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七月初一，俗稱“開鬼門”。老輩人說，這一天地府洞開，鬼魂們獲得短暫假期，
可以回到陽間探望親人。對于二十八歲的程序員張偉來說，這些民間傳說本與他毫不相干。
直到那個炎熱的夏夜，他加班到十一點回家，在小區(qū)門口的十字路口，
看見一個穿著民國長衫的老先生正蹲著燒紙錢?！澳贻p人，能借個火嗎？”老先生抬起頭，
笑容可掬，“初一到十五，地府放大假，我這剛上來，身上沒帶陽間的打火機。
”張偉愣了一下，覺得這老頭挺有意思，演的還這么入戲。
他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遞過去：“大爺，您這身行頭挺別致啊，參加什么活動？
”“可不是嘛，一年一度探親假，好不容易排上隊?！崩舷壬炀毜攸c燃紙錢，
嘴里念念有詞，“這些年在下面攢了點錢，得趕緊燒給自己，通貨膨脹太厲害，
不存點硬通貨不行啊?！睆垈ケ欢簶妨耍骸澳险嬗哪??！崩舷壬鸁昙?，
站起身拍拍長衫：“年輕人，我看你印堂發(fā)亮，雙目有神，是個陽氣旺盛的好苗子。要不，
兼職做個鬼節(jié)快遞員？”“什么玩意兒？”張偉以為自己在聽什么新出的網(wǎng)絡游戲宣傳。
“簡單說，就是幫我們這些回鄉(xiāng)探親的鬼魂送快遞。”老先生解釋道，
“很多鬼魂的親人都搬走了，找不到地址；或者有些老人家不會用手機支付，
沒法接收我們燒過去的東西。你就幫忙跑個腿，賺點外快?！睆垈ス笮Γ骸按鬆?，
您這是哪個劇本殺的新情節(jié)？太有意思了！”“你不信？”老先生神秘一笑，
從袖子里掏出個玉佩，“拿著這個，今晚子時放在枕頭下，你就明白了。要是想接單，
明天同一時間還在這里見。”張偉覺得這老頭挺逗，順手接過玉佩：“行啊大爺，
我陪您玩這游戲。”回到家，張偉把那個沁涼的玉佩隨手放在床頭柜上，倒頭就睡。半夜，
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他在一片迷霧中行走，
忽然聽到手機提示音——可他明明記得手機放在充電器上。
他從口袋里摸出個紙糊的智能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您有新的鬼魂訂單，請及時處理。
”張偉猛地驚醒，發(fā)現(xiàn)天已大亮。他搖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加班太多了。伸手去拿手機時，
他愣住了——床頭柜上放著那個玉佩，而玉佩旁邊，竟然有個紙糊的智能手機！
他顫抖著拿起那個紙手機，入手卻有一種真實的重量感。屏幕突然亮起，
顯示著：“中元節(jié)臨時工簽約成功，祝您工作愉快?！薄笆裁垂恚?！
”張偉把紙手機扔在床上，連滾帶爬地跑到客廳，灌了一大杯涼水壓驚。一定是惡作劇，
肯定是同事整我。張偉這么想著，卻忍不住又回到臥室，小心翼翼地撿起那個紙手機。
屏幕上的界面簡潔明了：地圖、訂單列表、錢包、設置。他好奇地點開“訂單列表”，
第一條顯示：“王桂花奶奶需要將一包自制桂花糕送給孫子李小寶，
地址：朝陽小區(qū)3號樓502。報酬：3個冥幣?！睆垈バΤ雎晛恚骸斑€挺像那么回事兒。
”他點了接單，心想看看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樣。當天下午下班后，
張偉鬼使神差地真的去了朝陽小區(qū)。他按響502的門鈴，一個年輕媽媽開門：“找誰？
”“呃，請問李小寶在家嗎？有位王桂花奶奶托我送東西給他?！睆垈ビ仓^皮說。
年輕媽媽愣了一下，眼圈突然紅了：“你...你說誰？我奶奶就叫王桂花，去年過世的。
今天是小寶的生日，奶奶以前每年都會做桂花糕給他...”張偉驚呆了，
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紙包——那是他中午吃飯時莫名其妙買的桂花糕，本來打算當下午茶的。
年輕媽媽接過桂花糕，聞了聞，眼淚掉下來：“就是這個味道，
奶奶特有的配方...您怎么會有？”張偉不知如何解釋，
含糊道：“可能是巧合吧...”離開朝陽小區(qū)時，張偉查看那個紙手機，
發(fā)現(xiàn)“錢包”里真的多了3個冥幣圖案。他覺得脊背發(fā)涼，這事兒邪門了！當晚，
他準時來到小區(qū)門口的十字路口，那位長衫老先生早已等在那里?！霸趺礃?，第一單順利嗎？
”老先生笑瞇瞇地問。“您...您到底是...”張偉話都說不利索了?！敖形依习拙托小?/p>
”老先生擺擺手，“簡單說，就是地府公務員，負責管理中元節(jié)期間鬼魂與陽間的物資流通。
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了，我們也在搞數(shù)字化改革，但有些環(huán)節(jié)還是需要陽間代理人。
”張偉世界觀受到巨大沖擊：“所以...世界上真的有鬼？”“叫‘鬼’多難聽，
我們 prefer to be called ‘幽冥公民’?！崩习渍?，
“怎么樣，這兼職做不做？報酬優(yōu)厚，冥幣可以按匯率兌換人民幣，一比一百。
”張偉腦子里閃過房貸、車貸、信用卡賬單...“做！為什么不做！”于是，
張偉開始了他的鬼節(jié)快遞員生涯。
送信；甚至有個明代書生鬼魂想給現(xiàn)代后代送首新寫的詩——結果那后代是個rapper，
把詩改編成了爆款說唱。但很快，奇葩訂單接踵而至。
有個唐朝胖鬼魂抱怨地府減肥茶效果不好，要求張偉幫他買現(xiàn)代減肥藥：“在下面躺平千年，
胖了三百斤！閻王爺說我再不減重，下次投胎只能當熊貓！
”還有個民國女鬼憤憤不平地投訴：“我生前存的二十大洋，換算成冥幣才這么點？
這匯率不公平！我要投訴！”最離譜的是個程序員鬼魂，
請求張偉幫他修復一段千年bug：“我在下面寫代碼整整五百年了，這段算法總是報錯！
幫我看看！”張偉看著那段鬼畫符般的代碼，哭笑不得：“大哥，我是前端工程師，
您這是上古符文編程，我看不懂??！”程序員鬼魂失望地嘟囔：“下面的技術棧太落后了，
連個靠譜的后端都沒有...”隨著中元節(jié)臨近，訂單越來越多，張偉忙得團團轉。
他在陽間送快遞，還得應付鬼魂們的各種需求，
漸漸掌握了許多民間禁忌和規(guī)矩：比如遇到路口燒紙要繞行，不能踩到灰燼；收冥幣要找零，
否則就是“欠鬼債”；送東西不能直接遞到活人手里，要放在門口敲三下門...有一次，
張偉差點闖大禍。一個心急的鬼魂要求他正午時分送快遞，
結果那個紙包裹在陽光下突然自燃，差點引發(fā)火災。老白及時出現(xiàn)，
一盆冷水潑上去：“小子，告訴你多少次了，鬼魂物品避陽光！這些都是至陰之物，見光死！
”張偉灰頭土臉：“訂單上沒寫注意事項啊！”“所以要加強培訓！”老白瞪他一眼，
“今晚子時，鬼門關前開個安全生產(chǎn)大會，所有快遞員必須參加！”于是當晚，
張偉在夢里真的參加了一場“幽冥快遞安全生產(chǎn)培訓”。主講的是個宋朝的老鬼，
PPT做得還挺溜：“注意了啊，
第七頁考點：投遞時辰選擇與陰陽平衡的關系...”通過這份特殊兼職，
張偉不僅賺了不少外快，還見識了形形色色的鬼魂和人間百態(tài)。
有個老太太鬼魂每天下單給老年癡呆的老伴送飯，
卻不知道老伴早已去世；有個年輕鬼魂請求張偉每周去墓地給她母親送花，
因為母親腿腳不便不能常來；還有個小鬼魂只想有人陪他玩一會兒游戲，
因為生前病重從未出過醫(yī)院...漸漸地，張偉從一開始的恐懼和獵奇，
變得理解并尊重起這份工作來。他開始主動學習傳統(tǒng)文化，
了解各地不同的中元節(jié)習俗和禁忌，甚至能辨別不同朝代鬼魂的服飾和說話方式。
七月十四日晚，老白神色嚴肅地找到張偉：“明天是七月十五，鬼門關關閉的最后期限。
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薄笆裁慈蝿眨俊睆垈ヒ呀?jīng)見怪不怪了。
“護送一位‘大人物’回地府?！崩习讐旱吐曇?，“這位是唐代的一位大儒，因為執(zhí)念未消，
每年中元節(jié)都徘徊在陽間尋找失傳的典籍。今年終于找到了，但明天必須按時返回，
否則就會魂飛魄散?！薄八晕乙趺醋?？”“明天子時，帶上這個。
”老白遞給張偉一個古老的燈籠，“在城南老槐樹下接他，
護送到城北的亂葬崗——那里的陰陽界最薄弱。切記，途中不能回頭，不能應答任何召喚，
燈籠不能熄?！睆垈ジ械截熑沃卮螅骸盀槭裁催x我？”“因為你陽氣旺盛，心性純良，
最重要的是...”老白微微一笑，“你是個合格的鬼節(jié)快遞員了?！逼咴率迦瞻?，
張偉提前做好準備。他查閱了大量資料，
了解到這位唐代大儒的生平——原來是安史之亂時期的一位學者，為保護典籍而死。
子時將至，張偉提著那盞古舊的燈籠來到城南老槐樹下。陰風陣陣，樹影婆娑，
饒是經(jīng)歷過不少怪事的他也感到脊背發(fā)涼。忽然，一個穿著唐代官服的老者悄然出現(xiàn)在樹下，
懷中緊緊抱著一卷竹簡?！巴磔厪垈ィ馨紫壬?，護送先生回府。
”張偉按照老白教的話說道。老學者點點頭：“有勞了?！币宦飞?，
張偉嚴格按照囑咐：目不斜視，口不應聲，手提燈籠穩(wěn)步前行。街道上空無一人，
只有燈籠投射出的昏黃光暈指引前路。走著走著，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張偉！
回頭看看我??！”是已故爺爺?shù)穆曇?！張偉鼻子一酸，差點回頭，但想起老白的警告，
硬生生忍住了。又走了一段，耳邊響起各種誘惑：“張偉，地上有金子！”“快看，
你暗戀的姑娘在前面！”“你的房貸已經(jīng)還清了！”張偉咬緊牙關，心中默念：“都是幻覺，
都是幻覺...”就在接近亂葬崗時，突然一陣狂風吹來，燈籠劇烈搖晃，火苗忽明忽暗！
張偉急忙用身體護住燈籠，但那火苗還是越來越弱。“糟糕！”眼看燈籠即將熄滅，
張偉急中生智，想起老白說過至陽之物可以助燃。他一口咬破中指，將一滴血滴入燈油中。
轟的一聲，燈籠突然大放光明，照亮前方道路。老學者驚訝地看著他：“純陽之血？年輕人，
不簡單啊?！苯K于到達亂葬崗，一道若有若無的光門在空中閃爍。
老學者向張偉深深一揖：“多謝小友相助。臨別贈言：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傳統(tǒng)為迷信。
陰陽兩界，自有其道。”說完，老者步入光門，消失不見。張偉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這時老白悄然出現(xiàn)，鼓掌笑道：“干得漂亮！我就沒看錯人！”“白先生，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張偉終于問出心中的疑惑。老白笑而不答，
反而問道：“你知道為什么中元節(jié)又叫盂蘭盆節(jié)嗎？知道為什么要在路口燒紙？
為什么放河燈？”張偉搖搖頭又點點頭：“經(jīng)歷這么多，
我大概明白一些了——都是為了安撫亡魂，表達思念對吧？”“只對了一半。
”老白意味深長地說，“更重要的是維系陰陽平衡，讓生者有所畏，死者有所安。
現(xiàn)代人越來越忽視這些傳統(tǒng)，陰陽秩序都快亂套了！所以我們才要招聘陽間代理人嘛。
”鬼門關關閉后，張偉的“鬼節(jié)快遞員”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但他的生活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奇妙的變化——他開始主動了解傳統(tǒng)文化，
參加民俗活動；對生死有了新的認識，
更加珍惜眼前人；甚至在公司組織了一場“中元節(jié)文化分享會”，
用自己這段神奇經(jīng)歷做引子，讓大家在笑聲中對傳統(tǒng)節(jié)日有了更深理解。最神奇的是，
曾經(jīng)那個只信代碼不信鬼神的程序員，現(xiàn)在會在十字路口小心繞開紙灰，
會在中元節(jié)留一盞燈給無家可歸的亡魂，會在清明節(jié)認真祭祖。一個月后的某個夜晚，
張偉正在加班寫代碼，忽然手機響起——不是那個紙手機，是他的真手機。
顯示的是未知號碼。他疑惑地接起來：“喂？”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年輕人，
干得不錯！明年中元節(jié)，升你做區(qū)域經(jīng)理怎么樣？五險一金，年底雙薪，
還有冥界旅游福利...”張偉笑了：“白先生，您能不能給我個正常點的兼職啊？
”“那多沒意思！”老白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對了，有個漢朝鬼魂想學Python，
你接不接單？報酬豐厚！”張偉搖搖頭，
嘴角卻上揚著：“先把教學大綱發(fā)來看看吧...”掛掉電話，張偉望向窗外。
城市的霓虹燈下，或許正有無數(shù)肉眼看不見的“幽冥公民”在活動，遵循著古老的規(guī)則，
與活人共享這個世界。而他，可能是唯一知道如何給他們送快遞的人。想到這里，
張偉在電腦上新建了一個文件夾，命名為：“冥界數(shù)字化改革方案V1.0”?！胺凑?，
”他自言自語道，“代碼和人鬼關系，總有一個要先跑通。
”張偉以為鬼門關關閉后就能回歸正常生活，誰知那通電話只是開始。第二天上班，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工位上放著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一看，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部紙糊的智能手機，
每部都貼著標簽：“幽冥快遞員專用設備—區(qū)域分配”。同事小李湊過來看：“哇，張哥，
這什么新出的概念機？紙做的？環(huán)保理念夠超前?。 睆垈ジ尚陕暎骸斑?，對，
環(huán)保...測試版...”就在這時，其中一部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亮起：“您有新的跨區(qū)訂單，請及時處理?！睆垈ナ置δ_亂地想按靜音，
卻不小心點了接聽鍵。一個尖細的聲音從紙手機里傳出來：“喂？是華北區(qū)總代理嗎？
我是江南區(qū)的柳如是，有個急單要跨區(qū)協(xié)調...”全辦公室的人都轉過頭來，
好奇地看著張偉和他手中那個正在發(fā)聲的紙盒子。張偉尷尬極了，
抓起紙手機就往衛(wèi)生間跑：“您好，我是張偉，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總算接通了！
”那邊的女聲顯得很焦急，“我是明末清初的，算起來也該叫您一聲張公子。事情是這樣的，
我們這兒有個宋朝的老頑固，非要給他現(xiàn)代的后人送本《宋詞鑒賞》，但那后人搬去東北了，
不在我的配送范圍...”張偉靠在洗手臺上，
覺得人生真是魔幻：“所以您是想讓我協(xié)調東北區(qū)的...同事？”“正是此意！
”柳如是的聲音雀躍起來，“就知道華北區(qū)總代理有辦法！
那老頑固天天在我這兒念‘無可奈何花落去’，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張偉哭笑不得：“可是我連東北區(qū)代理是誰都不知道啊...”“簡單！”柳如是道，
“您那疊紙手機里，有一部金色的，直接撥號‘0411’就能聯(lián)系上東北區(qū)的熊大爺。
他是滿洲正黃旗的，脾氣有點倔，但人不錯?！蓖ㄍ觌娫?，張偉看著那疊紙手機，
終于意識到老白說的“升職”是什么意思——他現(xiàn)在真的成了區(qū)域經(jīng)理，
要協(xié)調整個華北區(qū)的“幽冥快遞”業(yè)務，還要處理跨區(qū)訂單！接下來的日子，
張偉過上了雙面人生：白天是科技公司的程序員，晚上是幽冥快遞華北區(qū)總代理。
他學會了同時操作多部紙手機，甚至還建了個Excel表格管理訂單。
最大的挑戰(zhàn)來自不同朝代鬼魂的不同需求：唐朝鬼魂最講究，要求用錦盒包裝，
送貨時必須行唐禮；宋朝鬼魂文縐縐的，每件快遞都要配首詞；元朝鬼魂豪爽，
經(jīng)常要多捎帶點“禮物”；明朝鬼魂規(guī)矩多，一點不合禮制就要投訴；清朝鬼魂最實際，
關心匯率和折扣...有一次，
給唐朝貴妃送荔枝（必須新鮮）、給宋朝詞人送新出版的詞集、給元朝將軍送“草原白”酒。
他騎著共享單車滿城跑，差點沒累趴下。老白偶爾會來“視察工作”，
每次都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小張啊，干得不錯！
閻王爺都表揚咱們華北區(qū)KPI達標率最高！”張偉有氣無力地問：“白先生，
你們地府也搞KPI考核？”“那當然！”老白正色道，“陰陽平衡是關鍵績效指標！
現(xiàn)代人越來越不重視傳統(tǒng)節(jié)日，清明不祭祖，中元不燒紙，
搞得我們下面也很為難啊——鬼魂情緒不穩(wěn)定，怨氣值上升，
投胎率下降...”張偉沒想到地府管理也這么現(xiàn)代化。一天，
張偉接到個特殊訂單：一個小女孩鬼魂想給媽媽送生日禮物。這本來很平常，但奇怪的是，
小女孩堅持不肯透露自己的名字和死亡時間?！拔掖饝^媽媽要堅強的，
”小女孩的聲音透過紙手機傳來，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我只是想告訴她，我很好，
不要總是偷偷哭了?！睆垈バ能浟耍酉铝诉@個匿名訂單。根據(jù)小女孩描述的媽媽的特征，
他找到了那位母親——一個總在公園長椅上發(fā)呆的中年婦女。張偉走過去，
假裝不經(jīng)意地掉下一個小布包——那是小女孩描述的，她生前最愛的碎花布做的小口袋。
婦女撿起布包，打開后愣住了：里面是一朵干枯的小野花和一張皺巴巴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