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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敘出現(xiàn)在海市法院時,我正和同事準(zhǔn)備出去調(diào)查取證。
幾日未見,他不知多久沒有洗澡,邋遢的像個流浪漢般蹲在法院外。
聽到腳步聲,顧敘猛地抬頭,
“棠棠,我終于見到你了!”
見到是我,他那空洞的眼神中,有了一絲光亮。
顧敘急忙起身向我跑來,卻被聽說我遭遇的同事嫌棄的推開。
看到我被人護在身后,顧敘挺直了腰板滿臉正義的看向我說,
“溫棠,你與我賭氣想要欲擒故縱,我可以由著你!”
“可你不該胡鬧,怎能篡改簡歷混進法院呢?”
見他若有其事的樣子,我蹙起眉頭,
“篡改簡歷?”
可他卻以為我被嚇住了,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
“不然呢?海市法院是你這種政審都過不去的人,可以混進來的?”
他的話說完,圍在我周圍的同事全都像看傻子般盯著他。
“你在開什么玩笑?全國都沒有幾個比溫法官政審更干凈的人了!”
“她作為烈士之后,能選擇來我們法院,對我們來說是極高的肯定?!?/p>
一名同事向他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說道,
“溫法官三年前若不是被你哄騙,陪你去窮鄉(xiāng)僻野創(chuàng)業(yè)?!?/p>
“何至于拖了三年,才回到海市順利入職?!?/p>
“你個渣男,快走開。別看著溫法官回了海市,便急忙跑來沾邊!”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吐槽,顧敘搖著頭不可置信的呢喃。
“烈士之后?”
“不可能!雨薇明明告訴我,你是毒販的女兒。”
“我怕影響我們的孩子,才一直猶豫要不要和你結(jié)婚!”
對想要繼續(xù)維護我的同事道過謝后,我?guī)е檾淼礁浇目Х葟d。
才剛坐下,他猛地握住我的手腕。
“棠棠,我不知道你......”
“呵~”
我冷哼一聲,迅速將手抽出來。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妹妹天真善良,根本做不出那種事?”
“不知道妹妹重度抑郁,所以帶著喬雨薇在她面前不斷晃悠,誘導(dǎo)她自殺?”
“還是不知道我叫溫棠?所以告訴綁匪我的名字是喬雨薇?”
在庭審上向來咄咄逼人的顧敘,嘴巴張張合合了許久,卻始終沒有聲音。
片刻后,他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眼中滿是愧疚。
“棠棠,對不起。我知道你氣雨薇發(fā)的視頻,可是......”
“對——是喬雨薇。她為了拆散我們,故意那么做的。”
我攪動著面前的咖啡,眉頭輕挑,
“哦?那你是不知當(dāng)年家里破產(chǎn)后,她是如何與你撇清關(guān)系的?才這樣相信她?”
顧敘羞愧地低下頭,又異想天開般的開口,
“棠棠,現(xiàn)在我知道你父母的真實身份了,我們之間不再有任何阻礙!”
“我現(xiàn)在就去和你領(lǐng)證結(jié)婚,回到西市我給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你去向法院辭職,我們回去好好過日子?!?/p>
看他這副想當(dāng)然的樣子,我七年前心中的悸動,那樣令人作嘔。
他明知法官不能與律師有關(guān)聯(lián),卻還能輕飄飄的讓我再次為他放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