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督軍的臉黑得能滴出水。
我卻不慌，從他懷里掙下來，走到開石師傅面前，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清晰地說道：
“再往里面磨三寸?！?/p>
開石師傅愣住了，周圍的人也安靜下來，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小娃娃，別胡鬧了，再磨就穿了！”
“爹爹！”
我回頭看著督軍。
督軍像是被什么蠱惑了，從口袋里摸出一塊大洋，丟給開石師傅。
“聽我女兒的，磨！”
開石師傅半信半疑地拿起工具，對準我指的位置，重新開了機器。
刺耳的摩擦聲和飛濺的石屑中，一抹濃艷的綠色，猛地從切口處綻放！
那綠色純正、鮮艷，美得驚心動魄。
“天哪！是鴿血紅！百年難得一見的鴿血紅翡翠！”
開石師傅手里的工具“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渾身發(fā)抖。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瘋了一樣朝我們涌過來。
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珠寶商擠到最前面，高聲喊道：“督軍！這塊翡翠我出十萬大洋！不！十五萬！我買了！”
十五萬大洋！
督軍一把將我高高舉起，激動地在我臉上親了好幾口，放聲大笑。
“我的安安！你真是爹爹的福星?。 ?/p>
連那個剛才還一臉不屑的開石師傅，都對著我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
“二小姐，好眼光！真是好眼光??！”
有了這筆錢，軍備的問題迎刃而解。
我向督軍提出了新的要求。
“爹爹，安安要上學堂，要讀書認字?！?/p>
父親如今對我言聽計從，不僅立刻請來了城里最好的先生單獨教我，甚至在我表現(xiàn)出對數(shù)字的敏感后，還破天荒地讓我跟著賬房先生，學習打理府里的產業(yè)。
6.
一年后。
柴房里的柳姨太被放了出來。
我三歲了，府里的賬本能看懂大半，還能用洋文跟爹爹的外國幕僚說上幾句。
柳姨太被關了一年，瘦得脫了相，但那雙眼睛里的恨意卻更濃了。
她一出來，就借著給司甜過生日的名頭，辦了場宴會。
請?zhí)捅榱巳?，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了來。
宴會前，柳姨太的心腹婆子特意來傳話。
她捏著嗓子，眼角斜我。
“二小姐，姨太太說了，您是旁支來的，身份到底不同?！?/p>
“今晚人多，您安安靜靜待著就好，別亂說話，免得丟了督軍府的臉?！?/p>
我正坐在小凳子上翻兵法書，聞言抬起頭，沖她笑了笑，點點頭。
這是怕我搶了風頭，提前敲打我呢。
宴會廳里，水晶吊燈晃眼。
司甜穿著一身粉色洋裝，下巴抬得老高，被柳姨太推到眾人面前。
“我們家甜甜，從小就聰明，不僅會彈琴，還跟著先生學了洋文呢?！?/p>
柳姨太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立刻有人起哄。
“那讓甜甜小姐給我們露一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