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五點，我的化妝間里坐著另一個“新娘”。＞ 精心挑選的伴娘服被棄如敝履，
她穿著刺眼的白。＞ 我以為這已是極限的挑釁。＞ 卻不知，婚禮的紅毯盡頭，
等著我的是更深的泥沼。＞ 被強按著跪下，看著婆家人從我頭頂跨過。
＞ 當(dāng)那桶惡臭的糞水端到面前……＞ 我砸碎了酒瓶，也砸碎了這場荒唐的婚姻夢。
---正文：天還沒亮透，酒店套房里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我，安然，今天的新娘。
本該是人生最期待的時刻?？僧?dāng)我推開化妝間的門，一股無名火“噌”地就頂上了腦門。
鏡前燈亮得晃眼。我那重金請來的化妝師，正拿著粉刷，
在我那位“好”伴娘——羅雨晴的臉上，細(xì)細(xì)描摹。刷子在她臉頰游走得慢條斯理。
“怎么回事？” 我的聲音有點冷，帶著剛起床的沙啞。化妝師頭都沒抬，
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顧先生昨晚臨時加錢了，讓我多化一個伴娘妝。
”她頓了頓，刷子蘸了點腮紅?！傲_小姐心疼你，想讓你多睡會兒，特意早起讓我先給她化。
”羅雨晴適時地轉(zhuǎn)過臉。那張精心修飾過的臉上，綻開一個甜得發(fā)膩的笑。“嫂子，
你別急呀，我馬上就好啦！”她的聲音又軟又糯?？晌业哪抗猓浪泪斣谒砩夏羌路?。
不是那套我千挑萬選、特意定制的伴娘服。而是一件！
一件和我身上主紗顏色幾乎一模一樣的！純白色！小禮服！太陽穴突突地跳。
血液好像都沖到了頭頂。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摸出手機，
直接撥通了顧思哲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那頭傳來他睡意朦朧、含混不清的聲音。
“喂…然然？怎么了寶貝…”“顧思哲，” 我打斷他，每一個字都像從冰窖里撈出來，
“第一，我的化妝師，今天只能服務(wù)我一個人?！薄暗诙?，
” 我盯著鏡子里羅雨晴瞬間僵住的笑臉，“讓你那位‘好發(fā)小’、‘好伴娘’，立刻！
馬上！把我準(zhǔn)備的伴娘服換上！”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顧思哲似乎清醒了些，
語氣帶著點無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然然…別這么較真行不行？
”“雨晴跟我說了，你訂的伴娘服她試了，太大了，穿著不合適，空蕩蕩的不好看。
”“至于化妝…你也知道雨晴，平時大大咧咧，連個眉毛都畫不直，她就是想今天精神點，
別給你丟人…”“丟人？” 我冷笑出聲，聲音拔高，“我看她是想搶風(fēng)頭！”“顧思哲，
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腥甜?！斑@婚，咱們就別結(jié)了。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死寂。只能聽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聲。過了仿佛一個世紀(jì)。
他終于嘆了口氣，聲音沙啞得厲害。“…至于嗎，乖乖？多大點事啊…”“算了算了，
老婆最大。你把電話給雨晴，我跟她說?！蔽野咽謾C遞過去。羅雨晴接過，
臉上那點假笑徹底沒了?！拔?？老顧…”她剛開口，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眼眶里迅速蓄滿了水光，要掉不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顧…今天是你最重要的日子?。∥抑皇恰皇窍肫亮恋恼驹谀闵磉?，我有什么錯？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刻意揚著，確保我能聽見每一個字。
“難道當(dāng)伴娘就活該灰頭土臉嗎？新娘子是有多不自信，才非要伴娘讓妝讓成這樣？”這話，
像根針，直直刺過來。我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這個伴娘，是顧思哲硬塞給我的。這爛攤子，
就該他自己收拾。一周前，顧思哲突然跟我說，他那邊定了三個伴郎，我這邊只有兩個伴娘，
讓我再找一個。我正琢磨著請哪個閨蜜頂上。他倒好，直接拍板。
“雨晴跟我們一塊兒長大的，我們那幫兄弟里就她一個姑娘?！薄捌渌齻€都當(dāng)伴郎了，
就她一個當(dāng)普通賓客，顯得我們多不重視她似的?！薄罢媚闳眰€伴娘，就讓她去吧，
多合適。”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好像這婚禮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我當(dāng)時心里就咯噔一下，
像吞了只蒼蠅。想拒絕。話還沒出口，他就開始軟磨硬泡。
什么“雨晴就是兄弟”、“她性格好不會添亂”、“給我個面子”…好話一籮筐。
把我的拒絕硬生生堵了回去。答應(yīng)他的當(dāng)天晚上，是婚前最后一次朋友聚會。
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面對面見到羅雨晴。她素面朝天，白T恤配牛仔褲，清爽利落。
見到我，熱情得過分。上來就挽住我的胳膊，親親熱熱地喊“嫂子”。
“老顧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能追到嫂子這么漂亮的女神！”“他以前那些女朋友，
我們沒一個瞧得上的！這回總算開眼了！”她左手挽著我，右手拉著顧思哲坐下。
那股親昵勁兒，讓我渾身不自在?！斑€得謝謝嫂子讓我當(dāng)伴娘！不然他們幾個壞蛋，
真打算把我塞進伴郎團呢！”旁邊他那個叫小磊的發(fā)小立刻接茬：“可不是！
伴郎服都給你備好了！你可是咱哥幾個的團寵，老顧結(jié)婚，你必須是C位?。?/p>
”“胡說什么呢！” 羅雨晴嬌嗔地瞪了小磊一眼，“嫂子才是唯一的C位！
”一群人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語。我像個局外人，完全插不上話。他們喝酒，劃拳，
玩著幼稚的游戲。顧思哲下意識地替羅雨晴擋酒。幾杯下肚，氣氛更嗨。
羅雨晴突然拿起話筒，一把勾住顧思哲的脖子。“老顧！來！唱咱們的‘戰(zhàn)歌’！
”熟悉的旋律響起。是那首《我的好兄弟》。兩人勾肩搭背，唱得聲嘶力竭，眼眶泛紅。
“老顧…以后你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了…”羅雨晴帶著哭腔，把話筒懟到顧思哲嘴邊。
“你快說！我們是不是一輩子的好兄弟！是不是！”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哐當(dāng)”一聲，
把酒杯重重撂在桌上。起身就走。就為這場聚會，我和顧思哲吵了整整一個星期。
結(jié)婚前一天才勉強和好。伴娘的事木已成舟，改不了。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把婚結(jié)了?？闪_雨晴，
顯然沒打算讓我安生。從凌晨五點開始，就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受夠了。
如果今天不能順我的心。這婚，我寧可不結(jié)。羅雨晴對著電話，期期艾艾，哭哭啼啼。
“老顧…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我肯定不能給你掉鏈子…”她聲音哽咽，
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好像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磨蹭了好一會兒。
她才不情不愿地去換上了我準(zhǔn)備的伴娘服。我坐到梳妝臺前。
化妝師小心翼翼地開始給我上妝。全程，我沒再看羅雨晴一眼。一個小時后，我的妝容完成。
羅雨晴也頂著個全妝過來了。呵。顧思哲說她連眉毛都不會畫？這妝化得，眼線飛翹，
睫毛根根分明，腮紅打得恰到好處。比我都精致。裝，真會裝。接下來的時間，
我媽和我的兩個閨蜜忙得腳不沾地。核對游戲流程，準(zhǔn)備敬茶用的茶具，
檢查紅包…只有羅雨晴。像個大爺似的，窩在角落的沙發(fā)里。捧著手機，刷著短視頻。
外放的聲音“咯咯咯”、“哈哈哈”地響個不停。吵得人心煩意亂。我閨蜜小雅看不過去，
走過去客氣地說：“雨晴，能麻煩你幫忙燒壺水嗎？一會兒敬茶要用。
”羅雨晴眼皮都沒抬一下。手指在屏幕上劃得飛快?！坝昵?？” 小雅提高了點聲音。
她這才慢悠悠地掀起眼皮。語氣冷得像冰?！拔沂莵懋?dāng)伴娘的，不是來當(dāng)新娘的丫鬟的。
”“不就結(jié)個婚么，真把自己當(dāng)公主了？使喚誰呢？”說完，又低下頭，
沉浸在她的手機世界里。一直到樓下傳來喧鬧的接親聲。她才像打了雞血，“騰”地站起來。
提著裙擺就沖到了門口。搶在最前面。伴娘團設(shè)置的問答環(huán)節(jié)開始。小雅剛問了個常規(guī)問題。
羅雨晴突然插嘴，聲音又尖又亮：“老顧！咱們第一次一起睡覺是什么時候?。俊彼查g。
門里門外，死一般寂靜。小雅氣得臉都白了，一把將她往后拽?！傲_雨晴！
你存心搗亂是不是？”“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門外，
顧思哲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透著驚慌。“雨晴！你胡說什么！咱倆清清白白，
什么時候一起睡過覺？！”那個叫小磊的伴郎，看熱鬧不嫌事大，
扯著嗓子喊：“老顧你裝什么失憶！高中畢業(yè)去北戴河看雪！就剩一間房了！
咱們五個擠一張大通鋪！”“賓館沒暖氣，凍死個人！你不是怕雨晴冷，抱著她睡了一夜嘛！
哈哈哈！”“小磊我操你大爺！閉嘴！” 顧思哲氣急敗壞地吼?！袄掀?！老婆你聽我解釋！
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就是…就是太冷了…”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刺痛讓我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我咬著牙，沒出聲。小雅趕緊岔開話題，胡亂問了幾個問題，
收了紅包。門終于開了。接下來是找婚鞋。我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糟心的環(huán)節(jié)。
可那雙鑲著水鉆的婚鞋，像長了翅膀飛了。伴郎團把房間翻得底朝天，連床墊都掀了，
就是不見蹤影。顧思哲急得滿頭大汗。小雅突然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
帶著難以置信：“然然…我剛才…好像看見羅雨晴偷偷把什么東西，
從窗戶扔下去了…不會是…”我腦子“嗡”的一聲！怒火再也壓不住。我猛地站起來，
指著羅雨晴。聲音冷得像冰渣：“羅雨晴！我的鞋呢？是不是你扔了？！”她身體明顯一僵。
臉色瞬間白了?！啊瓫]…沒有啊。嫂子你怎么能冤枉我…”“沒有？
” 我盯著她躲閃的眼睛，“這房間有監(jiān)控。要不要現(xiàn)在調(diào)出來看看？
”羅雨晴的臉徹底沒了血色。嘴唇哆嗦著。
“…我…我就是想…給游戲增加點難度…熱鬧一下…”“羅雨晴！你他媽有病吧！
” 顧思哲終于爆發(fā)了，眼睛赤紅。他像陣風(fēng)一樣沖下樓。幾分鐘后，他拎著鞋回來了。
鞋面上沾滿了泥污和可疑的污漬。他的臉，比手里的鞋還難看。
“老婆…這…我…”我媽看到鞋，氣得渾身發(fā)抖?！靶☆櫍∧阏业倪@伴娘是什么意思？！
”“大喜的日子，她存心攪局是不是？！
”“媽…媽您別生氣…都是我的錯…” 顧思哲語無倫次?！皠e叫我媽！” 我媽聲音拔高，
“茶還沒敬，這聲媽我當(dāng)不起！”氣氛降到了冰點。那幾個伴郎還在拱火。
小磊陰陽怪氣：“鞋不是找著了嗎？至于發(fā)這么大火？大喜的日子，鬧得大家都不好看。
”另一個伴郎幫腔：“就是，老顧你也太慫了。雨晴不就開個玩笑嘛，看把她嚇得，
都快哭了?！薄岸妓麐尳o我閉嘴！” 顧思哲吼了一聲，又可憐巴巴地看向我，“老婆，
我…我馬上給你擦干凈…”我看著他手里那臟污不堪的鞋。搖了搖頭。
聲音平靜得自己都害怕。“這鞋，我不會穿了。”“現(xiàn)在，立刻，去給我買雙新的。
”小磊立刻炸了：“安然！你有完沒完？洗干凈不就行了？至于這么矯情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奪過顧思哲手里臟污的鞋。狠狠砸在小磊身上！
“今天是我的婚禮！”“你要是不滿意，現(xiàn)在就可以滾！”“你——！” 小磊被砸懵了，
指著我想罵。“夠了！” 顧思哲打斷他，抹了把臉，“我去買！我現(xiàn)在就去！
”他脫下西裝外套，穿著襯衫就沖了出去。半個小時后，他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手里拎著個鞋盒，滿頭大汗。“老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消消氣…”他單膝跪地，
顫抖著手，為我穿上新買的高跟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來。走向婚車。
羅雨晴站在旁邊，眼眶通紅，死死咬著嘴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我懶得再看她一眼。
只希望她識相點，自己消失?？蛇@人的臉皮，厚得超乎想象。她竟然也跟著擠上了婚車。
就坐在我和顧思哲對面。眼神像淬了毒的針。那時我還不知道。她憋著更大的壞。
等著在儀式上，給我致命一擊?；槎Y儀式在酒店宴會廳。紅毯鋪就，鮮花拱門，賓客滿座。
一切看起來夢幻又美好。可就在儀式即將開始前。我媽被顧思哲的奶奶叫走了。
說是有點“老禮兒”要交代。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預(yù)感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
我安慰自己，別多想。音樂響起。我和顧思哲手挽手，踏上紅毯。聚光燈打在身上。
掌聲響起。證婚人念完祝福詞。司儀也按流程走完了開場。按照彩排，
接下來該是我和顧思哲互念誓詞。交換戒指。司儀卻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臉上堆著職業(yè)化的笑。
“各位親朋好友！接下來，我們要進行一個特別的環(huán)節(jié)！
這是我們新郎家鄉(xiāng)的傳統(tǒng)習(xí)俗——‘跨門檻’！寓意著新媳婦過門，從此成為一家人！
”跨門檻？什么鬼東西？彩排時根本沒有這個環(huán)節(jié)！我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顧思哲。
眼神里全是質(zhì)問。他卻避開了我的目光。側(cè)臉緊繃，寫滿了心虛。我用力拽了拽他的胳膊。
他像根木頭，毫無反應(yīng)。“讓我們有請新郎的至親長輩們上臺！”司儀話音未落。
顧思哲的父母、爺爺、大伯、小叔…呼啦啦涌上來好幾個人。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
那幾個伴郎，像早就排練好似的，猛地?fù)淞松蟻?！小磊和另一個伴郎，一左一右，
死死鉗住了我的胳膊！“你們干什么？！放開我！” 我尖叫起來，拼命掙扎。
小雅沖上來想幫我，立刻被另外兩個伴郎粗暴地推開！“滾開！別礙事！”場面瞬間混亂！
“顧思哲！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朝他嘶吼，聲音都變了調(diào)。顧思哲站在一步之外，
臉色慘白，眼神躲閃。
不起…這是我們老家的規(guī)矩…新媳婦都得過這一關(guān)…不過…就進不了門…”他聲音抖得厲害，
帶著哭腔?！澳恪闳倘獭芸炀瓦^去了…回家…回家我跪搓衣板給你賠罪…”“我忍你媽！
” 我破口大罵。話音未落！不知道是誰，狠狠一腳踹在我的腿彎！劇痛傳來！我膝蓋一軟，
“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鉆心的疼！小磊獰笑著，用盡全身力氣，
死死按住我的后頸！把我的頭，狠狠壓向地面！“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快！
從新娘子頭上跨過去！跨過去就壓住福氣啦！以后新媳婦進門，服服帖帖！
”“顧思哲你混蛋！王八蛋！放開我！” 我目眥欲裂，屈辱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可顧思哲，他就站在那里。眼睜睜看著。嘴唇哆嗦著，卻一步也不敢上前。顧思哲的爸爸，
那個平時看起來還算和善的男人。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殘忍的興奮。他抬起了腳。
穿著锃亮皮鞋的腳。帶著整個成年男人的重量。從我低垂的頭頂上方。一步?？缌诉^去。
接著是他媽媽。他爺爺。他大伯。他小叔…一個又一個。
帶著或得意、或麻木、或新奇的表情。像跨過一個障礙物。一個牲口。從我身上跨過。
精心盤好的發(fā)髻被踩散。昂貴的頭紗被扯落，踩在骯臟的鞋底。潔白的婚紗上，
印上了一個又一個清晰的、帶著灰塵的腳印。耳邊，
是羅雨晴那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嫂子，忍忍就過去了嘛！
這可是我們家鄉(xiāng)的老傳統(tǒng)！”“你要嫁給老顧，總得過這一關(guān)的！過了這關(guān)，
以后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呀！”她的聲音，像毒蛇的信子。嘶嘶作響。我放棄了掙扎。
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任由他們擺布。屈辱的淚水，終于無聲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婚禮？這就是我托付終身的男人？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頭頂。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荒誕的羞辱終于結(jié)束。我癱軟在地。渾身冰冷。
小雅和另一個閨蜜哭著撲上來，想把我扶起來。“然然！然然你怎么樣？”“我們不結(jié)了！
走！我們走！”就在這時。顧思哲那個媽，又開口了。臉上帶著一種施舍般的、虛偽的慈祥。
“然然啊，別急，還沒完呢?！薄斑€有一個‘撈金蛋’的環(huán)節(jié)，討個好彩頭！”她話音剛落。
兩個親戚就抬著一個碩大的、臟兮兮的塑料盆，“哐當(dāng)”一聲放在我面前！
一股難以形容的、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那盆里，
是渾濁不堪、粘稠發(fā)黑的…糞水！上面還漂浮著一些可疑的、未消化的殘渣！
甚至能看到幾條白色的蛆蟲在蠕動！“嘔——！”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當(dāng)場吐出來！
盆底，隱約可見幾個圓滾滾的東西。“然然，快！把手伸進去撈！撈出來幾個雞蛋，
就能生幾個大胖小子！這可是傳宗接代的好兆頭！”老太婆笑得滿臉褶子都堆在一起。
“誰愛撈誰撈！我不撈！”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掙扎著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