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童夕月被軟禁的第三天，房間門突然被推開。
她猛地抬頭，看見裴知硯站在門口，逆光下看不清表情。
她的心一瞬間提了起來，卻又很快放下。
他終究還是來了，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哥......”她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著委屈的顫抖，“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踉蹌著站起來，想要像從前那樣撲進他懷里撒嬌，可裴知硯卻后退一步，冷冷抬手示意保鏢攔住她。
“夕月，警方已經(jīng)立案了?！彼穆曇羝届o得可怕，“故意傷害、非法拘禁、教唆殺人未遂......證據(jù)確鑿?！?/p>
童夕月僵在原地，瞳孔驟然緊縮。
“你......什么意思？”她聲音發(fā)顫，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字面意思?！迸嶂幋鬼瑥奈餮b內(nèi)袋取出一份文件，“這是移交手續(xù)，今天下午，如果不去精神病院，你會被正式收押?！?/p>
童夕月的呼吸急促起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不可能......”她搖頭，聲音陡然拔高，“你不可能這么對我！你不是說過會永遠保護我嗎？！哥哥，你不愛我了嗎？”
裴知硯沉默了一瞬，終于抬眼看她，眼神復雜卻堅定，“不愛了?！?/p>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克制，“夕月，我曾經(jīng)確實對你有過超出兄妹的感情?！?/p>
童夕月眼睛一亮，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就知道！哥，你終于承認了！”
她上前一步，語氣輕快，“那個女人死了正好，我們......”
“但是?！迸嶂幋驍嗨?，眼神驟然凌厲，“那只是錯覺。”
童夕月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愛的人是許初顏?！彼肿智逦?，像是要把這句話刻進她的骨血里，“我的妻子也只有她?！?/p>
童夕月瞳孔驟縮，臉色瞬間慘白。
她猛地搖頭，聲音尖銳：“不可能！你明明最在乎的是我！你為了我跳冰湖、為了我罵她、為了我......”
“那是因為我習慣了縱容你，更是責任心?！迸嶂幚淅涞卮驍嗨翱沙躅伈灰粯?，她是我心甘情愿想要保護的人。”
童夕月渾身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早就察覺到了，每一次裴知硯和許初顏的關系有所進展時，她都會故意發(fā)一些叛逆的朋友圈、故意“迷路”、故意撒嬌......
而裴知硯，每一次都會拋下許初顏來找她。
她以為她贏了。
可原來，她只是仗著他的習慣和責任感，一次次把他推得更遠。
“哥......”她聲音發(fā)顫，眼淚滾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只有你了......”
裴知硯看著她，眼底再無往日的溫柔，只剩下冰冷的決絕，“夕月，你害死了她?！?/p>
“我沒有！”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是她自己死的！她活該！”
“活該？”裴知硯冷笑一聲，猛地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你劃爛她的臉、剪斷她的頭發(fā)、打斷她的手指，甚至把她關進冰庫凍掉了一根手指......童夕月，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童夕月渾身發(fā)抖，眼淚混著恐懼流下。
“這一次，我不會再慣著你了。”他松開手，聲音冷得像冰，“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傳來童夕月崩潰的哭喊，“裴知硯！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
可他再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