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處,一個從小看著我長大的老傭人劉媽,再也看不下去。
她顫顫巍巍地想上前來,卻被兩個牛高馬大的保鏢攔住。她只能站在遠(yuǎn)處,焦急地抹著眼淚,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作孽啊……作孽啊……”
我注意到了劉媽的眼淚,也看到了那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
我的心中,毫無波瀾。
因?yàn)槲抑?,在這座罪惡的莊園里,同情是懦弱的別名。每一個享受著沈家富貴的人,無論是主動的施虐者,還是被動的旁觀者,都是幫兇。
他們的身上,都流著沈家罪惡的血,或者沾著沈家罪惡的錢。
他們,都該死。
2
學(xué)狗叫的游戲很快就讓沈月感到了乏味。一個新的打賞目標(biāo)達(dá)成后,彈幕又提出了新的花樣。
她用腳尖踢了踢我,指著旁邊因?yàn)榍皫滋煜掠甓纬傻囊黄嗵?,那里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榜二大哥說了,想看泥潭里開出一朵‘黑蓮花’。”沈月笑得像個妖精,“你,現(xiàn)在,滾進(jìn)去。在里面給我打個滾,這輛最新款的‘跑車’禮物,就是你的了。”
鏡頭立刻轉(zhuǎn)向那片骯臟的泥潭,彈幕比剛才更加興奮。
“我去!玩這么大?這可比恐怖片刺激多了!”
“沈大小姐牛逼!就喜歡看這種不把人當(dāng)人的戲碼!”
“這女的也太能忍了吧?為了錢連尊嚴(yán)都不要了?”
“什么尊嚴(yán)?一個封建迷信的祭品,哪來的尊嚴(yán)?”
我沒有說話,從地上站起來,走向那片泥潭。
冰冷腥臭的泥水瞬間浸透了我的衣服,那種感覺像是被無數(shù)只濕滑的蟲子包裹住。
我按照她的要求,在惡臭的泥漿里,翻滾了一圈。
原本蒼白的臉頰頃刻間變得污濁不堪。泥漿糊住了我的眼睛,鉆進(jìn)了我的耳朵和鼻孔,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
“哈哈哈哈!快!攝影師,快給特寫!懟臉拍!”沈月笑得花枝亂顫,指揮著扛著專業(yè)設(shè)備的攝影師,“家人們,看到了嗎?純天然無添加!這可比那些在屏幕前的擦邊主播刺激多了吧?覺得刺激的,禮物走一波!”
我從泥潭里掙扎著站起來,我抹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的視野變得清晰一些。
在滿是污泥的映襯下,我那雙眼睛,亮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