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那琥珀色的瞳孔睜大,眼中的殺氣全部釋放。
突然,一個踏步前沖,如鬼魅一般消散,留下了一道幽靈般的幻影,他閃到到了一個士兵的背后。
“嘩”
一道沖天的血光從士兵身上出現(xiàn),因傷口噴涌而出的血色成了這明亮街道的主色調(diào)。
“業(yè)障深重?!?/p>
一刀過后,只留下那殘酷的身影和漫天的血光,那平淡的四個字,便為這個士兵判下了死刑。
一個蠟燭被勁風(fēng)一吹便熄,暗示著那士兵的結(jié)局,生命無存。
那熟悉的彼岸花再次飄揚在刃的身邊,好不容易光亮起來的世界,又像剛剛那般墜入地獄。
沒有多余的言語和動作,他又是一記持劍上挑,在另一個士兵身上噴濺出了同樣的血色,又一個蠟燭就這樣在燃燒中凋零。
刃提著自己的劍刃,平靜的看著那一滴滴血的滴落,那血液在滴落到地上。
一朵更加妖艷的鮮紅彼岸花在其中,與殺戮之中綻放,這花雖然綻放的正盛,但是卻沒有幾個人有膽量去欣賞。
“還敢判我有罪?”
也許是想著自身并無問題,不該有著懸賞,也許只是覺得眼前的這些人并沒有資格審判自己,明明自己的罪孽更深,如何可以判罪?
說完,便閃到下一個士兵的背后,橫向一斬,那曾經(jīng)在陰暗天地的地板上出現(xiàn)的血盆大口重新降臨。
一道紅色的斬?fù)魴M跨在空間中,其中的彼岸花如同剛剛那般盛放。
在連斬數(shù)人后,他冰冷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來了笑容,那藏于劉海下的另一個眼睛,也將光芒穿透了出來,整個背景音樂也不再展現(xiàn)肅殺。
在一個由彼岸花的世界中,那顆由鮮血澆灌而出的妖艷彼岸花在中央,巨大的聲影遮天蔽地,它中心噴涌而出的沖天血光,成了這世界中唯一的光照。
不知為何,眼前的這個藍發(fā)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都與彼岸花有關(guān),也許是因為他本身代表著死亡?
又是隨手一劍,如同斬滅路邊枯草那般,將一名擋在自己身前的士兵揮手?jǐn)販?,舉手投足之間,只有輕松。
......
冬木市
衛(wèi)宮士郎望著那天穹上的背影,曾經(jīng)感受過地獄的他,再一次的感覺到地獄的降臨。
“究竟是從怎么樣的尸山血海之中走出來,才會有這樣的殺氣啊,那屠殺后的嘴角上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從小受到切嗣影響想要成為正義的伙伴的他,一直不清楚,在那條殘酷的正義之路上有多少難以面對的東西。
最近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一切讓他意識到了這條道路的困難,但是這眼前充滿了殺氣的男子,令他對于自己的正義貫徹有著更新的認(rèn)知,這也許就是自己的對立面,那所謂的邪惡吧。
“這樣的殺氣,絕對經(jīng)歷過不知幾次的生死戰(zhàn)爭吧,居然已經(jīng)能將死亡具現(xiàn)化,在英靈殿中,也很難找到如此純粹的殺意,和如此妖艷的死亡彼岸花吧,但是我卻從未見過他,他究竟是哪里的強人呢?”
作為與阿賴耶識簽訂過契約的紅A,他也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的任務(wù),也創(chuàng)造了許多死亡,但是比起殺氣,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也許比不上眼前這人,自己麻木的接受著任務(wù),麻木的前行,因此手刃了無數(shù)對手,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像這人一樣,用自己的殺意具象出死亡。
不過聽他的話語,倒是有一點點像自己呢,有罪之人與有罪之人的對抗嗎。
自己曾經(jīng)也因為一個笑容,麻木的追尋著正義,想要成為正義的伙伴,在一次事件中,簽訂契約,成為世界的守護者。
秉承著心中的正義,卻一直執(zhí)行著不符合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以少數(shù)的生命去換取大部分的安全,但是這也是他一直無法承受的侵蝕生命之罪。
以自己曾經(jīng)夢寐以求所得到的力量,以英靈的身份前行,卻離著自己的理想越來越遠,這樣的自己也算是罪孽深重,又有什么資格去評定他人的生命呢?
“士郎,你說的對,他的殺氣確實滿溢出來了。”
saber同為持劍人,她感受著那股殺氣,作為曾經(jīng)的不列顛之王,自她拔出圣劍的那一刻,就在經(jīng)歷各種戰(zhàn)爭,她感受過戰(zhàn)場上的肅殺,也經(jīng)歷過殘酷的生死搏斗。
她是為了自己的信念殺敵,圓桌的眾人各有各的信念,但是她沒有遇到任何一個為了純粹的死而戰(zhàn)斗的人。
而那自古就在英靈殿不朽的英靈也有很多,他們絕大多數(shù)都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洗禮,但是很少有這樣的人存在。
她能感受到,這個名為刃的藍發(fā)男子,所追尋的也許僅僅只是死亡本身,猶如告死之人那般,無論是對他人,還是對自己。
“反正這次也不會遇到他的,不如繼續(xù)討論這次圣杯戰(zhàn)爭的具體事項吧。”看著自己的盟友突然間就帶著兩個英靈夢游起來,凜也是著急打斷,雖然自己也對那個男子有一些寒意,但是顯然還是當(dāng)下的這次圣杯戰(zhàn)爭更值得讓人注意。
那男子在清除完面前的最后一個幸存者后,將劍收回,一個回眸,眼睛中閃出耀眼的紅光,那紅光將人帶進一個死亡的萬花筒中。
每一個窗口都有他戰(zhàn)斗的姿態(tài),每一個畫面都有他梟首的動作。
將一個人的死亡慢鏡頭回放般,一幀幀的切出,最后在他的劍刃反光處,看到了那位在他的心中已經(jīng)死亡的身影,一個準(zhǔn)備偷襲他的士兵。
他纏著繃帶的手指將劍從頭抹到尾,那是給敵人最后的喘息。
當(dāng)劍鋒被抹至最后,整個世界再次化身為了血紅色,一個模糊的身影倒在其中,他在這道妖艷的兇光中無法逃避,伴隨著那再經(jīng)典不過的彼岸花,抱著不甘而倒下。
他將那偷襲之人,在空中斬殺之后,再次踏著那死亡的鼓點,拖著自己的劍鋒,一步步的向前行走。
在明亮的街道上,一個紅色死神正在行走。
“五濁惡世,還敢妄稱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