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愛我如命的妻子瞞著我冒險服用半成品藥劑，只為幫我拿到核心優(yōu)化數(shù)據(jù)，在科研競賽中拔得頭籌，卻不幸感染有毒物質(zhì)，身患白血病。
我滿心愧疚，多年來一直充當(dāng)妻子的血包，每個月為她輸血1000毫升。
可當(dāng)我收到醫(yī)生發(fā)來的妻子白血病即將痊愈的消息，滿心歡喜跑去醫(yī)院想要和妻子分享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卻聽到了病房里她和白月光的對話：“月月，這五年難為你了，為了治療我的白血病，你不惜給江凡做局，假裝為了他的實驗感染有毒物質(zhì)，讓他心甘情愿充當(dāng)血包。只是，這么做是不是太對不起江凡了？”
柳如月冷哼一聲，說道：“當(dāng)年如果不是他趁你爸生病需要三十萬治療費(fèi)，拿錢逼你和我分手，我們現(xiàn)在孩子都有了！他就是個人渣，給你輸點(diǎn)血，權(quán)當(dāng)是對我們感情遺憾的補(bǔ)償了！”
1
聽著病房里妻子柳如月和白月光沈浩的對話，我身體猛地滯住。
內(nèi)心的歡喜瞬間蕩然無存，整個腦袋如同驚雷般炸開。
妻子為了我的實驗以身犯險是假的？
得了白血病也是假的？
她做這一切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心懷愧疚，甘愿充當(dāng)沈浩的血包？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不敢相信，每天對我噓寒問暖，哪怕我只是得了一個小感冒，就如臨大敵，熬個通宵照顧我細(xì)致入微的妻子，竟然會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接下來她和沈浩的對話不由得我不信。
病房里，再次響起了沈浩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
“唉，話是這么說，可江凡如果知道了真相，他肯定會恨你，甚至和你離婚，我不想因為我影響到你們的感情。”
柳如月不以為意的說道：“放心，江凡愛我如命，他就算真知道了也無所謂，只要我三兩句甜言蜜語，就能把他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p>
“可這最后一次輸血非同小可，需要五千毫升，會有生命危險的，你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萬一他死了......”
柳如月打斷沈浩的話：“他壯的跟頭牛一樣，天天加班到凌晨三點(diǎn)依舊精力旺盛，別說是五千毫升，就算是一萬毫升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行了，不說他了，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養(yǎng)好身體，以最好的狀態(tài)接受最后一次輸血。你不是想重溫一下我們的戀愛時光嗎？等你的病痊愈了，我陪你去?！?/p>
沈浩一把抓住了柳如月的手，眼里閃過精光：“月月，你也想重溫我們的戀愛時光？這么說，我們還有機(jī)會？”
柳如月眼眸里透露出一絲掙扎，片刻之后還是甩開了沈浩的手，嘆氣說道：“唉，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重感情，雖然江凡用了無恥手段逼我和你分手，可這些年他待我不錯，我的心早就在他身上了，更何況，現(xiàn)在我懷了他的孩子?！?/p>
“這五年，用他的血幫你治病，是對他的懲罰，也是彌補(bǔ)對你的虧欠，等你病好了，我陪你重溫一次過去的美好，我還是要回到他身邊的?！?/p>
“月月，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因為我爸的病收了他的錢，錢我已經(jīng)攢夠了，我可以還給他，我也可以不用他的血，他輸給我的血，我也可以還給他，我寧愿死，也只想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你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嗎？”
沈浩滿目深情，語氣悲愴的感天動地。
柳如月沉默不語，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可她的沉默，對于我，卻是震耳發(fā)聵的嘶鳴，刺的我渾身上下每一處細(xì)胞都是禁不住的顫栗了起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相濡以沫了七年的妻子柳如月，為了給她的白月光治療白血病，不惜以身做局，讓我誤以為她因為我的科研事業(yè)感染病毒，從而心懷愧疚，心甘情愿的充當(dāng)血包，為她的白月光輸血整整五年！
還記得八年前，她被初戀沈浩拋棄，患上了嚴(yán)重的抑郁癥，是我陪著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幫她一步步走出了黑暗，重獲光明。
那期間，她每天鬧著要自殺，為了保護(hù)她，我放棄了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目蒲泄谲婍椖?，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途，更是用自己的身體一次次幫她擋住自殘。
一年后，她抑郁癥痊愈，而我全身上下遍布傷口，每一個傷口都代表著她妄圖自殺時，我對她的挽救。
七年前，抑郁癥痊愈的那一天，柳如月看著我身上觸目驚心的數(shù)百道傷口，哭成了淚人。
她滿目深情的向我表白，我們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那以后，她好像徹底走出了陰霾，不再提過去，不再提沈浩，對我關(guān)心備至，滿眼愛意。
還記得有一次，我只是手指被開水燙了一下，她就心疼的流了半天眼淚。
她說，我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圣光，照亮了她墜入深淵的軀體，她不能接受我受到任何一點(diǎn)傷害。
而我，也愛她如命。
我出身貧寒，自幼父母雙亡，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好在我堅強(qiáng)自立，靠著打零工，一路讀完大學(xué)，又蒙導(dǎo)師青睞，進(jìn)入了醫(yī)藥行業(yè)的頂尖實驗室。
可為了幫柳如月治療抑郁癥，我放棄了實驗室最有希望拿到科研金獎的實驗項目。
導(dǎo)師對我失望至極，直接將我從實驗室除名。
柳如月抑郁癥痊愈之后，我在導(dǎo)師門前跪了一天一夜，才得以重回實驗室。
那之后，我拼了命的工作，只為能登臨科研巔峰，獲得超高額獎金，給柳如月優(yōu)渥的生活。
終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五年前，我再次得到了參與頂尖科研項目的機(jī)會。
而柳如月為了幫我拿到實驗藥品的核心優(yōu)化數(shù)據(jù)，不惜以身犯險，瞞著我親自服用半成品藥劑，導(dǎo)致感染有毒物質(zhì)，身患白血病。
五年來，為了給她治病，我每個月雷打不動的為她輸血一千毫升，如今終于收到了她白血病即將痊愈的消息，我以為要守得月明見云開的時候，現(xiàn)實，卻給了我沉重一擊。
原來，一切都是陰謀。
曾經(jīng)那個愛我如命的柳如月，那個我只是少吃了一口飯，就緊張到不行擔(dān)心我身體是不是出問題的柳如月，現(xiàn)在卻為了別的男人讓我整整輸血五年！
更是覺得我哪怕一次輸血五千毫升，身體也不會出現(xiàn)任何問題。
而我竟然對她五年的謊言深信不疑！
我到底為什么會對她那么信任呢？
大概是因為，五歲那年，我快要餓死在路邊時，她好心遞給我的一個饅頭吧。
那個時候的柳如月，就像是天使一般，降臨在我的身邊，用一個溫暖的饅頭拯救了我即將逝去的生命。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在心里發(fā)誓，以后我要好好守護(hù)這個女孩子，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所以她被沈浩拋棄，身患抑郁癥的時候，我才會那么義無反顧地拋棄一切出現(xiàn)在她身邊。
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她對我的狠心，我內(nèi)心的疼痛如同濃粥一樣揮散不開，我也依舊沒有怪她。
“她只是被沈浩騙了。對，一定是這樣！”
我攥緊拳頭，安慰自己。
當(dāng)年，沈浩拋棄她，并不是因為我，沈浩的父親也沒有生病，而是他自己厭棄了柳如月，攀附上了一個白富美。
而我，確實給了沈浩三十萬，但那錢是沈浩主動找我要的，他手里有柳如月和他戀愛時的各種黑料照片視頻，他威脅我，如果我不給他錢，他就把柳如月的黑料發(fā)布到網(wǎng)上，讓柳如月身敗名裂。
為了保護(hù)柳如月，我只能將自己積攢多年的存款都給了沈浩。
那是柳如月的人生黑點(diǎn)，所以我一直沒有跟她提及這件事，怕再次傷害到她。
本以為這件事就那么過去了，沒想到沈浩竟然無恥到了如此程度，多年之后，再次出現(xiàn)，竟然拿這件事顛倒黑白，污蔑我。
可憐柳如月因為他身患抑郁癥，差點(diǎn)兒殞命，如今又被他欺騙。
我不能再讓柳如月受到傷害。
這么想著，我心中的怒火升騰而起，直接撞開門，沖進(jìn)了病房，紅著眼睛怒斥沈浩：“沈浩，你怎么能這么無恥？”
2
“江凡，你......你怎么來了？”
看到我的瞬間，柳如月的臉上露出了驚慌，搭在沈浩胳膊上的手快速的抽回，急聲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和沈浩之間沒什么，就是他生病了，我來復(fù)查身體湊巧遇到，就過來看看她。”
解釋里充滿了蒼白無力。
但我此刻沒有心情計較這些，一心不想讓柳如月再被沈浩欺騙：“月月，當(dāng)年我確實給了沈浩三十萬，但事實不是他說的那樣！”
“事實是，當(dāng)年他拿著你得黑料照片和視頻，逼我給他錢，如果我不給，他就把你的黑料放到網(wǎng)上去，讓你身敗名裂！”
柳如月表情頓了一下，隨后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沈浩。
這一刻，我內(nèi)心得到了些許安慰，柳如月還是相信我的，她應(yīng)該真的是被騙了，所以才這么對我。
這么想著，內(nèi)心的疼痛便少了幾分。
沈浩絲毫不慌，淡定說道：“你有證據(jù)嗎？”
我被噎住，當(dāng)年把錢給了沈浩，拿到黑料之后，我第一時間就銷毀了，因為我不想柳如月看到那些東西，受到更沉重的傷害。
“咳咳，江凡，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就因為我出身貧寒，我爸又身患重病，你就拿錢砸我，逼我離開月月，你說我配不上月月，只有你這種高材生才配得上月月！你還讓我立渣男人設(shè)，讓我拋棄月月！更是讓我跪下發(fā)誓，這件事一輩子都不能告訴月月！”
“可現(xiàn)在我爸死了，我也身患重病，我最心愛的女人也嫁給了你，月月還懷了你的孩子，你為什么還要污蔑我呢？”
沈浩假裝虛弱的咳嗽了幾聲，一雙眼睛楚楚可憐，委屈的幾乎就要哭出來了：“我知道了，你大概是聽到了剛剛我和月月的對話，你恨我，恨我偷偷用了你五年的血！”
“可這事不怪我啊，我一直跟月月說，不要用你的血，我不想因為我影響到你們的感情?！?/p>
“失去了月月，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這就把血還給你，還有當(dāng)年你給我的錢，我現(xiàn)在就還給你！”
“我只希望，我死后，你能好好對月月，不要因為五年來月月對你的欺騙而遷怒于她，畢竟她懷了你的孩子?！?/p>
說著，沈浩就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裝模做樣的要遞給我，還嚷嚷著要喊醫(yī)生抽他的血還給我。
可他卻死死的攥住銀行卡，生怕我真的要拿走，喊醫(yī)生抽血的聲音更是小到像只蚊子在嗡嗡。
演技差的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看得出來，可偏偏柳如月卻相信了。
“夠了！”柳如月猛地一把推開我，怒聲道：“江凡，我沒想到你這么無恥，為了得到我，當(dāng)年竟然如此羞辱沈浩！枉我這么多年，那么信任你！你......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本來讓你每個月抽血一千毫升給沈浩，彌補(bǔ)他，我還覺得有些對不起你，現(xiàn)在看來，抽少了！”
隨之，她滿臉心疼的看向沈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為什么不早點(diǎn)兒跟我說呢？要是早點(diǎn)兒跟我說，我至少每個月讓他抽兩千毫升的血，這樣你的病也早就痊愈了?！?/p>
沈浩哀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出來干什么呢？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廢人，給不了你幸福，說出來除了影響你們的感情，耽誤你的幸福。如果不是江凡今天欺人太甚，我一輩子都不會說的。”
柳如月伸手堵住了沈浩的嘴：“不是這樣的，只要有你，我就會幸福，沒你，我哪來的幸福。”
我被柳如月推的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看著濃情蜜意的兩人，我胸口一陣堵塞，劇烈的咳嗽了兩聲，一口膿血就噴了出來。
3
“江凡，你沒事吧？”
咳嗽聲吸引了柳如月的注意，她跑到我身邊，眼眸中閃爍著一絲慣性的擔(dān)憂。
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沈浩說道：“江凡，當(dāng)年月月身患抑郁癥，鬧著要自殺，你就用自殘的方式幫她擋傷害，可她一個柔弱的女孩怎么可能傷害到你呢？無非是為了用自殘的方式博取她的芳心罷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老一套?！?/p>
聽了沈浩的話，柳如月眼眸中的心疼瞬間就變成了濃濃的厭惡：“江凡，你別再裝了，我已經(jīng)看透你了！”
“你裝成這副樣子，無非就是被沈浩戳穿了陰謀，想要用柔弱來騙取我的同情，騙取我的心！”
“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可以不跟你離婚，也可以你為你生下孩子，但前提是你要繼續(xù)為沈浩輸血！”
“只差最后一次，明天，為他輸血五千毫升，這樣，他的病就可以痊愈了！”
“到時候，我也認(rèn)命，回到你的身邊，和你好好過日子，否則我現(xiàn)在就去打掉孩子，和你離婚！”
“呵呵......”
我慘笑了一聲，內(nèi)心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悲痛。
我本以為柳如月只是被沈浩欺騙了，可現(xiàn)在看來，是她的心早就偏移了。
只憑三言兩語，她就完全相信了沈浩的話，根本不去求證，對我這個相濡以沫了七年的丈夫棄之如敝履。
她哪怕只是稍稍對我關(guān)心一些，就會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早就出現(xiàn)了問題。
五年不間斷的輸血，加上高強(qiáng)度的加班做實驗，我的身體早就被挖空了。
三個月前，我被診斷出惡性腫瘤，如今，就剩下一個周的時間。
果然，萬般努力和付出都抵不過白月光的幾句爾爾。
“你笑什么？”
柳如月看著我皺了皺眉，眼底的厭惡越發(fā)濃郁。
“沒什么，明天我會準(zhǔn)時來給他輸血?！?/p>
我顫抖著雙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踉蹌著腳步往外走。
本來，我是想為柳如月最后一次輸血，等她的病痊愈之后，再告訴她我命不久矣，好好跟她告?zhèn)€別。
現(xiàn)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她有要愛的人，但已經(jīng)不是我了，沒必要為她徒增悲傷，反正說出來她也不會信。
至于這最后一次輸血，就當(dāng)是償還她當(dāng)年的一飯之恩吧。
我的命本來就是她救的，現(xiàn)在還給她，也算是合情合理。
離開前，我余光不經(jīng)意撇到了沈浩臉上陰謀得逞的笑容。
可這些，對于我來說，不重要了。
4
直到我走出醫(yī)院，柳如月也沒有追出來，也沒有給我發(fā)信息。
我明白，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選擇。
明明是三十九度的大夏天，艷陽高照，我渾身卻冷的發(fā)顫。
多年的堅守，多年的信念，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我漫無目的流竄在空曠的街道上，像極了一條喪家之犬。
我不想回家，以前那里有我愛的人，有愛我的人，那叫家。
現(xiàn)在，那里只不過是一間空洞洞的房子。
人走茶涼，感情消散。
不知道走了多久，夜幕逐漸降臨，恍恍惚惚中我還是回到了那間空洞洞的房子外面。
雖然這間房子沒了感情，可它承載了我和柳如月太多的回憶，慣性的牽連讓我不知不覺還是走到了這里。
既然來了，就好好告?zhèn)€別吧。
我掏出鑰匙，在即將開門的那一刻，卻聽到了里面的歡聲笑語。
“月月，明天輸血之后，你真的要回到江凡的身邊嗎？”
“怎么可能！騙他而已。他那么傷害你，又那么欺騙我，我怎么可能原諒他？我今天在醫(yī)院之所以那么說，就是為了讓他老老實實給你輸血，等明天輸完血，我就跟他離婚！我們錯過了那么多年，我不想再錯過你了?！?/p>
“那孩子呢？你要打掉嗎？”
“孩子要留著，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軟，那總歸是一條生命，我不忍心......”
聽著房間里柳如月和沈浩的對話，縱使我再怎么看穿了生死，放下了這段感情，內(nèi)心的疼痛還是禁不住的蔓延開來，斑駁一地。
淚水如同洪河決堤，止不住的洶涌而下。
我抽回鑰匙，緩緩的轉(zhuǎn)身，默默的下樓。
走到樓下時，導(dǎo)師的電話打了過來：“江凡，競賽結(jié)果出來了，你獲得了金獎，獎金一千萬，確定要全打到柳如月的卡上嗎？”
我沉默了片刻，說道：“打吧?！?/p>
本來獲得金獎這個消息我是今天要告訴柳如月的，現(xiàn)在看來完全沒有了任何必要，至于獎金，既然她選擇生下我的孩子，就算是給孩子的一份保證吧。
愛不愛的，總歸那是我的孩子。
“真不要告訴她，你得病的事嗎？畢竟，你還有七天的時間，不要好好跟她告?zhèn)€別嗎？”
“算了，還是悄悄離開比較好。”
我故作輕松道。
往事如風(fēng)，現(xiàn)在的我，好像也沒有資格和柳如月做個體面的告別。
“唉，你的命還真是苦，那么多年堅持下來，如今終于看到了光，卻......”
導(dǎo)師的聲音帶著哽咽。
我和他又聊了一會兒，算是最后的告別。
出了小區(qū)，我茫然的望向四周，不知道該去哪里，萬家燈火，沒有一處是屬于我。
這些年，我的生活里除了柳如月就是工作，除了導(dǎo)師，我連個朋友都沒有，真是孤獨(dú)極了。
想了想，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就是個野孩子，走的時候也沒有什么可以牽掛的東西。
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等死。
所以，我緊了緊衣服，路邊打了輛車，直接去了醫(yī)院，那里是我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