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的這番話，像一道驚雷，劈在了姜妙的心上。
她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因為用力而滲出更多鮮血的后背，看著他那雙寫滿了“不準死”的霸道眼眸。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決堤而下。
【瘋子……】
【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連命都不要了，也要管我……】
“哭什么？”蕭玨粗魯地用拇指，擦去她的眼淚，語氣依舊兇狠，動作卻輕柔得不像話，“孤還沒死呢?！?/p>
他看著她，突然鄭重地問道：“你說的那個‘系統’，它……是個實體嗎？”
姜妙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它只在我腦子里響，我看不見，也摸不著。但是……那個毒藥瓶子，是憑空出現的。”
蕭玨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憑空造物。
這已經超出了武學和權謀的范TA。
他想起了皇家秘典里，記載的一段野史。
傳說，大夏的開國皇帝，曾天降神石，神石有靈，能知過去未來，預測福禍。開國皇帝，正是靠著這塊神石，才一統天下，建立了大夏王朝。
后來，神石靈力漸弱，被封存在了皇宮最深處的……“歸墟”之中。
難道，那個所謂的“系統”，就是這塊神石？
它不是在創(chuàng)造世界，而是在……“修正”世界。它想讓這個世界，按照它“設定”好的劇本，一直演下去。
而姜妙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一個導致所有情節(jié)，都脫軌的……BUG。
所以，它要抹殺這個BUG。
“我知道，它在哪了。”蕭玨沉聲說道。
他看著姜妙，眼中，燃起了一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瘋狂的火焰。
那是一種，要與天斗，與命斗的，滔天戰(zhàn)意。
“一個只會躲在背后，設定規(guī)則的縮頭烏龜而已?！?/p>
“既然它想玩，那孤，就陪它玩到底?！?/p>
“孤不僅要贏，還要把它，從神壇上，拽下來，摔個粉碎?！?/p>
他看著姜妙，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聯手，把它……毀了。”
姜妙被他眼中那股瘋狂的信念，所深深震撼。
和系統……斗？
這個念頭，她從來不敢想。
在她眼里，系統，是神，是造物主，是不可反抗的存在。
可眼前這個男人，卻要……弒神。
一股熱血，從她的心底，涌了上來。
“好！”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
不就是一死嗎？
能拉著狗系統一起陪葬，值了！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他們不再是“男主”和“女配”。
他們是兩個被命運逼上絕路的“異類”，是即將向“神明”宣戰(zhàn)的……革命者。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這番“弒神宣言”，也同樣，被另一個人，“聽”到了。
皇宮，深處。
白月光站在皇帝身邊，為他研墨。
她的腦海里，清晰地，浮現出了剛才，發(fā)生在將軍府里的一切。
自從她覺醒了“讀者”記憶后，她就發(fā)現，自己，也擁有了一種類似“系統”的能力。
她能“看”到，所有與“主線情節(jié)”相關的，關鍵節(jié)點的畫面。
她看到了姜妙掏出毒藥，也看到了，蕭玨，為了她，公然向“規(guī)則”宣戰(zhàn)。
白月光的臉，因為嫉妒，而變得扭曲。
憑什么？！
憑什么姜妙這個惡毒女配，能得到太子如此的維護？！
他本該是我的！
這份榮耀，這份愛情，這份權傾天下的未來，都應該是我的！
她看著身旁，那個已經對她寵信有加的皇帝，一個惡毒的念頭，涌上了心頭。
你們不是要聯手對抗“系統”嗎？
你們不是要毀掉“規(guī)則”嗎？
好啊。
那我就，先毀掉你們。
她要保護“情節(jié)”，保護這個，能讓她重回巔峰的“規(guī)則”。
她放下墨錠，跪倒在皇帝面前。
“陛下……”她的聲音，充滿了驚恐與急切，“臣女……臣女昨夜，又做了一個……可怕的預知夢?！?/p>
“臣女夢見……太子殿下與姜氏妖女，意圖不軌，他們……他們想毀掉我大夏的……護國神石！”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