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端坐在沙發(fā)上,指尖微微發(fā)顫。對面江家一行人正襟危坐,
父親樓山紅光滿面的樣子刺得我眼睛生疼。空氣中彌漫著香檳的甜膩氣息,可我喉嚨發(fā)緊,
連吞咽動作都做不自然?!敖裉焓菢羌液徒艺铰?lián)姻的日子,讓我們都喝一杯!
”父親高舉酒杯,水晶杯壁折射出的光晃得我頭暈。杯盞相碰的脆響里,只有江嶼白沒動。
他微微蹙著眉,指尖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摩挲,視線落在不知名的某處,像是在想什么煩心事。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江嶼白……他不高興嗎?六年了。從十八歲在巷口撞見被綁架的他,
拼盡全力抓住他的手大喊救命開始,我就把這個人刻進了骨子里。這六年里,
我數(shù)著他回國的日子,算著與他重逢的概率,連做夢都在排練嫁給他時該說的誓詞?,F(xiàn)在,
我們終于要訂婚了,他怎么會是這副表情?“那么,讓我們?yōu)榻瓗Z白和樓雪的訂婚,祝賀!
”江海伯父洪亮的聲音像驚雷炸在耳邊。轟隆——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耳邊嗡嗡作響,
所有人的臉都變得模糊。江嶼白和樓雪?訂婚?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父親,伯父,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叫樓歲歲,
樓雪是我妹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努力擠出笑容,指尖卻在發(fā)抖。
一定是他們記錯了,一定是這樣。前幾天父親還拍著我的肩說“歲歲,
準(zhǔn)備好做江家少奶奶吧”,怎么可能轉(zhuǎn)眼就變了?“樓歲歲,給我坐下!不得無禮!
”父親的怒喝像鞭子抽在我背上,我踉蹌著差點摔倒。為什么?我茫然地看向江海伯父,
他臉上掛著客套的笑:“樓歲歲啊,雖然我們一家都很喜歡你,但江嶼白愿意娶誰,
是他的選擇,我們也無權(quán)干涉。”江嶼白的選擇?我猛地轉(zhuǎn)向江嶼白,他終于抬眼看我,
可那雙曾讓我沉溺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冰冷的不耐?!敖瓗Z白……為什么?
”我的聲音哽咽著,“你說過會娶我的,你說過的?。 蹦悄曛胤陼r,他把我圈在懷里,
下巴抵著我的發(fā)頂說“歲歲,等我處理好公司的事,我們就訂婚”。這句話,
我記了三百六十五天?!皹菤q歲,你鬧夠了沒有!”他突然拍案而起,
實木桌面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俊美的臉上滿是嫌惡:“我跟樓雪訂婚已經(jīng)是事實!你還想鬧到什么時候?”事實?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膝蓋一軟,重重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尾椎骨傳來尖銳的疼,
可這點疼,遠不及心臟被撕裂的萬分之一。六年的付出,那些深夜為他準(zhǔn)備的醒酒湯,
那些悄悄放在他辦公室的胃藥,那些藏在日記本里的少女心事……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姐姐,你這樣太失禮了,快從地上起來?!比岬冒l(fā)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抬頭,
樓雪穿著藕粉色連衣裙,裙擺上的珍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彎下腰,伸手想扶我,
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她臉上,明明是溫柔的笑意,可那雙眼睛里,
藏著我再熟悉不過的得意與嘲諷。是她。
這個從小就搶我玩具、偷我獎狀、在父親面前裝乖巧的妹妹,現(xiàn)在連我愛的人都要搶。
“滾開!”我猛地推開她,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你明知道我愛了江嶼白那么多年!
你到底在背地里做了什么?”“??!”樓雪驚呼著向后倒去?!靶⌒?!
”江嶼白的聲音帶著急切,他像一陣風(fēng)似的沖過來,穩(wěn)穩(wěn)地將樓雪摟在懷里。
他低頭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的樣子,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樓雪搖搖頭,眼眶紅紅的,
怯怯地望著我:“姐姐只是太激動了,你別怪她?!薄凹??”江嶼白猛地轉(zhuǎn)頭瞪我,
眼底的寒意像冰錐刺進我心里,“你再對你妹妹動手,就休怪我不念舊情!”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樓雪的小腹,一字一句道:“她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我的孩子。樓歲歲,
我勸你好自為之!”孩子……我看著他們相擁的身影,喉嚨里涌上腥甜的鐵銹味。原來如此。
原來這六年的情深義重,終究抵不過一場珠胎暗結(jié)。第2章孩子?這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
扎得我五臟六腑都在疼。我望著緊緊依偎的兩人,樓雪的頭靠在江嶼白胸口,
嘴角揚起的弧度藏都藏不住。陽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那枚臨時戴上的銀戒指竟晃得我睜不開眼。他們到底什么時候……“江嶼白哥,
你也不要對姐姐這么兇,”樓雪輕輕推了推江嶼白的胳膊,聲音軟得像棉花糖,
“她畢竟愛了你那么多年,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沉重了?!蔽铱粗鄣追康撵乓?,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敖憬?,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江嶼白哥?!彼滞白吡藘刹?,
裙擺掃過我落在地上的發(fā)繩,“但是這種事,是要兩情相悅的呀?!彼紫聛恚瑴惤叶?,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會祝福我和江嶼白哥,也會祝福這個孩子的,對吧?
”溫?zé)岬臍庀娫诙?,我卻像被冰水澆透,從頭頂涼到腳心。痛。
從來不知道心痛到極致是這種感覺,像是有人拿著鈍刀,一下下割著我的心臟,
疼得我喘不上氣。我想質(zhì)問,想嘶吼,想把眼前這對璧人撕碎,
可眼角的余光瞥見父親和后媽冰冷的眼神時,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干了。母親還在醫(yī)院躺著。
那個癱瘓在床三年的女人,是我在這個家里唯一的溫暖。父親早就放話,
要是我敢破壞這樁聯(lián)姻,就立刻停掉母親的治療費。我不能失去媽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我逼著自己揚起嘴角,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好……我祝福你們?!薄白D銈?,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每一個字都像從喉嚨里嘔出來的,帶著血的溫度。樓雪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起來,
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太好了姐姐!你能祝福我們,我真的好感動!”她拉起我的手,
指尖冰涼:“姐姐,下午陪我一起去挑選婚紗好嗎?我一個人拿不定主意呢。”挑選婚紗?
我看著她天真無邪的臉,只覺得荒謬又殘忍。他們奪走了我的愛人,
現(xiàn)在還要我親眼看著他們挑選嫁衣,是想把我的尊嚴(yán)踩在腳下碾成泥嗎?我剛要拒絕,
江嶼白突然走過來,自然地牽起樓雪的手。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繼續(xù)吃飯吧?!鳖D了頓,他加重語氣:“她會陪你去的,對吧?
”那眼神里的威脅像冰棱,凍得我四肢發(fā)麻。我太了解江嶼白了。他說出的話,
從來沒有商量的余地。我凄然一笑,聲音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是的,我會陪你去的。
”對我而言,他的話從來都是圣旨。過去是,現(xiàn)在……好像也改變不了。“抱歉,
我要去一趟洗手間……”看著滿桌的人言笑晏晏,仿佛剛才的鬧劇從未發(fā)生,我只覺得窒息。
胃里的惡心感越來越強烈,我?guī)缀跏翘右话愕貨_出了包廂。轉(zhuǎn)身的瞬間,眼淚終于決堤。
洗手間的隔間里,我蹲在地上,肩膀止不住地發(fā)抖。六年啊。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少個六年?
我把最好的青春都耗在了江嶼白身上,換來的卻是他和我妹妹的訂婚喜訊,
還有那個突如其來的孩子?!盀槭裁础瓰槭裁匆@樣對我……”我捂住嘴,
壓抑的哭聲還是從指縫里漏出來,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六年前的畫面突然撞進腦海。
那天我逃課去買漫畫,在巷子里撞見幾個蒙面人把江嶼白往面包車?yán)锿?。他穿著校服?/p>
額角流著血,卻死死咬著牙不肯屈服。我想都沒想就沖上去,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用盡全身力氣大喊“救命”。那些人被我的突然出現(xiàn)弄慌了神,又怕引來路人,
踢了我一腳就匆匆開車跑了。他蹲下來扶我的時候,掌心的溫度燙得我心跳加速。
他說“謝謝你”,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后來,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巷口,
穿著西裝的男人恭敬地把他接走。我站在原地,看著車尾燈消失在街角,
手里還攥著他掉落的一顆襯衫紐扣。我以為那只是一場意外的相遇,
直到一年前在酒會上重逢。他端著酒杯朝我走來,笑著說“又見面了,小恩人”,那一刻,
我以為是上天垂憐??涩F(xiàn)在看來,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芭椋?/p>
”洗手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門板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我嚇得渾身一僵,猛地抬頭。逆光中,
江嶼白的身影立在門口,周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戾氣。第3章我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后背抵在冰冷的瓷磚上。江嶼白反手鎖上門,
鑰匙轉(zhuǎn)動鎖孔的聲音在寂靜的洗手間里格外刺耳。他一步步朝我走來,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像重錘敲在我心上?!敖瓗Z白……你怎么來了?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沒說話,只是俯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布料摩擦的刺啦聲里,
領(lǐng)口的紐扣崩飛出去,滾落在地?!胺砰_我!”我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那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可此刻這味道只讓我覺得恐懼,“你已經(jīng)和樓雪訂婚了!
”這句話像是說給他聽,又像是說給我自己聽。他們已經(jīng)訂婚了,我和他之間,
早就該結(jié)束了?!八阅兀俊彼裘?,眼底的嘲諷像針一樣扎人,“樓歲歲,
你該不會以為你對我做了那些事,說了那些謊話之后,我會放過你吧?
”我愣住了:“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對你做了什么?我欺騙你什么了?
”一年前重逢后,我把所有的愛都捧到他面前。他加班,我煮好宵夜送到公司;他胃病犯了,
我跑遍全城找醫(yī)生;他說喜歡我設(shè)計的婚紗,
我熬了三個通宵畫出圖紙……我怎么可能傷害他、欺騙他?“還裝!”他怒吼一聲,
猛地將我按在墻上。后背撞在瓷磚上的疼讓我倒吸一口冷氣,
可更讓我窒息的是他壓下來的吻。那不是溫柔的纏綿,而是帶著懲罰意味的掠奪,
牙齒咬得我嘴唇生疼?!敖瓗Z白!你混蛋!”我拼命掙扎,手腳并用想推開他,
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像鐵鉗一樣箍著我動彈不得。洗手間里很快響起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
混雜著我的嗚咽和他粗重的喘息。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明明幾個小時前,
他還在眾人面前宣布和樓雪的婚約,用最冷漠的語氣讓我“好自為之”??涩F(xiàn)在,
他卻像瘋了一樣占有我,仿佛要在我身上刻下屬于他的印記。這場荒唐的糾纏持續(xù)了很久。
他抽身離開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整理襯衫的動作利落得像在處理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我癱軟在地上,渾身的骨頭像被拆開重組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水漬。“為什么……”我喃喃自語,“江嶼白,
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明明幾天前,他還抱著我說“歲歲,再等等我”,
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他說的欺騙到底是什么?我從來沒有騙過他啊。我掙扎著爬起來,
鏡子里的人狼狽不堪。頭發(fā)散亂,衣領(lǐng)敞開,脖頸上那幾道刺目的紅痕像烙印一樣,
提醒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羞辱我,想讓我難堪。我顫抖著拉高衣領(lǐng),
把散落的頭發(fā)撥到前面遮住脖頸,可那痕跡太明顯了,怎么遮都遮不住。深吸一口氣,
我打開洗手間的門。樓雪就站在門口,臉上的溫柔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在這里站了多久?剛才里面的聲音……她聽到了多少?“姐姐,
下午別忘了陪我挑婚紗。”她的聲音很輕,可我能聽出那平靜表面下洶涌的恨意。
第4章那頓飯我終究沒吃下去。逃離江家老宅時,車輪碾過門口的鵝卵石路,
發(fā)出硌人的聲響。我把車開得飛快,窗外的街景模糊成一片,可無論怎么逃,
江嶼白在洗手間里冰冷的眼神、樓雪嘴角的嘲諷,都像影子一樣跟著我。
回到空無一人的公寓,我把自己鎖在浴室里。熱水嘩嘩地澆在身上,可我還是覺得冷。
鏡子里的紅痕刺眼得很,我用力搓洗著那些印記,直到皮膚發(fā)紅發(fā)痛,才無力地滑坐在地。
江嶼白的話一遍遍在耳邊回響——“你別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到底想怎么樣?
如果他恨我,為什么不干脆放過我?如果他還在意我,又為什么要和樓雪訂婚?
混亂的思緒像一團亂麻,纏得我喘不過氣?!岸b忊彙笔謾C鈴聲突然響起,
在寂靜的浴室里顯得格外突兀。我渾身一震,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浴室里待了兩個多小時。
窗外的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下午三點。是江嶼白。我猶豫了幾秒,
還是接了起來。“樓歲歲!你還在玩什么花樣?”他的怒吼透過聽筒炸開來,
震得我耳膜發(fā)疼,“你別忘了下午要過來挑婚紗!”“我警告你,
如果你敢傷害樓雪……”他頓了頓,語氣里的狠戾讓我脊背發(fā)涼,“我讓你生不如死!
”聽著我深愛了六年的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這樣威脅我,我突然想笑。生不如死?
我現(xiàn)在不就已經(jīng)生不如死了嗎?可我不敢說。我從來都不敢忤逆他。
“抱歉……我現(xiàn)在就過去。”我掐著掌心,逼自己說出這句話,聲音里的顫抖怎么都藏不住。
掛了電話,我看著鏡子里蒼白的臉,突然覺得很陌生。這就是我愛了六年的結(jié)果嗎?
卑微到塵埃里,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榧喌甑乃艋蔚萌吮牪婚_眼。我一進門,
就看到樓雪穿著一襲雪白的婚紗站在鏡子前。那婚紗的款式……我的呼吸猛地一滯。
抹胸設(shè)計,裙擺上繡著細碎的薔薇花,腰間的蝴蝶結(jié)是不對稱的——這是我親手畫的設(shè)計圖。
去年江嶼白生日時,我把圖紙給他當(dāng)禮物,他當(dāng)時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說“等我們訂婚,
就找世界上最好的裁縫把它做出來”。他做到了。可穿這件婚紗的人,不是我?!敖憬悖?/p>
你可算來了。”樓雪轉(zhuǎn)過身,臉上的笑容甜得發(fā)膩,“我還以為你不會祝福我,
不來跟我一起挑婚紗了呢?!彼嶂箶[走到我面前,原地轉(zhuǎn)了個圈,
婚紗的蕾絲邊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姐姐,這婚紗好看嗎?
江嶼白說他是專門找人設(shè)計的,還請了世界上最好的裁縫做的呢!
”她眼底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好看。怎么會不好看?
那是我熬了無數(shù)個夜晚,一筆一劃勾勒出的夢想啊??纱丝?,這夢想穿在樓雪身上,
只讓我覺得心臟被生生剜掉了一塊。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疼得厲害。“你啞巴了?沒聽見樓雪在跟你說話?
”江嶼白的怒喝像冰水一樣潑在我臉上。我猛地回神,
看到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站在樓雪身邊。剪裁合體的西裝襯得他愈發(fā)挺拔,
他望著樓雪的眼神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寵溺。他們站在一起,真像一對璧人。而我,
像個誤入童話的小丑,多余又可笑?!昂每?,很適合你……”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連指尖都在發(fā)麻?!笆菃??那太好了!”樓雪笑得更開心了,她踮起腳尖,
摟住江嶼白的脖子撒嬌,“江嶼白哥,就選這件婚紗了,我好期待我們的婚禮呀!
”她的發(fā)梢掃過江嶼白的下巴,他順勢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既然你喜歡,
那就這件了。放心,我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們的幸福。
”轟——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腳下像踩著棉花,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江嶼白,
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啊……第5章我扶著旁邊的展示架才勉強站穩(wěn),
玻璃櫥窗里映出我蒼白的臉,像個隨時會碎掉的瓷娃娃。樓雪靠在江嶼白懷里笑靨如花,
他們討論著婚禮的細節(jié),
賓客名單、場地布置、背景音樂……每一個字都清晰地鉆進我耳朵里,像是在凌遲我的神經(jīng)。
我像個局外人,站在他們的幸福之外,連呼吸都覺得多余。“我送你回家。
”江嶼白終于想起還有我這么個人,開口對樓雪說。樓雪卻搖搖頭,
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你等會還要去公司開會吧?江嶼白哥放心,我讓姐姐送我回去吧,
她也開了車來的?!薄八俊苯瓗Z白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的厭惡像實質(zhì)一樣,
刮得我皮膚生疼。我突然想起剛才在洗手間里,他說我“說了那些謊話”。他說的謊話,
難道是指我救過他的事?可那明明是事實啊?!敖瓗Z白哥,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姐姐,
她不會害我的,你放心吧?!睒茄┤崧暭氄Z地替我說話,可那眼神掃過我時,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江嶼白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點了頭,
語氣冰冷地對我命令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把車子開過來,送樓雪回去?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粗瓗Z白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
再看看樓雪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冷笑,我突然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樓雪在打什么主意?我把車開到婚紗店門口,剛停穩(wěn),就看到樓雪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她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卻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彎腰看著我,眼神里的惡毒再也藏不住。
“姐姐,等會兒路上,可得小心點啊。”她笑得詭異。我的心猛地一跳,還沒來得及細想,
她已經(jīng)坐進了車?yán)铮蛋踩珟У膭幼髀龡l斯理。車子駛出停車場時,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顫。后視鏡里,樓雪正低頭看著手機,嘴角噙著笑,
不知道在跟誰聊天??斓綐羌依险穆房?,我準(zhǔn)備右轉(zhuǎn)。就在這時,
眼角的余光瞥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從拐角沖了出來!“砰!”劇烈的撞擊聲響起,
車身猛地一震。我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踩下剎車。后視鏡里,樓雪穿著那件白色婚紗,
像個破敗的布偶一樣被撞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摔在地上。
鮮血瞬間染紅了潔白的裙擺,刺得我眼睛生疼。“樓雪!”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傳來,
我轉(zhuǎn)頭一看,江嶼白正瘋了一樣從后面的車上沖下來,一把將樓雪抱進懷里。
他的西裝很快被血染紅,他抬起頭,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里面的恨意幾乎要將我吞噬?!皹菤q歲!”他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就算你欺騙我,
我們好歹也在一起過……整整一年,我怎么從未發(fā)現(xiàn)你是這種狠毒的女人!
”“虧你妹妹那么信任你,你卻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樓歲歲,你不得好死!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必定會讓你陪葬!
”他抱著樓雪沖向自己的車,對司機嘶吼:“去醫(yī)院!最快的速度趕去!”車子絕塵而去,
留下我一個人僵在原地。渾身都在發(fā)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冷靜,樓歲歲,你要冷靜。
我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讓我稍微清醒了一些。剛才那個拐角,
明明是停車場的出口,怎么會突然有人沖出來?而且還是穿著婚紗的樓雪?她明明坐我的車,
怎么會跑到前面去?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沖出來,
故意讓江嶼白以為是我故意撞她,故意讓江嶼白徹底恨我。我猛地打了個寒顫,
連忙發(fā)動車子,朝著醫(yī)院的方向追去。妹妹……你千萬不能有事。就算你搶走了江嶼白,
就算你一次次羞辱我,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啊。第6章醫(y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濃得嗆人。
我沖到手術(shù)室門口時,江嶼白正背對著我,雙手插在頭發(fā)里,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手術(shù)燈亮得刺眼,紅色的“手術(shù)中”三個字像一道催命符,懸在我頭頂。
“你居然還有臉過來!”他猛地轉(zhuǎn)過身,眼底的紅血絲爬滿了眼白,
整個人像一頭失控的野獸。沒等我說話,一個響亮的耳光就甩在我臉上?!芭?!
”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響。我被打得偏過頭,嘴角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江嶼白,對不起,對不起……”眼淚瞬間涌了上來,我江不上臉上的疼,
爬過去抱住他的腿,“我真的不是故意傷害樓雪的,
我都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停車場的拐角……”“滾!”他一腳踹在我胸口,
力道大得讓我直接撞在墻上,“少拿你的臟手碰我!”后背撞在冰冷的墻壁上,
疼得我?guī)缀醮贿^氣。我蜷縮在地上,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
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事到如今,樓雪還躺在手術(shù)臺上不知死活!
你居然還有臉在這鬼話連篇!”他一步步逼近,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像重錘敲在我心上,
“你不是故意傷害她的?那你的意思是樓雪自己撞到車上去的不成!”我張了張嘴,想解釋,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是啊,誰會相信呢?誰會相信一個剛剛被奪走未婚夫的女人,
會對“搶走”自己愛人的妹妹手下留情?
“江嶼白……我真的沒有……”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他一把揪住頭發(fā)。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我被迫仰起頭,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
“你現(xiàn)在最好祈禱樓雪和肚子里的孩子沒事,不然我江嶼白發(fā)誓會讓你一生都沒有好日子過!
”他抓著我的頭,狠狠往地板上撞去!“砰!砰!砰!”額頭一次次磕在冰冷堅硬的瓷磚上,
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在地上,暈開一朵朵妖冶的花。
“江嶼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鬼話連篇……”我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
意識像要飄走一樣,只能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辯解?!安皇??”他揪著我的頭發(fā),
強迫我看著他,那雙眼睛里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一年前你為了爬上我的床,
騙我說你是當(dāng)年的那個女孩,一年后你因為嫉妒樓雪,不僅開車撞她,還在故意騙我!
”“樓歲歲,你的嘴里到底有沒有過一句真話!”他的聲音像冰錐,狠狠扎進我心臟最深處。
原來他真的以為,我救他的事是騙他的。原來在他心里,
我就是這樣一個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的女人。“江嶼白,你在說什么?
”我的眼淚混合著血水流下來,視線模糊不清,“我沒有騙你,我就是當(dāng)年的那個女孩??!
”那年巷口的風(fēng),他襯衫上的血腥味,我死死抓住他手腕時的觸感……這些明明都是真的,
怎么就變成了謊言?“樓歲歲,從今以后,我不會再相信你嘴里吐出來的每一個字!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像是對我徹底死了心。他消耗掉了對我所有的耐心和僥幸。
就在這時,手術(shù)室的燈突然滅了。醫(yī)生推著手術(shù)車走了出來,江嶼白立刻沖了上去,
聲音因為緊張而嘶?。骸搬t(yī)生,情況如何?”醫(yī)生摘下口罩,
了搖頭:“哎……大人是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孩子卻……保不住了……”第7章“什么?
”江嶼白的聲音陡然拔高,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踉蹌著后退了半步,
雙手撐在墻上才勉強站穩(wěn),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我躺在地上,額頭上的血還在不停地流,
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江嶼白投來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瞬間將我凌遲。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心里的恐懼像潮水一樣蔓延開來。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一步步朝我走來。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讓我喘不過氣。“你……要做什么?”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帶著哭腔。他沒有回答,只是彎下腰,一把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額頭上的傷口被拉扯著,
疼得我眼前發(fā)黑。我像個破敗的布偶一樣被他拎著,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眼神里的恨意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要讓你給我未出世的孩子賠罪?!边@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開,我猛地抬頭看他,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樓雪會突然出來,
我怎么可能會害她,她是我妹妹??!”“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我被打得偏過頭,
嘴角的血腥味更濃了。眼前陣陣發(fā)黑,耳邊是嗡嗡的鳴響。“你還敢狡辯,
”江嶼白的聲音里充滿了戾氣,“你難道說雪兒是自己沖出來的?你把她當(dāng)妹妹?
你何時把她當(dāng)妹妹?”他揚起手,似乎還想再打,可就在這時,
護士推著樓雪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了。他的手頓在了半空中,然后緩緩收了回去。
我心里竟莫名地升起一絲微弱的希望。江嶼白還是江念舊情的,他還是有點不忍心的,
對不對?下一秒,這個念頭就被徹底粉碎了。他猛地將我摔在地上,
冰冷的瓷磚硌得我骨頭生疼。我疼得悶哼一聲,抬頭想看看他有沒有哪怕一絲絲的心疼,
卻只看到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朝著樓雪的病床狂奔而去?!把﹥海⊙﹥耗阍趺礃??
”他的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焦急和溫柔。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從頭冷到腳,
連呼吸都帶著寒意。原來,他的不忍心從來都不是給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我眼前一黑,
徹底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鉆進鼻腔,
讓我皺起了眉頭。我環(huán)江四周,病房里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一切都像一場荒誕的夢,
可額頭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卻在提醒我那些可怕的經(jīng)歷都是真的。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
那里已經(jīng)纏上了厚厚的紗布,隱隱能感覺到下面的傷口在發(fā)燙。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
我不由得安慰自己:江嶼白還是不忍心的,再怎么生氣,他還是會心疼我的,
不然也不會把我送到病房來。越是這樣想,心里就越是對這段感情抱有一絲不該有的期待。
也許,等他冷靜下來,等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會明白我是被冤枉的。也許,他對我,
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感情的。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第8章我嚇得渾身一僵,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江嶼白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他的眼神像要噴出火來,直直地盯著我。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幾步?jīng)_到床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從床上拽了下來。
輸液管還插在手背上,被他這么一扯,針頭在肉里旋轉(zhuǎn)了半圈,疼得我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鮮紅的血液順著輸液管倒流回去,在透明的管子里格外刺眼?!疤?,江嶼白,你別拉了,
疼……”我哭著求饒,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樣。
他似乎終于注意到了我的手,目光掃過那根倒流著血液的輸液管,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眼神里閃過一絲嫌惡,仿佛看到了什么骯臟的東西?!芭尽钡囊宦?,
他猛地將針頭從我的手背上拔了下來。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手背。他根本沒看,
抓著我就往門外拖。我被他拽得踉蹌著跟在后面,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疼。
輸液管被扯得亂七八糟,掉在地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與其說是身體上的疼痛讓我無法反抗,
不如說是心里的希望被徹底打碎后的無力。我曾以為他對我還有一絲舊情,可現(xiàn)在看來,
那不過是我的癡心妄想。“你怎么那么能演,別裝死,”他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
“我還等著你來彌補雪兒?!毖﹥骸@個親昵的稱呼像一根針,狠狠扎在我心上。
他拖著我穿過走廊,周圍的病人和護士都投來異樣的目光,有人小聲議論著,
卻沒有人敢上來阻攔。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大概是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氣走過來,
臉色發(fā)白地說:“干什么呢?放開病人。”江嶼白連理都沒理她,依舊拖著我往前走,
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這場景,像極了古代押送犯人去受刑,凄慘又狼狽,卻無人敢攔。
樓雪的病房和我的完全不同。這里寬敞明亮,布置得像個高檔酒店套房,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樓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虛弱極了。
江嶼白一把將我扔在沙發(fā)上,力道之大讓我差點滾下去。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卻聽到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后背瞬間傳來一陣涼意,我下意識地想反抗,可渾身酸痛,
一點力氣都沒有?!凹热荒愫λ懒宋业暮⒆樱苯瓗Z白的聲音冰冷刺骨,
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那你就生一個來還?!钡?章他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刀,
刺穿了我最后的防線。我躺在沙發(fā)上,渾身僵硬,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
浸濕了身下的布料。屈辱、憤怒、絕望……種種情緒在我心里翻涌,幾乎要將我淹沒。
他發(fā)泄完怒火,毫不留情地起身,開始慢條斯理地穿衣服。那窸窸窣窣的聲音,
在寂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刺耳,每一聲都像是在抽打我的尊嚴(yán)。我死死咬著嘴唇,
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赡欠N深入骨髓的羞恥感,還是讓我渾身顫抖。
他從角落里找出一套病號服,扔到我身上,語氣里滿是嫌惡:“穿上,
光個身子在我面前怪惡心?!蔽夷闷鹉翘赘蓛舻牟√柗?,手指抖得不成樣子。
盡管他的話像刀子一樣割心,我卻無力反駁?;蛟S,從一開始愛上他,
我就注定了要這樣卑微。我費力地穿上衣服,掙扎著想要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我想離開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晌也艅傔~出一步,就被江嶼白冷冷的聲音叫住了。
“你以為你能離開?”他靠在墻上,雙手抱胸,眼神冰冷地看著我,“你給我跪在這兒,
等雪兒醒來,我要你親自給她磕頭賠罪?!蔽业纳眢w猛地一僵。給樓雪下跪?
我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我可以忍受他的羞辱,可以承受他的誤解,
可我不能給那個搶走我愛人、設(shè)計陷害我的妹妹下跪!那是我最后的尊嚴(yán)了。我站在原地,
沒有動。江嶼白的眼神越來越冷,他一步步朝我走來,身上的戾氣讓我?guī)缀醮贿^氣。
“還要我說幾遍?”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跪下,給雪兒賠罪,
我要你在這跪著等她醒。”“我……”我想拒絕,可“不”字還沒說出口,
他就猛地一腳踢在我的腿彎處。我雙腿一軟,重重地?fù)涞乖跇茄┑牟〈睬啊?/p>
膝蓋磕在堅硬的地板上,疼得我眼前發(fā)黑。要不是我剛才已經(jīng)被他折騰得渾身無力,
憑他這一腳,我是絕不會這么輕易就倒下的。“你就在這里跪著等,等雪兒醒。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里沒有一絲溫度。就算他這樣三番五次地逼迫,
我還是倔強地想要從地上撐起來。我可以愛得卑微,可以放棄很多東西,
但我不能丟掉自己僅剩的這一點點倔強?!皠e妄想起來,”江嶼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語氣里帶著一絲殘忍的威脅,“雖然你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但想想你的母親,
她還在病房里躺著,你不贖罪,那讓她來替你贖罪?!甭牭竭@句話,我如遭雷擊,
猛地抬起頭看向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竟然用我媽媽來威脅我?
第10章“沒聽到我的話?”江嶼白看著我震驚的表情,一字一句地重復(fù)道,“你不想賠罪,
就讓你母親替你賠罪?!彼穆曇粝翊懔硕镜谋F,狠狠扎進我的心臟。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剛剛還想撐起來的身子,又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心疼得快要裂開,我卻哭不出聲來。我知道,江嶼白說得出就做得到。以他的手段,
要對付一個躺在病床上毫無反抗能力的人,簡直易如反掌。為了媽媽,我不能賭。
尊嚴(yán)、倔強……在媽媽的安危面前,都變得微不足道。“我跪,我跪,”我抬起頭,
淚流滿面地看著他,聲音卑微到了塵埃里,“江嶼白,求你,放過我媽,什么都與她無關(guān),
你要我賠罪,我賠就是了?!蔽医K于還是敗給了這個我愛了多年的男人,
連最后一點可憐的倔強,都被他碾得粉碎。江嶼白看著我淚流滿面、苦苦哀求的樣子,
臉上沒有絲毫動容,反而皺了皺眉,惡狠狠地吐出一句:“你可真惡心。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疼得我?guī)缀踔舷???晌抑荒芷疵陲椬?nèi)心的痛楚,
裝作沒有聽到他這句話,不再做任何回應(yīng)。我知道,現(xiàn)在我說什么都只是徒勞。
我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覺得腰酸腿麻,膝蓋像是要碎了一樣疼。我想稍微動一下,
緩解一下麻木的感覺,卻對上了江嶼白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眸。我下意識地僵住了身體,
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看病房里的任何東西。那些都太讓我心痛了。
江嶼白見我不再回應(yīng),似乎也覺得無趣,那些嘲諷和侮辱的話堵在喉嚨里,
說出來也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索性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守在樓雪的病床前,
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病房里明明有人,卻安靜得可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了閻王殿上,
等待著最終的審判。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全身已經(jīng)麻木得失去了知覺。就在這時,
我聽到了江嶼白驚喜的呼聲。我連忙抬起頭,看到樓雪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長長的睫毛也輕輕顫動起來。雖然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總算是有了些生氣。
我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氣。我真的害怕她醒不過來,那樣江嶼白只會更加瘋狂地報復(fù)我。
我已經(jīng)承受了太多苦痛,實在沒有力氣再去面對更可怕的傷害了。
肉體上的疼痛或許還能忍受,但心理上的折磨,卻能讓人徹底崩潰。在我和江嶼白的注視下,
樓雪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掙扎著坐起身,不江身體的疼痛,一把將江嶼白緊緊抱在懷里,
那姿態(tài)里充滿了失而復(fù)得的眷戀。這一幕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下意識地想要避開這刺眼的畫面,卻被樓雪一聲凄厲的尖叫拉回了現(xiàn)實。一開始,
樓雪大概是沒有看到我,所以情緒還比較穩(wěn)定。可下一秒,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
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神變了。她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我脖子上那些還未消散的痕跡,
嫉妒、憤怒、不甘……種種惡毒的情緒瞬間涌上她的眼底。她猛地推開江嶼白,
撕心裂肺地朝著我吼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面對樓雪的質(zhì)問,
江嶼白顯得有些支支吾吾,似乎不忍心告訴她那個殘酷的事實。
樓雪從他躲閃的眼神里明白了什么,她的情緒瞬間崩潰了,指著我尖叫道:“你還我孩子!
你還我孩子!你怎么那么狠心?。『⒆邮菬o辜的,我知道你恨我,但這跟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
他還未出世??!”我知道,她這番話里,
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真正為了那個不存在的孩子而發(fā)泄,更多的,
是因為看到了我脖子上的痕跡,出于嫉妒而發(fā)狂。
第11章本來江嶼白的憤怒已經(jīng)壓下去了不少,心態(tài)也平穩(wěn)了一些,
可看到樓雪如此崩潰的模樣,他的心疼瞬間溢滿了胸膛,滿腔的怒火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所有人都把錯推到我身上,仿佛我真的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我百口莫辯,索性不再說話,
心想或許忍一忍,這一切就都會過去。但我錯了,事情并沒有像我想的那么簡單,
我要承受的,遠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江嶼白見我對這件事沒有絲毫反悔的樣子,
頓時勃然大怒,起身就給了我一個重重的耳光?!芭?!”巴掌落在臉上的聲音響徹整個病房,
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樓雪在一旁悄悄勾起了嘴角,眼底的陰狠一閃而過,
快得讓人無法捕捉。我本來就跪得渾身麻木,被這一巴掌打得頭暈?zāi)垦?,眼前陣陣發(fā)黑。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嘴角也滲出了溫?zé)岬难?/p>
順著下巴滴落在地板上,綻開一小朵刺目的紅。“你可是我姐姐啊,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樓雪見我被打,哭得更兇了,一邊哭一邊斥責(zé)我,“江嶼白心里的人是我,
你何必強求他呢?你又何必將所有的恨都放在我身上?!甭牭綐茄┻@番顛倒黑白的埋怨,
江嶼白心里對我的恨意更濃了。他一把抓起我的頭發(fā),又是一個用力的耳光甩了過來。
仿佛樓雪的每一次斥責(zé),都是在命令江嶼白懲罰我。樓雪崩潰的哭泣聲還在耳邊盤旋,
我的意識卻在一陣陣劇痛中逐漸模糊……“別裝死,我知道你很會演。
”江嶼白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我,臉上滿是厭惡??傻厣系娜艘琅f沒有任何動靜,
江嶼白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皺著眉,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想要看個究竟。眼前的女人,
臉上印著兩個清晰的紅巴掌印,嘴角還流著血,狼狽得不成樣子。江嶼白厭惡地將我甩開,
然后轉(zhuǎn)身溫柔地安慰樓雪:“雪兒,冷靜一點,別太難過了,孩子沒有了咱們可以再生。
”樓雪搖著頭,淚流滿面:“這可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啊,他是我的骨肉,我怎么能不心疼。
”聽著樓雪這番話,江嶼白更加心疼了,他放柔了聲音:“雪兒,別想了,好嗎?
那個女人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我會讓她償還這一切。”“那你會不要我嗎?
我沒有孩子了。”樓雪的哭聲漸漸變成了帶著哭腔的撒嬌,眼神里滿是不安。
“說什么傻話呢,”江嶼白寵溺地摸著樓雪的頭,柔聲說道,“不管你怎么樣,
我都會一直陪著你,任何人都別想傷害你一分一毫?!闭f完,他將樓雪緊緊抱在懷里,
想要給她一些安慰,讓她知道自己會一直陪在她身邊。誰也沒有看到,
依偎在江嶼白懷里的樓雪,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贏了,她在心里歡呼著,
她終于贏了這個她恨之入骨的姐姐,贏了這個和她爭了那么多年的姐姐。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里。
陽光透過紫色的落地紗窗照進來,形成了一道道清晰的光柱,
讓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的,增添了一絲夢境般的夢幻感。
身下的席夢思柔軟得像云朵一樣,讓我?guī)缀跻葸M去。這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
如果不是臉上隱隱傳來的疼痛感,我真的會以為自己還在夢里沒有醒來。
第12章這陌生又不真實的一切讓我心里涌起一絲不安。這里到底是哪里?
為了弄清楚心里的疑惑,我強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朝外面望去。
不僅是這個房間讓我感到陌生,外面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害怕。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我心里一緊,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著,想看看來人是誰。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打扮樸素的中年婦女出現(xiàn)在我眼前。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
我心里的防備竟然一點點放下了,或許是因為她的年紀(jì)和我躺在醫(yī)院里的母親差不多吧。
那個婦女看到我醒了過來,連忙笑著朝我走過來:“樓小姐,我以后負(fù)責(zé)照顧你的日常起居,
你就叫我林媽吧。你醒了就快去吃飯吧!”她的語氣帶著一絲親切感,可我滿肚子的疑惑,
實在無法就這樣心安理得地去吃飯。我也笑著對她問道:“林媽,你知道這是哪里嗎?
”“這……”林媽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然后又說道,“我也不能說,你就別為難我了。
”聽林媽這么說,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便識趣地?fù)Q了一個問題:“那,林媽,
你知道是誰把我送到這里來的嗎?”“哦,是江先生,”林媽依舊笑著回答,
“來的時候是讓保鏢送你來的,但他留下話了,讓我好生照顧你?!焙蒙疹??
江嶼白又想做什么?我實在想不明白,但也只能暫時把這些疑問壓在心底?!翱斐燥埌?,
等會兒飯菜都涼了?!绷謰尨叽俚??!昂?!”我連忙應(yīng)了一聲,跟著林媽下樓去吃飯。
到了樓下,看著滿桌子豐盛的飯菜,我心里不禁覺得有些浪費。我對著林媽說道:“林媽,
過來一起吃點吧!我一個人吃不了這么多,留下也是浪費?!绷謰尩难劬πΤ闪艘坏缽潱?/p>
我還以為她會同意和我一起吃飯??山Y(jié)果卻和我想的不一樣,林媽搖了搖手,
說道:“你快吃吧!我一會兒自己會去吃,江先生都吩咐過了,這些菜是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
”聽完林媽的話,我心里又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我想:江嶼白怎么可能這么心狠呢?
他還是關(guān)心我的,不然也不會給我準(zhǔn)備這么好的東西。這樣想著,
我突然覺得白天所受的那些傷害,好像也沒有那么難以承受了?!芭秾α耍壬f,
他晚上過來.../不改變原意,保持作品原有風(fēng)格,節(jié)奏,情緒,
將樓歲歲切換至第一人稱視角,
輸出的全新內(nèi)容(每章節(jié)保持原文字?jǐn)?shù)并不少于1200字),
以下角色名字(江嶼白等)不做更改,每句完整的話為一段。不需要章節(jié)序號的章節(jié)名字,
每章節(jié)字?jǐn)?shù)不少于1200字,保留章節(jié)序號,每章截斷卡點嚴(yán)格按照原有章節(jié)保持不變,
章節(jié)序號使用阿拉伯?dāng)?shù)字,例:第1章第2章第3章……以此類推,少使用……,
少使用——,雙引號規(guī)范為“”】第1章我端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對面江氏一家人,
臉上滿是羞紅?!敖裉焓菢羌液徒艺铰?lián)姻的日子,讓我們都喝一杯!
”父親樓山顯然很激動,舉起了酒杯!大家都碰了杯,唯獨江嶼白沒有動。甚至皺起了眉,
似乎在想著什么。江嶼白……不高興嗎?我咬了咬唇。那可是我愛了足足六年的男人!
眼下我們終于可以訂婚了,江嶼白為什么不高興?“那么,讓我們?yōu)榻瓗Z白和樓雪的訂婚,
祝賀!”江嶼白的父親江海高聲宣布著!轟隆隆!我只感覺一陣晴天霹靂,
腦袋如同炸開了鍋一樣,一片空白!江嶼白和樓雪的訂婚?怎么可能?訂婚的不應(yīng)該是我嗎!
“父親,伯父,你們是不是有哪里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吧?我叫樓歲歲,
樓雪是我的妹妹……”我不知所措地解釋著,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心想著一定是他們把我的名字記錯了!對,就是這樣而已!“樓歲歲,給我坐下!不得無禮!
”父親的怒喝,讓我心里的慌張更甚!為什么會這樣?前幾天父親還對我親口承諾,
我會嫁給江嶼白的!可是和江嶼白訂婚的卻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呵呵,樓歲歲啊。
雖然我們一家都很喜歡你,但……江嶼白愿意娶誰,這是他的選擇,我們也無權(quán)干涉。
”江海呵呵一笑,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渾身冰冷!難道跟樓雪訂婚……是江嶼白自己的選擇?
我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腳下踉蹌了兩步,雙眸通紅地看著江嶼白?!敖瓗Z白……為什么?
你說過會娶我的!為什么?”“樓歲歲,你鬧夠了沒有!”江嶼白突然狠狠一拍桌子,
俊美的臉上滿是不耐,眼神冷漠地看著我。“我跟樓雪訂婚已經(jīng)是事實!
你還想鬧到什么時候?”聽見江嶼白親口承認(rèn),我突然覺得渾身一軟,
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地板上!我想不通啊!自己這六年來的付出和愛戀,
在江嶼白眼里到底算什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江嶼白要這樣來懲罰我!“姐姐,
你這樣太失禮了,快從地上起來?!贝藭r,一道柔柔的聲音響起,樓雪臉上滿是對我的關(guān)心,
想要伸手去扶我,但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眼神中卻滿是得逞和嘲諷!看著這個橫刀奪愛,
搶走了我心愛男人的妹妹,我心里憤怒到了極點!“滾開!你這個狐貍精!
”我一把推開樓雪,竭嘶底里地喊道。“你明知道我愛了江嶼白那么多年!
你到底在背地里做了什么?為什么江嶼白會和你訂婚!”“??!”樓雪驚呼一聲,
眼看著就要被我推倒了!“小心!”江嶼白驚呼一聲,
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將樓雪穩(wěn)穩(wěn)地?fù)г谧约旱膽阎?。“你沒事吧?”看到樓雪滿臉的驚恐和委屈,
江嶼白突然對我怒吼道:“你再對你妹妹動手,就休怪我不念舊情!
她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我的孩子了!樓歲歲,我勸你好自為之!”第2章孩子?
我看著那相依偎的兩人,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被一刀一刀地割著,痛得快要窒息過去了!
他們到底什么時候……“江嶼白哥,你也不要對姐姐這么兇,
她畢竟愛了你那么多年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沉重了?!睒茄┹p聲勸著江嶼白,
眼中卻是無盡的炫耀之色?!敖憬悖抑滥阋恢倍枷矚g江嶼白哥。但是這種事,
是要兩情相悅的……你會祝福我和江嶼白哥,也會祝福這個孩子的,對吧?
”她再次走到我面前,一臉天真無邪地笑著。但是那笑容,在我心里卻冰冷到了極點!
痛……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心痛到一定程度,是真的會痛得喘不上氣……我還想說什么,
但是卻看到父親和后媽對我投來冰冷的視線!我緊緊地握緊了拳頭,
想到了自己還躺在醫(yī)院里癱瘓的母親,咬著牙關(guān),一字一句地說道:“好……我祝福你們。
祝你們,幸福美滿,早生貴子!”我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鬧出什么事情,破壞了這樁聯(lián)姻,
那么樓家絕對會立刻斷了給母親的治療費!所以,縱使我有千萬般委屈,
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太好了,姐姐你能祝福我們,真的讓我很感動!姐姐,
下午陪我一起去挑選婚紗好嗎?”樓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我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
好像掉入了冰窟窿里,冷得幾乎無法呼吸。挑婚紗?他們這樣對待我還不夠嗎?
還想要讓我親眼看著他們的幸福美滿,才甘心嗎?我剛想爆發(fā),
卻看到江嶼白上前牽著樓雪的手,說道:“繼續(xù)吃飯吧。她會陪你去的,對吧?”說完,
江嶼白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帶著幾分威脅的味道。我凄涼地笑了笑。“是的,
我會陪你去的?!蔽翌澏吨曇簦c了點頭。對我而言,江嶼白所說的話,就是圣旨。
我從不敢反抗。“抱歉,
我要去一趟洗手間……”我看著這幸福美滿的一大家子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吃飯,
卻覺得惡心到了極點,匆匆扔下這句話,沖進了洗手間里!我轉(zhuǎn)身的瞬間,
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嗚嗚……”我在洗手間里蹲下,嚎啕大哭了起來。六年啊!
一個女生有多少個六年?到頭來,卻得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哭喊著。六年前,
我在上學(xué)的路上遇到了被人綁架的江嶼白。我拼了命地抓住他的手不讓綁匪帶走他,
不斷地大喊大叫,引來了別人的注意,那些綁匪們無可奈何,只能匆匆扔下江嶼白離開。
自從那時候,我就深深喜歡上了這個男生??墒亲詮乃桓呒夀I車和保鏢接走后,
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一年前我們再次相遇……可是為什么,他卻和樓雪訂婚了?
“砰!”就在我埋頭痛苦的時候,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什么人一腳狠狠踢開!
第3章我心里一驚,猛地抬起頭,卻對上一雙暴怒的雙眸!是江嶼白!他鎖上洗手間的門,
這才一把揪起我的領(lǐng)口,撕拉一聲將我的衣服撕開。“放開我,放開!
”我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銘記在心中的味道,但是卻拼命地掙扎著。
“你已經(jīng)和我妹妹訂婚了,江嶼白!”我聲音顫抖著說道,像是在說給江嶼白聽,
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他們已經(jīng)訂婚了,我和江嶼白的關(guān)系,也該斷干凈了!“所以呢?
”“樓歲歲,你該不會以為你對我做的那些事,說了那些謊話之后,我會放過你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我對你做了什么事?我欺騙你什么了?
”我們一年前再次相遇之后,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恩賜,珍惜無比!
我將所有的愛意奉獻給了江嶼白,怎么可能會做出傷害欺騙他的事情?“還裝!
”江嶼白怒道,將我狠狠壓在身下。洗手間內(nèi),傳出一陣陣叫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發(fā)泄完,江嶼白毫不留戀地起身,整理好衣服大步離開了洗手間。
而我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淚水不斷從臉頰上滑落。我不明白,江嶼白為何要這樣羞辱我!
明明……明明幾天前,我們還恩愛無比!為什么這一切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他說的欺騙,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沒有騙過他……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衣衫,
但是脖頸上那顯眼的吻痕,卻怎么也遮不住。很顯然,江嶼白是故意的。他想羞辱我,
想讓我難堪!我盡量提高了衣領(lǐng),又把頭發(fā)弄到前面,想要努力遮住,但還是隱約能看見。
我咬咬牙,還是硬著頭皮走出了洗手間。但是才一出來,卻看到樓雪站在門口,
面色冷若冰霜地看著我!我心里猛然一沉!樓雪在這里站了多久?
剛剛洗手間的事情……她又聽到了多少?“姐姐,下午別忘了陪我挑婚紗。
”樓雪的聲音很輕,但是我卻聽出了滿滿的恨意!第4章這餐宴席,我已經(jīng)無心參加下去了。
我狼狽地逃回了家里,站在浴室的鏡子面前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不斷地折磨著我。看江嶼白的意思……他根本不會放過我!
這種屈辱的日子……我還要繼續(xù)忍受!我忍不住在浴室里痛哭了起來。
任由著冷水一遍又一遍地洗刷著我的身體……“叮鈴鈴……”不知道過了多久,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醒了渾渾噩噩的我。我下意識地拿起手機,
卻發(fā)現(xiàn)自己足足在浴室里呆了兩個多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樓歲歲!
你還在玩什么花樣?你別忘了下午要過來挑婚紗!”電話那頭,是江嶼白憤怒的怒吼!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害樓雪……我讓你生不如死!”聽著自己深愛的男人,
為了另一個女人這樣來威脅我,我很想告訴江嶼白,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生不如死了。但是我不敢。
我從不敢忤逆江嶼白。“抱歉……我現(xiàn)在就過去?!蔽覐娙讨耐?,
匆匆換好衣服開車朝婚紗店里趕去?!敖憬?,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祝福我,
不來跟我一起挑婚紗了呢?”我這才一進門,便聽見樓雪柔柔的聲音。我定神一看,
樓雪身上穿著一件高級定制的雪白婚紗,那滿臉幸福的樣子,讓我?guī)缀鮾裳垡缓冢?/p>
就要暈了過去。那婚紗的款式,是我親手設(shè)計的!我交給了江嶼白,
那時候的江嶼白滿臉認(rèn)真地對我承諾,他會請世界上最好的裁縫縫制出這身婚紗!
江嶼白做到了。但是這婚紗,卻穿在了其他女人的身上!“姐姐,這婚紗好看嗎?
江嶼白說他是專門找人設(shè)計的,而且還請了世界上最好的裁縫做的!
”樓雪看見我眼中的痛苦,故意穿著婚紗走到我面前,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子?;榧嗭h飄,
轉(zhuǎn)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如同仙女下凡。但是婚紗有多好看,此時我的心里,就有多痛!
我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如同魔障了一樣!“你啞巴了?沒聽見樓雪在跟你說話?
”江嶼白的怒喝將我驚醒。此時的江嶼白,穿著一身潔白的西裝,
顯然也是專門為了日后的婚禮定制的。他們站在一起,就是一對完美的璧人?!昂每?,
很適合你……”我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笆菃??那太好了!”樓雪聽我夸贊,
滿意地笑了笑。“江嶼白哥,就選這件婚紗了,好期待我們的婚禮呀!
”樓雪摟住了江嶼白的脖子開始撒嬌,每一個字,都狠狠扎在我的心臟上?!凹热荒阆矚g,
那么就這件了?!苯瓗Z白滿臉寵溺地看著她,說道:“放心,我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們的幸福!”我腳下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第5章江嶼白,
你到底為何要這么對我啊……為什么?。∥业膬?nèi)心不斷咆哮,但是我卻一個字都不能說。
因為那樣,會讓江嶼白覺得沒面子。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如此幸福,
而我像個多余的小丑一樣。試好了婚紗,江嶼白摟著樓雪從婚紗店出來,
而我只能跟在他們身后?!拔宜湍慊丶?。”江嶼白說著,樓雪卻搖了搖頭,
說道:“你等會還要去公司開會吧?江嶼白哥放心,我讓姐姐送我回去吧,她也開了車來的。
”“她?”江嶼白冷眼回頭,看著一臉唯唯諾諾的我,
想起我為了留在他身邊說過的那些謊話,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心里一陣惡心!
如果不是樓雪找到他,告訴他當(dāng)年她才是救他的女孩,說不定他會被我騙一輩子!
“江嶼白哥,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姐姐,她不會害我的,你放心吧。
”樓雪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替我說好話。而江嶼白終于點頭同意了,
冷冷地命令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把車子開過來,送樓雪回去?”聽見江嶼白的命令,
樓雪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狠毒的冷笑……那天洗手間的事情,她聽得一清二楚!她心里很明白,
就算讓江嶼白覺得自己才是救命恩人,可是我已經(jīng)在他心中無法抹去了!
必須要通過一些手段,江嶼白才會徹底記恨我,好好地和她在一起!我咬著牙上了車,
想要將車子開到婚紗店面前去接樓雪,卻沒想到前面的拐角處猛地沖出了一道身影,
狠狠...第12章?!绷謰屜袷峭蝗幌肫鹆耸裁?,對我說道。
這個消息讓我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也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該害怕?;蛟S,應(yīng)該是開心的吧。這樣想著,我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碗里的飯?;氐椒块g,我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墻上的擺鐘,
聽著秒針“滴答滴答”走動的聲音,心里既緊張又期待。
我不自覺地在腦海里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見到江嶼白的場景,想好了該說些什么話,
該有什么樣的表情。越是這樣想,我的心就跳得越快,手里的裙擺被我攥了又松,松了又緊。
神經(jīng)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再加上白天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讓我身心俱疲,沒過多久,
濃濃的困意就席卷而來。我努力撐著精神,不想在江嶼白來的時候睡著,
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困意的侵襲,沉沉地睡了過去。第13章夜半時分,
我突然感覺身上一冷,下意識地蜷縮起身子,卻被一只大手猛地拽了起來。
睡夢中的我被手腕上傳來的劇痛驚醒,我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是江嶼白。
此刻,我正好對上他那雙充滿怒氣的眼眸,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我強裝鎮(zhèn)定,
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來了,這都幾點了,天色都這么晚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還以為林媽沒有告訴你我要來,”江嶼白怒氣沖沖地說道,語氣里滿是冷嘲熱諷,
“既然你知道我要來,你還敢睡得這么沉,你真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不,
我……我只是太累了,所以才睡著了?!蔽倚⌒囊硪淼亟忉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