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陳婉茵有些不自在的呢喃了兩聲。
弘歷這次啊恍然回神,放開了陳婉茵的臉,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你還沒回答爺呢,你這畫的誰???”
“王爺明知故問!”陳婉茵有些惱羞成怒,瞥了弘歷一眼,就扭過頭不去看他了。
那一眼在弘歷眼里顯得分外勾人。
“哈哈哈哈哈,本王不逗你了,來我這?!?/p>
弘歷在一邊的榻上坐下,拉著陳婉茵的手,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偷偷看本王多久了?”
陳婉茵低著頭不說話,沉默了許久,當(dāng)弘歷都以為她不會開口了的時候她才緩緩的開口。
“從入府開始……我第一天見到王爺就對王爺念念不忘,但是我太笨了,竟然緊張的連句話都沒能好好的和王爺講。”
“前幾天我偶然看見王爺從那條小路走過,就想和王爺打個招呼,結(jié)果王爺走遠(yuǎn)了我也沒敢上前……”
“于是我每天都去那邊,每天都想著一定要和王爺打聲招呼,但是每天都沒敢邁出那一步……”
“但是沒想到今天走了個神,王爺竟然主動和我搭話了,我實(shí)在、實(shí)在是高興的不知道怎么好了。”
陳婉茵的聲音有些微微的哽咽,看向弘歷的眼神深情款款。
弘歷根本招架不住美人如此看向自己,徑直就將陳婉茵擁入懷里。
“是本王不好,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有時間來看你,你放心,本王心里一直記著你呢?!?/p>
弘歷說完自己也感覺心里有些心虛,但是陳婉茵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只一雙眸子充滿信任和愛慕的看向弘歷。
看的弘歷心里倒是有那么一絲愧疚了。
“我明白的,王爺日理萬機(jī),心里還能記得我,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p>
弘歷看向燈下的美人,就那樣含情脈脈的看向他,沒有流淚眼角卻微微的泛紅了,一雙手就那樣怯怯的扯著他的衣袖。
看得弘歷不禁心神蕩漾,婉茵對本王真是用情至深啊。
“咱們安置吧……”
陳婉茵羞澀的低下了頭,但是心里卻有些鄙夷。
呵,男人,嘴上說的多好聽,最后也不過是為了這點(diǎn)事。
無論陳婉茵心里有多鄙夷,面上還是好好的陪弘歷演著戲。
第二天一早,弘歷醒來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看向榻上還沒有醒來的美人,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陳婉茵聽到弘歷起身的聲音才悠悠轉(zhuǎn)醒,眼睛帶著水汽,看向弘歷的目光還有些迷茫。
呆呆的坐了好一會,陳婉茵才如同驚醒一般坐直了身子,想要下床去侍奉弘歷穿衣。
“你就別起來了,這些小事有下人做?!?/p>
看陳婉茵下床時動作有點(diǎn)生硬,弘歷難免起了一絲憐惜之情。
陳婉茵笑笑卻還是走上前去。
“是妾身想這么做,王爺就成全妾身小小的愿望吧。”
弘歷見陳婉茵堅(jiān)持也就沒多說,心安理得地享受陳婉茵的服侍。
等到弘歷離開之后,陳婉茵立馬就收起了臉上虛偽的笑,坐回榻上。
對一個已經(jīng)不愛了的男人裝深情可真累啊。
請完安去找綠筠姐姐安慰一下吧。
等順心服侍陳婉茵穿完衣服,她看向了昨晚沒來的及收拾的桌子。
那張畫了一半被墨汁沾染的畫還在上面放著。
她畫了幾十年,畫技早已爐火純青,可這幅畫她可以說畫的敷衍至極。
陳婉茵面無表情地把那張畫揉成一團(tuán)。
她曾經(jīng)偷偷地畫了那么多弘歷,她不能主動爭寵,只能背后畫畫聊表慰藉。
慢慢對弘歷死心了之后她才發(fā)覺,花草魚鳥,天地萬物,那個都比男人更值得留在她的畫紙上。
若非必要,陳婉茵可是再也不想畫弘歷了。
收拾好陳婉茵早早地去和富察瑯?gòu)谜埌擦恕?/p>
她以為她來的已經(jīng)夠早了,但是沒想到還是第二名,高晞月居然比她還要早到。
富察瑯?gòu)弥雷蛲砗霘v去了陳婉茵的房里,她倒是沒什么太多的想法,畢竟陳婉茵已經(jīng)進(jìn)府許久了,王爺再不去,她這個福晉也是要勸他去的。
不過見陳婉茵第二天還規(guī)規(guī)矩矩早早地來請安,態(tài)度還是和之前一樣恭敬,富察瑯?gòu)眯睦镞€是對她多了幾絲好感。
陳婉茵也知道富察瑯?gòu)米钭⒅匾?guī)矩,她和富察瑯?gòu)脹]有矛盾,甚至還受過她不少的照拂,所以她也愿意尊重富察瑯?gòu)谩?/p>
不過其他人……
陳婉茵看向又是最后一個進(jìn)來的青櫻,費(fèi)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沒讓嫌棄寫在臉上。
沒有想到青櫻進(jìn)來請過安之后主動朝著陳婉茵搭話,臉上還帶著莫名其妙高深莫測的笑容。
“妹妹進(jìn)府已經(jīng)許久,聽說昨日王爺終于去了妹妹那里,還要恭喜妹妹了?!?/p>
陳婉茵:?
要不要聽聽她在說些什么東西?
怎么?這是說她進(jìn)府許久王爺才想起來她是嗎?表面上恭喜,但是字字都是嘲諷。
看著青櫻帶著憐憫的笑,陳婉茵更覺得莫名其妙了。
一輩子了,她都搞不懂這個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富察瑯?gòu)靡部床幌氯ミ@奇怪的氛圍了,趕緊出聲打圓場。
“好了,王爺前陣子忙于朝政,好不容易才得閑,婉茵不要往心里去?!?/p>
“是,妾身明白的?!?/p>
陳婉茵趕緊低身,她實(shí)在是不想搭理青櫻。
見陳婉茵沒有理會自己,只回了富察瑯?gòu)玫脑?,青櫻的笑容立馬就淡了下來。
哎,也是個只知道一味討好福晉的人。
也是,她這樣卑微的身世,又沒有弘歷的喜愛,也只能討好福晉了。
青櫻到現(xiàn)在都覺得,弘歷去到陳婉茵那,只是在完成不得已的任務(wù),過幾天就好把她忘到腦后了。
可惜,事情并沒有如她所想。
弘歷一連又去了兩天陳婉茵屋里。
等到第三天請安的時候,陳婉茵明顯感覺到青櫻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但是有些熟悉,陳婉茵思索了半天才想起來為什么熟悉。
曾經(jīng)的如懿就是這么看魏嬿婉的。
真是有趣,她竟這么耐不住性子。
富察瑯?gòu)米谧钌鲜讓η鄼训谋砬榭吹靡磺宥龑﹃愅褚鸬耐蝗坏脤櫟故菦]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這兩天陳婉茵來請安照樣都是早早地來,對她這個福晉表現(xiàn)的也很恭敬,也沒有恃寵而驕的表現(xiàn)。
每天都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請安,然后去找蘇綠筠聊聊天。
最重要的是,青櫻不高興她就高興了。
怎么青櫻覺得自己才是弘歷的正妻嗎,還要對他去哪個女子的房里這件事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