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炸開了鍋。有膽小的弟子已經(jīng)開始往后退,長老們的臉色個個凝重如鐵?!笆鞘尚男M!
”二長老突然驚呼,“墨蛟幫的邪術(shù)!”趙鐵山猛地抬頭,眼睛紅得像要滴血。
他死死盯著我,嘴角淌著涎水:“林默……是你!是你害我!”他像頭瘋牛似的沖過來,
十指成爪,直取我心口。這招式陰毒刁鉆,根本不是青玄宗的功夫,是墨蛟幫的“裂心爪”。
我早有準(zhǔn)備,側(cè)身避開的同時,抽出藏在紅袍下的劍。劍光在紅綢間劈開道銀弧,
正砍在他手腕上?!爱?dāng)”的一聲,他手腕上的油布包裂開,十幾只黑色的蟲子掉出來,
落地就往人堆里鉆?!翱觳人浪鼈?!”靜師姐的聲音劃破混亂,她不知何時已拔出古劍,
劍光如練,瞬間劈死三只蟲子。靈兒趁亂想往殿外跑,被我一把拽住后領(lǐng)。她的頭發(fā)散了,
露出頸后墨蛟幫的刺青——一只張著嘴的小蛇,
和上一世我在她私奔的馬車上看到的一模一樣?!跋肱埽俊蔽疫暮箢I(lǐng),
像拎著只待宰的雞,“你的大禮還沒送呢。”靈兒的哭聲突然變了調(diào),
尖利得像指甲刮過玻璃:“放開我!墨蛟幫的人不會放過你的!”這話徹底坐實了她的身份。
長老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大長老的拐杖直接戳在地上,震得青磚裂了道縫。
趙鐵山還在發(fā)瘋,他的指甲已經(jīng)變得烏黑,抓過的柱子上都留下道黑道道。
靜師姐的劍光始終圍著他轉(zhuǎn),卻沒下殺手——她是在等,等噬心蠱徹底吞噬他的理智。
“林默!”趙鐵山突然轉(zhuǎn)向我,眼睛里的紅血絲像蛛網(wǎng),“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撲過來的瞬間,我突然把靈兒往前一推。這丫頭尖叫著撞到他懷里,
趙鐵山的爪子沒收住,正好插進(jìn)她的肩膀。血噴出來的瞬間,我看清了靈兒眼里的驚愕。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用她當(dāng)擋箭牌?!澳恪彼钢?,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趙鐵山的爪子還插在她肩膀上,黑色的血順著指縫往下滴。他突然愣住了,
像是這才看清自己抓的是誰。“靈兒……”他的聲音發(fā)顫,眼睛里的瘋狂退了些,
“我不是故意的……”就在這時,靜師姐的劍到了。劍光穿過趙鐵山的胸膛,帶出串血珠,
卻沒傷到靈兒分毫。她收劍的動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斬斷了根枯枝。趙鐵山倒下去的時候,
眼睛還盯著靈兒,嘴里喃喃著:“為什么……”靈兒癱在地上,肩膀的血染紅了水紅衣裙。
她看著我,眼神里的恨意比上一世濃了十倍:“林默,我詛咒你……”我沒理她。
走到靜師姐身邊時,她正用古劍挑著趙鐵山腰間的油布包,里面的噬心蠱已經(jīng)死絕了,
尸體發(fā)黑發(fā)臭?!澳詭偷娜藨?yīng)該就在山下?!彼穆曇艉芷?,聽不出情緒,“按計劃行事?
”我點頭,摸了摸懷里的鳳佩。玉佩不知何時被體溫焐得滾燙,像有團(tuán)火在里面燒。
大殿外的鼓聲不知何時停了,只有風(fēng)吹過白幡的嘩啦聲,像在為這場荒唐的婚禮送葬。
我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突然想起上一世靜師姐臨死前的眼神。那時她也是這樣,
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仿佛死亡不是終點,是解脫?!敖酉聛?,”我握緊劍柄,
“該去會會墨蛟幫的人了?!膘o師姐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劍上,
突然道:“你的‘清風(fēng)無痕’,比上一世進(jìn)步快?!蔽毅读算?,她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外走,
紅袍的衣角在晨光里劃出道利落的弧線。原來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我是重生的,
知道上一世的恩怨,知道那些沒能說出口的愧疚。走出大殿時,晨霧已經(jīng)散了。
陽光落在紅綢上,映得人眼暈。我看著靜師姐的背影,突然覺得這紅袍穿在她身上,
竟比素白更合適。至少這一世,她不用再為我擋刀了。至少這一世,該流的血,該報的仇,
都該換個人來承受了。山門外傳來馬蹄聲,雜亂而急促。墨蛟幫的人,果然來了。
我握著鳳佩站在石階上,靜師姐的古劍已染透了墨。她剛劈開第七個墨蛟幫眾的頭顱,
素白的紅袍下擺黏在小腿上,每走一步都拉出暗紅的痕跡。“青玄令在我這!”我突然揚聲,
將鳳佩舉過頭頂。陽光撞在玉佩上,折射出的光斑掃過混戰(zhàn)的人群,像面驟然亮起的鏡子。
墨蛟幫的人果然瘋了。十幾個黑衣人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棄了身邊的青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