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被困火場,性命垂危,我給身為消防隊長的妻子打電話求救。
妻子卻因為要陪消防隊的實習(xí)生看演唱會,遲遲不肯救援。直到岳父葬身火海,
她才攬著實習(xí)生不緊不慢地來到現(xiàn)場?!敖裉爝@場演唱會是小鑫期待了十年才等到的,
不看太可惜了?!薄澳惆忠呀?jīng)活了那么多年,也夠本了。誰讓他連著火了都不知道往外跑,
死了怪不了別人。你不要妄想以此為借口影響小鑫轉(zhuǎn)正!”看著眼前被燒得一片焦黑的尸體,
我冷笑出聲。原來她還不知道被火燒死的是她爸。
01高薪請來的入殮師剛準(zhǔn)備要給岳父的遺體做修復(fù),妻子就攬著她的小學(xué)弟,
消防隊實習(xí)生陸鑫來到了我面前?!昂贸舭。趺磿羞@么惡心的尸體?
”陸鑫看了一眼被燒焦的尸體,立刻捂著鼻子一臉嫌惡地后退。
隨即拿出香水對著岳父的尸體一頓亂噴。焦尸的臭味和廉價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
頓時散發(fā)出一種更加令人作嘔的氣味。岳父的尸體也被香水腐蝕,
變得更加看不清原本的模樣。一旁的入殮師為難地看向我:“程先生,
這樣我沒辦法完成對死者的修復(fù)工作?!薄澳愀墒裁矗俊蔽覒嵟锨?,想要拉開陸鑫。
卻被周婉蓉拉住,一把推倒在地上。她低頭看向我,眼中滿是不耐煩?!俺绦癯浚愀墒裁??
阿鑫不過就是好心想幫你爸去去尸體的臭味兒,你別不識好歹!”陸鑫垂下眼眸,
有些委屈地說:“我沒事隊長,我相信旭晨哥也不是故意誤會我的。”“不過,旭晨哥,
隊長掙錢也不容易,你怎么還亂花錢請什么入殮師?
”周婉蓉聞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入殮師。又轉(zhuǎn)頭看向我,
眉宇間滿是不愉地踢了踢地上的尸體。指責(zé)道:“程旭晨,尸體都燒成那德行了,
還花錢請什么入殮師,有這個必要嗎?真是浪費錢?!蔽业纱箅p眼看向周婉蓉,
只覺得不可思議。岳父被燒得渾身焦黑,看不出本來面目。
我找入殮師也是為了盡量恢復(fù)他的容貌,讓他走得安心些,也讓周婉蓉少些愧疚。
可沒想到周婉蓉眼中沒有一絲愧疚,一心只想為她的實習(xí)生學(xué)弟出頭?!斑€有!
”我還未說話,周婉蓉蹙眉,突然出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臉上?!俺绦癯浚?/p>
這一巴掌是教訓(xùn)你惡意投訴阿鑫?!薄澳阒恢滥愕囊环馔对V信很可能會讓他無法轉(zhuǎn)正?
”“你爸爸不過是因為太蠢了被燒死在火海里而已,阿鑫他要失去的可是他光明的前途!
”“你怎么能這么惡毒?要不是我及時看到投訴信攔截下來,阿鑫的未來就要被你毀掉了!
”我看向周婉蓉,只覺得眼前的場面無比荒唐。岳父家著火時,
我給消防隊值班室打過無數(shù)次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直到刷到周婉蓉朋友圈,
我才知道今晚本該她和陸鑫在消防隊值班。她卻因為陸鑫一句話,擅離職守帶他去看演唱會。
岳父被困火海無人救援,最后被活活燒死。若是消防能夠及時趕到,岳父本不會死的。
我氣不過,這才發(fā)了投訴信給岳父討公道。卻沒想到早就被周婉蓉攔了下來。
而且從出事到現(xiàn)在,周婉蓉嘴里沒有一句對岳父的關(guān)心與道歉。
我以為她是因為害死自己父親,太過愧疚才會如此。卻沒想到她誤以為今晚被燒死得是我爸!
看著周婉蓉冷漠的側(cè)臉,我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發(fā)寒。從我們結(jié)婚到現(xiàn)在,整整五年時間,
我父親把她當(dāng)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先想著她。
當(dāng)初更是為了治好她的腎病,毫不猶豫捐了一顆腎給她。這些年的情分在她眼中,
甚至不如陪隊里的實習(xí)生看演唱會重要。怎能不讓人心寒!
02陸鑫見周婉蓉完全站在他那邊,眼神頓時更加得意。
他一把將為岳父修復(fù)面容的入殮師推開,嘴角含笑地說道:“隊長都說了尸體都燒成焦炭了,
沒必要再做什么尸容修復(fù)了?!薄靶癯扛?,你這樣不是浪費隊長辛苦掙的錢嗎?快讓她停手,
把錢退給我們?!比霘殠煴煌频靡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我伸手扶住她。
“旭晨哥還真是樂于助人啊。”陸鑫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后響起。“隊長,
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旭晨哥一定不是因為喜歡這位入殮師,想要照顧這位入殮師的生意,
才堅持花這么多錢讓她給一個焦尸做尸體修復(fù)的?!标戹蔚脑捵屩芡袢氐哪樕查g黑了下來。
她眼中滿是中燒的怒火,快步走到我面前,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語氣森寒地說:“程旭晨你好得很!竟然敢背叛我,還拿著我的錢討好別的女人!你找死!
”說完她不聽我解釋,一腳踹在放尸體的臺子上。尸體被她從臺上踹下,
摔成了七零八落的幾塊,塊快沾滿了骯臟的泥土。
我瞪大了雙眼看著岳父的尸體死后都不得安寧,被周婉蓉折騰成幾塊。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身后的陸鑫捂著嘴,一副震驚的模樣:“旭晨哥,
你爸真是不經(jīng)摔,這就碎了。果然,人活著的時候是個無恥的老混蛋,
死了也改不了愛碰瓷的壞毛病。”看著地上的尸體,周婉蓉眼中閃過幾分厭惡?!俺绦癯?,
你和你爹還真是一脈相承地讓人惡心,死了也不讓人消停?!薄斑@種人,
被燒死在火場也真是活該!”我雙眼通紅,死死瞪著周婉蓉,質(zhì)問道:“我爸哪里對不起你?
你要這么侮辱他?別忘了你身體里的腎還是用的他的,
沒有他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周婉蓉臉上卻浮現(xiàn)更加濃烈的厭惡,
一腳將地上的尸體踹出去老遠(yuǎn)。說道:“一想到我體內(nèi)的腎是這個骯臟的老東西的,
我惡心的吃不下飯?!薄斑@種劣質(zhì)的器官究竟誰想要?
沒有你這個多管閑事的爹非要給我捐腎,我說不定早就排到年輕健康的腎臟了!
”我看著眼前周婉蓉的臉,只覺得異常惡心。每次我以為她已經(jīng)足夠無恥時,
她總能再次刷新我對她無恥的認(rèn)知。
當(dāng)初分明是她被查出腎病后貪生怕死跪著求我父親給她捐腎,求我父親救她。如今,
她卻又嫌棄我父親的腎臟衰老骯臟。周婉蓉她還真是讓人惡心!不愿再看她一眼,
我轉(zhuǎn)頭想要離開。然而目光觸及地下的尸骨,我抬起的腳步一頓。
想起岳父這些年對我的照顧,我還是停下了腳步。岳父是個好人。
這些年一個人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地將周婉蓉拉扯長大,十分不容易。當(dāng)初為了周婉蓉能上學(xué),
不惜賣血給她湊學(xué)費。在我和周婉蓉結(jié)婚后,他愛屋及烏也沒少照顧我。
雖然他照顧我也是為了讓我對周婉蓉更好點,但這份情我認(rèn)。
這樣一個人不該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于是,我蹲下身子,
準(zhǔn)備將散落的尸骨收斂起來送到火葬場火化,讓他入土為安。然而,
當(dāng)我準(zhǔn)備撿起最后一塊尸骨時,一只腳狠狠踩中了我撿尸骨的手。03我抬頭。
正對上陸鑫得意又挑釁的眼神。他的皮鞋重重碾過我的手指,
又伸腳將地上遺落的尸骨一腳踢進(jìn)下水道。然后假惺惺地低頭,和我道歉:“旭晨哥,
對不起,這里太昏暗了我沒看清,不小心把你爸踢進(jìn)下水道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還沒開口,周婉蓉白了我一眼。摟著陸鑫安慰道:“墓地和下水道不都是地下?
你不過就是提前幫他爸入土為安罷了,他應(yīng)該感謝你才對?!闭f完又轉(zhuǎn)向我,
疾言厲色道:“還不過來和阿鑫說謝謝!”“你!”我被周婉蓉的話氣得憤怒不已。
看著周婉蓉輕視傲慢的目光和陸鑫得意挑釁的眼神,我強迫自己壓下憤怒??戳艘谎壑芡袢?,
冷聲說道:“周婉蓉,希望你以后不會后悔就行!”周婉蓉毫不留情,
嗤笑出聲:“我后悔什么?”說著她猛然用力一把扯下我抱著尸骨的手,
我好不容易收攏在懷里的尸骨就這樣滾到了地下。周婉蓉一腳一個,
將地上的尸骨都踢進(jìn)下水道。做完這一切,她不顧我難看到極點的臉色,
笑著說道:“程旭晨,我不過是送你爸去地下團(tuán)聚,你甩臉色給誰看呢?
”“你爸那個蠢貨不但害死了自己還燒了我們的房子,給他扔下水道里都是輕的!
”“這個老不死的就該一輩子縮在下水道里當(dāng)老鼠!”我冷冷地看向周婉蓉:“你就沒想過,
這不是我爸,而是你爸嗎?”周婉蓉卻絲毫不信。她看向我,
眼神中滿是嘲諷:“把房子點著,還把自己燒死在火場,
這種蠢事只有你那個蠢爹才能干得出來!”“我爸在家為我準(zhǔn)備生日宴,
等我回去一起過生日呢,那個焦尸怎么可能是他?”“況且,
我家里可有幾瓶我特意放置的滅火器,一旦起火很快就能熄滅。”聽到周婉蓉提起滅火器,
我心中一股怒火涌上心頭。剛起火時,我沖向滅火器想要救火,
卻發(fā)現(xiàn)救火器里根本沒有東西,只是幾個空瓶子。我看了監(jiān)控才知道,
前些天周婉蓉拿著那些滅火器在地下車庫教陸鑫滅火。然而教著教著兩個人就開始打鬧調(diào)情,
將所有的滅火器浪費在地下車庫。若是火災(zāi)初期,滅火器能用,根本就不會有這場火災(zāi)!
岳父也根本不會死!想起岳父慘死的畫面,我心中頓時涌上一陣難過。
最終還是不忍他的尸骨就這樣被自己的親女兒扔進(jìn)下水道。我竭力保持平靜,
指著下水道里的尸骨對周婉蓉說道:“這真是你爸,若是你不信,去你家看看就知道了。
”“只是我提醒你,這里的下水道為了保持通暢,每隔一個小時就會通一次水,
若是不立刻將尸骨打撈上來,只怕很快就會被沖走,尸骨無存?!被蛟S是我的話太過篤定,
周婉蓉臉上閃過一絲懷疑。正要動手將下水道中的尸骨撈出來。然而一旁的陸鑫卻突然阻止。
“隊長,旭晨哥不會是嫉妒你要帶我去生日宴不讓他去,所以故意撒謊報復(fù)你吧?
”“旭晨哥,這生日宴你若是不想我去,我不去就是了。
可你怎么能撒謊咒隊長的爸爸被火燒死呢?”周婉蓉仿佛突然被點醒,恍然大悟?!俺绦癯?,
你還真是小肚雞腸,為了不讓阿鑫參加生日宴竟然敢撒這樣的謊!
”“不讓你去生日宴是我的意思,我的生日宴來的人都是對我至關(guān)重要之人。你爸剛死,
你去參加生日宴讓來人染上晦氣怎么辦?”說著,她眼中閃過怒火,
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盀榱诉@么點小事,你竟敢咒我爸被燒死!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我攥緊了拳頭,竭力忍住動手的念頭。
我爸從小教育我無論什么情況絕不能動手打女人。地下突然傳來轟隆隆的水聲,
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是沖刷下水道的水要過來了。而岳父的尸骨還在下水道里。
這會兒打開下水道,我們兩個一起動手將尸骨撈上來還來得及。我再顧不上計較別的,
立刻招呼周婉蓉:“周婉蓉,下水道的尸骨真是你爸!下水道的水馬上要沖過來了,
不想你爸尸骨無存快和我一起把尸骨撈上來!”說著我挽起袖子就要動手。然而,
周婉蓉卻在我即將碰到下水道時,一腳將我踹倒在地上。她抬腳用力踩在我胸口,
嗤之以鼻道:“程旭晨,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演戲,想騙我?guī)湍惆涯愕氖菗瞥鰜??你休想?/p>
這種蠢貨就該一輩子留在下水道做陰溝老鼠!”就在她踩著我,不讓我動彈時,
一陣轟鳴的水聲響起。下水道的尸骨再不見蹤影。周婉蓉與陸鑫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得意。
就在此時,身后傳來我爸的聲音?!皟鹤?,替你岳父收斂尸骨還沒好嗎?
”周婉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04“怎么可能?”周婉蓉厲聲嘶吼,目眥欲裂,
像是個陷入瘋狂的野獸。她猛然沖到我父親面前,緊緊抓住他的衣領(lǐng)。
沖他竭盡全力地喊道:“你怎么還活著?你不是死了嗎?你怎么能還活著呢?
”我父親被她抓的臉色發(fā)白,卻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向十分得體的兒媳婦怎么會突然發(fā)瘋。
“兒媳婦兒,你先別著急,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別怕,有旭晨在,什么都能解決。
”我一把將她推開,將我父親護(hù)在身后。瞪著周婉蓉說道:“周婉蓉,
我早就跟你說過在火場被燒死得是你爸,不是我爸。是你自己不信的,你不準(zhǔn)傷害我爸!
”周婉蓉看看我,又看看被我護(hù)在身后的父親。她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喃喃自語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今天這一切一定是你們父子倆聯(lián)合在一起演的戲?qū)Σ粚Γ?/p>
”說著她顫顫巍巍地從包里翻出手機,給她爸打去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始終傳來忙音。
周婉蓉不死心地一直打一直打,嘴里還說:“不會的不會的,我爸一定不會出事的!
”“一定是我爸和你們聯(lián)合在一起想要給我個生日驚喜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