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的光芒如碎鉆般灑在宴會廳的每個角落,映照著衣香鬢影的人群。
張言縮在角落的陰影里,指尖摩挲著磨損的手機殼,
屏幕上還殘留著直播后臺的余額提醒 —— 距離下個月的還款截止日期僅剩七天,
而他的賬戶余額連零頭都湊不齊?!芭椤?的一聲輕響,
香檳杯底與托盤碰撞的脆響讓他猛然抬頭。逆光中,一個高挑的身影正站在落地窗前,
月光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輪廓。174 厘米的身高讓她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一襲墨綠色絲絨長裙襯得肌膚勝雪,正是柳家千金柳青。張言的心跳漏了半拍。他認得她,
財經(jīng)雜志的封面常客,家世顯赫得如同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此刻,
這位傳說中冷若冰霜的名媛正微微蹙眉,纖長的手指捏著手機,
語氣里帶著難以掩飾的厭煩:“爺爺,我說過不會接受趙家的聯(lián)姻。”掛斷電話,
柳青轉(zhuǎn)過身,目光精準地落在張言身上。那眼神太過銳利,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
讓他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他下意識地挺直脊背,
卻在看清對方高度時又泄了氣 ——167 厘米的身高在 174 厘米的柳青面前,
確實有些底氣不足。聚會接近尾聲時,張言被侍者引到僻靜的露臺。晚風帶著涼意襲來,
柳青背對著他,聲音比夜風更冷:“我知道你需要錢。”張言攥緊了口袋里的直播設備發(fā)票,
那是他省吃儉用三個月才攢夠錢買下的寶貝?!拔铱梢詭湍憬鉀Q所有經(jīng)濟問題,
包括學費和你那臺破電腦的升級費用?!?柳青轉(zhuǎn)過身,月光在她完美的側(cè)臉上流動,
“但條件是,和我簽一份四年的婚姻合約。”張言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需要扮演我的丈夫,負責我的起居,維護我的公眾形象?!?她遞過一份打印好的合約,
“不能提前終止,否則要賠五千萬違約金。”五千萬這個數(shù)字像塊巨石砸在張言心上。
他望著合約末尾柳青已經(jīng)簽好的名字,筆尖劃破紙面的力度仿佛能透紙背。
想到醫(yī)院里等著醫(yī)藥費的奶奶,想到直播間里期待他更新的粉絲,他咬了咬牙,
在乙方處落下自己的名字。搬進柳青的別墅那天,張言像誤入宮殿的灰姑娘。
挑高的客廳里懸掛著價值連城的油畫,旋轉(zhuǎn)樓梯扶手雕著繁復的花紋,
而他的行李只有一個裝著幾件換洗衣物的背包。“二樓左手邊是你的房間。
” 柳青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她穿著寬松的家居服,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上,少了幾分疏離,
多了些許煙火氣。張言剛把背包放在床上,就被一股力量騰空抱起。他驚呼一聲,
下意識地摟住柳青的脖頸,鼻尖撞上她鎖骨間淡淡的梔子花香?!澳愀墒裁?!
” 他掙扎著想要下來,臉頰卻不受控制地發(fā)燙。柳青低頭看著他,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試試手感?!?她把他放在地上,指尖有意無意地擦過他的腰側(cè),
“以后要適應這種高度差?!边@樣的 “調(diào)戲” 成了家常便飯。張言在廚房煮面時,
柳青會從身后探過身來,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廓;他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時,
她會徑直走過來,將下巴擱在他頭頂,看他操作鼠標鍵盤;甚至有一次,
他站在梯子上換燈泡,她直接把梯子抽走,就那么抱著他讓他完成了換燈的全過程。
張言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后來的習以為常,甚至在柳青又一次把他抱起來時,
會自然地摟住她的肩膀。他發(fā)現(xiàn)這個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的女人,
其實有著孩子氣的一面 —— 她會在看恐怖片時悄悄往他身邊挪,
會在他直播時端來切好的水果,會在深夜加班回來后,坐在他床邊看他熟睡的樣子。
他的直播事業(yè)在柳青的 “資助” 下蒸蒸日上。新設備讓畫面清晰了數(shù)倍,
穩(wěn)定的網(wǎng)絡保證了直播的流暢性,他幽默的解說和精湛的操作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粉絲。
直播間里常常被各種禮物刷屏,其中不乏 “守護天使” 刷出的火箭連擊。
“那個‘天使’又來送禮物了。” 張言看著屏幕上飄過的特效,隨口說道。
柳青端著牛奶走過來,眼神暗了暗:“她想要什么?”“說是想加我微信。” 張言笑了笑,
“我沒給。”柳青沒再說話,只是把牛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幾天后,
柳青帶回來一個消息:“我和趙延年的公司有個合作項目,接下來可能要經(jīng)常見面。
”張言正在幫她整理領(lǐng)帶,聞言動作頓了頓:“就是那個趙家的私生子?
” 他在財經(jīng)新聞上看到過趙延年的報道,照片上的男人笑得陽光燦爛,
眼神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嗯?!?柳青避開他的目光,
“他…… 幫了我不少忙。”張言沒再多問,只是把領(lǐng)帶系得更緊了些。他不知道,
此時的柳青心里正盤旋著趙延年那天說的話:“想讓張言只屬于你一個人嗎?我有辦法。
”合作項目啟動儀式上,鎂光燈如潮水般涌來。張言作為柳青的 “丈夫” 站在她身側(cè),
卻覺得自己像個多余的裝飾。趙延年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笑容滿面地走到柳青身邊,
在介紹項目時,狀似無意地將手搭在柳青的肩上。“柳總在這個項目上付出了太多心血,
” 趙延年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會場,目光卻掃過張言,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
“能和這樣優(yōu)秀的合作伙伴并肩作戰(zhàn),是我的榮幸?!笨扉T聲此起彼伏,
張言看到柳青沒有推開趙延年的手,只是微微側(cè)頭聽他說話,那副默契的模樣刺痛了他的眼。
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記者把鏡頭對準親密的兩人。
儀式結(jié)束后,張言忍不住問柳青:“你為什么不躲開他?”柳青正在整理文件,
頭也沒抬地說:“只是商業(yè)場合的正常社交,你想多了?!?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讓張言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過幾天,張言在學校門口遇到了趙延年。
對方倚在一輛豪華轎車旁,攔住了他的去路。“張言是吧?” 趙延年上下打量著他,
眼神里的輕蔑毫不掩飾,“我勸你還是識相點,主動離開柳青。
”張言皺起眉頭:“我和她的事,與你無關(guān)?!薄芭c我無關(guān)?” 趙延年嗤笑一聲,
上前一步逼近他,“你看看你自己,要錢沒錢,實力沒實力,真以為柳青會真心跟你?
她不過是找個擋箭牌罷了。” 他拍了拍張言的肩膀,力道重得像在警告,“別自不量力了,
你根本不配站在她身邊。”張言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因為實力差距,只能怒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想說些什么反駁,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被堵住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件事他沒有告訴柳青,
但心里的疙瘩卻越來越大。他開始留意柳青和趙延年的互動,
發(fā)現(xiàn)他們一起出席會議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有時柳青回來時,身上會帶著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有一次,他無意中看到柳青的手機屏幕亮起,是趙延年發(fā)來的消息:“明天的晚宴,
我來接你?!?后面還跟著一個微笑的表情。柳青沒有回復,但也沒有刪除消息。
張言的心一點點冷下去。他想起趙延年的警告,想起那些親密的照片,
開始懷疑柳青是不是真的像趙延年說的那樣,只是把他當擋箭牌。他變得沉默寡言,
面對柳青的親近也有些躲閃。柳青察覺到了他的變化,卻只以為是他直播太忙,
或是又在為粉絲的事煩惱。她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趙延年的話再次在她耳邊響起:“你看,他對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說不定早就想離開了。
只有讓他失去那些吸引別人的東西,他才會永遠留在你身邊?!睆堁缘氖桦x像一根刺,
扎在柳青心上,也讓她離趙延年的 “計劃” 越來越近。她開始默許趙延年的一些小動作,
甚至在趙延年提出要 “教訓” 一下張言時,沒有明確反對。災難來得猝不及防。
那天張言下課回家,剛走出校門就被幾個蒙面人塞進了面包車。顛簸了不知多久,
他被扔進一個潮濕的地下室。趙延年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手里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笑容陰鷙:“張言,好久不見”沒等張言反應過來,拳腳就如雨點般落下。他蜷縮在地上,
死死護住自己的右手 —— 那是他握鼠標的手,是他實現(xiàn)夢想的工具?!皠e打了!
” 他嘶吼著,聲音里充滿絕望。趙延年蹲下身,
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聽說你游戲玩得很厲害?” 寒光一閃,劇痛從右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