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胖雄蟲對他在短短幾個小時里面積累的恐懼,即便是賠錢也賠不了多少。
可惜墨禹樓實在是口袋空空。
看著毆打雄蟲最低也要賠償五萬星幣,墨禹樓干脆讓他們記過。
雄蟲點開墨禹樓的記錄,臉色扭曲了一瞬。
反應過來之后立刻控制好情緒,把光屏分享給墨禹樓看。
“雄子,您之前的記錄就已經到達九次了,如果再加上這一次的話,就要進行為期一個月的社區(qū)服務了……”
而且,為什么您身為雄蟲,所有的違規(guī)記錄都是毆打雄蟲??!
他看墨禹樓這么不在乎的模樣,以為記錄再高可能也就三四次的樣子。
結果上面滿滿當當就差一個。
明明五萬星幣對于雄蟲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墨禹樓眼角的余光瞥向胖雄蟲,胖雄蟲立刻往雌侍的身體里鉆。
可他的體型幾乎有雌蟲的兩倍,對方的懷抱實在是沒有這么寬闊。
“我,我可以把錢借,不,送給你,送你五萬!”
這樣應該他就滿意了吧?
墨禹樓看著他這副樣子皺了皺眉,有些過于辣眼了。
“不用,”他收回視線,“我選社會服務。”
他要去軍部看看。
艾文克斯的軍校有中校,讓蟲幫忙每個星期拿一下信息素壓縮瓶不難,不會影響到慕聲蟲崽的治療。
在所有蟲都不理解的目光中,最后還是定下了社區(qū)服務。
墨禹樓說:“我先回家收拾一下東西?!?/p>
一旁的雌蟲提示說:“雄子,按照流程,必須有蟲跟著您一起……”
墨禹樓滿不在乎的點頭,“你們誰都行。”
幾只蟲互相對視一眼,眼睛里面是熊熊燃燒的戰(zhàn)意。
這只雄蟲看上去似乎脾氣不太好的樣子,但是長得好看的雄蟲本來就稀少,能有一只就是搶手貨。
更何況,目前來看,墨禹樓的脾氣都是發(fā)泄在雄蟲的身上的。
對雌蟲亞雌和蟲崽的態(tài)度都不錯。
雄蟲都一個樣,反而不打雌蟲亞雌的才是少數。
這樣對比下來,墨禹樓的條件已經算是不錯的。
他們眼神拼殺的時候,墨禹樓眼眸一瞥,看向胖雄蟲。
他冷冷的一勾唇,走到胖雄蟲面前,彎下腰。
雌侍立刻警惕的開口:“雄子,請保持距離!”
墨禹樓瞥他一眼,眼神中毫無波動。
被社會規(guī)訓好了的雌蟲,真是讓人提不起來一點興趣。
還是艾文克斯中校更符合他的口味。
想到了感興趣的蟲,墨禹樓揚唇,臉上的表情放松,但卻讓胖雄蟲抖的更快了。
墨禹樓忽視雌蟲,冷聲開口:“我警告你,如果等我出來后,知道你找那只蟲崽和他雌父的麻煩,我不介意把你的皮完整的剝下來,做成工藝品供蟲觀賞?!?/p>
最后幾個字音量加重,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胖雄蟲渾身一哆嗦,連連搖頭,“不會不會,我絕對不會找他們麻煩!”
墨禹樓冷哼一聲,“你最好是,不然我說到做到?!?/p>
這時,外面商討誰跟著去的蟲推門進來了。
一只雌蟲脫穎而出,獲得了護送權,他打開停在外面飛行器的門。
“雄子,請?!?/p>
墨禹樓點頭:“謝謝?!?/p>
留在原地的雌蟲愣住,猛地抬頭。
他從來沒有想到謝謝這個詞竟然有一天還能從雄蟲的口中說出來。
……聽上去很動聽。
在路上,墨禹樓看到了租賃飛行器的公司發(fā)來的消息,對方表示賠償已經有蟲付了。
甚至因為墨禹樓的動因,賠償還打了八折。
墨禹樓淡淡的掃了一眼就放下手來,安靜的等著。
很快地方就到了,墨禹樓和雌蟲一起來到門前。
墨禹樓原本冷淡的神色在掃過門前的瞬間,嘴角彎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雌蟲很想主動給他開門,可惜不知道密碼,做不到,只能等著。
墨禹樓在門前停了兩秒后淡定自若的打開房門。
“你先在客廳坐著,我去臥室收拾一下東西。”
“雄子,”雌蟲叫住他,面露難色,“社會服務什么都不能帶,衣服都是由軍部統一提供的?!?/p>
墨禹樓隨意的點頭,“行?!?/p>
應了一聲之后他直接往樓上走去,留下雌蟲忐忑不安站著。
雖然雄子說了坐著等他,但依照蟲族的規(guī)矩,雌蟲必須要站著等雄蟲。
他打量著客廳,比他想象中簡單很多。
他還以為所有的雄蟲住所都是豪華的像宮殿一樣呢。
…………
墨禹樓來到二樓的臥室,他打量著門口,確定曾經有蟲進來過。
抬手放在門把上,手腕微微用力,咔噠一聲,門開了。
臥室里面沒有蟲,墨禹樓打量周圍,發(fā)現一些東西有動過的痕跡。
他打開柜子,這里也被蟲翻過了。
墨禹樓來到窗戶前,看到他之前夾在窗戶縫隙上的頭發(fā)此時已經消失了。
看來,走的時候是從窗戶走的。
墨禹樓掀開窗簾,只見里面的墻壁上有一個簡易的發(fā)射裝置。
之前裝在圓管里面的針已經消失了。
他前世經歷過不少危險,在自己居住的地方自然會布置一些陷阱。
可惜時間和材料有限,他只來得及在網上購買的整條青石魚的背刺上,提取能夠令蟲渾身發(fā)癢起紅疹的毒液。
雖然造不成致命傷,但也能讓對方不好受。
沒有想到,竟然這么快就用上了。
很快,墨禹樓就從樓上下去了,雌蟲松了口氣,只要蟲沒跑就行。
可惜下一秒他就發(fā)現,他這口氣還是松的早了。
墨禹樓踩下最后一節(jié)臺階,嗓音平淡無波:“有蟲在我離開的時候潛入了我的房子?!?/p>
雌蟲一愣,“雄子,您、您確定?”
“確定?!蹦順敲鏌o表情的說出他做的一切準備。
“離開的時候房門上、臥室的門、窗戶,都夾著一根頭發(fā),但現在全都不見了?!?/p>
他低頭點開光腦,點了幾下,“你看?!?/p>
他抬起手來,“我的監(jiān)控,在一個小時前黑屏了。”
雌蟲嚴肅的盯著監(jiān)控視頻。
只見在一個小時前,原本還在正常運行的監(jiān)控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擾,忽然黑屏。
而那個時候,墨禹樓還在街道上被圍觀群眾盯著看呢。
“我知道了,”雌蟲認真的點頭,“能把這段視頻發(fā)給我嗎?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找蟲修復?!?/p>
墨禹樓把那段視頻發(fā)給他,“不過我未來的一段時間都會待在軍部,可能無法配合調查了?!?/p>
雌蟲拿到了監(jiān)控之后先送墨禹樓去了軍部,門口早就有了接待的專門蟲員。
雌蟲和他交談了幾句,很快就離開準備上報這件事。
墨禹樓叫住他,“我買菜的籃子忘在雄保會了,里面有幾天剛買的菜和肉,你拿走吃了吧?!?/p>
不然等一個月回去,都不新鮮了。
雌蟲面露喜悅,“多謝雄子!”
來接蟲的軍雌沒什么表情的掃了墨禹樓一眼。
這年頭,雄蟲還會買菜呢?開什么玩笑。
他收回視線,淡淡道:“跟我過來吧?!?/p>
能進這里的雄蟲沒一個好東西,大多都是因為虐待蟲崽或者惡意傷蟲。
偏偏都進來軍部了,還擺著在外面作威作福的那一套,他向來看不慣,但也無可奈何。
墨禹樓察覺到他的冷淡,也不在意。
一邊跟在他后面,一邊打量著軍部里面的模樣,隨性的像是進了自己家。
軍部的面積很大,到處都是性冷淡的金屬風格。
而雄蟲大多喜歡華麗的風格,越華麗越好。
讓他們待在這種環(huán)境,就已經是一種折磨。
走在前面的軍雌等著身后的雄蟲什么時候會開始嫌棄這嫌棄那,一想到他會說出口的話就覺得不耐煩。
而出乎他預料的是,直到他們到了宿舍,身后的雄蟲也沒有說出任何一句不滿的話。
呵,不過想必也忍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