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句“九塊八！九塊八！”的魔性嘶吼，如同平地驚雷，借助那個被系統(tǒng)“渲染”過的塑料喇叭（雖然效果可能只是聲音賊大），瞬間在空曠的蔬果區(qū)炸開！聲音之洪亮、之突兀、之不要臉，甚至短暫壓過了超市的背景音樂！
“甜蜜蜜~”的調(diào)子戛然而止，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商業(yè)噪音噎住了喉嚨。
整個世界，安靜了一瞬。
離得最近的那個推著衛(wèi)生紙車、剛剛逃離的大媽，腳步一個趔趄，差點把車懟到旁邊的香蕉堆里。她驚魂未定地回頭，老花鏡后面的眼睛瞪得溜圓，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那個畫著笑臉的喇叭，再看看我懷里油膩的平底鍋，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這促銷…玩得也太硬核了吧？”
理貨員小哥手里的價格標(biāo)簽徹底掉了，下巴也快掉地上了。他張著嘴，眼神在我、薇奧拉、格魯特之間來回掃視，CPU顯然已經(jīng)過載冒煙——這情節(jié)走向不對??！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異世界三角戀，怎么突然就變成超市甩賣了？！
兩個大步流星圍上來的保安也懵了！腳步硬生生釘在原地。那個年長的保安，手還按在對講機(jī)上，臉上的嚴(yán)肅警惕瞬間被一種“我是不是沒睡醒”的茫然取代。年輕點的保安更是直接脫口而出：“臥槽？拍…拍蒜？”
最精彩的，當(dāng)屬格魯特和薇奧拉！
格魯特那張布滿刀疤的臉，原本因為“七彩圣光神器”而扭曲的狂熱表情，在我那聲“九塊八”的魔音貫耳下，如同被按了暫停鍵！他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我手里那個還在嗡嗡回響的塑料喇叭，又看看我懷里那把“神圣封印物”平底鍋，最后目光落在我那張因為用力嘶吼而漲紅的、寫滿了“破罐子破摔”的臉上。
他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激烈的天人交戰(zhàn)。神器？圣物？九塊八？！九九八？！九塊八？！這巨大的價格落差和世俗到極點的促銷口號，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狠狠沖擊著他那早已搖搖欲墜的認(rèn)知體系！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仿佛信仰的堤壩正在被世俗的洪水沖垮，眼神中的狂熱迅速被一種更深層次的、仿佛被整個世界欺騙玩弄的**巨大茫然和痛苦**所取代！他握著“真視之杖”的手都在發(fā)抖，杖頭那點微弱的紅光如同風(fēng)中殘燭，明滅不定。
而薇奧拉，這位高冷的精靈美少女，此刻的表情管理也徹底失控了！她碧綠的眼眸瞪得前所未有的大，里面充滿了極度的震驚、荒謬、以及一絲“我到底簽了個什么鬼契約”的深深自我懷疑！她看著那個發(fā)出驚天動地促銷噪音的“煉金造物”（塑料喇叭），又看看那個被林茍閣下稱為“混沌凈化之錘”、此刻卻淪落到“九塊八拍蒜”悲慘境地的“圣物”（平底鍋），最后目光定格在林茍閣下那張充滿了“豁出去了”表情的臉上。尖尖的耳朵因為巨大的震驚而微微顫抖著，銀色的長發(fā)在超市慘白的燈光下似乎都失去了光澤。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仿佛想離這個正在瘋狂拉低“秩序觀察者”逼格的家伙遠(yuǎn)一點。
這死寂又充滿荒誕感的幾秒鐘，被一個尖銳的女聲打破！
“保安！保安！就是他們?。 ?只見剛才那個逃離的大媽，此刻正站在稍遠(yuǎn)一點的安全距離，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們，對著保安大聲控訴，“他們?nèi)齻€！穿得奇奇怪怪！行為鬼鬼祟祟！剛才還差點打起來！現(xiàn)在又在這里搞什么…什么…噪音促銷！嚴(yán)重影響購物環(huán)境！我懷疑他們是詐騙團(tuán)伙！或者…腦子有問題！” 大媽的聲音充滿了正義感和對超市秩序的維護(hù)之心。
這一嗓子，如同點燃了導(dǎo)火索！
“對！太吵了！嚇我一跳！”
“穿成這樣…cosplay嗎？也不看看地方！”
“抱著口鍋…還拿著個喇叭…神經(jīng)病吧？”
“那個穿黑袍的…看著就不像好人…”
周圍的零星顧客也被吸引，紛紛停下腳步，指指點點，議論聲嗡嗡響起。超市的安靜祥和被徹底打破，我們仨成了絕對的焦點（或者說，奇葩）。
兩個保安如夢初醒，臉上的茫然迅速被職業(yè)性的警惕取代。年長保安按著對講機(jī)，沉聲匯報：“監(jiān)控室！監(jiān)控室！蔬果區(qū)A3通道！發(fā)現(xiàn)三名可疑人員！衣著怪異！行為異常！正在進(jìn)行…呃…疑似非法促銷活動！請求支援！” 同時，他右手已經(jīng)按在了腰間的橡膠警棍上，和年輕保安一起，呈包圍態(tài)勢，再次向我們逼近！
“跟我們走一趟！去保安室把事情說清楚！” 年輕保安厲聲喝道，眼神銳利。
完了！芭比Q了！超市保安室一日游預(yù)訂！這要是被帶走了，薇奧拉的尖耳朵和格魯特那身行頭，分分鐘上熱搜的節(jié)奏！《沃爾瑪驚現(xiàn)精靈族非法務(wù)工？》《中世紀(jì)神棍超市強(qiáng)買強(qiáng)賣被拘！》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眼看就要被“扭送”的關(guān)鍵時刻——
“九…九塊八…” 一個如同夢囈般、帶著巨大困惑和某種奇異韻律的聲音，極其突兀地響起。
聲音不大，卻如同帶著魔力，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格魯特！
他仿佛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又像是被什么東西強(qiáng)行灌輸了某種思想。他眼神渙散，臉上的刀疤微微抽動，嘴唇無意識地開合著，反復(fù)念叨著那三個字：“九塊八…九塊八…九塊八…” 每念一遍，他眼中的茫然似乎就減少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狂熱的…**虔誠**？！
他猛地抬起頭，不再看保安，也不再看那些指指點點的顧客，而是將那雙重新燃燒起火焰（雖然這火焰看起來有點歪）的眼睛，死死地、無比崇敬地，盯在了我——準(zhǔn)確地說，是我左手那個畫著笑臉的黃色塑料喇叭上！
“九塊八…是神諭！” 格魯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狂熱和莊嚴(yán)！他猛地單膝跪地，動作幅度之大，差點撞翻旁邊堆著的促銷土豆！他雙手高高舉起，掌心向上，如同最虔誠的信徒在迎接神賜之物，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個塑料喇叭，“這…這‘圣音號角’！它昭示的…是女神賜予的無上恩典！是通往秩序凈土的…唯一箴言！九塊八！九塊八?。 ?他激動得渾身顫抖，聲音因為極度的亢奮而嘶啞。
全場再次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風(fēng)清奇的“宗教儀式”驚呆了！
大媽張著嘴，忘了控訴。
理貨員小哥忘了撿標(biāo)簽。
兩個保安按著警棍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表情從警惕變成了“這他媽是什么新型行為藝術(shù)？”的極度困惑。
圍觀群眾更是集體懵逼，手機(jī)都忘了掏出來拍。
薇奧拉也驚呆了！她看著單膝跪地、對著塑料喇叭頂禮膜拜、口中高呼“九塊八神諭”的格魯特，碧綠的眼眸中充滿了極度的荒謬和一絲“這個世界終于瘋球了”的絕望。她下意識地又后退了一步，離這個突然發(fā)瘋的獵巫隊長和那個同樣不靠譜的“秩序觀察者”更遠(yuǎn)了些。
而我，林茍，抱著平底鍋，捏著塑料喇叭，站在風(fēng)暴的中心，看著眼前這荒誕絕倫的一幕，大腦徹底宕機(jī)了。
神諭？圣音號角？九塊八是通往秩序凈土的唯一箴言？！
格魯特…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這閱讀理解能力，滿分！系統(tǒng)那0.1%的能量沒白花！這波“特效渲染”直接給你干升仙了？！
就在這詭異的寂靜中，格魯特似乎覺得光跪拜還不夠表達(dá)他的虔誠。他猛地站起身，動作快得嚇了兩個保安一跳！他不再理會任何人，而是如同被圣靈附體般，目光狂熱地掃視四周，最終定格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堆滿了紅富士蘋果的促銷堆頭上！堆頭旁邊立著一個醒目的紅色促銷牌，上面印著斗大的黃字：“紅富士蘋果！驚爆價?。?.99/斤！”
格魯特如同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他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指著那個促銷牌上的“￥4.99”，又猛地指向我手里的喇叭，用盡全身力氣，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充滿了傳教般熱情的咆哮：
“看！看?。∶酝镜母嵫騻儯。 ?他激動地?fù)]舞著手臂，唾沫星子橫飛，“圣音號角昭示的‘九塊八’神諭！就在這里！就在這‘神賜之果’的旁邊得到了印證！四塊九毛九！距離九塊八僅有一步之遙！這是神跡！是秩序之光在此顯圣！！購買它！就是踐行女神的旨意！凈化你們的靈魂?。。 ?/p>
他吼得聲嘶力竭，脖子上青筋暴起，臉上那道刀疤在超市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而…滑稽。
促銷堆頭旁邊，一個正準(zhǔn)備挑蘋果的老大爺，手僵在半空，看著唾沫橫飛、狀若瘋魔的格魯特，又看看堆頭旁邊那個普通的促銷牌，臉上的表情從困惑變成了驚恐，默默地把手縮了回來，推著他的小車，以一種老年人罕見的敏捷速度，飛快地逃離了這片“神跡顯靈”之地。
超市的保安徹底傻了。年長保安按著對講機(jī)，嘴唇哆嗦著，半天才憋出一句：“監(jiān)…監(jiān)控室！情況…情況有變！嫌疑人A…疑似突發(fā)…重度…呃…宗教信仰狂熱型精神障礙！正在…正在強(qiáng)行解讀我司促銷信息為神諭！請求…請求精神科支援！重復(fù)！請求精神科支援??！”
年輕保安已經(jīng)麻了，手里的橡膠警棍都忘了舉起來，只是喃喃自語：“完了…這個月獎金泡湯了…碰上真·硬茬了…”
薇奧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只手捂住了額頭，銀色的長發(fā)垂落，遮住了她生無可戀的表情。精靈的優(yōu)雅與驕傲，在此刻碎了一地。
而我，林茍，抱著我的“混沌凈化之錘”（拍蒜特價九塊八），捏著我的“圣音號角”（一次性塑料喇叭），看著眼前這個對著蘋果促銷牌瘋狂傳教的“前”獵巫隊長，又感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混雜著驚恐、好奇、憐憫和“快拍下來發(fā)朋友圈”的復(fù)雜目光……
一股巨大的、混合著荒誕、絕望、以及一絲“好像還能搶救一下”的詭異念頭，猛地沖上我的頭頂！
媽的！不管了！戲臺都搭到這了！唱吧！
我深吸一口氣，在薇奧拉“你不要過來啊”的絕望眼神和格魯特“快看神跡！”的狂熱注視下，再次舉起了那個畫著笑臉的黃色塑料喇叭！
這一次，我的聲音充滿了破釜沉舟的“專業(yè)促銷員”腔調(diào)，甚至還帶上了點蠱惑人心的韻律：
“瞧一瞧！看一看啦??！這位神父…咳，這位虔誠的兄弟說得對??！” 我指著格魯特，又晃了晃手里的喇叭和平底鍋，“神諭在此！圣物加持！機(jī)會難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p>
“紅富士蘋果！驚爆價四塊九毛九！吃了它！靈魂凈化！延年益壽?。 ?/p>
“還有這口‘混沌凈化之錘’！原價九九八！現(xiàn)價只要九塊八！買回去拍蒜拍黃瓜拍一切不聽話的！家庭和睦！諸邪退散！！”
“數(shù)量有限！先到先得！神諭指引！莫失良機(jī)?。。?！”
我的聲音借助喇叭的擴(kuò)音（物理意義上的），響徹整個蔬果區(qū)，甚至蓋過了保安對講機(jī)里的雜音。
格魯特聽到我“認(rèn)可”了他的“解讀”，并親自下場“傳頌神諭”，激動得渾身顫抖，臉上的狂熱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的光芒！他如同找到了組織，猛地轉(zhuǎn)過身，對著那些懵逼的顧客，用更大的嗓門附和：“聽見了嗎？！圣音使者親自傳諭！快！快購買神賜之果！踐行秩序！凈化靈魂?。 ?/p>
場面徹底失控了！
保安進(jìn)退維谷，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該抓誰”的崩潰。
薇奧拉捂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圍觀群眾中，竟然真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年輕人，一邊憋著笑，一邊真的開始往購物車?yán)镅b蘋果！還對著格魯特和我拍照錄像！
理貨員小哥看著被格魯特“傳教”而弄得有些凌亂的蘋果堆，欲哭無淚。
那個正義感爆棚的大媽，此刻也徹底沒了聲音，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場由“九塊八”引發(fā)的超市鬧劇。
就在這混亂達(dá)到頂點時——
“滴嘟！滴嘟！滴嘟——！??！”
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毫無征兆地從超市入口的方向傳來！蓋過了所有的喧囂！
緊接著，超市里所有的燈光，包括那些刺眼的LED燈管，開始瘋狂地、毫無規(guī)律地閃爍起來！忽明忽滅，如同鬼片現(xiàn)場！
背景音樂徹底消失，只剩下那令人心悸的警報長鳴！
“怎么回事？！”
“停電了？！”
“是火警嗎？！”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顧客們瞬間慌了神，驚恐地四處張望。
兩個保安臉色大變！年長保安對著對講機(jī)狂吼：“監(jiān)控室！監(jiān)控室！什么情況？！是火警還是電路故障？！”
對講機(jī)里傳來刺耳的電流雜音和一個斷斷續(xù)續(xù)、充滿驚恐的聲音：“不…不知道！入口…入口的防盜門…還有所有電子秤…收銀系統(tǒng)…全都…全都失控了！像…像被雷劈了一樣！有…有奇怪的能量波動！源頭…源頭好像就在…蔬果區(qū)那邊！??！”
奇怪的能量波動？源頭在蔬果區(qū)？！
我和薇奧拉幾乎是同時，猛地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還在對著蘋果堆頭狂熱“布道”的格魯特！
只見格魯特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擾。他停止了吶喊，疑惑地抬起頭。他手中那根一直緊握著的“真視之杖”，杖頭那顆渾濁的水晶，此刻竟然在超市瘋狂閃爍的燈光下，極其不穩(wěn)定地、間歇性地閃爍著極其微弱的暗紅色光芒！那光芒每一次閃爍，似乎都引起周圍空間一陣極其細(xì)微的、如同水波般的漣漪！而超市燈光和警報的異常閃爍，似乎…就與這光芒的閃爍頻率隱隱同步？！
是他？！他那根破棍子？！在干擾超市的電路？！
【滋…滋滋…檢測到…異?！臻g…及電磁…干擾…】
【干擾源：低階…偵測/能量引導(dǎo)類…煉金物品…（真視之杖）…】
【警告：物品能量…紊亂…與當(dāng)前世界…基礎(chǔ)物理規(guī)則…嚴(yán)重沖突…滋滋…】
【可能引發(fā)…局部…電子設(shè)備…癱瘓…或…更嚴(yán)重…空間擾動…】
腦海中，沉寂的系統(tǒng)竟然在能量警報的刺激下，極其虛弱地擠出了最后幾條斷斷續(xù)續(xù)的提示！
臥槽！格魯特這根破杖！在這個科技位面成電磁炸彈了？！還會引起空間擾動？！超市這點電路算個屁?。∪f一真把空間搞亂了，我們仨外加這一超市的人，怕不是要被甩到哪個犄角旮旯去？！
必須阻止他！必須讓那根破杖停下來！
我看向格魯特，他正皺著眉頭，試圖弄清楚他心愛的“圣器”為何與這個“神國”的“法則”產(chǎn)生了沖突，杖頭的光芒閃爍得更加急促了！超市的燈光也跟著抽風(fēng)似的狂閃，警報聲更加刺耳！
“格魯特！快停下?。 ?我對著他大吼，試圖讓他清醒。
但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我的呼喊置若罔聞，反而更加緊張地握緊了法杖，試圖“安撫”它。
薇奧拉也看出了端倪，碧綠的眼眸中充滿了焦急和凝重。她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短匕，但又猶豫了——在這個詭異的、充滿脆弱“煉金造物”（電器）的地方，貿(mào)然攻擊一個手持“能量紊亂源”的瘋子，后果可能更糟！
兩個保安也發(fā)現(xiàn)了格魯特和他手里那根閃爍紅光的棍子似乎是混亂的源頭！他們臉色劇變，再也顧不上什么精神科支援了，舉起橡膠警棍就要沖上去！
“住手！危險！” 我下意識地喊道，但為時已晚！
眼看保安就要撲到格魯特身邊，而格魯特因為受到威脅，本能地將“真視之杖”指向了沖來的保安！杖頭那不穩(wěn)定閃爍的紅光瞬間變得明亮了一些！
超市的燈光猛地一暗！然后如同回光返照般爆發(fā)出刺眼欲盲的白光！警報聲尖銳到幾乎要撕裂耳膜！
完了！要炸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眼看一場由中世紀(jì)魔法道具引發(fā)的現(xiàn)代超市電磁風(fēng)暴（可能附帶空間撕裂）即將爆發(fā)的瞬間——
我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落在了自己左手！
那個畫著滑稽笑臉的黃色塑料大喇叭，還被我死死攥在手里！
一個極其瘋狂、極其沙雕、但也許是唯一能打破眼前死局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我的腦海！
媽的！賭了！
在保安撲到格魯特身前、薇奧拉驚呼出聲、格魯特杖頭紅光即將爆發(fā)的零點零一秒——
我猛地舉起那個塑料喇叭，不是對著嘴，而是用盡全身力氣，將那個巨大的、向日葵花盤似的喇叭口，狠狠地、精準(zhǔn)無比地——
**套在了格魯特那根“真視之杖”的杖頭上！**
噗嘰！
塑料喇叭口完美地（或者說，極其勉強(qiáng)地）包裹住了那顆閃爍著不穩(wěn)定紅光的渾濁水晶！
時間，仿佛再次定格。
格魯特：“……？？？” （我的圣器？！被…被套住了？?。?/p>
薇奧拉：“?。?！” （他在干什么？?。?/p>
保安：“?。?！” （這又是什么操作？?。?/p>
圍觀群眾：“?。。 ?（套…套上了？?。?/p>
嗡——！
被套住的“真視之杖”杖頭，那躁動不安的紅光猛地一滯！像是被強(qiáng)行捂住了嘴！
緊接著，一股被壓抑的能量似乎試圖從喇叭口噴薄而出！
嗡！嗡！嗡！
整個塑料喇叭如同通了電的震動棒，在我手里瘋狂地、高頻地、劇烈地震顫起來！發(fā)出沉悶而怪異的嗡鳴聲！喇叭口邊緣，之前被系統(tǒng)渲染出的那圈極其淺淡的七彩光暈，此刻竟然如同被激活了一般，開始瘋狂地、毫無規(guī)律地閃爍！紅、橙、黃、綠、青、藍(lán)、紫…各種顏色如同抽風(fēng)的霓虹燈，在喇叭口瘋狂輪轉(zhuǎn)！
那個畫在喇叭上的滑稽笑臉，在這七彩光芒的映照下，顯得無比詭異和…嘲諷！
超市瘋狂閃爍的燈光，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間穩(wěn)定了下來，恢復(fù)了正常的照明。
刺耳的警報聲，如同被按了靜音鍵，戛然而止。
一切電子設(shè)備的異常，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整個世界，安靜了。只剩下那個套在法杖上、如同抽風(fēng)般瘋狂震動、閃爍著七彩霓虹燈光的…塑料大喇叭，還在發(fā)出沉悶的“嗡嗡”聲。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格魯特看著自己心愛的圣器被一個廉價的、畫著笑臉的塑料玩意兒“封印”，杖頭的光芒被扭曲成混亂的七彩霓虹，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震驚，再到一種信仰徹底崩塌的……**生無可戀**。
薇奧拉看著那個嗡嗡作響、七彩亂閃的喇叭，又看看一臉“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有用”的我，碧綠的眼眸中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和“這契約還能不能解除了”的絕望。
保安舉著警棍，僵在原地，看著眼前這超出理解范圍的“物理封印”現(xiàn)場，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而我，林茍，左手死死按著那個還在瘋狂震動、仿佛隨時要炸開的“七彩霓虹封印喇叭”，右手抱著我的“混沌凈化之錘”（九塊八特價），感受著從喇叭上傳來的、幾乎要震碎我虎口的巨大力量，看著眼前這一片死寂中透露著極致荒誕的場景……
一個發(fā)自靈魂深處的疑問，如同彈幕般刷滿了我的腦海：
系統(tǒng)……你他娘的……給這喇叭渲染的……到底是什么鬼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