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亂寫外賣備注!當在外賣備注中發(fā)的各種牢騷,一個個變成現(xiàn)實,起初以為是巧合。
直到第七次,我惡狠狠寫下:「希望老板被外星人抓走!立刻!馬上!」
第二天頭條彈出——他離奇失蹤,辦公室只留下一灘惡心的不明粘液。
手機自動亮起:【快樂星球】尊敬的用戶,您的備注已生效,期待下次許愿。
五星好評按鈕血紅刺眼。我以為這是終點,卻只是噩夢的開始。那個帽檐下沒有臉的外賣員,
站在了我家門外。門縫底下,一張新的訂單正被緩緩推進來第七次了。凌晨 1:38,
手機屏幕在出租屋的黑暗里猛地炸開慘白的光,像一道無聲的驚雷,
狠狠劈在我布滿血絲的眼球上。推送的標題像淬了毒的冰錐,
直接捅穿了我混沌的睡意:「突發(fā)!宏遠科技 CEO 王某離奇失蹤!
辦公室驚現(xiàn)不明粘液,警方介入調查!」嗡——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只有尖銳的蜂鳴,
剛被黃燜雞塞滿的胃猛的一縮,緊接著翻江倒海,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板「嗖」
地竄上天靈蓋,全身的汗毛集體倒豎。操!這 TM…跟我昨晚奶茶備注里寫的,一字不差!
「希望王扒皮被外星人抓走。」那行帶著怨氣和戲謔的字,此刻在眼前瘋狂跳動、放大,
每一個筆畫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靈魂出竅。
冰冷的汗珠瞬間從額頭、鬢角、后背爭先恐后地冒出來,睡衣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像裹了一層冰冷的尸衣。手抖得不成樣子,幾乎握不住手機。屏幕幽光映著我慘白的臉,
像個剛從墳里爬出來的鬼。我死死盯著那條新聞,每一”個字都像在抽我的血。前六次?
那算什么?狗屁的巧合!狗屁的暗爽!第一次,
是那個天天堵在電梯口、恨不得把遲到一分鐘的你生吞活剝的行政主管。我咬著牙,
在早餐的豆?jié){訂單備注里敲下:「希望李扒皮今天出門車爆胎!」結果呢?
中午就聽說她心愛的粉色小電驢,在離公司大門還有十米的地方,
前胎癟得像個泄了氣的河豚。她穿著高跟鞋,在眾目睽睽下狼狽地推車進來,
那張臉黑得能滴墨。我當時躲在電腦后面,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心里那點陰暗的角落像被熨斗燙過一樣舒坦。巧合,一定是巧合!老天爺偶爾也開開眼嘛。
第二次,更離譜。那個把我們當狗使喚、方案改了十八遍最后說「還是用第一版吧」
的甲方爸爸。我熬了通宵,紅著眼,在深夜的咖啡外賣備注里惡狠狠地詛咒:「斷網(wǎng)吧!
孫子!」第二天,整個創(chuàng)意園片區(qū)光纜被施工隊一鏟子干斷了!全園區(qū)癱瘓!
甲方爸爸在電話那頭無能狂怒,我們這邊表面哀嚎,心里放煙花。爽!真 TM 爽!
雖然也耽誤了自己干活,但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感,足以抵消一切疲憊。還是巧合吧?
運氣來了擋不住?第三次,是隔壁工位那個叫 Sandy 的女人。天天扭著腰,
把那個據(jù)說花了她三個月工資的驢牌新包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咖啡杯都要繞著它走。
聒噪得像只開了屏的孔雀。我煩透了,
點奶茶時順手在備注里寫:「希望 Sandy 的咖啡精準灑在她的新包上!」午休回來,
就看見她對著茶水間的水池,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她的寶貝包,
正面潑灑了一大片深褐色的污漬,像一塊丑陋的傷疤。更絕的是,旁邊幾個女同事「好心」
地幫她擦拭,結果…內襯的標簽被蹭開了線頭,
露出了一個極其可疑的、歪歪扭扭的 Logo。Sandy 的臉,
從煞白到漲紅再到死灰,精彩紛呈。我差點把一口奶茶噴在屏幕上,
心里那點陰暗的爽感簡直要溢出來。這運氣,絕了!
第四次、第五次……那些小小的、無傷大雅的惡意,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竟然都詭異地、以某種扭曲的方式,激起了現(xiàn)實的漣漪。
我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獨屬于自己的、隱秘的許愿池,雖然每次實現(xiàn)得都帶著點黑色幽默的歪斜,
但確實「應驗」了。我甚至有點沉迷于這種在鍵盤上敲下「詛咒」時的隱秘快感,
像掌握了一點微不足道卻真實有效的魔法。直到第六次。我對著那個永遠做不完的 PPT,
在深夜的燒烤訂單備注里發(fā)泄:「希望這破電腦現(xiàn)在就報廢!」然后,
主機箱里傳來一聲短促的「噼啪」,一股焦糊味彌漫開來,屏幕徹底黑了。我愣在當場,
看著冒煙的機箱,第一次,那點暗爽被一種冰冷的、滑膩的東西覆蓋了。太快了,太直接了。
一絲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那晚的燒烤,嚼在嘴里如同木屑。而此刻,第七次。王扒皮。
我的頂頭上司,一個真正把「人渣」二字刻在骨子里的家伙??丝郦劷?,搶功甩鍋,
逼著全組人陪他表演「奮斗」行為藝術到深夜,還美其名曰「狼性團隊」。昨晚,
又是毫無意義的加班到十一點。我拖著灌了鉛的雙腿走出寫字樓,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子。
路過那家常點的「快樂星球」奶茶店,橘色的燈光在寒夜里顯得格外虛假。點單時,
憋了一整天的邪火和疲憊猛地沖上頭頂,手指帶著發(fā)泄的力道,
在備注欄狠狠敲下那行字:「希望王扒皮被外星人抓走!立刻!馬上!」
當時只覺得胸口那股郁氣隨著發(fā)送鍵按下去,消散了一點。
甚至帶著點惡作劇成功的、虛脫般的輕松?,F(xiàn)在?新聞里「不明粘液」那四個字,
像四只冰冷的毒蟲,順著我的眼睛鉆進腦子,瘋狂噬咬。胃里的黃燜雞徹底變成了冰坨,
沉甸甸地墜在那里,又冷又硬,頂?shù)梦乙魂囮嚫蓢I。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睡衣。不是巧合。絕對不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恐懼,
像一只冰冷粘滑的手,猛地攥緊了我的心臟,捏得我?guī)缀踔舷?。這根本不是幸運!
這是…詛咒!一個我親手寫下的、正在瘋狂反噬的詛咒!我像被電擊了一樣從床上彈起來,
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寒意直沖天靈蓋。不行!我得去看看!必須親眼確認!
王扒皮的辦公室,就在公司!現(xiàn)在!立刻!混亂地套上衣服,抓起鑰匙和手機,
我像個游魂一樣沖進凌晨死寂的街道。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卻絲毫吹不散心頭的冰冷和恐懼。路燈昏黃的光線將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扭曲變形,
像個緊隨不舍的鬼魅。腦子里全是那條新聞推送,
還有王扒皮那張油膩的、總帶著刻薄笑意的臉。寫字樓像個巨大的、沉默的墓碑,
矗立在凌晨的寒氣里。保安室的燈亮著,老張趴在桌子上打盹。我刷了門禁卡,
電梯上行的「嗡嗡」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像某種不祥的倒計時。推開公司沉重的玻璃門,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安全出口幽綠的指示燈散發(fā)著微弱、慘淡的光,
勉強勾勒出辦公桌和隔間冰冷的輪廓。
里彌漫著一股混合著灰塵、隔夜外賣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淡淡的、帶著點腥甜的古怪氣味。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狂亂的心跳上。憑著記憶,
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向走廊盡頭那間獨立的辦公室——王扒皮的「王座」。門虛掩著。
一股更濃的、難以形容的腥甜氣味從門縫里鉆出來,直沖鼻腔。我胃里又是一陣翻滾。
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發(fā)抖的手,猛地推開了門。啪嗒。我摸到墻上的開關,
慘白的日光燈管閃爍了幾下,驟然亮起,將室內的一切無所遁形地暴露出來。
辦公室還是那個辦公室,巨大的紅木辦公桌,真皮老板椅,背后一排裝著假書的書柜。
但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的空曠和…混亂。文件散落一地,像被狂風卷過。
那把他平時恨不得供起來的真皮老板椅歪斜著,椅背對著門口。
桌面上一只昂貴的鋼筆滾落在邊緣,筆尖的墨水在實木桌面上暈開一小團污跡。最刺眼的是,
椅子前面那塊昂貴的羊毛地毯上,赫然有一片不規(guī)則、黏糊糊的污漬。
顏色是令人不安的暗濁,介于灰綠和深褐之間,
在燈光下泛著一種濕漉漉、油膩膩的詭異光澤。就是新聞里提到的「不明粘液」!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了。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緊了我的四肢百骸。鬼使神差地,
我一步步挪過去,雙腿像灌了鉛。那股腥甜的氣味更濃了,
混雜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類似臭氧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喉嚨。我在那片粘稠的污漬邊緣停下,
死死盯著那把歪斜的老板椅。椅子的真皮靠背,靠近頭枕的位置,
似乎也濺上了一點那種暗濁的粘液。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伸了出去。
指尖離那粘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冰冷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那令人作嘔的、半凝固的膠質邊緣時——嗡!嗡!嗡!
兜里的手機猛地瘋狂震動起來,像一顆被突然引爆的炸彈,在這死寂的房間里炸開!
我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觸電般猛地向后彈開,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屏幕亮得刺眼。不是電話,也不是新聞推送。
是那個該死的「快樂星球」奶茶外賣 APP!一條嶄新的通知,像一條冰冷的毒蛇,
盤踞在屏幕中央,每一個字都閃爍著不祥的光:【快樂星球】尊敬的用戶,
您于昨日 23:17 分提交的特殊備注需求——「希望王扒皮被外星人抓走!立刻!
馬上!」——已生效。服務評價五星期待中!您的新愿望,我們時刻準備聆聽。下面,
是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的「五星好評」按鈕?!赴 ?/p>
一聲短促、驚駭?shù)綐O致的抽氣聲從我喉嚨里擠出來,手機「啪嗒」一聲,
脫手砸在冰冷的地磚上,屏幕朝下。辦公室慘白的燈光,無情地籠罩著我,
也籠罩著地上那灘源自未知的、散發(fā)著腥甜氣息的粘稠污跡。死寂。一片令人發(fā)瘋的死寂。
那灘粘液,在燈光下,仿佛極其緩慢地…蠕動了一下?寒意如同無數(shù)根冰針,
瞬間刺穿了我的骨髓,凍結了血液。我猛地彎下腰,一把抄起地上的手機,
冰涼的金屬外殼硌著掌心,那點微弱的觸感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真實」。跑!
這個念頭像燒紅的烙鐵,燙穿了所有恐懼帶來的僵硬。必須離開這里!馬上!
我?guī)缀跏鞘帜_并用地轉身,沖向門口。皮鞋踩在散落的文件上,發(fā)出刺耳的「嘩啦」聲,
在死寂中如同驚雷。走廊里幽綠的安全出口指示燈,此刻成了唯一的方向標,那慘淡的光,
指引著通往「正常世界」的狹窄通道。跌跌撞撞沖進電梯,狂按一樓按鈕。金屬門緩緩合攏,
倒映出我那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毫無血色的臉,像一個真正的瘋子。
電梯下沉的輕微失重感傳來,我背靠著冰冷的廂壁,大口喘著粗氣,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葉,
帶來一陣刺痛。沖出一樓大廳旋轉門,凌晨濕冷的空氣劈頭蓋臉涌來,
帶著城市特有的塵埃和尾氣的味道。這往日令人煩躁的氣息,
此刻竟讓我感到一絲病態(tài)的「安心」。我扶著冰冷的墻壁,干嘔了幾聲,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只有膽汁的苦澀在喉嚨里翻涌。顫抖著再次點亮手機屏幕。那條猩紅的通知,
依舊盤踞在那里,像一道猙獰的傷口。備注…生效?愿望…聆聽?
一股混雜著極致恐懼和荒謬絕倫的暴怒猛地沖上頭頂!去他媽的五星好評!
去他媽的快樂星球!這是謀殺!是超自然的綁架!而我,是那個遞出繩子的蠢貨!報警!
這個念頭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強烈。手指哆嗦著,在屏幕上劃動,
找到那個代表著秩序和安全的綠色圖標——110。指尖懸在那個象征著求助的號碼上方,
只需要輕輕一點,只需要對著電話說出那句「我可能…間接導致了我的上司被外星人抓走…」
能說嗎?誰會信?警察會怎么看我?一個精神錯亂的瘋子?
一個為了脫罪編造離奇故事的殺人犯?
王扒皮辦公室地毯上那灘惡心的粘液…他們會把它當作證據(jù),還是當作我精神失常的佐證?
那條 APP 通知…它會不會在我報警的下一秒就詭異地消失?像從未存在過?
指尖懸在冰冷的屏幕上,劇烈地顫抖著。按下,可能面對的是無盡的麻煩、審問,
甚至牢獄之災,但也許能終止這可怕的詛咒?不安…這惡魔般的「許愿」能力,
這如影隨形的恐懼,還有那個隱藏在 APP 背后的、能讓人憑空消失的「東西」
…「呃…呃呃…」一陣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刮擦聲,毫無征兆地,貼著我的后腦勺響起!
不是風聲。不是錯覺。那聲音,冰冷、生澀、尖銳,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像是什么東西…用極其堅硬、冰冷的指甲,
或者更糟糕的、無法想象的肢體末端…正在慢條斯理地,刮過我身后冰冷的墻壁!
我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徹底凍結。肌肉僵硬得像灌滿了水泥,
連轉動眼珠都變得無比艱難。腎上腺素在血管里瘋狂奔涌,
卻只帶來更深的、令人窒息的冰冷。跑!這個念頭像一把燒紅的尖刀,
狠狠刺穿了我僵滯的思維。報警?去他媽的報警!身后那玩意兒,是警察能對付的嗎?!
身體比腦子更快。我像一顆被狠狠抽飛的陀螺,猛地向前撲了出去!根本不敢回頭,
不敢確認那聲音的來源。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理智,
只剩下一個指令:逃離身后那片緊貼著的、散發(fā)著無形惡意的黑暗!凌晨的街道空曠得嚇人。
我的腳步聲在死寂中發(fā)出巨大、慌亂的回響,「啪嗒、啪嗒」,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也砸在我狂跳的心臟上。路燈慘白的光線將我的影子拉長、扭曲、變形,
像個緊緊追趕的鬼魅。風在耳邊呼嘯,灌進喉嚨,帶著鐵銹般的腥氣。肺部火辣辣地疼,
每一次吸氣都像吞下刀片。但我不能停!那刮擦聲…它似乎停了?還是被我的腳步聲掩蓋了?
我不敢賭!家!必須回家!那扇破舊、單薄的防盜門,
此刻成了唯一能想象到的、脆弱的避風港。轉過熟悉的街角,老舊的居民樓就在眼前。
樓下的垃圾桶散發(fā)著隔夜食物的餿味,此刻聞起來卻比王扒皮辦公室那腥甜的氣息要「安全」
一萬倍。我?guī)缀跏菗涞搅藛卧T禁前,手指抖得像發(fā)了瘧疾,鑰匙串嘩啦啦亂響,
幾次都沒能對準鎖孔。「快點!快點啊!」我無聲地嘶吼著,恐懼像冰冷的潮水,
一浪高過一浪地拍打著理智的堤壩。終于,「咔噠」一聲輕響,門開了!
我像泥鰍一樣擠進去,反手用盡全力「砰」地一聲甩上厚重的單元門!
金屬撞擊的巨大聲響在狹窄的樓道里回蕩,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我背靠著冰冷、堅實的鐵門,
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炸開。
安全了嗎?暫時…暫時安全了?樓道里的聲控燈因為剛才的巨響亮著,
發(fā)出昏黃、但足以驅散黑暗的光。我貪婪地喘息著,冰涼的空氣涌入肺葉,
帶來一絲虛弱的清醒。后背緊貼著鐵門,那冰冷的觸感是此刻唯一能確認的「現(xiàn)實」。
手機還死死攥在手里,屏幕已經(jīng)熄滅。我猶豫了一下,像是捧著燒紅的烙鐵,
極其緩慢地抬起來。指尖帶著無法控制的顫抖,輕輕碰了一下屏幕。屏幕亮了。猩紅的通知,
依舊頑固地盤踞在鎖屏界面中央,那個巨大的「五星好評」按鈕,像一只充血的眼睛,
不懷好意地瞪著我?!究鞓沸乔颉孔鹁吹挠脩簟男略竿?,我們時刻準備聆聽。
「聆聽你媽!」一股無名邪火猛地竄起,混雜著極致的恐懼,我?guī)缀跏撬缓鸪雎暎?/p>
手指狠狠戳向屏幕右上角的「X」!戳!用力戳!沒用!那個猩紅的通知框紋絲不動!
那個巨大的五星按鈕,像一塊凝固的、令人作嘔的血痂,死死黏在我的屏幕上!
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這…這根本不是正常的 APP 通知!它賴上我了!
就在我對著手機屏幕無能狂怒、幾乎要把它砸在地上的時候——「沙沙…沙…」
那聲音又來了!極其輕微,極其粘膩。這一次,不是在身后冰冷的墻壁上。而是在…頭頂!
就在我背靠著的這扇厚重的單元鐵門…上方!我猛地抬頭!聲控燈昏黃的光線,
勉強照亮了鐵門上方一小片區(qū)域。粗糙的水泥門框,布滿灰塵和蛛網(wǎng)。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但那聲音,卻無比清晰地鉆進我的耳朵里。沙…沙沙…像是什么沉重的、濕漉漉的東西,
在極其緩慢地…拖動?摩擦?聲音的來源,似乎就在門框上方,
那片燈光照不到的、濃稠的黑暗里!我全身的汗毛再次集體倒豎!血液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凍結!它…它跟來了?!它就在門外?!就在這扇薄薄的鐵門…上面?!
剛才在街上那令人牙酸的刮擦聲…難道不是墻壁?是…是它攀附在墻壁上移動時發(fā)出的聲音?
!胃里一陣劇烈的翻滾,我死死捂住嘴,才沒讓那聲驚駭?shù)募饨袥_破喉嚨。
雙腿抖得像狂風中的蘆葦,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我死死盯著門框上方那片深邃的黑暗,
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純粹的、令人絕望的漆黑。
但沙沙聲…停了。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重新降臨。
只有我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壓抑的喘息聲,在狹窄的樓道里回蕩。它…走了?
還是…只是在上面…靜靜地…等著?我不敢動。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鐵門,
仿佛那是唯一能隔絕那未知恐怖的東西。每一秒的沉默,都像在油鍋里煎熬。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滴進眼睛里,帶來一陣刺痛,我卻連眨眼都不敢。時間仿佛凝固了。
終于,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沙沙聲沒有再響起。也許…真的走了?也許剛才只是…風聲?
或者…老鼠?一絲微弱的、劫后余生的僥幸,像風中的殘燭,在我冰冷的心底搖曳起來。
我不能再待在這里!必須回家!回到那間小小的、熟悉的出租屋!
這個念頭給了我一點虛假的勇氣。我像壁虎一樣,極其緩慢地、貼著冰冷的鐵門,
一寸寸地向樓梯挪去。眼睛始終死死盯著門框上方那片黑暗,不敢有絲毫放松。
一步…兩步…聲控燈大概感應不到我這微小的動作,光線驟然熄滅!黑暗!
濃稠得化不開的黑暗,瞬間將我吞沒!「??!」一聲短促的驚呼不受控制地從喉嚨里擠出。
幾乎是同時,「啪嗒」一聲,燈又猛地亮了!就在燈光重新亮起的那一剎那,我的眼角余光,
似乎捕捉到門框上方那片黑暗的邊緣…有什么東西…極其迅速地縮了回去!
像一條濕滑的、布滿粘液的…觸須?還是僅僅是光影造成的錯覺?!心臟猛地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