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跟父親抱在一起？鹿邑卜被問得頭皮發(fā)麻，支吾著：“就……就這幾位。”“幾位？

”鹿茸掰著手指頭數(shù)，“剛才屋里三個(gè)，地上跪過一個(gè)，現(xiàn)在這個(gè)……”“算不出來。

”她越數(shù)越覺得不對勁，眉頭擰成疙瘩：“你們這樣……算什么？扎堆湊著？一起玩？

”這話一出，別說鹿邑卜了，連旁邊的姨娘們都臉色發(fā)白。這四小姐說話，怎么跟刀子似的，

直戳戳往人臉上扎？鹿兮趕緊打圓場：“茸茸，這事以后再問，我們不是要去買吃的？

”鹿茸轉(zhuǎn)頭看向她，眼神里帶著執(zhí)拗：“娘呢？我的娘呢？”鹿兮臉上的笑僵住了，

聲音低了下去：“茸茸，母親……母親她早早去世了?！痹捳f出口，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自己兩歲就沒了母親，連母親的模樣都記不清。妹妹更是剛出生，母親就沒了，

連一次抱都沒受過。這世上，她們姐妹三人，都是沒母親的孩子。鹿茸看著鹿兮哭了，

心里突然泛起一陣奇怪的感覺。具體是什么，她說不上來，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就像有塊硬物卡在喉嚨里。她下意識伸出手，想去觸碰鹿兮的臉，可手指伸到一半，

卻停在了半空，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她不知道這叫難過，只覺得姐姐哭了，不是好事情。

想了想，笨笨地想去擦鹿兮的眼淚，嘴里嘟囔著：“不哭，哭了……不好吃。

”她想說哭了就不好了，話到嘴邊，卻只想起了最熟悉的詞。鹿兮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逗得，

眼淚掉得更兇，卻又忍不住牽了牽嘴角。鹿邑卜聽見女兒提起原配，心頭一刺，

下意識便狠狠推開了身邊的杜姨娘?！袄蠣?？”杜姨娘踉蹌著后退，臉上滿是驚惶。

鹿邑卜卻看也未看，只盯著哭抽了氣的女兒，眼神發(fā)木，怔怔出神。他這五品太常寺少卿，

原是個(gè)掛名的閑職。出身靖安侯府，父親是依舊在沙場拼殺的老侯爺，

長兄如今也是手握兵權(quán)的大將軍。唯獨(dú)他，走了文路。膝下三個(gè)女兒，皆是原配所出，

這些年納了多少姨娘通房，卻再無半個(gè)子嗣。“若她還在……”他喉間溢出半句，

又死死咬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