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的寒風如刀割面。
寧長安將楚瑤往懷里護了護,她眉心的劍痕自從那夜月下異變后一直不穩(wěn)定,時不時滲出紫金色的血珠。前方帶路的蘇沐右臂紋身持續(xù)發(fā)光,在雪地上映出跳動的火焰紋路。
"再往前就是炎族禁地。"蘇沐的聲音透過呼嘯的寒風傳來,"不燼山終年被地火包裹,只有炎族血脈才能安全通過。"
寧長安望向遠處。地平線上,一座赤紅山峰突兀地矗立在茫茫雪原中,山頂不斷噴出青白色火焰,將周圍積雪融化蒸發(fā),形成奇特的云霧繚繞景象。
"你的族人...會歡迎我們嗎?"楚瑤虛弱地問。
蘇沐的豎瞳閃過一絲復雜:"自從千年前那場變故,炎族就只剩下我和舅舅...現(xiàn)在連他也..."話未說完,他突然警覺地抬頭,"有人跟蹤!"
寧長安立刻祭出青銅小鼎,金紫光罩將三人護住。幾乎同時,數(shù)十道冰錐從四面八方射來,撞擊在光罩上發(fā)出刺耳聲響。
"玄冰閣的人?"寧長安皺眉。這個以冰系法術聞名的門派向來與青云宗不和。
"不,更糟。"蘇沐右臂火焰暴漲,"是'凈世教'!"
雪地中浮現(xiàn)出十二個白衣人,他們戴著毫無表情的白色面具,每個人胸口都繡著倒懸的黑鼎圖案。為首者掀開面具,露出與血煉老祖七分相似的面容。
"蘇沐,我的好外甥。"男子聲音溫和得可怕,"帶外人來圣地,是想重蹈你母親的覆轍嗎?"
寧長安感到蘇沐渾身繃緊:"二舅...你投靠了'祂'?"
男子微笑不答,雙手結出古怪法印。天空驟然暗了下來,殘缺的月亮竟然在白天顯現(xiàn),投下慘淡的光。更恐怖的是,月缺處的黑氣如活物般蠕動,隱約形成一只眼睛的形狀。
"月瞳開,圣鼎現(xiàn)。"男子狂熱地仰望天空,"當九鼎歸位,祂將降臨此界,凈化所有污穢!"
楚瑤突然按住眉心,發(fā)出一聲痛苦的低吟。寧長安轉頭看去,只見她劍痕中流出的不再是紫金血液,而是純粹的金色液體!這些金液落地竟化作小小劍形,自動刺向白衣人。
"劍靈化實!"男子面色大變,"快阻止她!"
十二名白衣人同時出手,冰錐化作鎖鏈纏向楚瑤。寧長安將兩尊小鼎祭到極致,太初之氣形成風暴席卷四周。蘇沐則完全解放右臂火焰,整個人化作火人撲向男子。
激戰(zhàn)中,寧長安注意到一個詭異現(xiàn)象:每當楚瑤的金血滴落,月缺處的黑氣就退縮一分。他福至心靈,突然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與楚瑤的金血融合。
"九鼎共鳴!"
混合的血液在空中化作紫金小劍,直刺月瞳。一聲非人的尖嘯響徹天地,所有白衣人同時抱頭慘叫。男子驚恐地看著自己胸口的黑鼎圖案開始燃燒:"不!圣鼎救我——"
他的求救戛然而止。月瞳中射下一道黑光,將男子與白衣人全部吞噬,只留下十二張漂浮的白色面具。
"快走!"蘇沐拽起兩人,"月瞳被激怒,祂的使者很快就會..."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不燼山的火焰暴漲十倍,山頂噴出的不再是普通地火,而是帶著紫金色的奇異火焰。更令人震驚的是,火焰中浮現(xiàn)出一座石碑的虛影,上面刻著的正是九鼎圖案!
"炎族圣碑..."蘇沐喃喃道,"它感應到了太初之氣。"
三人不顧危險沖向山峰。隨著距離拉近,寧長安臂上劍痕與楚瑤眉心印記同時發(fā)光,在雪地上映出一條金光大道。當他們終于抵達山腳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火焰中傳來:
"終于等到你們了,九鼎之主與紫霄劍靈。"
火焰分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通道。寧長安與楚瑤對視一眼,攜手踏入其中......
劍氣沖天而起。遠處觀星臺上,久未露面的蕭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