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幾乎是憑著本能和肌肉記憶在演唱,嗓音沒有技巧,完全是一股腦的上頭,
卻充滿了不屈的生命力,極具感染力。
不像是個演出,而是傳遞情感的交流。
即便他并沒有跟著其他隊友舞蹈,但絲毫不影響現(xiàn)場觀眾的熱情。
本來后面還在刷短視頻的人,紛紛點開來攝像頭對準了舞臺,還有直接開直播的。
前面幾個以前已經(jīng)脫粉的女生拿著手機對著臺上的人,
陸星河蹦過來的時候甚至臉直接懟向她們的鏡頭,絲毫不考慮鏡頭里的自己是不是上鏡,
女孩們被生活磨去的激情似乎又回來了,
心跳加速,拿著手機的手也有點抖,
塵封在記憶里的歌詞陸陸續(xù)續(xù)重新出現(xiàn),跟著節(jié)奏斷斷續(xù)續(xù)唱了出來。
“會唱的大聲!我要聽見你們的聲音!”
葉洛第一個反應過來,紅著眼睛跟上了和聲,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
身為舞擔他的動作干凈利落,一個四連震+wave絲滑做下來現(xiàn)場再次尖叫。
宋清焰眼神一凝,迅速跟上了路星河改編的節(jié)奏,
甚至即興調(diào)整了幾個舞蹈動作的卡點,與葉洛的節(jié)奏完美契合。
沈亦身為vocal,迅速跟上陸星河。
朝昭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氣勢和悲壯的氛圍所感染,在自己的演唱部分即興加入了一段充滿憤怒和控訴的Rap,
詞句犀利,直指人心的冷漠與黑暗。
“Yo, check it。
在這個時代,他們說不紅就是原罪。
榜單外,你的心血直接作廢。
流量的法庭,用算法給你定性。
鍵盤后那一張張臉,誰又真的在乎秉性。
熱搜上誰都想跟你沾親,
跌下來背后全是冷眼和噪音,
算法給你貼上了冰冷的標簽,
Like a product on sale,擺在貨架最旁邊。
今天 "Who are you?" 切換得太隨意,
捧高踩低的劇本他們演得不留余地。
They talking numbers, talking data, man I'm sick of this game。
休想,我骨頭里燒著不滅的火焰,
等著看我如何沖破這無形的鎖鏈。
這所謂“原罪”我偏不認,My rhymes are the fire,
Peace out?!?/p>
整個舞臺仿佛燃燒了起來。
臺下的觀眾從最初的錯愕,到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悲憤力量所震撼,再到最后的熱血沸騰,
不過幾句歌詞的時間。
一曲終了,陸星河扶著膝蓋劇烈喘息,汗水浸透了廉價的演出服,
但他眼中的光芒,卻比頭頂?shù)木酃鉄暨€要璀璨。
幾人過來和他抱在一起,大家心里的激動不比他少。
現(xiàn)場,一片死寂。
幾秒后,尖叫聲掌聲口哨聲,轟然炸響!
“我靠好聽!”
“太炸了!”
“意外之喜啊!”
“就這首,票價就值回來了!!”
“再來一首!”
“安可安可!”
“再來再來??!”
“破光!!”
臺上六人順著聲音看去,有人在喊他們團的名字。
陸星河心中泛起一股酸脹感,他捂住心口,壓下眼中的熱氣。
“我們是……”他看向邊上的團友。
眾人異口同聲,大聲說道:“破光?。 ?/p>
“哇哦?。。。?!”
有人來了興趣,現(xiàn)用手機查了一下,看到這個所謂的男團現(xiàn)狀,不禁唏噓了一下。
而有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現(xiàn)場唱的歌詞跟原來的歌詞不一樣,剛才他們加了很多原創(chuàng)。
離得近的觀眾忍不住探著身子問:“你們現(xiàn)場改了詞嗎?”
陸星河點頭:“對?!?/p>
“他們剛才是不是說不紅就是原罪了?真敢說啊?!?/p>
“本來就不紅了,這唱完不得被封殺?”
“誰封殺?都糊成這樣了誰在意?”
“他們現(xiàn)場好好啊,哈哈哈哈,這么爛的音效居然我覺得很好聽?!?/p>
“主要全靠這次嘉賓襯托?!?/p>
葉洛年紀最小,性子最活潑,人來瘋的在舞臺上跑了一圈,然后大聲說道:
“接下來我們要唱的歌曲是橘子汽水!”
“會唱的請跟我們一起!”
這首歌比較輕松歡快,陸星河沒有發(fā)揮的地方,全程劃水,
不過現(xiàn)場觀眾包容度非常ok,直接喝啤酒去了,松弛感愛誰誰。
兩首輕快的歌唱完,最后一首又是快歌。
聽到前奏的時候現(xiàn)場期待度又上來了,燈光一通閃,陸星河已經(jīng)是汗流滿面,
雖然是劃水,但他也開始受不了,中間兩首甜甜歡快的歌曲只是加速了他流汗的速度。
拍戲的時候燈光打開臉上,很多時候需要迎著燈演,眼睛很不舒服,但又要若無其事,
當他親身體會唱跳舞臺,才知道干什么都沒容易的。
巨熱,每個燈都像取暖器。
夏天蚊蟲也多,一個個都往舞臺這聚,他一張嘴都感覺蛾子要撲棱進嘴里。
額頭上汗往下淌 ,他忘記了自己臉上還有眼線膏畫的妝,用手擦了一把,現(xiàn)場一片起哄。
四首歌演唱結(jié)束,除了陸星河其他幾人是意猶未盡,
當然,覺得還想熱鬧熱鬧的還有現(xiàn)場的人。
88塊錢的票能看到這種演出,還要什么自行車。
“安可!安可!”
“破光!再來一首!”
臺下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剛才還懶散坐在草地上的觀眾,此刻都擠到了舞臺前,
高舉著手機,臉上是意猶未盡的興奮。
葉洛激動得臉頰通紅,抓著陸星河的胳膊直晃:
“星河哥!他們喊我們名字了!他們讓我們再唱一首!”
“走?!标懶呛油崎_他,轉(zhuǎn)身就往后臺走。
幾人雖有不舍,但還是跟上了陸星河的腳步,
將所有的歡呼與挽留,都干脆利落地甩在了身后。
就這樣在最熱烈的時候退場,才能把這一刻的驚艷,永遠留在觀眾心里。
陸星河心里門兒清,這是演員的慣用伎倆。
更何況后面還有人要上場。
剛下臺,混雜的聲音就撲面而來。
“破團牛逼!”
“糊團也有春天啊!”
“破光!破光!破光!”
他們笑著,坦然接受著這一切。不管是褒是貶,是真心還是起哄。
一個舉著手機直播的男人沖到他們面前,鏡頭幾乎要懟到葉洛臉上。
葉洛下意識就想比個剪刀手,后領一緊,整個人被朝昭拎著脖子拽走了。
“你是沒見過手機還是沒見過人?”朝昭的聲音沒什么起伏。
又有幾個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堵住他們的去路。
一個打扮流里流氣的男人,視線在陸星河臉上那道夸張的黑色淚痕上停留了幾秒,開口問:
“你就是破光的隊長?”
陸星河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看著對方,點頭:
“我是?!?/p>
“什么時候解散???”
“你們還招人嗎?會出道嗎?”
“走穴多少錢?我們公司年會缺個節(jié)目,考慮一下?”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尤其刺耳:“哎,你們幾個成年了沒?要不要接點外快?。俊?/p>
宋清焰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他上前一步,隔開了那群人和隊友,視線冷冷地掃過眾人,
拉住陸星河的手腕,護著身后的隊員:“讓一下?!?/p>
還有幾個聲音夾雜在其中,喊道:“破團加油??!我看好你們哦!”
方大海氣喘吁吁地擠了過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狂喜:
“我的哥!我的親哥!剛才的舞臺太棒了!”
他站在下面一直看著,心潮澎湃,覺得自己又行了。
宋清焰打斷他的抒情:“觸電的事怎么說?”
(歌詞部分均為原創(chuàng),拒絕任何形式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