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內,默欽言趕忙將佩劍拿去洗,否則要是事情敗露,那他不得被大卸八塊,他一邊拿著抹布,反復擦洗,一邊抱怨為什么沒有洗潔精?來來回回洗了十幾次,給他整麻木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默欽言只好將劍帶回住處,灰暗的燈光下,焦慮的男子對著面前的配劍發(fā)呆,雖然已經(jīng)清洗干凈,但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異味,默欽言坐在凳子上,突然一把拍向桌子,嘴里罵罵咧咧:
“艸,死胖子,勤洗澡會死???”
此時,一陣“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本就心煩意亂的默欽言更加煩躁,
“媽的,這么晚了,誰呀?”
他快步走向門,一把將門甩開,直到看清來者,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澈,笑著對她說:“原來是圣女光臨寒舍,不知這么晚了有何貴干?”
沐傾語搖頭觀察屋內的情況,詢問道:“你在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默欽言慌忙抵擋在她的面前,額頭直冒冷汗,
“也沒什么啦,大半夜的失眠了?!?/p>
“起開”,說完沐傾語一把推開了其擋門的手臂,走了進去,默欽言趕緊關上門,跟了上去。
看見自己的配劍被放在桌子上,沐傾語伸手去拿,剛要拿起之時,一道身影閃過,隨后只見另一只手將劍壓回了桌上,沐傾語扭頭看他,眼里充滿了不解:“你干什么?”
“咳咳”默欽言突然盯著桌上的劍,弓下腰來,故作眼含淚光,聲音哽咽:“小劍啊,你我生死相依,不忍與你分離,我還想多陪陪你。”
隨后默欽言扭頭看向沐傾語,醒了醒鼻子,又對她眨了眨眼睛,才緩緩開口說道:“可以嗎?美麗的圣女?!?/p>
沐傾語才不慣著他,一把將劍抽了出來,默欽言壓在上面的手,一下落了個空,險些摔倒在地上,他翻轉起身,氣憤的用手指著沐傾語,不爽的看著她,
“你你你”
沐傾語微抬起頭,冷哼一聲,“你什么你,不爽單挑!”
聞言,清楚自己實力的默欽言立馬放下手指,滿面春光, 一臉微笑地回笑道:“你看你,還當真了,女孩子打打殺殺不好,我和那劍沒有任何關系,還給你便是了?!?/p>
沐傾語繼續(xù)說道:
“我要的東西呢?”
“什么東西?”
“你說呢!”
默欽言轉念一想,趕忙拿出儲物袋,遞了過去,并對她說:“都在這里,要多少有多少。”
沐傾語將將儲物袋打開一個小口,放眼看去,像小山一樣的糞便堆,整個人亞麻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默欽言,
“怎么這么多?”
“你又沒說要多少,就全給你帶來了?!?/p>
默欽言躲閃著她的眼神,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劍,眼睛里有藏不住的心虛。緊接著沐傾語又拿出一個儲物袋,裝了一點進去,隨后將剩余的糞便放到桌子上。
“這...”默欽言指著桌上的乾坤袋,
“我看你也挺辛苦的,剩下的就賞你了?!?/p>
默欽言聽到她的話后,天塌了!慌忙說:“使不得,使不得,我要了也沒用,萬一你以后還用得到它呢,你還是一并拿去吧?!?/p>
沐傾語瞅了他一眼,再次詢問道:“真不要?”默欽言往后退了幾步,擺了擺手拒絕,連說三聲“不要!”
沐傾語見他如此,嘆了口氣,舉起劍敲了敲桌子,對著他說:“老規(guī)矩,那單挑?”
“嘖!”默欽言也是服了,這女人老戳他軟肋!
“還是算了吧!我就喜歡便便。”
默欽言一邊說,一邊強顏歡笑!
“那圣女,天色不早了,如果沒事的話,請回吧!”
“怕啥!開門的時候就感覺你慌慌張張的,你做賊心虛啊,還是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我在這,還怕你吃了我不成?再說你不是無根之人嘛,難不成你在騙我?”
“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陷入尷尬,燈光一閃一閃的,默欽言打了個綿長的哈欠,他聳了聳肩,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湊近沐傾語,伸出雙手環(huán)繞她的小腿,緊緊抱住。
沐傾語震驚了,心想:人的臉皮怎么能這么厚?她趕忙抖了抖腿,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可越弄他纏得越緊,沒招的她只好開口:“你在干嘛?”
此時的默欽言,瘋狂聞著她的體香,還用臉湊近他的大腿,已經(jīng)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根本聽不進去!
看見這一幕的沐傾語泛起一陣惡心,咬牙切齒,她彎下腰抓起他的頭發(fā),抬手就是一巴掌,肉眼可見的五指印瞬間紅滿了默欽言的臉頰,他吃痛的捂著臉站起身。
沐傾語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她走后,默欽言癱倒在地上,望著屋檐,松了一口氣,“這娘們,終于走了?!?/p>
由于床被女子一拳打破,實在睡不了,還不如地板來的實在,默欽言直接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中午,默欽言才從地上緩緩醒來,他揉了揉眼睛,突然聽到一句女聲傳來,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晚上?!?/p>
他的眼神頓時變得明亮,一屁股從地上蹦了起來,踉蹌著后退半步,喉結劇烈滾動了兩下,才啞著嗓子擠出一句:“你怎么進來的?”
“門沒關好,一推就進來了?!?/p>
沐傾語一邊說著,一邊抽出凳子,拍了拍,看向站著的默欽言,
“坐啊,這么靦腆干嘛,這可是你家!”
默欽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了過去,伸手將椅子抽了過來,離沐傾語遠遠的地方坐下,隨后問她:“你挺閑的,又來干啥?”
她把劍重重錘在桌上,只聽“哐當”一聲,嚇得默欽言縮在了墻角,后背緊緊抵著冰冷的墻壁,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發(fā)出“咯咯”的輕響,他趕忙說道:“不單挑,謝謝!”
沐傾語瞪了他一眼,開口說:“不是,我問你件事,今天我和人單挑,將劍拔出劍鞘的時候,上面殘留著一根黑色的毛,形狀卷卷的?!?/p>
說著說著,沐傾語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眼里充斥著怒火,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像是要炸開一樣,眼睛瞪得溜圓,她接著補充道:
“另外,劍上還有淡淡的味道,怪惡心的,影響我切磋,害我沒有發(fā)揮出真正實力,輸了!所以你拿我劍到底干啥了?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默欽言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褲衩,指尖都掐出了紅痕。明明是悶熱的天,后背卻沁出一層冷汗,黏得人發(fā)慌, 眼神飄來飄去的!
“完了!完了!怎么會沒洗干凈呢!這下怎么辦?總不能跟她講吧,不行,這樣我會死的很慘的!”
她看著默欽言沉默不語,舉起劍敲了敲桌子,對他大喊:“你在嘀咕什么呢?老實交代。”
被打斷思緒的默欽言,來不及多想,趕忙圓場:“其實那天我殺了一只黑色的小熊,刀染上它的血,那黑熊血味道很腥,我沒清洗干凈,這是我的疏忽?!?/p>
“哦?是嘛!”沐傾語將凳子拉了過來,坐在默欽言的面前,眼睛死死盯著他,接著追問道:“那卷毛呢?是不是該解釋一下?!?/p>
默欽言偷瞄了一眼沐傾語的腳,眼看敵人逼上來了,他也只好迎擊!他不緊不慢的抬頭開口道:“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只小母熊,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她正在河邊梳理著自己的毛發(fā),它這么小就有愛美之心,長大肯定是只美熊!”
默欽言扯了扯嘴角,擠出個自然的笑,嘴角卻像被線牽著似的,僵在半空中,隨后又匆忙低下頭!
聞聲而來的是沐傾語笑聲干巴巴的,“呵呵”兩聲就斷了線,比砂紙擦過木頭還刺耳,此刻的默欽言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猛地收緊又驟然松開,跟著便擂鼓似的狂跳起來,“咚咚咚”地撞擊著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這時,他看著的地板突然落下一柄劍,“哐當”一聲過后,沐傾語的腳也進入了他的視野,伴隨而來的是她的聲音!
“編得不錯,但這山上有沒有熊我會不知道嗎!你來決定,說還是單挑?”
默欽言抬頭瞄了她一眼,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小聲詢問:“又單挑!我還有的選嗎?”
“你說呢?”
只見躺在地上的劍蠢蠢欲動,旁邊的腳也不耐煩地跺了跺,這樣一看!默欽言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哎!”默欽言嘆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后,癱靠在墻壁上,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手段,他大叫一聲:“死就死吧!”
隨后將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沐傾語,而她聽后,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空氣頓時寂靜下來,默欽言反復偷瞄觀察她的情況,可她毫無動靜,決定先下手為強!
他又“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將地上的劍舉過頭頂,爬到沐傾語面前,他低下頭來,聲音略帶哽咽:“仙子,我很抱歉,若有來世,我定賠你一把,你盡量下手快點,我怕疼?!?/p>
說完,只聽沐傾語拉開凳子,站起身來,但沒得到一點回應!默欽言頓時沒了底,決定再等一會。時間一點點流逝,空氣寂靜無聲,他舉劍的雙手開始發(fā)酸,額頭冷汗直冒。
“艸,跟她拼了!”
念頭一想,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他剛要站起身,一雙手突然拍向他的肩膀,他抬起頭,與沐傾語四目相對,聽見她說:
“起來吧,殺了你也無濟于事?!?/p>
此言一出,默欽言激動的從地上蹦了起來,將劍收起,隨后信誓旦旦的表示:“那這劍先放我這,改日,我定為你尋一把更好的劍?!?/p>
沐傾語點了點頭,又回憶起他剛才說的話,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揚。默欽言見此,疑惑地問:“圣女,你怎么了?”
沐傾語趕忙收起笑容,輕聲問:“后來那個又丑又胖又矮的光頭男得手了嗎?”
“這...”默欽言搖了兩下頭,
“差一點!”
聞言,只聽沐傾語發(fā)出輕微“嗤嗤”的笑聲,默欽言將腦袋湊了過去,盯著她的眼睛,開口問:“你在笑話我?”
沐傾語被看得眼神躲閃,趕忙轉過身去,
“咳咳,哪有!”
“真的嗎?”
“真沒有笑話你,我只好奇。”
默欽言又湊了過去,看見她的小臉泛起了紅暈,連忙大喊:“你的臉怎么紅了?”
“滾??!”
沐傾語突然甩手又扇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