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還掛在“花時計”的花桶邊緣，折射著淡金色的陽光，像一串串細小的水晶。奈奈蹲在門口，正小心翼翼地把新到的幾束洋桔梗插進清水里，指尖不小心碰到冰涼的桶壁，激起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
“奈奈，小心點別弄濕衣服?！碧镏邪⒁痰穆曇魪牡昀飩鱽恚殡S著剪刀剪斷花枝的輕響，“今天的洋桔梗顏色真不錯，特別是那束淺紫色的，你看像不像傍晚的天空？”
奈奈直起身，回頭看向店里。田中阿姨正站在工作臺前，手里拿著一枝淺紫色的洋桔梗，陽光透過臨街的玻璃窗落在她花白的鬢角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工作臺的防水布上，已經(jīng)擺好了幾束整理完畢的花材，玫瑰的紅、百合的白、康乃馨的粉，像一幅被打翻的調(diào)色盤，熱鬧又和諧。
“真的很像?！蹦文巫哌M店里，湊近那束淺紫色的洋桔梗，花瓣邊緣帶著淡淡的白，確實像被夕陽染過的暮色，“阿姨，今天進的花好像比昨天更多了?！?/p>
“是啊，”田中阿姨把洋桔梗插進花架，“昨天松本老板說他店里的客人都夸我們送的桌花好看，還推薦了幾個朋友過來。估計今天生意會忙一點，你可得打起精神來。”
“嗯！”奈奈用力點頭，拿起旁邊的噴水壺，往那些嬌嫩的花瓣上輕輕噴了點水。水珠落在粉色玫瑰的花瓣上，順著細膩的紋路慢慢滑落，像哭過的痕跡，卻更添了幾分鮮活。
早上七點半，花店正式開門。第一縷陽光越過對面的屋頂，斜斜地照進店里，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斑，空氣中的花香似乎也被曬得溫暖起來。
奈奈把昨天松本老板送的那瓶橙汁倒進玻璃杯里，加了兩塊冰，放在工作臺的角落，打算等會兒休息時喝。
八點多的時候，店里來了第一位客人，是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說是要給辦公室買一盆綠植。奈奈按照田中阿姨教的，給他推薦了一盆好養(yǎng)活的綠蘿，還仔細告訴他澆水的頻率和注意事項。男人聽得很認(rèn)真，臨走時還笑著說：“你講解得比我之前買花的那家店清楚多了，以后就認(rèn)準(zhǔn)你們家了?！?/p>
奈奈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臉頰微微發(fā)燙，連忙彎腰說了聲“謝謝”。田中阿姨在旁邊看著，眼里滿是笑意：“看吧，用心對待花和客人，大家都會感覺到的。”
上午的時間在整理花材、接待零星客人中慢慢溜走。陽光漸漸升高，透過玻璃窗落在身上，帶來暖洋洋的觸感。奈奈把幾盆需要曬太陽的多肉搬到門口的臺階上，看著它們胖乎乎的葉片在陽光下舒展，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軟軟的。
“奈奈，過來幫我個忙?！碧镏邪⒁淘诠ぷ髋_前喊她。
奈奈走過去，看到田中阿姨正在包裝一束很大的向日葵，金黃色的花盤朝著不同的方向，像一群小太陽?！斑@是要送到哪里去的？”她好奇地問。
“是米花醫(yī)院的一個病人訂的，說是想給同病房的病友們添點活力?！碧镏邪⒁棠闷鹨恢τ燃永~，插在向日葵旁邊，“你幫我扶著點，我系個絲帶?！?/p>
奈奈小心地扶住花束，指尖碰到向日葵粗糙的花盤，感覺有點扎手，卻帶著一種生機勃勃的力量?！跋蛉湛婧每矗彼芍缘卣f，“看到它們就覺得心情會變好?！?/p>
“可不是嘛，”田中阿姨麻利地系好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所以我特意挑了這種花盤大的，看著就有精神。等會兒你送去醫(yī)院吧，不遠，過兩個路口就到了。”
“好的?！?/p>
就在這時，門口的風(fēng)鈴叮鈴響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店里蕩開。奈奈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心臟忽然漏跳了一拍。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穿著藍色校服裙的女生，扎著清爽的高馬尾，額前的碎發(fā)被陽光照得有些透明。她的眼睛很大，帶著溫和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干凈又明朗。
是毛利蘭。
奈奈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了些，扶著花束的力道也重了點。雖然心里早就有準(zhǔn)備，知道在這附近遇到主角團的概率很大，但真的看到“活的”毛利蘭站在面前，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
“田中阿姨，早上好。”毛利蘭笑著走進來，聲音像春天的風(fēng)，溫和又輕快，“今天店里的花還是這么漂亮?！?/p>
“是小蘭啊，”田中阿姨放下手里的剪刀，臉上的笑容更親切了，“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不用上學(xué)嗎？”
“今天是周六呀，”毛利蘭走到花架前，目光被那些五顏六色的花吸引住了，“早上幫爸爸買完東西，路過這里就進來看看。想給事務(wù)所添點花，最近總覺得氣氛有點沉悶?！?/p>
奈奈站在旁邊，屏住呼吸聽著她們說話。原來今天是周六，難怪街上的學(xué)生比平時多。她注意到毛利蘭的校服裙上別著一個小小的櫻花徽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事務(wù)所又發(fā)生什么事了？”田中阿姨笑著問，語氣里帶著點了然。
“還不是爸爸，”毛利蘭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碰了碰一枝白色的百合，“前幾天解決了一個案子，結(jié)果把事務(wù)所弄得亂七八糟，到現(xiàn)在還沒收拾好。買束花回去，說不定能讓他心情好點，主動收拾一下呢。”
她的語氣里雖然帶著點抱怨，但眼神里卻滿是對家人的關(guān)心。奈奈看著她，忽然覺得，這和漫畫里那個總是擔(dān)心新一、照顧著迷糊爸爸的毛利蘭，好像沒什么不一樣。
“那可得選束有活力的花才行?！碧镏邪⒁讨噶酥概赃叺南蛉湛?，“你看這個怎么樣？向日葵，陽光又積極，保證能讓毛利先生精神起來?！?/p>
毛利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亮了亮：“向日葵確實不錯，很有精神。不過……”她猶豫了一下，“會不會太大了？事務(wù)所本來就不大，放這么一大束花，好像有點占地方。”
“那可以選幾枝小一點的，搭配點別的花?！碧镏邪⒁剔D(zhuǎn)向奈奈，“奈奈，你覺得呢？給小蘭推薦一下。”
突然被點名，奈奈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毛利蘭。毛利蘭也正看著她，眼里帶著溫和的好奇，沒有絲毫的距離感?！拔摇矣X得……”奈奈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些，“可以選三枝向日葵，不用太大的那種，再搭配點滿天星和尤加利葉，不會太占地方，看起來也很清爽?！?/p>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花架前，指著那些花給毛利蘭看：“你看，這種向日葵的花盤稍微小一點，但花瓣更舒展，顏色也很亮。滿天星是白色的，能中和一下向日葵的鮮艷，尤加利葉的形狀很特別，帶著點清香，放在室內(nèi)也很好?！?/p>
毛利蘭認(rèn)真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聽起來很不錯呢。你對花很了解啊?！?/p>
被她夸獎，奈奈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燙，連忙低下頭：“沒有……只是學(xué)了一點?！?/p>
“這是奈奈，”田中阿姨在旁邊笑著介紹，“前段時間生了場病，這幾天才回來。奈奈，這是毛利蘭，就住在附近的毛利偵探事務(wù)所，以后說不定會經(jīng)常來呢?！?/p>
“你好，水樹同學(xué)?！泵m對著奈奈露出一個更燦爛的笑容，微微鞠了一躬，“謝謝你的推薦，我覺得這個搭配很好?！?/p>
“你好，毛利同學(xué)?！蹦文我策B忙鞠躬回禮，心臟跳得像揣了只小兔子，“不用謝?！?/p>
原來她知道自己的姓氏。奈奈心里有點小驚訝，隨即想到田中阿姨剛才提到了毛利偵探事務(wù)所，大概是田中阿姨以前跟她說過吧！
“那就按奈奈說的來包吧?！泵m對田中阿姨說，“三枝向日葵，搭配滿天星和尤加利葉，麻煩你們了?！?/p>
“不麻煩不麻煩?！碧镏邪⒁陶泻裟文危澳文危銇戆?，正好練練手?！?/p>
“我來嗎？”奈奈有點緊張，擔(dān)心自己包不好。
“沒事的，就按你剛才說的來，放松點?！碧镏邪⒁坦膭钏?。
毛利蘭也笑著說：“我相信你一定包得很好看?！?/p>
奈奈深吸一口氣，走到工作臺前，開始挑選花材。她先選了三枝大小適中的向日葵，花盤朝著不同的方向，看起來很有活力。然后拿起一把滿天星，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又挑了幾枝形狀好看的尤加利葉。
她學(xué)著田中阿姨的樣子，先把向日葵的位置固定好，然后在周圍穿插滿天星，讓白色的小花像星星一樣散落在金黃色的花瓣周圍。最后把尤加利葉插在底部，讓深綠色的葉片襯托著明亮的花束。
過程中，她的手指因為緊張有點微微發(fā)抖，好幾次差點把花枝弄斷。毛利蘭就站在旁邊看著，沒有催促，只是偶爾在她不小心碰到花刺時，輕聲提醒一句“小心點”。
“好了。”奈奈拿起淺藍色的包裝紙，把花束仔細包好，又用同色系的絲帶系了一個簡單的蝴蝶結(jié)。雖然不如田中阿姨包得精致，但看起來還算整齊，色彩搭配也很和諧。
她把花束遞給毛利蘭，心里有點忐忑：“這樣可以嗎？”
毛利蘭接過花束，低頭看了看，眼睛彎成了月牙：“很漂亮??！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看。奈奈你很有天賦呢。”
“謝謝?！钡玫娇隙ǎ文嗡闪丝跉?，心里像喝了蜜一樣甜。
田中阿姨在旁邊笑著說：“我就說吧，奈奈很有悟性的。”
毛利蘭付了錢，小心翼翼地抱著花束，又看了看店里的其他花：“田中阿姨，你們店里的花總是這么新鮮，是有什么秘訣嗎？”
“哪有什么秘訣，”田中阿姨笑著說，“就是每天早上都要仔細檢查，把不新鮮的去掉，及時換水，用心照顧它們唄。花和人一樣，你對它好，它就對你好?！?/p>
“說得對?！泵m點點頭，“就像爸爸，雖然有時候很迷糊，但只要認(rèn)真起來，還是很可靠的?！?/p>
她的語氣里帶著對家人的維護，讓奈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媽媽。以前她總覺得媽媽嘮叨，爸爸嚴(yán)厲，可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那些瑣碎的關(guān)心有多珍貴。
“對了，奈奈，”毛利蘭忽然轉(zhuǎn)向她，“你是住在這附近嗎？”
“嗯，就在前面那條街?！蹦文位卮稹?/p>
“那離得很近呢，”毛利蘭笑著說，“我們事務(wù)所就在五條街那邊，有空的話，可以來玩啊。我爸爸雖然看起來有點兇，但人其實很好的，還有……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小孩子也在我們那里?！?/p>
她說的應(yīng)該是柯南吧。奈奈心里想，嘴上連忙說：“好的，謝謝?！?/p>
“那我先走了，謝謝你們的花。”毛利蘭抱著花束，對著她們揮了揮手。
“路上小心。”田中阿姨和奈奈異口同聲地說。
門口的風(fēng)鈴又叮鈴響了一聲，隨著毛利蘭的離開，清脆的聲音也漸漸遠去。奈奈站在原地，看著門口那片被陽光照亮的地方，心里有種奇妙的感覺。
她竟然和毛利蘭說話了，還幫她包了花。而且，毛利蘭比她想象中還要溫柔，像春天的風(fēng)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
“怎么樣，不緊張了吧？”田中阿姨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蹦文吸c點頭，臉頰還有點燙，“毛利同學(xué)人真好?！?/p>
“小蘭是個好孩子，”田中阿姨笑著說，“從小就懂事，照顧著那個不靠譜的爸爸，不容易啊。
她經(jīng)常來買花，有時候是給朋友，有時候是事務(wù)所需要，每次都很有禮貌。”
奈奈想起剛才毛利蘭提到爸爸時的語氣，心里有點觸動。她拿起剛才沒喝完的橙汁，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讓她稍微冷靜了些。
“對了，奈奈，”田中阿姨忽然想起什么，“那個向日葵花束，你現(xiàn)在送去醫(yī)院吧，正好順路?！?/p>
“好的?！蹦文文闷鸱旁谝慌缘南蛉湛ㄊ謾z查了一下包裝，確保沒有問題。
“地址在這張紙條上，”田中阿姨遞給她一張便簽，“送到三樓的307病房，找佐藤先生就行?！?/p>
“嗯?！蹦文伟驯愫灧胚M兜里，抱著花束走出了花店。
午后的陽光比早上更熱了些，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奈奈抱著大大的花束，小心翼翼地避開人群，心里還在回味剛才和毛利蘭的對話。
也許，這個世界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至少，她遇到的田中阿姨、鈴木太太、松本老板，還有剛剛的毛利蘭，都是很溫柔的人。
路過那家“街角喫茶店”時，她看到松本老板正在門口擦桌子，便停下來打了個招呼：“松本老板好?！?/p>
“是奈奈啊，”松本老板抬頭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懷里的花束上，“這是要送花去？”
“嗯，送到米花醫(yī)院。”
“那快去吧，別耽誤了?！彼杀纠习鍝]了揮手，“對了，你上次送的洋桔梗，客人們都很喜歡，下次再送點別的顏色來吧。”
“好的，我會告訴田中阿姨的?！?/p>
告別松本老板，奈奈繼續(xù)往前走。醫(yī)院離得不遠，過了兩個路口就到了。她走進醫(yī)院大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和花店里的花香截然不同，讓她有點不適應(yīng)。
按照便簽上的地址，她找到三樓的307病房。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粋€略顯沙啞的聲音：“請進?！?/p>
奈奈推開門，病房里有三張病床，靠窗的那張床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正在看書。看到奈奈抱著花束進來，他放下書，疑惑地看著她。
“請問是佐藤先生嗎？”奈奈問。
“我是，你是？”
“我是‘花時計’花店的，這是您訂的向日葵。”奈奈把花束遞給他。
“哦，是這個，謝謝?！弊籼傧壬舆^花束，臉上露出笑容，“我昨天跟護士說想訂束花，沒想到這么快就送來了。正好，病房里太沉悶了，有了這束花，感覺亮堂多了?！?/p>
他把花束放在床頭柜上，金黃色的向日葵在白色的病房里顯得格外亮眼。旁邊病床的病人也探過頭來，笑著說：“這花真好看，看著就有精神。”
“是啊，”佐藤先生笑著說，“等我好了，也去這家花店買束花送給我太太。”
奈奈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心里忽然覺得，送花這件事，好像比她想象中更有意義。不僅僅是把花從店里送到客人手里，更是把一份好心情、一份活力，傳遞給對方。
從醫(yī)院出來，陽光依舊很烈。奈奈沿著原路往花店走，路過一家冰淇淋店時，看到很多小孩子在排隊。她忽然也想吃點甜的，就跟著排了隊，買了一個草莓味的甜筒。
冰涼的冰淇淋帶著濃郁的草莓味，甜絲絲的，驅(qū)散了午后的熱氣。奈奈邊走邊吃，看著街上的行人，心里覺得很平靜。
回到花店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田中阿姨正在給一盆綠植換盆，看到她回來，笑著問：“送完了？順利嗎？”
“嗯，很順利，佐藤先生很喜歡。”奈奈把空了的甜筒紙扔進垃圾桶，“阿姨，我?guī)湍??！?/p>
“不用，快弄好了?！碧镏邪⒁贪褤Q好盆的綠植放在花架上，“你休息一下吧，剛才看你出去挺久的?！?/p>
奈奈搖搖頭，走到工作臺前，拿起抹布開始擦桌子。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的側(cè)臉上，能看到細小的絨毛，和她認(rèn)真的神情。
下午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奈奈也越來越熟練。接待客人、介紹花材、幫忙包裝，雖然偶爾還是會緊張，但已經(jīng)能從容應(yīng)對了。有客人夸她包的花好看，她會不好意思地說“謝謝”，然后偷偷在心里給自己加油。
傍晚五點，田中阿姨準(zhǔn)時讓她下班?！敖裉煨量嗄懔?，”她遞給奈奈一個小袋子，“這是我自己做的餅干，你帶回去當(dāng)零食吧?！?/p>
袋子里裝著幾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餅干，散發(fā)著黃油的香氣。奈奈接過袋子，說了聲“謝謝阿姨”，心里暖暖的。
走出花店時，夕陽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街道兩旁的路燈也亮了起來。奈奈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拎著餅干袋子，腳步輕快。
她想起早上和毛利蘭的相遇，想起佐藤先生收到向日葵時的笑容，想起田中阿姨溫和的眼神，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開始融入這個世界了。
也許，就這樣每天在花店里和花草打交道，認(rèn)識一些溫柔的人，過著簡單的日子，也很好。
至于那些危險的人和事，只要她一直這樣平靜地生活下去，應(yīng)該就不會遇到吧。奈奈這樣想著，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晚霞，像一大片盛開的向日葵，溫暖又明亮。
她加快腳步往家走，心里已經(jīng)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了。
而在她身后不遠處，一輛黑色的保時捷緩緩駛過街道，車窗玻璃反射著夕陽的余暉，看不清里面的人。車后座上，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指尖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冷冽如冰，目光掃過“花時計”的招牌，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開，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