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虜抬起手，場上又靜了下來。他走到陸遠面前，蹲下，捏住對方的下巴，

強迫他抬頭看自己。“十二年前，黑石村。你也是這副嘴臉。”陸遠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想起了那個站在火海里，眼睛燒得比火還紅的少年?！笆悄恪薄把汩T關(guān)的守軍，

是不是早該死了？”李破-虜一字一句地問。陸遠突然笑了，笑聲嘶啞難聽：“是又如何？

你們這些螻蟻，不過是我玄霄閣棋盤上的子。雁門關(guān)破，北戎南下，天下大亂，

我等方能勘破紅塵，證得大道！你一個小小伍長，懂什么？”李破虜松開手。他站起來，

環(huán)視一圈那些餓得眼眶深陷的弟兄?！岸悸犚娏?？”他轉(zhuǎn)向陸遠，

玄鐵戟緩緩抬起：“仙人的骨頭，不知比凡人硬幾分?！痹捯粑绰?，玄鐵戟挾著風聲砸下。

不是砸向頭顱，而是砸在陸遠的膝蓋上?！斑青辏　鼻宕嗟墓橇崖?，

比任何喊殺聲都讓人心頭發(fā)顫。陸遠的慘叫扭曲變形，再沒了半分仙風道骨。

“你…你敢辱我！”“咔嚓！”另一條腿也廢了。陸遠像灘爛泥癱在地上，汗水混著血水，

狼狽不堪。李破虜把玄鐵戟往地上一插，戟身兀自嗡鳴?！拔也粌H敢辱你，我還要宰了你。

”他扯下腰間那卷羊皮地圖，甩在王五臉上，“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三日后，寅時，

左賢王三萬鐵騎攻西峰口！這就是你們的‘仙人’給北戎主子送的情報！

”王五抖著手展開地圖，上面的箭頭和標記讓他魂飛魄散。他猛地磕頭，額頭砸在青磚上，

砰砰作響：“將軍饒命！將軍饒命?。∥乙彩潜槐频?！我全招！”李破虜沒理他，

他踩著糧袋走上那座小山，扯下那面繳獲的狼頭旗，狠狠扔在地上。“弟兄們！

”他的聲音壓過了風雪，“你們的糧食，在這里！你們的敵人，在北邊，也在身邊！

”他指著地上的陸遠和王五：“一個是要我們餓死的內(nèi)賊，一個是要我們當祭品的‘仙人’！

”“現(xiàn)在，我問你們，這口氣，咽不咽得下？”“咽不下！”張三第一個吼出來，

他旁邊的李四拔出了刀?！把什幌?！”“咽不下！”吼聲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