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珞珈的丑樣，眾人都明白了講故事器講述的故事的真實性。
“父親，我們應(yīng)該將珞珈和他的軍團控制起來！并且審問所有和懷言者們有過交流的阿斯塔特！”獅王在心中咒罵著束縛著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是這礙事的力量，在確認(rèn)珞珈在未來會背叛的那一刻，獅王就會砍下他的腦袋。
在萊昂開口之前，黑暗天使的隊伍里就已經(jīng)發(fā)出武器上膛、動力立場開啟的聲音了。
只要帝皇允許，束縛他們的力量消失，第一軍團保證會第一時間將所有叛徒屠戮一空。
忠誠的不絕對，就是絕對的不忠誠。
果然只有他們第一軍團才是對帝皇最忠誠的。
“夠了，萊昂，管好你的子嗣，這只是故事，或者說還未發(fā)生的事情，叛徒已經(jīng)伏誅，珞珈現(xiàn)在還是我們的兄弟，在父親下令之前，誰都沒有資格處決他！”
羅伯特·基利曼皺起眉頭阻止了萊昂·莊森的咆哮，他確實也覺得珞珈和他的軍團罪無可赦，但在帝皇沒有開口前，沒有人有資格對珞珈作下判決。
哪怕是獅王萊昂·莊森。
“我，我還是不能接受······”馬格努斯看著依然跪在地上哭泣的珞珈，內(nèi)心已經(jīng)十分動搖。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找借口自己可能遇上的是和善的亞空間生物，看到珞珈如今的樣子，自己也該清楚自己曾經(jīng)做了什么。
“閉嘴吧！你這可憎的巫師。”蒼莫塔里安打斷了馬格努斯的話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佩戴的呼吸器中的毒氣，繼續(xù)對馬格努斯冷嘲熱諷。
“如果你還是打算繼續(xù)你那些巫師的把戲，馬格努斯，我發(fā)誓我會讓你付出血的代價。你還是覺得你是那個我們中最清醒的學(xué)者，你這書呆子，你把自己的軍團出賣給了那骯臟的邪神，你還是想想在珞珈之后你會得到什么懲罰吧?！?/p>
如果是平時，馬格努斯肯定已經(jīng)和莫塔里安吵了起來，但事態(tài)發(fā)生到如今，馬格努斯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自己的軍團，害怕看見他們失望的神情。
“我看不出來讓一個叛徒活下去有什么意義，他把我們的臉都丟盡了?！迸鍒D拉博冷淡的看著依然跪在地上哭泣的珞珈，沒有去安慰的意思，如今就算得知荷魯斯的背叛和珞珈脫不了關(guān)系，但背叛就是背叛，沒有什么能掩飾的。
“你就對自己不是那一半的背叛者這么有自信嗎，鋼鐵之主？”康拉德·柯茲縮在自己的座位上，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他故意用尖尖的指甲摩擦坐著的椅子，發(fā)出了難聽的噪音，直到他所有兄弟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別忘記了，我閃閃發(fā)光的兄弟們，一半的原體，一半——”
他故意重復(fù)了最后一個詞語，滿意的看見自己的兄弟們表情扭曲起來。
“現(xiàn)在確認(rèn)的叛徒有三個，我，珞珈，還有我們的戰(zhàn)帥?！?/p>
他用手指一個一個點著叛徒的名諱，當(dāng)他指向珞珈時，大懷言者跪在艾瑞巴斯流淌的鮮血中，身體依然在微微抽搐。點到荷魯斯的時候，戰(zhàn)帥雖然臉色蒼白，但沒有露出任何丑態(tài)，只是平靜的和他對視。
康拉德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像生銹的鐵片在相互刮擦，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撕裂般的質(zhì)感——它既不是純粹的瘋狂，也不是全然的嘲諷，更像是某種從深淵里擠出來的低吼。時而尖利如刀刃劃過骨骼，時而沉悶如巨石碾過腐土，中間還夾雜著斷斷續(xù)續(xù)的、仿佛齒輪卡殼般的頓挫。
那不像是人類的笑聲，倒像是某種被扭曲的造物在宣泄：有瀕死者的嘶啞，有狂徒的亢奮，還有一絲深藏的、近乎悲憫的冷意。聽著那聲音，仿佛能看見鮮血在盔甲上凝結(jié)，看見破碎的靈魂在暗影里抽搐。
他突兀的停下大笑，看著自己的兄弟們。
“也就是說，還有六個叛徒在你們之中?！?/p>
這一次，所有原體都握緊了拳頭。
去你媽的該死一萬次的康拉德·柯茲——！
“珞珈，說說你看到了什么?！?/p>
帝皇不想再去關(guān)注自己這群叛逆的兒子們，轉(zhuǎn)而詢問已經(jīng)停止抽泣的珞珈。
“是真的，父親，艾瑞巴斯，不對，他不是艾瑞巴斯，這個異端已經(jīng)自以為編織好了我們墮落的未來?！辩箸斓拿總€字都像是踩在火焰上一般痛苦的扭曲，他有一次想起了他所看見的“艾瑞巴斯”的過去，他感覺自己的胃部再次火辣辣的痛了起來，哪怕對于原體來說，得是芬里斯的蜜酒才有可能讓他們感到胃部的不適。
“我，我——我要把這個雜種投入烈火中焚燒一萬年！對了，還有你！科爾·法倫！我如此的信任你！哪怕你不是完整的阿斯塔特！我還是給了你一連長的位置！把他們兩個都抓起來！”
沒人敢直面一位極端憤怒的原體，懷言者們第一次見到珞珈如此的憤怒，他的怒火仿佛將整個異空間遮蔽，他的咆哮像暴雨來臨前的響雷一樣震得人四肢發(fā)寒。
“不，不，珞珈，我是被蒙蔽了，我——”科爾·法倫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安格爾泰一拳打暈過去，隨后他的武裝被懷言者們?nèi)啃断?，連動力背包都被粗暴的扯下。
至于依然被日神之矛釘在地上的艾瑞巴斯，不管他如何向至高天的神明祈禱，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能感到眾神給予自己的賜福正在飛速的流逝，就像他的生命一樣。
下一秒，一針針劑被打入他的體內(nèi)，日神之矛也被拔出，他能感到自己的傷口正在止血，但阿斯塔特的恢復(fù)能力卻沒有奏效，日神之矛留給他的巨大創(chuàng)口依然留在他的胸膛。
暫時挽救了艾瑞巴斯生命的是珞珈，他從懷言者的牧師們手中搶過了藥劑。他不能讓艾瑞巴斯死得這么輕松，而且還需要從這個孽物口中拷打出更多的情報。
他和懷言者們必須向人類之主證明自己依然純潔。
雖然他不敢和自己所征服的世界的子民們對視，從得知第十七軍團的墮落起，那些原本用崇拜的目光已經(jīng)變成了憎恨。
我們需要贖罪。
珞珈在心里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