名字時明顯發(fā)生了變化。等等！我猛地坐直，心臟竇性停頓了一下。
我爸推小雅出門時，右手好像在她肩后發(fā)尾處用力拂了一下？那動作快得不易令人察覺，
可我在化驗(yàn)科待久了，太熟悉那套流程。那是采集帶毛囊頭發(fā)的標(biāo)準(zhǔn)動作，
親子鑒定最常用的樣本。他拔了小雅的頭發(fā)？要做親子鑒定？
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xiàn)在腦海：他懷疑小雅是他的……女兒？這怎么可能？
雖然我和小雅家都在同一座城市，可這想法也太荒唐了吧！但我爸的那些眼神、動作，
全指向了這個荒唐的可能。寒意從尾椎骨直沖頭頂，我手腳冰涼?！靶⊙?，
你問問王阿姨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林國棟』的男人？”......“我媽說她不認(rèn)識，
怎么了？”“沒事?。【拖牒湍懔牧奶?，愛你喲！”......接下來幾天，
家里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我爸整天沉默，我媽經(jīng)常會紅著眼勸我：“小旭，
你跟小雅好好的?！笨擅看螁栁覌尩降装l(fā)生什么時，她就沉默著擦拭眼睛。
小雅每天都會來電話，她聲音發(fā)?。骸靶⌒?，叔叔是不是不喜歡我……”“怎么會呢，
我爸只是想我二姑了?！睕]證實(shí)猜想前，我怎么敢輕易告訴小雅。我爸是市三院老醫(yī)生，
我找三院的師兄旁敲側(cè)擊，他壓低聲音：“前兩天老林主任確實(shí)送了份加急親子鑒定，
說是好友相托，三倍價錢……”這句話像塊烙鐵燙得我耳鳴。他真的做了親子鑒定！
煎熬了三天，我軟磨硬泡加人情攻勢，師兄讓我保證不錄音后壓低聲音：“兩份樣本，
基因座比對吻合，親生無疑了?！?4樓梯間的空氣像被抽干，心臟快要跳出胸膛。
世界在我眼前旋轉(zhuǎn)，最終生出個漩渦。我爸和小雅是親生父女？
那我和她……同父異母的姐弟？完了，一切都完了。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此刻顯得那么可笑。
我曾對小雅許諾：不管遇到什么困難，我林旭此生非小雅不娶。可這個倫理性困難，
我要怎么克服？我不知道怎么挪回家的，客廳慘白的燈光下，我爸在沙發(fā)上正襟危坐。
茶幾上，那份印著三院紅章的鑒定報告攤開著，顯然他沒想隱瞞?！盎貋砹?？”他沒回頭，
聲音依舊威嚴(yán)。我僵在玄關(guān)，血液都凝固了。印象中，我爸一直大男子主義。我媽是農(nóng)村人，
他倆雖然恩愛，但我爸從不懂尊重她。他緩緩轉(zhuǎn)過頭，面色依舊，只是眼里多了幾條血絲。
他盯著我，眼神中帶著釋然：“你是學(xué)醫(yī)的，自己看看吧?！彼瘟嘶螆蟾?，
壓低聲音：“這上面的名字是假的，這報告是......”他猶豫許久，
閉著眼：“我和蘇雅！”一旁的母親終于爆發(fā)，她情緒激動：“林國棟，都是你造的孽?。?/p>
”“你不是說你和她沒有什么嗎？”我媽淚痕交錯，撲過去搶過報告，朝著我爸臉上砸去。
我爸一把擋開，理直氣壯的說：“當(dāng)年我回來時，她已經(jīng)跟主任走了，我不記得她有身孕啊！
”“再說了，那都是咱倆結(jié)婚前的事，結(jié)婚后我沒有對不起你。”不對啊，時間對不上?。?/p>
小雅說過她的生日，她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當(dāng)初也正是因?yàn)檫@個巧合，
我兩才相識相知最后在一起的?？稍跈?quán)威的親子鑒定面前，一切疑慮都不再有僥幸可言。
我爸撿起報告，塞到我手上：“小旭，不管怎么說，
她都和你有血緣關(guān)系......”父親的話在我耳邊模糊，
我和小雅膩歪的畫面在腦海中滾動，胃也開始翻涌。我和小雅，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我竟然和自己的姐姐同居了六年，我們還……一股違背人倫道德的羞恥感涌上心頭，
我抓起桌上的叉子就要自盡。我爸撲上來搶奪：“小旭，你聽我說，不管之前發(fā)生什么，
以后別再和她來往。”“她媽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能好到哪去？
”我一把將父親推倒在地，小雅的品性，不該受此辱。我媽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聲音中帶著決絕：“你和小雅，沒有血緣關(guān)系！”05時間仿佛凝固住了。
我爸臉上的恐慌瞬間被詫異取代。他猛地轉(zhuǎn)頭盯住我媽，眼神里全是驚駭：“你說什么？
”我和小雅沒有血緣關(guān)系？那我和我爸……我腦子空白幾秒后，瞬間又清醒過來。
這會不會是我媽為了救我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言？我媽挺直脊背，淚眼中透著堅毅?！靶⌒?，
你和小雅可以繼續(xù)交往?！薄澳愫土謬鴹?，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爸像被激怒的野獸，
他指著我媽，手指抖得厲害：“李秀芳！你……你是認(rèn)真的？
”這些信息讓我再次陷入思想旋渦中。蘇雅是我爸親生女兒，而我卻不是他親生兒子？
這是什么地獄倫理??？我爸從沙發(fā)上彈起，揚(yáng)手就要扇我媽?！鞍?！”我沖過去擋在中間，
像往常一樣。他的手懸在半空，最終沒落下。他盯著我媽，胸膛劇烈起伏：“二十多年！
你是說我像個傻子一樣替別人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我爸情緒激動，不等求證，
脫口而出：“滾！你和這野種都滾出我林家！”“野種”兩個字像把匕首捅進(jìn)我心臟。
我渾身發(fā)冷，口腔里泛起鐵銹味。“林國棟！”我媽情緒激動，
聲音都變調(diào)了：“小旭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我李秀芳，沒有對不起你！”06“笑話！
”我爸發(fā)出凄厲的冷笑：“我就是個天大的笑話！被你耍了二十多年！
“當(dāng)初真該聽我媽的話，你這個山婦……”他指著大門，手臂抖得厲害。不管我媽怎么解釋，
此刻的他，只想著將我們趕出去。這個住了二十多年的家，此刻卻陰冷無比。
我看了眼狀若瘋魔的父親，又看了眼發(fā)抖的母親，轉(zhuǎn)身拉開防盜門走了出去。
兒時教我騎車的父親，凌晨背我入院的母親。門關(guān)上那一刻，童年的畫面，徹底破碎了。
夜色濃墨，冷風(fēng)刮在臉上生疼。手機(jī)震個不停，屏幕上“小雅”兩個字格外耀眼。
我盯著跳動的屏幕，沒有掛斷，也沒有去接。怎么跟她說？說我們是姐弟？說她是私生女？
心臟被攥得生疼，我把手機(jī)調(diào)成靜音塞進(jìn)口袋。耳邊全是腳步聲和風(fēng)聲，腦子里混亂如麻。
在廉價酒店開了一個月房。躺在床上，廉價的氛圍燈晃得眼暈。我媽的話不停在腦海中閃現(xiàn)。
如果是真的，我親爹是誰？我媽出身農(nóng)村，那個年代，怎么可能……我還是不信，
我必須要看到證據(jù)。拿到我爸的頭發(fā)不難，畢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八年。
我用自己的血液和他的頭發(fā)申請了鑒定。數(shù)天后，電話接通時，我手心全是汗。
鑒定中心的機(jī)械式聲音，重重砸在我的心上?！傲中裣壬罁?jù) DNA 分析，
排除林國棟是您的生物學(xué)父親。”07電話里，密集的專業(yè)術(shù)語，堪比我的畢業(yè)論文。
但此刻，我只聽見“排除生物學(xué)父親”。這句話，徹底坐實(shí)我“野種”的身份。
手機(jī)掉在地毯上，我順著墻壁滑坐下去，脊背撞在墻角。一切都是真的，我媽沒有騙我，
我不是林國棟的親生兒子?；闹嚫邢癖畬⑽已蜎]，我蜷縮在墻角，喉嚨像被棉花堵住，
眼睛也變得無比干澀。我像個游魂，漫無目的地飄在大街上。不知不覺，
居然飄回了那個載滿兒時回憶的家。家中沒人，我無助地坐在客廳地毯上。腦海里浮現(xiàn)的，
全是兒時屋子里的溫馨畫面。不知過了多久，門被猛地推開。我爸像尊煞神站在門口，
手里攥著我那份鑒定報告，雙眼赤紅：“你還有臉回來？居然敢背著我做親子鑒定，
還嫌我不夠丟人嗎？”報告紙被狠狠摔在我臉上，邊緣刮得臉頰生疼。“養(yǎng)了你二十八年，
終究不是我林國棟的種??！”這句話再次擊穿我胸膛。羞愧？無助？或是抱怨？我猛地抬頭，
聲音嘶?。骸澳悄隳兀磕銥槭裁床桓液托⊙畔嗾J(rèn)？”“你的面子，到底能值多少錢？
”印象中，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忤逆我爸。他臉上的失落瞬間凝固，怒吼道：“老子的事，
輪不到你個外人來管！”我冷笑：“外人？”我往前一步，
指甲掐進(jìn)掌心：“王素芬是不是外人？”08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p>
把那個橫亙在中間的名字狠狠撕開。“你……！”我爸被戳中痛處，臉色鐵青，
額角血管突突直跳，揚(yáng)手就朝我扇來！“小旭！”小雅的聲音從敞開的門外傳來。
我和我爸同時僵住，轉(zhuǎn)頭看去，小雅出現(xiàn)在了門口。她側(cè)前方站著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
蘇建軍，小雅的父親。我趕緊走到小雅身前，將那個雙眼腫脹的女孩擁入懷中。
蘇建軍瞥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瞪著我爸：“想你也是個知識分子，
怎么比我們這些文盲還不懂禮數(shù)？“我姑娘好心上門拜訪你，你二話不說就把她往外轟！
“我們家不想攀你高枝，但你必須給我姑娘個說法！”我爸臉色陰沉，
眼神在蘇雅父女間掃來掃去，終究沒說什么話。他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冷哼。
蘇建軍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剛要動手，目光無意間掃過門口回來的我媽。
他臉上的怒火瞬間凝固，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僵在原地。興師問罪的氣勢驟然消失，
他嘴巴微張，發(fā)出難以置信的抽氣聲：“阿……阿芳？！”09那聲音很輕，
帶著穿越漫長歲月的恍惚。“阿芳”是我媽的乳名，我媽娘家人都這么叫她。我媽猛地抬頭，
目光撞上蘇建軍的眼神，又瞥見他身后的小雅，身體劇烈一晃，臉色異常慘白。
她不停地往后退，直到身體撞上消防栓。她嘴唇哆嗦著發(fā)不出聲，眼里滿是慌亂。
我爸狐疑地在兩人間掃視，眉頭擰成死結(jié)。房間陷入詭異的死寂。我也因?yàn)檫@一幕，
才開始仔細(xì)打量起蘇建軍。視線觸碰到他臉的那一刻，一股毛骨悚然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國字臉、濃眉、鼻梁弧度、下巴線條……我渾身一顫，背后一陣陰冷。我抬手摸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