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xué)校突然多出幾條規(guī)則:「不要直視老師的第三只眼睛」「如果同桌的筆開始滲血,
立即把它折斷」「圖書館閉館前必須離開,無論聽到誰喊你名字」別人都在恐慌時,
我卻興奮地笑了?!?終于找到了最有趣的游戲。
1 規(guī)則游戲我故意弄斷同桌的滲血筆尖,看他的手臂瞬間腐爛脫落;我留在圖書館閉館后,
在尖叫中扯下那東西的喉管;我直視老師的第三只眼,用美工刀溫柔地挖出它。
當(dāng)廣播宣布:「恭喜林黯同學(xué),成為新任規(guī)則管理員 ——」
全校幸存者驚恐地看著我微笑舉起染血的校規(guī)手冊:“新校規(guī)第一條:永遠服從林黯。
”2 詭異廣播午后的陽光懶洋洋地淌進高二(3)班教室,
在舊木地板上投下幾塊晃眼的光斑。粉筆灰混著青春期特有的汗味在空氣里飄著,
林黯支著下巴轉(zhuǎn)著筆,物理老師的講課聲像只揮不去的蒼蠅,
嗡嗡地撞在他那層名為 “無聊” 的繭殼上。他額前的碎發(fā)遮住半張臉,
露在外面的眼睛黑沉沉的,像兩口沒裝底的井,映著窗外的光卻沒半點溫度,
整個人就像尊擺在鬧市里的瓷娃娃,好看是好看,就是沒活氣。突然,
教室角落那臺平時只在課間操時吱呀作響的老廣播,猛地發(fā)出鋸子拉鐵皮似的尖嘯!
“滋啦 ——?。?!”這聲兒跟捅了馬蜂窩似的,打瞌睡的學(xué)生全激靈一下抬頭,
物理老師也停了板書,皺著眉看過去。嘯叫戛然而止,換成個冷冰冰的聲音,
像是電子合成的,又帶著點說不清的黏糊勁兒,每個字都裹著冰碴子:【校園規(guī)則更新。
即刻生效?!俊疽?guī)則一:不要直視老師的第三只眼睛?!俊疽?guī)則二:如果同桌的筆開始滲血,
立即把它折斷。】【規(guī)則三:圖書館閉館前必須離開,無論聽到誰喊你名字。
】【規(guī)則四:放學(xué)鈴聲響起后,請于十分鐘內(nèi)離開教學(xué)樓。超時后果自負。
】【規(guī)則五:如發(fā)現(xiàn)規(guī)則矛盾,請立即向…… 滋啦…… 報告。
滋啦…… 錯誤…… 權(quán)限…… 滋啦……】最后幾個詞攪成一團雜音,廣播就沒聲了。
教室里靜得能聽見窗外樹葉沙沙響,可這會兒聽著特別瘆人。陽光明明還亮著,
卻好像突然沒了溫度?!案恪?搞什么?。俊?前排戴眼鏡的陳宇扶了扶鏡框,
聲音抖得像篩糠,“惡作劇?新的整蠱節(jié)目?” 他想笑,嘴角卻僵得抽抽。
“不像……” 同桌李薇臉白得跟紙似的,攥著筆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泛青了,
“那聲音…… 太嚇人了?!蔽锢砝蠋熆人詢陕曄腈?zhèn)住場面:“安靜!估計是廣播壞了,
要不就是哪個搗蛋鬼搞的!別自己嚇自己!我們繼續(xù)……”話還沒說完,
靠窗的孫小雅突然抽抽搭搭哭起來。她死死盯著桌面,身子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
“血…… 血……” 她牙齒打顫,聲音細得像蚊子叫。所有人的目光 “唰” 地聚過去。
就見她攤開的練習(xí)冊上,黑色字跡旁邊正慢慢滲出血珠,黏糊糊的暗紅色,帶著股鐵銹味兒,
像從紙縫里冒出來似的,很快暈開一小片紅。林黯的眼神終于有了焦點。他偏過頭看過去,
瞧見那本滲血的練習(xí)冊時,臉上那層死氣沉沉的漠然,跟開春湖面的薄冰似的裂開了。
眼睛里突然亮起光,像黑夜里點著的鬼火,一跳一跳的。那不是害怕,是興奮。
像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眼里燒著股熱騰騰的勁兒。他蒼白的嘴角慢慢往上翹,
彎出個小月牙?!鞍?!” 孫小雅尖叫著彈起來,椅子被帶得 “哐當(dāng)” 倒地。
她跟躲瘟疫似的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后排課桌上,眼淚嘩嘩流:“是血!真的是血!
規(guī)則是真的!”恐慌跟滴進熱油里的水似的,“嘭” 地炸開了。
尖叫聲、椅子拖拽聲、亂糟糟的問話攪成一團,物理老師剛穩(wěn)住的陣腳全亂了。
幾個女生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嘩啦?!岸奸]嘴!別慌!” 體育委員張強猛地站起來,
他塊頭大嗓門也亮,想鎮(zhèn)住場面。他大步走到孫小雅座位旁,抓起那本還在滴血的練習(xí)冊,
皺著眉:“肯定是惡作??!涂了什么顏料……” 說著就伸手想去抹?!皠e碰!
” 李薇尖叫著,想起了第二條規(guī)則??梢呀?jīng)晚了。張強的手指剛碰到那黏糊糊的 “血”,
怪事就發(fā)生了!練習(xí)冊上的血像活過來的紅螞蟥,順著他的手指往上爬!速度快得嚇人,
紅印子過處,皮膚、肉、筋全跟被曬干似的癟下去,發(fā)黑,然后變成粉末簌簌往下掉!
“呃啊 ——!” 張強發(fā)出不像人聲的慘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三根手指在兩秒內(nèi)爛成灰!
這爛肉還在順著手掌往上爬!劇痛和嚇破膽的恐懼讓他徹底瘋了。
他跟瀕死的野獸似的瞎撲騰,剩下的左手胡亂抓著,絕望地想抓住離他最近的孫小雅。
“不 ——!” 孫小雅魂都飛了,拼命掙扎。
就在張強那只爛乎乎、冒黑氣的手要抓到孫小雅胳膊的瞬間 ——“噗!”一聲輕響,
像熟透的果子被戳破了。一截藍黑墨水的塑料筆桿,跟毒蛇長牙似的,
精準(zhǔn)地從張強手腕側(cè)面捅進去!又快又狠,干凈利落。張強的動作僵住了,
喉嚨里 “嗬嗬” 響,慢慢轉(zhuǎn)過頭,一臉不敢相信。林黯不知啥時候站到他旁邊了。
這張好看得過分的臉上沒表情,眼神專注得像在做手工,握著筆桿的手穩(wěn)得沒一絲抖,
還在慢慢使勁,把筆往深了捅,硬是把骨頭和筋都捅斷了?!耙?guī)則二。
” 林黯的聲音輕得像羽毛飄,卻帶著股冰碴子味兒,清清楚楚鉆進張強耳朵,
也鉆進周圍每個人耳朵里,“‘如果同桌的筆開始滲血,立即把它折斷’?!彼D了頓,
掃了眼張強那只正變成黑灰往下掉的胳膊,又淡淡補了句,
跟說今天天氣似的:“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而且,你嚇到她了。
” 眼神往癱在地上的孫小雅那兒瞟了瞟?!斑青?!”一聲脆響。林黯手腕一擰,
再往外一折!那支捅穿張強手腕的便宜水筆,斷了。筆桿斷開的瞬間,
那股瘋狂蔓延的爛肉像斷了電似的,突然停了!張強手腕的爛肉剛好到小臂中間,
不再往上爬??纱鷥r是,他整只右手連同一小截胳膊,全變成了地上一小堆發(fā)臭的黑灰。
斷口處血肉模糊,卻沒一滴血,只有燒焦似的黑茬。
“呃…… 呃……” 張強喉嚨里嗬嗬響,疼得臉白如紙,身子一晃,
像根被砍斷的木頭 “咚” 地栽倒,蜷在地上抽搐。教室里比廣播響時更靜了,
靜得讓人喘不過氣。只有張強痛苦的哼哼和孫小雅壓抑的哭聲在飄。幾十雙眼睛,
全帶著嚇破膽的恐懼和懵圈,死死盯在林黯身上。林黯跟沒看見似的。他垂下眼,
看著手里那半截帶血的斷筆。暗紅的黏液沾在他白凈的手指上,特別扎眼。
他指尖輕輕摸著筆桿斷口的塑料邊,動作溫柔得有點嚇人,像在摸什么寶貝。然后他抬起頭,
目光掃過地上抽搐的張強,掃過面無人色的孫小雅,掃過周圍一張張嚇傻的臉。最后,
落在講臺上。物理老師僵在那兒,臉比粉筆灰還白,嘴張著卻發(fā)不出聲。
他好像想過來看看張強,可腳像被釘住了。就在這時,林黯的目光,不躲不閃地,
落在了物理老師的眉心。那里,光溜溜的皮膚底下,不知啥時候鼓起來個鴿子蛋大的包,
還在動!鼓包的形狀變來變?nèi)?,像有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把皮膚撐得發(fā)白,
透著股惡心的半透明。物理老師好像也感覺到不對,下意識想伸手去摸。
林黯嘴角那個剛露出來的小月牙,又慢慢變大了。這次不是小弧度,
是個完整的、冷冰冰的笑,眼里明明白白寫著好奇和期待。他找到下一個 “玩具” 了。
規(guī)則一:不要直視老師的第三只眼睛。
3 只眼“老…… 老師……” 班長陳宇的聲音抖得不成樣,他離講臺最近,
也瞧見了那個鼓包,嚇得魂都沒了,
“您…… 您的額頭……”物理老師伸到半空的手僵住了。他自己也感覺到了,
眉心那兒又冰又滑,還脹得慌,伴隨著細細的、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蠕動感,
像皮膚底下長了個活物。他渾濁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縮成針尖,喉結(jié)上下滾著,
只能發(fā)出 “嗬…… 嗬……” 的抽氣聲。那個白鼓鼓的包動得更歡了,
把眉心的皮膚撐得越來越薄,隱約能看見底下不是人的東西在動。“別看!
都別看老師的額頭!” 李薇帶著哭腔尖叫,死死閉著眼捂耳朵,整個人縮成一團。
恐懼像流感似的,瞬間傳染了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學(xué)生。他們紛紛低下頭盯著桌面,
身子因為使勁憋著不看而發(fā)抖,教室里只剩下牙齒打顫的咯咯聲和粗重的喘氣。
只有林黯是例外。他站得筆直,像懸崖邊的松樹。他不僅沒移開視線,反而看得更專注,
眼睛亮得像探照燈,牢牢鎖在那個鼓包上。眼神里沒有一絲怕,
只有種近乎發(fā)瘋的好奇和興奮。嘴角的笑還掛著,甚至更深了點?!袄蠋?,” 林黯開口了,
聲音不大,卻像冰珠子落地似的,穿透了教室里的恐慌,“您感覺怎么樣?
它…… 快要出來了嗎?”物理老師渾身一哆嗦,像被這句話扎了一下。
他猛地發(fā)出不像人聲的嘶吼,那只僵在半空的手,跟失控的機器人似的,
狠狠抓向自己又疼又脹的眉心!又兇又絕望?!班坂?——!
”一聲讓人牙酸的、濕漉漉的破裂聲。不是物理老師抓破了皮膚,
是他眉心那個鼓到極限的白包,自己裂開了!一股黏糊糊、臭烘烘的黃膿噴出來!緊接著,
一顆眼珠子 —— 絕對不是人的眼珠子 —— 從裂口里擠出來了!它比正常眼珠大一圈,
整個是灰綠色的,還濕乎乎地往外冒黏液,中間的瞳仁不是圓的,是條黑縫,還在一開一合,
閃著冷冰冰的光!沒有眼皮,只有幾根粗短的、抽抽搭搭的紅肉筋連著眼窩深處。
這只怪眼睛轉(zhuǎn)得飛快,帶著股不是人的壞勁兒,一下子掃過整個教室。
它看那些低著頭不敢瞧它的學(xué)生時,黑縫只是冷冷地動了動。
可當(dāng)它瞧見唯一一個敢直視它、還笑得怪怪的林黯時 ——黑縫猛地縮成一條細線!
一股無形的、帶著狠勁兒的恐怖力量,像萬噸大錘,“轟” 地砸向林黯的腦子!“呃!
” 林黯悶哼一聲,身子晃了晃。腦子像被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同時扎進去,
眼前一下子全是翻騰的血紅,天旋地轉(zhuǎn)的疼幾乎要把他撕碎。
一股從骨子里冒出來的恐懼感像冰水似的澆下來,想把他淹沒。
這是違反 “注視” 規(guī)則的懲罰!可就在這能把普通人嚇瘋的沖擊里,
林黯眼里那興奮的火苗,不但沒滅,反而 “轟” 地?zé)酶?!這鉆心的疼,
好像成了最好的燃料,把他骨子里的瘋狂全點著了!“哈……” 一聲又疼又亢奮的低笑,
從他咬著的牙縫里擠出來。他沒像別人那樣疼得蜷起來,反而猛地挺直了腰!
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因為太疼太興奮,微微有點發(fā)紅,可瞳孔深處卻爆發(fā)出妖里妖氣的光,
死死地、更兇地瞪回去!好像要用自己的眼神,把眼前這怪物給撕碎!
“第三只眼……” 林黯的聲音因為疼有點啞,卻帶著股近乎發(fā)瘋的執(zhí)著,
“原來…… 是這感覺……” 他不但沒退,還往前邁了一步!這一步,
直接踏進了講臺前那片讓人喘不過氣的氣場里!
那只怪眼睛好像被林黯這不要命的 “挑釁” 惹毛了。黑縫似的瞳仁劇烈地抖著,
黃膿從眼珠連接處汩汩往外冒,那股無形的精神沖擊一下子強了好幾倍!
空氣都變得黏糊糊的,發(fā)出快撐不住的嗡鳴。講臺上的粉筆盒、書本無風(fēng)自動,簌簌響。
林黯的身子又劇烈地晃了晃,額角青筋蹦起來,冷汗一下子冒出來??伤难劬Γ?/p>
還亮得嚇人,死死盯著那顆動來動去的怪眼珠,像在欣賞稀世珍寶,又像在等出手的好時機。
周圍的空氣凝重得像鉛塊。時間好像被拉得老長,每一秒都塞滿了能讓人發(fā)瘋的壓迫感。
學(xué)生們縮著脖子,恨不得鉆到地縫里。物理老師僵在那兒,身子抖得像篩糠,
那只怪眼睛和他自己的眼睛形成個詭異的三角,透著股不是人的恐怖。
林黯扛著海嘯似的精神沖擊,身子微微弓著,胳膊上的肌肉因為太使勁而繃緊、發(fā)抖。
他咬著下唇,一縷鮮紅的血順著蒼白的嘴角流下來??删驮谶@鉆心疼和巨大的壓力下,
他垂在身側(cè)的右手,卻穩(wěn)得嚇人,慢慢地、慢慢地,伸進了校服外套口袋。
指尖碰到了冰涼的金屬。是把再普通不過的銀色美工刀。學(xué)校小賣部一塊錢一把,塑料柄,
薄薄的刀片。此刻,卻被他緊緊攥在手里。他在等機會。一個特別短、一眨眼就沒的破綻。
那只怪眼睛的精神沖擊不是一直那么猛,像深海怪獸喘氣似的,
有強有弱 —— 猛勁過去后,會有個特別短、幾乎看不出來的 “歇氣” 空當(dāng)!
那是它自己力量循環(huán)的節(jié)點!林黯那雙被疼和血紅糊住的眼睛,
死死盯著那顆動來動去的怪眼珠,捕捉著它每一次微小的顫動,
每一次虹膜上粘液流的細微變化。他在用自己的意志力和疼痛感,當(dāng)感知的觸角,
去摸、去弄明白這怪物的 “呼吸” 節(jié)奏!
“呼…… 嘶……” 物理老師喉嚨里發(fā)出破風(fēng)箱似的聲音,眉心怪眼睛的粘液冒得更歡了。
一股更兇的精神沖擊在攢勁兒,馬上就要噴出來!就是現(xiàn)在!
在那股新的沖擊波要爆發(fā)的前一秒,
在舊力剛用完、新力還沒生出來的一剎那 ——林黯動了!快得像鬼!
他弓著的身子像壓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彈開,往前一躥!右手閃電般從口袋里抽出來!
銀色的美工刀在空中劃了道冷冰冰的弧線!“啪嗒!”清脆的響聲。
林黯的大拇指在零點幾秒內(nèi),完成了推刀片、鎖刀片的動作!刀片彈出來了!
冰涼的、不到兩寸長的薄刀片,在從窗外斜射進來的慘白陽光下,閃著一點刺眼的寒光!
目標(biāo) —— 物理老師眉心那只怪眼睛!沒有猶豫,沒有害怕,
只有種近乎獻祭般的、對 “規(guī)則” 本身的不尊重和狂熱!“噗嗤!
”刀片準(zhǔn)得不能再準(zhǔn)地、狠狠地捅進了那不斷冒粘液的灰綠色虹膜中心!位置一點不差,
正好是那條一開一合、閃著光的黑縫!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住了。整個教室里,
只剩下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刀片扎進軟肉里的悶響在飄。“呃啊啊啊 ——?。?!
”物理老師(或者說,控制著他身子的那東西)發(fā)出了一聲尖得能刺破耳膜的慘叫!
聲音又尖又扭,滿是無法想象的疼和暴怒!被刺中的怪眼睛瘋狂地、抽抽搭搭地轉(zhuǎn)著、抖著!
黃膿混著股臭烘烘的、墨綠色的黏糊糊的東西,像噴泉似的從刀口噴出來!
那股籠罩全場的恐怖精神力場,像被戳破的氣球,“嘭” 地塌了!
林黯被這近距離爆發(fā)的力量狠狠撞飛出去!“砰!” 他后背重重砸在幾米外的課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