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無冠者留下的珍貴殘響如同夢幻泡影,眼看就要消散于無形。
這時,秧秧打破了沉默,提出建議:“我們的盤古終端在遭遇無冠者時都發(fā)出了最高等級的危險警報,至少是怒濤級以上?!?/p>
“或許……漂泊者可以查看一下自己的數(shù)據(jù)塢等級?如果等級足夠,或許……”
“哎呀,哪用那么麻煩!”熾霞大大咧咧地一揮手,直接給出最樸素的方案,
“讓漂泊者直接用終端吸一下試試不就知道了?能吸進去就是能用,吸不進去就是等級不夠唄!”她的邏輯簡單粗暴,卻沒什么毛病。
漂泊者聞言,微微頷首,沒有猶豫,舉起手中那黑白相間的盤古終端,對準了無冠者的金色殘響。
楚天佑也瞬間收起了對“非酋玩家”的同情(嘲笑),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圓,想親眼看看這“寶可夢收服”現(xiàn)場版到底怎么操作。
一秒……
兩秒……
三秒……
半分鐘過去了……
風,吹過碎石,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殘響依舊在空氣中緩緩流轉(zhuǎn),盤古終端……紋絲不動,毫無反應。
“嗯?吸收完了嗎?”楚天佑撓撓頭,一臉困惑,
“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連個光效都沒有?” 難道還得念咒語?比如“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熾霞也皺起了眉,撓了撓火紅的麻花辮:“唉?吸收不了嗎?不應該啊……”
漂泊者低頭仔細查看了一下自己毫無反應的葫蘆,平靜地陳述道:“我的葫蘆……等級是零?!?/p>
零?!
楚天佑感覺眼前一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剛才冒著被打死的危險,在天上玩命放波,結(jié)果辛辛苦苦打掉的BOSS……居然因為“隊友”裝備等級不夠而無法拾???!
什么?你說就算能吸收也是漂泊者的,跟他楚天佑沒關系?
呵,年輕人,格局小了!
他楚天佑是什么人?靠嘴皮子就能把食堂阿姨忽悠得多給一勺紅燒肉的存在!
你要說他能不能忽悠得住秧秧和白芷,那不一定,因為她倆看起來挺聰明的。
但忽悠一個失憶的風傲天女主,把聲骸借來用用,那還不是手到擒來?So easy~
頂多比忽悠熾霞多費點口水罷了。
總而言之,她的就是我的!
“殘響的能量正在逸散……再過不久,就會徹底消散了?!?/p>
白芷清冷的聲音適時響起,如同給楚天佑那顆滴血的心又補了一刀,
“這片無音區(qū),也將重新陷入沉寂,等待下一次悲鳴復蘇的契機……”
姐!求你別說了!我的心……在滴血!我的聲骸??!楚天佑內(nèi)心哀嚎。
熾霞這會兒倒是難得地善解人意,拍了拍楚天佑的肩膀:“哎呀,別喪氣嘛!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等級嘛……當然也要一級一級升咯!那話怎么說來著……”
她卡殼了。
“欲速則不達?!背煊佑袣鉄o力地接上。
“對對對!就是這個!”熾霞眼睛一亮,“看來你這壞家伙肚子里還是有點墨水的嘛!” 難得被夸獎一次。
“跟你比,確實多了不止一點?!背煊恿晳T性吐槽。
“什么嘛!”熾霞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我也讀過很多書的好嗎!而且我可是全今州城巡尉里算術算得最快的!沒有之一!” 她挺起胸膛,一臉驕傲。
“真的假的?”楚天佑表示嚴重懷疑,這世界的教育水平這么堪憂嗎?還能有一堆人算術不如馬小芳?
“哼!不信考考我?”熾霞叉腰,戰(zhàn)意盎然,
“我要是慫一下,就不叫馬小……咳,就不叫熾霞!”
楚天佑嘴角勾起一絲壞笑:“行啊,聽題:25乘以46,等于多少?”
熾霞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斬釘截鐵地報出答案:“500!”
楚天佑:“???……這對嗎?” 他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熾霞依舊一臉自信,甚至帶著點“快夸我”的得意:“你別管對不對,你就說快不快!是不是全今州最快!”
楚天佑:“……” 好吧,是我誤會今州的兄弟姐妹們了。
還有熾霞的父母,能把這女兒拉扯大,還培養(yǎng)得如此“自信”,你們辛苦了!太偉大了!
“云陵谷出現(xiàn)如此高等級殘象,情況異常,必須盡快向邊庭通報。”
白芷實在不想理會這兩個活寶的算術之爭,果斷轉(zhuǎn)移話題,“先離開這里,回城再說?!?/p>
就在眾人收拾心情,準備轉(zhuǎn)身離開這片傷心地(主要是楚天佑傷心)的剎那——
異變陡生!
漂泊者右手手背上,那如同烙印般的黑色聲痕,毫無征兆地爆發(fā)出刺目的金光!
一股無法抗拒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強烈渴望瞬間攏住了她!
“餓……好餓……”
一個只有漂泊者自己能聽見的、模糊的聲音在她意識深處響起。
她不受控制地抬起右手,掌心對準了那團即將消散的金色殘響!
嗡——!
一道純粹而強大的金色光束,猛地從她掌心迸射而出!
那團無冠者遺留的、連盤古終端都無法吸收的珍貴殘響,竟被這道金光牽引著,化作一道金色的溪流,源源不斷地涌入漂泊者手背上的聲痕之中!
金光耀眼,流轉(zhuǎn)不息!
僅僅幾個呼吸間,那團珍貴的金色殘響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漂泊者手背上那漸漸斂去光芒的聲痕,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全場死寂!
楚天佑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手?她用手直接把聲骸給“吃”了?!肉身成圣?!阿漂我錯怪你了!你不是零??!
“這……這是什么力量?!”熾霞更是驚得跳了起來,指著漂泊者的手,聲音都變調(diào)了,
“你……你難道一直在扮豬吃老虎?!深藏不露?。 ?/p>
她圍著漂泊者轉(zhuǎn)了兩圈,火紅的眼眸里充滿了驚奇和……莫名的興奮?
“完全沒見識過這種共鳴能力??!你和那壞家伙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沒使出來?生吞殘象?碳烤聲骸?快說說!”
碳烤聲骸什么鬼?!這玩意兒能吃?!楚天佑光是想象那畫面,胃里就是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嘔……
漂泊者本人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手背,又看了看眾人震驚的目光,聲音帶著真實的困惑。
“我……我也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剛才那個聲音……是什么?
秧秧擔憂地走上前:“漂泊者,你感覺還好嗎?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會不會是殘象的精神影響殘留?”
她立刻轉(zhuǎn)向白芷,“白芷,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安排漂泊者回城后,去華胥研究院的共鳴醫(yī)療科做一次全面檢查?……”
白芷此刻正單手托著下巴,冰藍色的眼眸閃爍著研究者的精光,顯然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聽到秧秧的話,她緩緩抬起頭,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推測:“肉身直接吸收聲骸……這種情況,并非完全沒有先例記載?!?/p>
“肉身吸收聲骸……?”秧秧聞言,似乎也觸動了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她微微蹙眉,努力回憶著,
“等等……我好像記得……在《紀世通鑒》瑝瓏篇章的開篇,似乎有這樣一段記載……”
她的聲音變得沉靜而悠遠,仿佛在誦讀古老的箴言:
“……斯天人降世,乾坤指掌,納骸于身;一氣凝化,盤古生焉;覆天偃地,經(jīng)緯相應,四方照臨。而瑝瓏史始,庭州初分……”
“臥槽?!這么牛逼?!”楚天佑聽得頭皮發(fā)麻,瞬間就理解了這段文言的意思。
大意就是:遠古之時,有位天神降臨世間,手掌乾坤,體內(nèi)能容納天地萬物的聲骸。她的一縷元氣凝聚變化,盤古此時誕生。她撐起天空,按下大地,定下天地經(jīng)緯,光芒普照四方。而瑝瓏的歷史,正是由此開始,最初的“庭州”劃分也源于此。
不是,這什么神仙?活在盤古前面,還把盤古的活兒全給干了?盤古見了她是不是得喊一聲“爹”或者“娘”?!
這已經(jīng)不是開國之君那么簡單了!這特么是創(chuàng)世神級別的存在??!
楚天佑猛地轉(zhuǎn)頭,目光灼灼地盯向漂泊者——難道是你?!
漂泊者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目光,也疑惑地回望過來,金色的眼瞳里只有清澈的茫然:“?”
她甚至還下意識地歪了歪頭,那副天然呆的模樣……怎么看也不像創(chuàng)世神??!
但考慮到她是原主角,自帶萬年老妖(劃掉)神秘光環(huán)……
楚天佑心里又有點打鼓了。他到底是在和什么級別的存在同行???
眾女顯然也聯(lián)想到了同一處,看向漂泊者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微妙,充滿了敬畏、探究和難以置信。
漂泊者被她們看得渾身不自在,遲疑地開口:“難道……我就是……”
“不可能啦!”熾霞第一個搖頭,大大咧咧地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這時間跨度也太嚇人了!就算共鳴者比普通人能活,活個幾百年頂天了吧?瑝瓏有記載的歷史都橫跨上千年了!”
“更別說那段記載還是太古神話時期的事,那時候今州怕是連影子都沒有呢!難道漂泊者是我們的祖祖祖祖祖祖奶奶不成?”
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祖”字,一臉夸張。
楚天佑內(nèi)心:何止是祖奶奶,這要是在現(xiàn)實世界,得供在祠堂最上頭,早晚三炷香!
白芷則保持著研究者的嚴謹,微微搖頭:“在沒有獲得更多的實證數(shù)據(jù)并進行深入分析研究之前,任何關于身份的論斷都為時過早?!?/p>
她更關心這現(xiàn)象本身。
白芷話音剛落,除了漂泊者手中那個“零級”葫蘆毫無動靜外,熾霞、秧秧、白芷三人腰間懸掛的盤古終端,同時亮起了柔和的共鳴微光,發(fā)出輕微的嗡鳴!
“誒?訊號恢復了!”熾霞驚喜地叫道,立刻拿出自己的終端。
“這是……來自邊庭中樞的今州全域緊急影像留言?!毖硌砩裆幻C,也激活了自己的終端。
只見三道淡藍色的光芒從三個葫蘆終端上投射而出,在眾人面前交織、匯聚,瞬間構(gòu)建出一個清晰的全息投影畫面。
隨著無數(shù)細小的藍色數(shù)據(jù)方塊閃爍、組合,一位少女的立體影像清晰地呈現(xiàn)在空中。
這是一位有著白色雙馬尾的年輕少女。
她的服飾設計極為精妙,完美融合了利落的戰(zhàn)斗風格與東方的典雅風韻。
上身是墨色短襟,勾勒出中式的含蓄與精致;肩側(cè)垂墜著線條流暢的黑色臂甲,平添幾分戰(zhàn)場上的颯爽英姿。
一襲主調(diào)素白的長袍下擺,點綴著青藍色的云紋與飄逸的絲絳,利落的剪裁下藏著靈動的韻律。
袍擺開衩處,隱約可見修長的腿襪,襪上精巧的金屬袢扣似乎暗藏玄機。
腰間懸掛著簡潔而富有設計感的配飾,與隨風輕揚的飄帶相得益彰,讓整套衣裝剛?cè)岵?,既透露出?yōu)雅女子的溫婉氣質(zhì),又彰顯著身為一方領袖的精明與干練。
“諸位身處今州的將士與人民,此時叨擾。我是今州現(xiàn)任令尹——今汐?!?/p>
“她就是令尹?!”楚天佑看清她的樣貌,失聲驚呼,“這么年輕?!”
之前聽熾霞和秧秧把今令尹吹得神乎其神,他還以為是位身高八尺的肌肉猛男呢!結(jié)果居然是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雙馬尾少女?!
而且“令尹”這官職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春秋戰(zhàn)國時楚國所設的最高官職,執(zhí)掌軍政大權!
如果煌瓏類比一個國家,“一庭”是首都,“六州”就是六個行省。那今州令尹……不就是省長嗎?!
十幾歲的女省長?!她背后肯定有人!?
“閉嘴!好好聽令尹大人講話!”熾霞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楚天佑的嘴。
投影中的今汐令尹,聲音清亮而沉穩(wěn),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從容:
“時值「追月節(jié)」臨近之際,今州亦迎來四方之客。此番佳節(jié)盛況將至,眾望所待,群情歡洽,我亦如是?!?/p>
追月節(jié)……楚天佑心中一動,這好像是中秋節(jié)的別稱之一?難道煌瓏……是以華國為原型的國家?
想到之前秧秧自豪地介紹煌瓏“歷史淵遠流長,文明厚重,地大物博”
……那就解釋得通了!夸得好!就該這么夸!
“今州從古至今,作為瑝瓏抵御殘象潮的前線關隘,險峻之地。自立州起,便肩負著不可后退、不能失敗的戰(zhàn)爭重擔。” 今汐的語氣變得莊重。
“是各位恪盡職守、駐守邊防的今州將士,各位敬業(yè)樂群、積極熱情的人民的守護,才有如此安寧昌盛的今州,以如此熠熠生貌呈現(xiàn)于世?!?/p>
“我們從來以無畏的意志面對戰(zhàn)爭潮涌,以包容熱誠的態(tài)度面對四方往來,今日如此,長此依舊。”
哎喲喲,這官腔打得,一套一套的,滴水不漏。楚天佑內(nèi)心吐槽,這要是在前世,絕對是個考公大佬,申論滿分選手。
“因此,值此佳節(jié)與四方來客匯聚之際,我有一事,想鄭重拜托各位?!?/p>
今汐的聲音變得更加柔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在即將到來的客人中,有一位……對我、對今州、乃至對整個瑝瓏,都極為重要的客人。”
“我們……已等候她許久?!?/p>
客人?楚天佑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指我吧?
不對,目前看來應該沒人知道我是穿越的。那難道是……
他的目光,和投影中今汐那雙仿佛能穿透虛空的眼眸,不約而同地、精準地投向了同一個方向。
站在眾人之間,依舊帶著幾分懵懂與茫然的漂泊者。
“?”漂泊者感受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金色的眼瞳里充滿了大大的問號。
一臉“你們在說啥?跟我有關系嗎?”的純天然懵逼。
……
鳴潮小劇場(與正文無關,僅僅是腦洞,不喜歡可以跳過)
在某年某地,楚天佑和阿漂正用著他的手機玩鳴潮。(二人共用一個號,共分星聲)
楚天佑:嗯……坎特蕾拉算我的?
漂泊者:坎特蕾拉……哼╯^╰,你就是想抽給弗洛洛當輔助吧?
楚天佑(尷尬):呃……人往高處走嘛(冥歌海墟抬信物)
漂泊者:嗯~(危險的眼神)
楚天佑:水往低處流?。ㄇ笊└ヂ迓迨撬?,就是她害這次水溫升高的。我回去好好教育她!
漂泊者:哼,算了。那守岸人歸我。
楚天佑:這個……還得再商量一下吧?那可是最強奶媽??!
漂泊者:坎特蕾拉和弗洛洛都給你了,我抽個守岸人還不行?
楚天佑:那……好吧~_~不過我得再加個船長!
漂泊者:你還挺貪的,行吧,輔助就這么分。接下來分主c。我要卡提希婭和贊妮。
楚天佑:喂!阿漂,沒你這么分的,上來就把最強的留給自己。
漂泊者:湮滅隊和熱熔隊都給你了,我要兩個效應隊怎么了?而且我自己(角色)就可以和卡提,贊妮配隊,你行嗎?
楚天佑:不行不行,還得再商量一下,我覺得……
卡卡羅:你們在干什么?
楚天佑&漂泊者:!老卡?。。。@恐)
漂泊者:沒……沒什么,我們在分點東西
楚天佑:沒有你的事!
卡卡羅看著手機里的鳴潮卡池
微微一笑:怎么會呢~這里面有我哦~
楚天佑&漂泊者:你不要過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