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毫的嘴角已經(jīng)開始潰爛，眼白充血，這是慢性汞中毒的典型癥狀。這個時代所謂的避子湯，

不過是水銀和砒霜的混合物，一碗又一碗，直至將人送上黃泉路。“行了，下去吧。

”我淡淡地擺手。雞毫卑微地退下，那背影瘦弱得像一片風中的枯葉。這時，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貼身丫鬟秋菊，終于忍不住小聲勸我：“小姐，那避子湯過于傷身，

雞毫的身子骨怕是撐不住了?！蔽叶似鸩璞?，吹了吹熱氣，“不然呢？一個玩意兒罷了，

難不成還要為了她，委屈了我的夫君？”我看向秋菊，眼神冰冷，“你要記住，

以色侍人就是賤。她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要承擔后果。你若拎不清，

我不介意把你送去和她作伴?！鼻锞諊樀媚樕珣K白，立刻跪下，“奴婢知錯。

”我滿意地勾起唇角。沒錯，我就是這么一個心狠手辣、與這個時代完美契合的毒婦。

誰能想到，這副皮囊下的靈魂，也曾沐浴在紅旗之下，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呢？可那又如何？

當一個人掉進糞坑里，首要任務不是自怨自艾，而是想辦法成為糞坑之王。我，沈婉清，

內(nèi)閣大學士之女，裴鈺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們門當戶對，是京中人人稱羨的璧人。

他負責睡丫鬟彰顯男兒本色，我負責灌藥維護正室威嚴，我們配合得天衣無縫。

那些命婦們都羨慕我馭夫有道，常常向我請教如何拿捏后宅?！澳腥寺铮拖窆?，

你在外面給他塊骨頭啃，他才不會在家里拆家。那些通房丫鬟，就是我丟出去的骨頭。

”我的這番“骨頭論”，總能引來滿堂喝彩。她們贊我通透，有大智慧。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不過是把前世網(wǎng)絡上那些“正室斗小三”的爽文套路，搬到了這里而已。而我最大的秘密，

那個被我賜名“豬鬃”的陪嫁丫鬟，蘇櫻，似乎也隱藏著什么。

她總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我，那眼神里有憐憫，有不解，還有一絲……同類的氣息。

這讓我很不舒服。一個工具，不該有自己的思想。02雞毫沒能熬過那個冬天。新年第一天，

她的尸體在下人房被發(fā)現(xiàn)，冰冷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