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晚飯的時候,岑時堯回來了。
路過餐桌,岑時堯和沈白對視了一眼,后者先低下頭,專心吃著飯。
倒是沈母一見兒子,就招呼道:“時堯,吃飯了嗎,過來吃飯?!?/p>
岑時堯看著一心吃飯的沈白從開始對視了一眼以后,就頭也沒抬。
于是搖搖頭:“不了,我吃過了,你們吃吧?!?/p>
沈母點點頭,然后又轉(zhuǎn)頭問沈昭:“小白你剛剛說,你明天要去拍廣告是吧?”
“是的,媽?!?/p>
“幾點呀,要不要讓司機送你呀?”
“不用,我可以自己開車去?!弊蛱熳瘯r堯的車來的,自己的車還是下午的時候去劇組開回來的。
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落在岑時堯的耳朵里。
他沒什么表情的上了樓。
等到沈白吃完了飯回到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岑時堯已經(jīng)洗完澡換上了睡衣,坐在床上抱著電腦處理文件了。
昨天他沒有見過岑時堯處理文件的樣子。
今天見到不禁在心里贊嘆。
他的頭發(fā)大約是剛洗完沒吹,雖然不滴水但是濕漉漉的。
一頭黑色濕發(fā),如刀削的面容上掛著一副銀絲邊眼鏡,黑色的睡衣上面兩顆扣子沒有扣上,露出了里面精壯的身體。
沈白不由得把他帶入到了那種言情小說里面所描述的那種斯文敗類。
沈白進來的時候,岑時堯抬頭看了他一眼。
后者沒有理會,取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岑時堯聽著浴室里的水流聲若有所思。
等到沈白出來的時候,他仍舊沒有理會岑時堯,徑直從一側(cè)上了床,然后靠在床頭刷微博。
兩個人的中間仿佛隔了一個銀河。
房間里靜悄悄的
除了沈白刷微博的聲音就是岑時堯敲電腦的聲音。
就這樣兩個人都不講話,過了半天,岑時堯停下了敲電腦的手。
沈白雖然在刷微博,但是一直心不在焉時刻關(guān)注著岑時堯的動作。
見他停下了,心里不禁提起來,但是面上仍舊無動于衷,連刷微博的手都沒有停下來,甚至都能點個贊。
“你怎么了?”
岑時堯開口問。
其實他心知肚明沈白為什么生氣,但是他不知道怎么開頭,只能不痛不癢的問一句。
聽罷,沈白停下了刷微博的手。
“今早的合同已經(jīng)簽好了,岑總放心,我們的關(guān)系我不會出去亂說的?!?/p>
岑時堯心想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于是微側(cè)過身,看著沈白說:“協(xié)議書你是不是沒有好好看。”
沈白一下子就炸了,猛地回頭,看著他。
“協(xié)議書我字都簽了,你想表達什么,我也都知道,那也沒有必要看這么仔細吧?”
岑時堯看著他炸毛的樣子,突然覺得還挺可愛的。
于是,他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那個早上沈昭簽過字的協(xié)議,遞過去。
“要不你再好好看看?!?/p>
沈白憋著氣,氣呼呼地拿過協(xié)議書。
翻開,看著看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直到看完了,沈白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多么離譜。
這份協(xié)議書根本就不是岑時堯為了防止他把婚姻一事說出去的禁錮,而且岑時堯為了給他一份安心,一份保障所擬的協(xié)議書。
岑時堯甚至在協(xié)議里提到,如甲方有違反,還有一系列的賠償問題。
可是這些沈白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只是被自己先入為主的想法沖昏了頭腦。
想起今天的自己,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完了嗎?”
岑時堯看著他。
沈白有點不好意思,于是放下合同。
“對不起,是我沒看清。”
“所以你今天是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沈白沒講話,當(dāng)是默認,好吧確實是他沖動了。
“你為什么要擬這份合同?”
“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因為爺爺在中間推波助瀾,而且你的職業(yè)確實不太適合暴露這個婚姻,我擬這份合同是給你做保障?!贬瘯r堯放下合同,然后靠在床頭。
突然笑了一下,又看向沈白。
“你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p>
沈白有些氣惱,拉起被子蓋好,氣呼呼道:“岑總這是什么惡趣味嗎?”
兩個人誤會解開,關(guān)系反而拉進了一些。
岑時堯又問:“明天要去拍廣告嗎?”
“是啊?!?/p>
突然沈白又想起來那個《司軒傳》,這么久了他還沒有問岑時堯呢。
“對了,那個《司軒傳》的劇本是你安排的嗎?”
他一直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岑氏和他本就沒有牽連,怎么突然找他演主角。沒想到岑爺爺就讓他和岑時堯結(jié)婚了。
這讓他百分之兩百的懷疑這是個炸。
“是爺爺?!?/p>
“爺爺?”沈白不解。
“爺爺一直擔(dān)憂我的婚事,那天突然想起來我和你小時候…然后就急沖沖地找到我,讓我給你挑了一個劇本?!?/p>
沈白知道岑爺爺給他找劇本,肯定是想要試探他,不然也不可能和他提出結(jié)婚的事,所以他也不會去怪岑爺爺。
“你為什么會答應(yīng)呢?”沈白不解,他答應(yīng)可能是因為岑家對他們幫助頗多,而且又有爺爺遺言在后。
那么岑時堯呢?這是為什么?
“我對結(jié)婚這件事沒什么感覺?!?/p>
“沒有喜歡的人嗎?”沈白問。
“沒有?!贬瘯r堯果斷道。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沈白看了看岑時堯還濕著的頭發(fā)。
從旁邊拿出吹風(fēng)機,遞給他。
“你要不還是把頭發(fā)吹干吧,不然會著涼。”
岑時堯愣了半天。
“嗯?”沈白見他沒接,于是開玩笑道,“怎么,要我給你吹嗎,岑總?”
聞言,岑時堯順水推舟道:“行,你給我吹?!?/p>
“為什么?”
“因為你今天莫名其妙的生氣?!?/p>
“……”沈白無語。
好吧,確實是他自己的問題,于是他把吹風(fēng)機插好。
然后讓岑時堯背對著他。
打開吹風(fēng)機,一邊用手撥弄著頭發(fā),一邊吹著。
洗發(fā)水的香味和岑時堯身上的香味混在一起,縈繞在沈白的鼻翼間。
岑時堯的頭發(fā)很柔順,手和發(fā)絲彼此追逐,吹了一會兒就差不多了。
沈白摸了摸頭發(fā),感覺可以了,就停下了。
岑時堯回過身,摸了摸頭發(fā)。
見狀,沈白問:“還滿意嗎,岑總?”
“嗯,挺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