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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褶皺臨界點 小涵991 90141 字 2025-08-21 01:2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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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裂縫像一道通往未知的傷疤,橫亙在洞穴最深處。陸沉拖著我,幾乎是把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用他僅剩的左臂,用他全部的意志。

風(fēng)在我耳邊呼嘯,不是自然界的風(fēng),是能量撕裂空氣的尖嘯。我被動地邁著步子,雙腿發(fā)軟,幾乎跟不上他亡命的節(jié)奏。手腕被他鐵鉗般的手箍得生疼,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骨頭在呻吟。

“陸沉!齊玥她……”我的聲音在混亂中被撕得粉碎。

“閉嘴!”他頭也不回,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血腥味。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是我這輩子犯過最愚蠢的錯誤之一。

洞口的光亮瞬間被一團(tuán)蠕動的、不可名狀的黑暗吞沒。陳老那具扭曲的身體像破布娃娃一樣被黑暗拋起,又重重砸下。齊玥最后舉起發(fā)射器的身影,被一道爆開的能量閃光徹底淹沒。我只看到一抹飛濺的、刺目的猩紅。

然后,就是無盡的黑暗。

那聲被壓抑的痛呼,原來是她最后的告別。

心臟驟然停止跳動,隨即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狠狠擰了一把。酸楚和恐懼的洪流瞬間沖垮理智,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又被狂風(fēng)吹干在臉上,留下冰冷的痕跡。

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為了保護(hù)我和陸沉,她根本不必……

“別看!”陸沉怒吼,一股巨力將我拽得一個趔趄,整個人幾乎撞進(jìn)他懷里。他身上那股濃重的血腥氣和汗味,混雜著硝煙和塵土,像一張網(wǎng),將我密不透風(fēng)地包裹。

我撞在他堅硬的胸膛,隔著作戰(zhàn)服,都能感受到他肌肉因劇痛而引發(fā)的痙攣。他的右臂無力垂蕩,每一步都在地上拖出一道斷續(xù)的血痕。

他也在疼。他疼得快要站不住了,卻還在拖著我這個“仇人”逃命。

為什么?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們就一頭撞進(jìn)了那道裂縫。

世界瞬間安靜。

身后的咆哮、爆炸、坍塌聲,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墻徹底隔絕。眼前不再是混亂的洞穴,而是一條狹窄、傾斜向下的通道。通道壁并非巖石,而是一種近似黑曜石、卻又流動著微光的詭異材質(zhì)。那些光,像囚禁在晶體內(nèi)部的星河,緩慢、無聲地流淌。

空氣變得粘稠、冰冷,帶著一股金屬和塵?;旌系墓爬蠚庀?,吸進(jìn)肺里,涼得刺骨。

“嗒……嗒……嗒……”

通道里只剩下我們倆的腳步聲,還有陸沉粗重、壓抑的喘息。他終于松開了我的手腕。我低頭一看,腕骨處已經(jīng)是一圈深紫色的淤痕。

我活動了一下發(fā)麻的手指,抬頭看他。他靠在發(fā)光的墻壁上,左手撐著墻,身體因為脫力而微微顫抖。汗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滴落,砸在地上,洇開一小片深色。他的臉色在幽光映照下,白得像紙,嘴唇卻毫無血色。

那只受傷的右臂,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垂著,鮮血已經(jīng)浸透了半邊作戰(zhàn)服,黏膩地貼在身上。

“你……”我剛開口,喉嚨就一陣干澀。

他沒看我,只是閉上眼,胸膛劇烈起伏。幽藍(lán)的光線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陰影,讓他那張總是寫滿冷酷和嘲諷的臉,此刻只剩下疲憊和痛苦。

三年前,在醫(yī)院,他也是這樣。只不過那時,他眼里的痛苦,是因為陸驍。而現(xiàn)在,這痛苦純粹來自他自己。

我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醫(yī)療包。那是我們每個隊員的標(biāo)配。里面有速效止血劑、高分子繃帶和鎮(zhèn)痛噴霧。

我的手剛碰到醫(yī)療包的卡扣,他就猛地睜開了眼。

那雙眼睛,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警惕、懷疑,甚至還有一絲……厭惡。

“別碰我。”他聲音沙啞,每個字都像淬了冰。

我的手僵在半空。

心口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不劇烈,卻密密麻麻地疼。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對我的排斥,依然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我自嘲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也好,省得自作多情。

“隨你。”我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開始觀察這條通道,“你想死在這里,沒人攔你。不過在流血死掉之前,最好先告訴我,齊玥為什么讓你帶我走?她說的‘核心’是什么地方?”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專業(yè),就像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瓜葛,只是兩個被迫捆綁在一起的陌生人。

身后長時間的沉默。只有他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

我以為他不會回答?;蛟S是失血過多,或許是根本不屑回答。

“我不知道?!?/p>

許久,他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比剛才更虛弱,卻多了一絲煩躁。

“她把那個發(fā)射器塞給我,只說了一句話。”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陳老瘋了,他的目標(biāo)是林晚。帶她去核心,那里能暫時隔絕一切信號???!’”

我的心猛地一沉。

目標(biāo)是我?陳老的目標(biāo)是我?為什么?是因為我身上這塊從幽暗回廊帶出來的碎片?

那塊“鑰匙”此刻正在我貼身的口袋里,微微發(fā)燙。

我又想起了齊玥最后的眼神。那眼神里的不甘,是因為任務(wù)失敗?那絲解脫,又是什么意思?隔絕一切信號……她是在幫我,還是在幫她自己?

無數(shù)個念頭在腦中翻滾,攪成一團(tuán)亂麻。

“喂?!?/p>

陸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順著墻壁滑坐到地上,頭靠著冰冷的晶體墻,呼吸聲像破舊的風(fēng)箱。

“你的醫(yī)療包?!彼Я颂掳?,示意我腰間,“拿來?!?/p>

我愣住了。

他眼神躲閃,不與我對視,只是固執(zhí)地看著前方幽暗的通道深處。那副樣子,像個不情不愿、卻又不得不求人的別扭小孩。

我忽然明白了。他不是不想處理傷口,他只是……拉不下臉?;蛘哒f,不想接受我的“施舍”。但求生的本能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那點可悲的自尊。

我沒說話,默默地解下醫(yī)療包,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

距離瞬間拉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額角暴起的青筋,能聞到他身上那股讓我心悸的、混合著血與汗的熟悉味道。我的手指有些發(fā)抖,但還是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開醫(yī)療包,拿出剪刀。

“可能會有點疼,忍著。”我低聲說,伸手去剪他被血浸透的袖子。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他衣料的瞬間,他猛地一縮!

“我自己來!”他厲聲說,伸出完好的左手就想來搶剪刀。

“你用一只手怎么剪?”我火了,也顧不上什么偽裝的冷靜,抬高了聲音,“陸沉!這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你想讓這條胳膊廢掉嗎?”

我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里回蕩,帶著一絲連我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他被我吼得一愣,那雙黑沉的眼睛死死盯著我,里面風(fēng)暴凝聚。我們對視著,僵持著,空氣仿佛凝固了。幽光在我們之間流淌,映出彼此狼狽的倒影。

最終,他敗下陣來。

他頹然地松開緊握的拳頭,把頭撇向一邊,下頜線繃得死緊,像一尊沉默而倔強(qiáng)的雕塑。

那是一種無聲的默許。

我不再猶豫,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他粘在傷口上的衣物。布料被血浸透,變得又硬又脆。每一下,都牽動著下面的皮肉。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瞬間的僵硬,和他從喉嚨深處壓抑的悶哼。

傷口比我想象中更深。是被陳老那非人的枯爪劃開的,皮肉外翻,深可見骨。傷口邊緣的顏色不對勁,泛著一種不祥的青黑色。

“他爪子上有毒?”我心頭一緊。

“不知道?!标懗恋穆曇艉艿?,帶著牙關(guān)緊咬的痛楚,“……像某種能量腐蝕?!?/p>

我不敢怠慢,立刻用消毒液清洗傷口。刺激性的液體接觸到翻開的皮肉,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xì)密的冷汗,但他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

我低著頭,專注地清理、上藥、包扎。我的動作很輕,很慢,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tài)。是出于醫(yī)者的本能?還是因為……這個人是陸沉?

三年前,他也曾這樣為我處理過傷口。在一次野外勘探中,我不小心被巖石劃傷了腿。他也是這樣蹲在我面前,眉頭緊鎖,動作卻輕柔得不像一個常年握槍的軍人。那時候,他嘴里還罵罵咧咧,說我笨手笨腳,眼神里卻全是心疼。

回憶像一根毒刺,毫無預(yù)兆地扎進(jìn)心臟。

我的手抖了一下,繃帶差點滑落。

“專心點?!彼煊X到了,冷冷地提醒。

我沒理他,只是默默地收緊繃帶,打上一個牢固的結(jié)。做完這一切,我站起身,收拾醫(yī)療包,和他拉開距離。

“死不了了?!蔽野厌t(yī)療包重新掛回腰間,語氣恢復(fù)了之前的冰冷,“休息夠了就繼續(xù)走。我可不想留在這里給你陪葬?!?/p>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被包扎得整整齊齊的右臂,眼神晦暗不明。

通道里的光線似乎比剛才亮了一些。那些流淌在晶體壁內(nèi)的光芒,開始匯聚成一些模糊的、不斷變化的圖案。是曦光族的文字。

我的職業(yè)病犯了,立刻被那些圖案吸引。我走到墻邊,伸出手,想要觸摸那些流光。

“別碰!”

陸沉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我嚇了一跳,回頭看他。他已經(jīng)站了起來,左手扶墻,正一臉凝重地看著我。

“這些是時間碎片?!彼谅曊f,“觸摸它們,會被卷進(jìn)混亂的過去或者未來。你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p>

我心中一凜,立刻收回手。探險隊的資料里提過這種現(xiàn)象,這是高級別時空褶皺區(qū)最危險的陷阱之一。

“你怎么知道?”我問。

“我弟弟,”他提到陸驍,聲音瞬間低沉下去,“他最后一次任務(wù),在幽暗回廊,就遭遇過這個。他在通訊里提過?!?/p>

我的呼吸一窒。

又是陸驍。這個名字像一道永遠(yuǎn)無法愈合的傷疤,橫亙在我們之間。

氣氛再次降到冰點。

我們一前一后,沉默地往通道深處走。他傷了右臂,行動不便,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保持著一個安全的、不至于冒犯的距離。

通道開始變得寬敞,最終,我們走出了那條壓抑的裂縫。

眼前豁然開朗。

我們站在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空洞邊緣。與其說是空洞,不如說是一個倒置的世界。頭頂上方,是無數(shù)犬牙交錯的巨大晶體,像一座懸浮的水晶森林,散發(fā)著幽幽藍(lán)光。而在我們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石橋,從我們腳下延伸出去,連接著深淵中央一座倒懸的、金字塔形狀的巨大建筑。

那建筑通體由黑曜石般的材質(zhì)構(gòu)成,表面銘刻著億萬個繁復(fù)的、閃爍著微光的符文。一股難以言喻的、磅礴浩瀚的能量,從金字塔的尖端散發(fā)出來,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緩緩旋轉(zhuǎn)的能量漩渦。

那就是……曦光之墟的核心。

傳說中,“時之沙漏”的所在地。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無法言語。這已經(jīng)超出了人類想象力的范疇,這是神跡,是造物主遺留在時空縫隙里的奇跡。

“這就是核心……”我喃喃自語。

陸沉沒有我這么多感慨。他目光如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不對勁。”他忽然說。

“什么不對勁?”

“太安靜了?!彼碱^緊鎖,“這里是整個褶皺區(qū)的能量中心,不可能一點危險都沒有。”

他的話音剛落,我們腳下的石橋,忽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

“小心!”陸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向后拉去。

我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只見前方的石橋上,構(gòu)成橋體的石塊正在一塊塊地分解、崩落,墜入下方的無盡深淵。

與此同時,整座倒懸金字塔開始發(fā)出低沉的嗡鳴。表面那些流轉(zhuǎn)的符文,光芒大作,變得極不穩(wěn)定。一股股狂暴的能量流,像失控的巨蟒,從金字塔內(nèi)竄出,在我們周圍的空中肆虐。

“儀式……儀式已經(jīng)開始了……”

一個虛弱、混亂、卻又充滿狂熱的聲音,從我們身后傳來。

我和陸沉猛地回頭。

只見我們剛剛走出的那條裂縫里,一個渾身焦黑、肢體扭曲的身影,正掙扎著爬出來。

是陳老!

他竟然還沒死!而且看起來比之前更加詭異。他身上不再是皮肉,而像某種焦炭和蠕動陰影的結(jié)合體。他的一只眼睛已經(jīng)不見了,剩下的一只獨眼里,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他不是跟著我們來的。他是被這里的能量吸引過來的。

“鑰匙……把鑰匙給我……”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目光死死鎖定在我身上,或者說,是我口袋里的那塊碎片?!皞ゴ蟮摹摕o之影’即將降臨……凈化這個錯誤的世界……而鑰匙,將獲得新生的榮耀!”

他一邊嘶吼,一邊朝著我們撲來。他的動作不再像人類,更像一只畸形的、巨大的蜘蛛,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爬行,速度快得驚人。

“快走!”陸沉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向那座正在崩解的石橋,“去金字塔!那里是能量源頭,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那你呢?”我急了。

“我攔住他!”他抽出腰間的短刃,眼神決絕,“你不是想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嗎?活下去,自己去查!別死在這里!”

說完,他轉(zhuǎn)身迎上了撲來的陳老。

刀光閃過,與陳老焦黑的利爪撞在一起,迸發(fā)出一串刺眼的火花。陸沉的左臂力量終究不如雙手,被震得連連后退。陳老完全不顧劈砍在自己身上的刀刃,他的身體仿佛沒有痛覺,每一次攻擊,都直奔陸沉的要害。

我站在原地,渾身冰冷。

走?往哪里走?石橋正在一寸寸消失,前方是狂暴的能量亂流,后面是兩個怪物的生死搏殺。

三年前那一幕,瘋狂地涌入我的腦海。

能量風(fēng)暴,通訊中斷,搖搖欲墜的遺跡,還有陸驍最后的吼聲——“林晚姐!關(guān)掉節(jié)點!別管我!快!”

又是選擇。

又是生與死的選擇。

我看著陸沉的背影,他為了護(hù)住我,已經(jīng)被陳老逼到了懸崖邊緣,好幾次險些墜入深淵。他的左臂也開始出現(xiàn)傷口,鮮血染紅了他另一邊的衣袖。

他會死的。

如果我走了,他一定會死在這里。就像當(dāng)年的陸驍一樣。

不。

我不能再讓同樣的事情發(fā)生第二次!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或者說是絕望,瞬間攫住了我。我猛地從口袋里掏出那塊一直在發(fā)燙的“鑰匙”碎片。

碎片在我掌心,燙得像一塊烙鐵。它散發(fā)出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qiáng)烈,仿佛在與那座倒懸金字塔的能量產(chǎn)生共鳴。

“陳老!”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喊,“你要的東西在這里!”

我高高舉起那塊碎片。

碎片的光芒瞬間暴漲,將整個空洞照得亮如白晝。

瘋狂攻擊陸沉的陳老動作一滯,那只獨眼猛地轉(zhuǎn)向我,里面爆發(fā)出無與倫比的貪婪和渴望。他舍棄了陸沉,調(diào)轉(zhuǎn)方向,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朝我撲來!

“林晚!你瘋了!”陸沉睚眥欲裂,想過來攔我,卻被陳老剛才的一擊打得一個踉蹌,半跪在地。

我沒有瘋。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死死攥著碎片,看著離我越來越近的陳老,大腦在瘋狂運轉(zhuǎn)。

能量,共鳴,鑰匙,儀式……

齊玥說,核心能隔絕信號。陳老說,鑰匙能獲得新生。

這塊碎片,它不僅僅是鑰匙。它能與這里的能量場互動!

就在陳老那焦黑的爪子即將觸碰到我的瞬間,我做出了一個連我自己都感到震驚的決定。我沒有后退,反而迎著他,將手中的碎片,狠狠按向離我最近的一處、從金字塔里泄露出來的狂暴能量流!

“既然你這么想要,那就一起看看,它到底能干什么!”

我的聲音在巨大的轟鳴中,顯得那么渺小,卻又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碎片接觸到能量流的剎那——

時間,仿佛靜止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也沒有毀天滅地的沖擊。整個世界的光和聲音,都被吸進(jìn)了我手中的那塊小小的碎片里。

緊接著,一道柔和卻無法抗拒的白光,從碎片中擴(kuò)散開來。

光芒所及之處,狂暴的能量亂流瞬間平息,正在崩解的石橋停止了坍塌,就連撲到我面前的陳老,也像電影慢鏡頭一樣,動作凝固在半空。

然后,無數(shù)的畫面,像決堤的洪水,沖進(jìn)了我的腦海。

我看到了曦光族的興盛與滅亡。他們利用時之沙漏窺探時間的奧秘,最終引來了名為“虛無之影”的宇宙級災(zāi)難。

我看到了他們最后的掙扎。他們將“虛無之影”封印在這座倒懸的金字塔里,而時之沙漏,則被分解成無數(shù)碎片,散落在各個時空褶皺,成為封印的“鑰匙”。他們最后的族人,成為了守墓人,代代相傳,防止封印被破壞。

我看到了陳老的祖先,一代又一代,在孤獨和扭曲中守護(hù)著這個秘密。直到陳老這一代,他的心智被“虛無之影”的低語腐蝕,他開始相信,釋放“虛無之影”才是對這個“錯誤”世界的救贖。

我也看到了……三年前的幽暗回廊。

畫面無比清晰。

年輕的陸驍,護(hù)著幾個受傷的隊員,退守到一個獨立的能量節(jié)點艙。他對通訊器大吼:“哥!情報是假的!‘深瞳’財團(tuán)的目標(biāo)是林晚姐手上的碎片!他們想用它做鑰匙!你快帶人……”

他的話沒說完,通訊就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干擾切斷。

然后,畫面切換,我看到了我自己。在主控制室,看著能量風(fēng)暴即將吞沒整個遺跡,我臉色煞白,最終顫抖著手,按下了關(guān)閉陸驍所在區(qū)域節(jié)點的按鈕。

而在我身后的陰影里,齊玥悄悄收起了一個微型信號干擾器,嘴角掛著一抹冰冷的笑。

最后,我看到了陸沉。

他躺在病床上,不是醫(yī)院,而是一個冰冷的、充滿金屬質(zhì)感的秘密基地。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將一份篡改過的任務(wù)報告遞給他,用一種充滿同情的語氣說:“陸先生,節(jié)哀。這是根據(jù)最后回收的黑匣子數(shù)據(jù)整理的報告……林晚小姐為了自保,主動切斷了令弟所在區(qū)域的維生系統(tǒng),并將能量全部轉(zhuǎn)移到了她自己的逃生通道上。”

陸沉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報告上那一行冰冷的文字。他的身體在顫抖,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

原來……是這樣。

原來,一切都是謊言。

原來,我背負(fù)了三年的罪孽,他承受了三年的仇恨,都源于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信息差。

我們之間隔著的,從來不是生死,不是選擇,只是一個卑劣的、被篡改過的信息。

海量的信息沖擊著我的大腦,我感覺我的精神快要被撕裂。我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體一軟,向后倒去。

一只強(qiáng)壯有力的手臂,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我。

是陸沉。

他不知什么時候到了我身邊。他扶著我,臉色比我還蒼白。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我,那里面不再是仇恨,也不是痛苦,而是一種……徹底的、天崩地裂般的震撼和茫然。

“你……”他嘴唇翕動,卻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剛才那些……你也看到了?”

我點了點頭,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涌而出。

我們都看到了。

在“鑰匙”碎片與核心能量共鳴的瞬間,它短暫地修復(fù)了時空的裂痕,將所有被掩蓋的、被扭曲的真相,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被凝固在半空的陳老,身體開始像沙子一樣消散。他那只獨眼里,瘋狂退去,流露出一絲解脫。

“種子……也是……鑰匙……”

他留下最后一句囈語,徹底化為塵埃,消失在光芒中。

我口袋里,一個堅硬的物體硌著我。我伸手進(jìn)去,摸到了陸驍留給我的那個記錄儀。原來,我一直死死守護(hù)的秘密,他早就想告訴他最親愛的哥哥。

我把它拿出來,顫抖著遞給陸沉。

“陸驍……他讓我交給你的。”

陸沉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小的記錄儀上,仿佛有千斤重。他伸出手,手指在空中停頓了許久,才終于接過去。

他緊緊地握著那個記錄儀,就像握著他弟弟最后留下的體溫。這個堅硬冷酷的男人,肩膀開始無法抑制地顫抖,一滴滾燙的液體,砸在了我的手背上。那滴滾燙的液體,像一滴烙鐵,燙得我猛地縮回了手。

可陸沉握著那個記錄儀,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死一樣的慘白。他的世界,那個用仇恨和痛苦搭建了三年的世界,在剛才那短短幾秒鐘內(nèi),被碾得粉碎。

他沒有看我。

他甚至沒有看周圍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的光影和漸漸剝落的空間碎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那個小小的、黑色的金屬塊上。

他的肩膀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從壓抑的抖動,變成了劇烈的痙攣。一聲被硬生生從喉嚨最深處撕扯出來的、野獸般的嗚咽,回蕩在這片正在崩塌的遺跡核心。

這不是悲傷,這是……信念的屠殺。

我站在他面前,看著這個男人被無形的刀凌遲,一刀一刀,割開他用三年時間鑄就的堅硬外殼,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真相。我應(yīng)該感到快意的,不是嗎?我應(yīng)該覺得大仇得報,不是嗎?

可我沒有。

我只覺得心臟的位置,空洞得厲害,有冷風(fēng)呼呼地往里灌。我們就像兩個被綁在同一條繩索上的囚徒,繩索的一端是謊言,另一端是真相。現(xiàn)在繩索斷了,我們都摔得粉身碎骨。

“你……按下去。”我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像被砂紙磨過,“他想讓你……聽?!?/p>

陸沉像是沒聽見。他只是低著頭,高大的身軀佝僂著,像一座即將垮塌的山。他那雙曾無數(shù)次用冰冷和憎惡刺傷我的手,此刻卻連一個簡單的播放鍵都按不下去。他的手指在記錄儀的按鈕上懸停、顫抖,一次又一次地錯過。

那副笨拙又無助的樣子,比任何憤怒的咆哮都更讓我心碎。

我終于還是無法忍受。我上前一步,伸出手,用我同樣顫抖的指尖,覆上他冰冷的手背,和他一起,用力按下了那個小小的按鈕。

“滋——”

一陣輕微的電流聲后,一個年輕、清朗,帶著一絲喘息和無限焦急的聲音,清晰地響徹在我們之間。

是陸驍。

“哥!聽著!別管我!也別怪林晚姐!是我自己選的!”

陸沉的身體猛地一僵,仿佛被雷電擊中。

“節(jié)點必須馬上關(guān)!情報是假的!他們……‘深瞳’的目標(biāo)是我身上的‘鑰匙’碎片!他們一直都在……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和能量爆裂的雜音傳來,陸驍?shù)穆曇魠s拔得更高,用盡了最后的力氣嘶吼。

“關(guān)掉!林晚姐!快!別讓我白死!告訴……告訴我哥……我愛他……”

“滋啦——”

錄音戛然而止。

死寂。

比三年前那場能量風(fēng)暴來臨前的死寂,還要可怕一萬倍的死寂。

陸沉緩緩地,緩緩地松開了手。記錄儀“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但他毫無反應(yīng)。他抬起頭,那張英俊卻布滿痛苦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他的眼睛里,那片燃燒了三年的仇恨之火,徹底熄滅了,只剩下一片死灰色的、空洞的絕望。

然后,他看著我。

那目光里再沒有了恨,也沒有了愛,只有一種……他看陌生人時都不會有的,徹底的茫然和……無措。仿佛我是他認(rèn)知里完全無法歸類的一個符號。

“‘深瞳’……”他嘴唇翕動,吐出兩個字,聲音輕飄飄的,好像隨時會散在風(fēng)里。

緊接著,他高大的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我下意識地沖過去想扶住他,可我忘了,我自己也早已是強(qiáng)弩之末。我們兩個人,狼狽地撞在一起,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遺跡核心的能量光芒正在迅速黯淡,周圍的墻壁和穹頂發(fā)出不祥的碎裂聲,大塊的石板和金屬結(jié)構(gòu)開始墜落。這個被“鑰匙”強(qiáng)行打開的真相空間,正在關(guān)閉它的大門。

“陸沉!林晚!你們兩個瘋了嗎!這里要塌了!”

齊玥尖銳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她看起來有些驚慌,但更多的是一種不耐煩的催促。她幾步?jīng)_到我們跟前,試圖將陸沉從地上拉起來。

“快走!再不走我們都要被埋在這里!”她一邊說,一邊焦急地看向四周。

陸沉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她拉扯,眼神依舊渙散。

我的大腦卻在齊玥那句話里捕捉到了一個刺耳的詞——“我們”。

是啊,我們。

剛才那段被“鑰匙”強(qiáng)行揭開的真相,不只是我和陸沉看到了。齊玥,她也在場。她也聽到了陸驍最后的話,聽到了那個名字——“深瞳”。

她不該是這個反應(yīng)。

一個正常的隊友,在得知三年前的慘劇另有元兇,在得知自己的同伴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后,她的反應(yīng)不該是催促,不該是急著逃離現(xiàn)場。她應(yīng)該震驚,應(yīng)該憤怒,應(yīng)該……至少,應(yīng)該有一絲同情。

可她沒有。

她臉上只有對環(huán)境危險的恐懼,和對我們“磨蹭”的不滿。

我撐著地面,慢慢坐起來。我的目光越過陸沉頹然的肩膀,死死鎖在齊玥的臉上。我看著她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不屬于驚慌的算計。

原來……是這樣。

陳老是棋子,我和陸沉是棋子,那么齊玥呢?她在這盤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齊玥,”我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她拉扯陸沉的動作停下來,“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齊玥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她轉(zhuǎn)過頭,對我擠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容:“林晚你說什么呢?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陸沉他……”

“我在問你,”我打斷她,一字一句,異常清晰,“關(guān)于‘深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謊言被揭開的瞬間,所有人的偽裝都會出現(xiàn)裂痕。

齊玥的偽裝,就是她過于“正?!钡姆磻?yīng)。

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拔摇以趺磿?!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林晚,你是不是精神太緊張了?”

她還在狡辯。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陸沉,動了。

他那雙空洞的眼睛,終于重新聚焦。他沒有去看齊玥,而是緩緩地、用盡全身力氣一般,轉(zhuǎn)頭看向我。

那眼神,像是穿透了三年的時光,穿透了無數(shù)的謊言與誤解,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幾乎稱得上是脆弱的……哀求。

他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睛在問我:是真的嗎?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而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對他點了點頭。

就是這個點頭,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他。

他猛地推開齊玥,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不再看我,而是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用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齊玥。

那不是質(zhì)問,那是審判。

“你,”陸沉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是‘深瞳’的人。”

這不是疑問句。

是陳述句。

齊玥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陸沉你瘋了!你弟弟的錄音里都說了,‘深瞳’是敵人!我怎么可能是他們的人!”

“因為,”陸沉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臟上,“三年前,向軍方提交那份篡改過的、嫁禍給林晚的任務(wù)報告的秘密渠道,就是通過你父親的公司。齊玥?!?/p>

轟隆!

我的大腦里,仿佛又引爆了一顆炸彈。

我震驚地看著陸沉,又看看臉色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的齊玥。

原來……他不是不知道。

他不是什么都沒查。這三年來,他一邊用恨意折磨著我,也一邊用同樣的恨意,在暗中追查著“深瞳”的蛛絲馬跡。他或許沒有完整的證據(jù)鏈,或許無法相信他查到的一切,但陸驍?shù)匿浺簦闪俗詈笠粔K拼圖,讓他腦中所有零碎的線索,瞬間串聯(lián)成了一條完整而恐怖的線。

齊玥,這個一直以我朋友、我搭檔身份待在我身邊的人,從一開始,就是敵人。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齊玥徹底慌了,她語無倫次地擺著手,“是他們……是他們逼我的!我……”

“閉嘴?!?/p>

陸沉的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他已經(jīng)走到了齊玥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里的殺意,濃稠得如同實質(zhì)。

“我弟弟的錄音,你早就聽過,對不對?”


更新時間:2025-08-21 01:2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