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我站在天臺上，聽見身后霸凌者狂妄的笑聲。身體墜落前，
最后一眼是冷漠的天空。再睜眼，我回到了開學典禮，班主任正念著分班名單。
前世那些偽善的笑臉再次圍攏過來，試圖重復孤立我的把戲。這次我提前打開了錄音筆。
當她們在廁所堵住我時，我對著領(lǐng)頭的女孩微笑：“你猜，這次誰會相信你們？
”校園論壇突然爆出霸凌者集體作弊的證據(jù)。父母看著日記本里我記錄的每一句辱罵，
雙手發(fā)抖。老師發(fā)現(xiàn)辦公桌上的舉報信，字跡和作弊紙條一模一樣。全校大會那天，
我走上講臺按下播放鍵——“你們這群賤人，活該被推下去！”1天臺的風像無數(shù)把鈍刀，
割得林晚臉頰生疼。她的后背抵著斑駁的水泥護欄，腳下是十幾米的高空，
教學樓的輪廓在眩暈中扭曲成猙獰的怪物。“廢物就該消失！
” 陳雅的聲音裹著寒氣砸過來，白色連衣裙在狂風里獵獵作響，像某種不祥的幡旗。
李婷和王雪在她身后嗤笑，手機鏡頭對準林晚顫抖的臉，“看你這慫樣，有本事跳啊？
——“被包養(yǎng)的賤貨”“爸媽都嫌你多余”“活著浪費空氣”—— 和前世無數(shù)個日夜一樣，
織成密不透風的網(wǎng)，將她困在中央。林晚看著她們扭曲的笑臉，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
陳雅遞給她一塊草莓糖，說 “以后我們做朋友吧”。心臟被狠狠攥住，她閉上眼向后倒去。
失重感瞬間攫住四肢，風聲在耳邊炸開。最后映入眼簾的，是鉛灰色的天空，
像一塊冰冷的墓碑?！斑耍 鳖~頭撞上堅硬的物體，疼得林晚猛地睜開眼。
嘈雜的人聲像潮水般涌來，耳邊是麥克風刺耳的電流聲。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視線從模糊到清晰 —— 鮮紅的橫幅懸在前方，
“開學典禮暨高二新學期動員大會” 幾個金字晃得人眼暈。講臺上，
校長正唾沫橫飛地講著 “青春奮斗”，陽光透過窗戶，
在攤開的嶄新課本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林晚的指尖顫抖著撫過扉頁，
那里用鋼筆寫著三個字：林晚，高二（3）班?！巴瑢W，快坐好，李老師過來了。
” 同桌的男生用筆桿戳了戳她的胳膊，聲音壓得很低。林晚猛地抬頭，
撞進班主任李老師嚴肅的目光里。中年女人手里捏著泛黃的分班名單，
鏡片后的眼睛在人群中掃過。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李老師早！
”林晚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陳雅被幾個女生圍在中間，白色的校服裙襯得她皮膚白皙，
笑容甜美得像剛剝殼的荔枝。她正仰頭對李老師說著什么，眼角的余光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全場，
最后落在林晚身上時，帶著一絲禮貌的、卻又疏離的笑意。就是這張臉。鎖在廁所時，
門外是這張臉指揮眾人倒計時；日記本被搶走時，
是這張臉念出那些私密的心事；剛才在天臺，是這張臉喊出最惡毒的詛咒。
前世的畫面如決堤的洪水，瞬間將林晚淹沒。窒息感再次襲來，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尖銳的痛感沿著神經(jīng)直沖大腦。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氐搅烁叨_學這一天，
回到了所有悲劇開始之前。陳雅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又回過頭來，
對著她露出一個標準的、無懈可擊的微笑。林晚看著那抹笑容，慢慢垂下眼瞼，
將翻涌的恨意和殺意死死按在眼底。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這一次，
獵物和獵人的位置，該換一換了。2開學典禮的喧囂還沒散盡，
林晚跟著人流走進高二（3）班的教室。新粉刷的墻壁散發(fā)著刺鼻的油漆味，
課桌上的姓名貼還帶著嶄新的褶皺。她剛把書包塞進桌肚，一道甜得發(fā)膩的聲音就貼了過來。
“林晚，好巧呀，我們又同班呢！”陳雅站在課桌旁，白色帆布鞋踩著陽光投下的光斑，
身后跟著李婷和王雪。她的笑容比開學典禮時更盛，眼睛彎成兩彎新月，
伸手就想去碰林晚的頭發(fā)，“我記得你性格比較內(nèi)向，以后有什么事盡管找我，
畢竟我是班長嘛?！崩铈昧⒖探釉?，假睫毛忽閃得像撲棱蛾子：“就是呀，
陳雅最會照顧人了。以后我們就是好朋友啦?！?王雪低著頭，手指絞著校服衣角，
肩膀卻抖得可疑 —— 林晚太熟悉這個表情了，那是憋笑到快要爆炸的模樣。
前世就是這番說辭。陳雅每天 “好心” 幫她帶早餐，
轉(zhuǎn)頭就跟別人說她窮得吃不起飯；李婷 “熱情” 地拉她加入女生聚會，
卻在 KTV 里故意把她的書包藏起來；王雪 “害羞” 地向她請教問題，
轉(zhuǎn)身就把她的草稿紙當成笑話傳閱。林晚的指甲在掌心掐出四個月牙，
臉上卻擠出恰到好處的怯懦笑容，聲音細若蚊蚋：“謝謝班長，也謝謝你們。
” 她微微低下頭，讓劉海遮住眼底翻涌的寒意。陳雅似乎很滿意她這副順從的樣子，
指尖在她肩上輕輕拍了兩下，力道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碾壓感：“跟我們客氣什么呀。對了，
下午要發(fā)新的練習冊，你個子小，搬不動吧？我讓李婷幫你領(lǐng)。
”“不用麻煩……”“不麻煩不麻煩！” 李婷搶過話頭，嘴角咧得太開，露出尖銳的犬齒，
“反正我們力氣大，總不能看著新同學累著呀。”林晚垂下眼瞼，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冷笑。
來了，第一步就是用 “照顧” 剝奪她的自主，再用 “對比” 凸顯她的弱小。
前世她還傻傻地道謝，如今只覺得每一個字都像裹著玻璃渣的蜜糖。課間鈴響起時，
陳雅正拉著幾個女生討論周末去哪里逛街，眼角的余光始終沒離開林晚。
林晚捏著衣角站起身，低聲說去洗手間，快步走出教室。教學樓盡頭的廁所隔間里，
她反鎖門，從書包夾層摸出個黑色小方塊。錄音筆的外殼被磨得有些發(fā)亮，
是她暑假發(fā)傳單攢錢買的 —— 前世臨死前她就想，要是能把那些惡毒的話錄下來就好了。
沒想到真的有機會用上。指尖撫過小小的錄音鍵，她深吸一口氣，按下開關(guān)。
細微的電流聲在寂靜中響起，像一把剛出鞘的利刃。檢查電量時，屏幕亮起的光映在她眼底，
折射出與年齡不符的冷冽。將錄音筆塞進校服口袋，位置剛好貼近心口。
她對著布滿水汽的鏡子理了理劉海，鏡中的女孩臉色蒼白，眼神卻像淬了冰的鋼針。
走出洗手間時，正撞見陳雅靠在走廊欄桿上，看到她就揮揮手：“林晚，快過來，
我們在說下周的英語演講呢，正好缺個人數(shù)……”林晚加快腳步走過去，
口袋里的錄音筆正安靜地運轉(zhuǎn)著。她抬起頭，迎上陳雅的目光，
露出一個溫順的、恰到好處的微笑。3體育課的哨聲剛落，女生們就像被撒開的珠子，
三三兩兩地聚成小團體。林晚抱著排球站在操場邊緣，白色的運動鞋陷在塑膠跑道的紋路里，
看著不遠處的陳雅她們笑得花枝亂顫?！奥犝f南鑼鼓巷新開了家劇本殺館，裝修超有氛圍感！
” 李婷的聲音像裝了擴音器，尖銳地刺破午后的陽光。王雪立刻接話：“我知道那家！
上周刷到小紅書推薦，據(jù)說要提前三天預約呢?！标愌艛n了攏被風吹亂的劉海，
眼角的余光精準地掃過林晚的方向：“那周末去？我讓我爸開車送我們，正好順路。
”林晚的手指攥緊了排球。前世她就是這樣，總被這些刻意放大的對話勾得心癢，
明明知道可能是陷阱，還是忍不住想靠近。她深吸一口氣，抱著球慢慢走過去，
鞋底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就在她距離那群人還有兩步遠時，
陳雅突然 “哎呀” 一聲，拍了下手：“差點忘了，那家店的大包廂最多坐六個人，
我們剛好五個……” 她轉(zhuǎn)頭看向林晚，笑容無辜得像只受驚的小鹿，“真不好意思啊林晚，
下次吧？等我問問能不能加位置?！崩铈梦嬷焱敌Γ骸熬褪茄?，總不能讓你站著玩吧？
多掃興?！?王雪她們跟著哄笑起來，聲音不大，卻像細針一樣扎進林晚的耳朵。
林晚站在原地，抱著排球的手臂僵在半空。陽光在她們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
像一道無形的墻，將她隔絕在外。她沒有像前世那樣窘迫地跑開，只是慢慢轉(zhuǎn)過身，
背對著那群人走向看臺。手悄悄摸進校服口袋，指尖觸到錄音筆冰涼的外殼。她按下錄音鍵，
清晰地捕捉到身后漸低的笑聲，以及陳雅那句帶著嘲諷的低語：“你看她那樣，
還真以為我們會帶她玩？”風吹過看臺的座椅，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林晚望著遠處奔跑的男生們，口袋里的錄音筆還在運轉(zhuǎn)，像一顆沉默的炸彈。
她知道這只是開始，陳雅她們最擅長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點蠶食她的社交空間。
晚飯時的白熾燈有些晃眼。林晚扒拉著碗里的米飯，聽著父親林建國談?wù)摴墒行星椋?/p>
母親張惠則在抱怨超市的菜又漲價了。她捏了捏筷子，低聲說：“爸，媽，
我們班好像有小團體，總感覺有點排擠人?！睆埢萘⒖谭畔驴曜樱?/p>
眉頭擰成個疙瘩：“你又胡思亂想什么？剛開學大家都不熟，主動點打招呼不就行了？
” 她往林晚碗里夾了塊排骨，“我聽你說你們班長挺照顧你的，多跟人家學學，
別總把自己關(guān)在殼里?！绷纸▏畔戮票?，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就是，高二了，
成績比什么都重要。別整天琢磨這些沒用的，心思敏感成這樣，以后怎么適應(yīng)社會？
”熟悉的話語像冰錐刺進心里。林晚低下頭，看著碗里那塊沒動的排骨，突然沒了胃口。
她想說陳雅的笑有多虛偽，想說那些刻意的疏遠有多傷人，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前世她聲嘶力竭地辯解過，換來的只是 “你太敏感”“別惹事” 的回應(yīng)。
如今她終于明白，有些傷口，旁人是看不見的，
尤其是在他們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真相” 時?！爸懒恕！?林晚輕輕說，
把排骨夾給父親，“你們吃吧，我吃飽了。”回到房間，她把錄音筆連接到電腦上，
反復聽著陳雅那句 “下次吧林晚”。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
在屏幕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林晚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家庭這條路，
果然還是走不通。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了，用這些藏在暗處的證據(jù)，
一點點敲碎那些虛偽的面具。她關(guān)掉錄音文件，重命名為 “證據(jù) 1”，
然后點開了空白的文檔。下一場 “好戲”，該輪到她來寫劇本了。4晨讀課的瑯瑯書聲里，
林晚剛把數(shù)學作業(yè)本從桌肚里抽出來，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墨水味。米白色的紙頁上，
一團深黑色的污漬像朵腐爛的花，將最后兩道大題糊得面目全非。她的指尖猛地收緊，
指節(jié)泛白。昨天放學前明明把作業(yè)本按頁碼理好，平平整整地放在桌角，
怎么會突然染上墨水？眼角的余光飛快掃過斜前方的座位，李婷正假裝翻書，
肩膀卻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傲滞恚愕淖鳂I(yè)本呢？” 課代表收作業(y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晚深吸一口氣，將污損的本子遞過去。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幾道目光齊刷刷地射過來。
陳雅轉(zhuǎn)過頭，臉上寫滿 “關(guān)切”：“呀，怎么弄的？是不是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
”“我沒碰過墨水。” 林晚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可我剛才好像看到……” 李婷突然開口，又飛快地低下頭，“沒什么，可能看錯了。
” 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比直接指認更讓人心生疑竇。數(shù)學老師恰好經(jīng)過，
看到作業(yè)本時皺起了眉：“怎么搞的？明天必須補交。” 他沒多問，
眼神里卻藏著顯而易見的責備，仿佛在說 “心思不用在正地方”。林晚沒有辯解。
她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徒勞，只會落得 “推卸責任” 的罪名。
前世她就是因為急著自證清白，反而被倒打一耙，說她 “為了不交作業(yè)故意弄臟本子”。
她只是平靜地收回作業(yè)本，放進書包最底層。指尖觸到錄音筆時，
才想起早上匆忙間忘了開機。也好，有些證據(jù)，不必靠聲音留存。當晚，林晚鎖上房門，
打開了校園論壇。屏幕的藍光映在她臉上，神情專注得像個操盤手。她點開注冊頁面，
用臨時郵箱申請賬號，又通過三個海外代理服務(wù)器跳轉(zhuǎn)，最后才進入匿名版塊。鼠標輕點，
一份掃描清晰的試卷出現(xiàn)在頁面上。那是上學期期末的物理試卷，署名處被涂抹掉了，
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那娟秀又帶點張揚的字跡，分明是陳雅的。更關(guān)鍵的是，
試卷旁邊附帶了李婷和王雪的答題紙照片 —— 三道難度極高的附加題，答案驚人地相似，
連錯誤的步驟都如出一轍，只是在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公式上做了微小改動。
標題是她斟酌了很久的：“高二某‘學霸’團體的水分？公平何在？”點擊發(fā)布的瞬間，
林晚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張試卷是她前世偶然發(fā)現(xiàn)的 —— 陳雅她們總在考試時用暗號傳答案，
那次恰好被巡視的教導主任抓了現(xiàn)行，試卷被沒收存檔。她費了好大功夫，
才在教務(wù)處的廢紙堆里找到這份復印件。第二天一早，帖子已經(jīng)炸開了鍋。
“這字跡看著像陳雅??？”“我就說她們成績怎么突然進步那么快！
”“李婷上次物理考了全班第三，平時作業(yè)錯得一塌糊涂，
現(xiàn)在看來……”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在教室的每個角落蔓延。陳雅她們坐在前排，
后背像被無數(shù)根針戳著，坐立難安。課間時，三人湊在一起，聲音壓得極低。
“肯定是有人故意搞我們！” 李婷的聲音帶著哭腔，“會不會是林晚？
昨天作業(yè)本的事……”“不可能?！?陳雅打斷她，臉色卻很不好看，“她哪有這么大本事？
再說，她怎么會有試卷？” 話雖如此，她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飄向林晚的座位。
林晚正低頭刷題，仿佛對周圍的騷動充耳不聞。只有在她們視線移開時，她才抬起眼，
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她看到陳雅捏著筆的手在微微顫抖，看到李婷頻頻看向門口，
生怕老師突然進來問話，看到王雪緊張得不停咬嘴唇。
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 不必一擊致命，先撕開一道裂縫，讓恐慌像藤蔓一樣，
在她們心里悄悄蔓延。早讀鈴聲響起時，帖子已經(jīng)被頂上了熱門。陳雅深吸一口氣，
強裝鎮(zhèn)定地站起來領(lǐng)讀，聲音卻有些發(fā)飄。林晚跟著開口，目光落在課本上，
心里卻很清楚：這場戰(zhàn)爭，她已經(jīng)贏了第一回合。5放學鈴聲的余韻還沒散盡，
林晚剛走出教室，就被一道怨毒的目光釘在原地。陳雅站在走廊盡頭的陰影里，
白色校服被夕陽染出詭異的橙紅，李婷和王雪像兩尊門神守在她身后。林晚攥緊書包帶，
指尖摸到外套口袋里的錄音筆。早上出門前她特意換了塊新電池，
此刻筆身正隨著心跳微微震動 —— 從看到陳雅眼神的瞬間，她就按下了錄音鍵。
她裝作沒看見，加快腳步想從另一側(cè)樓梯下樓，卻被李婷猛地攔住去路?！傲滞恚?/p>
陳班長找你有點事?！?李婷的笑容像涂了蠟，硬邦邦的。王雪已經(jīng)繞到她身后，
堵住了退路。被推進三樓女廁所時，林晚聞到了消毒水和灰塵混合的味道。
這里是整棟教學樓最偏僻的角落，平時很少有人來，瓷磚墻面上布滿深淺不一的劃痕。
“砰” 的一聲，王雪反手鎖上了門。陳雅一步步逼近，甜美的笑容早已剝落，
眼底翻涌著不加掩飾的陰鷙?！罢搲系奶?，是不是你發(fā)的？”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像毒蛇吐信，“別以為換了幾個代理服務(wù)器就查不到，真當我是傻子？
”林晚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磚，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她看著陳雅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突然想起前世被鎖在這里時，也是這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但這一次，她沒有發(fā)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林晚的聲音平穩(wěn)得像一潭深水?！斑€敢裝？” 李婷上前一步，
伸手就要去扯林晚的頭發(fā)，“除了你這個賤人，誰會跟我們過不去？”“住手。
” 林晚猛地偏頭躲開，目光直直射向陳雅，“陳雅，你猜，這次… 誰會相信你們？
”這句話像火星點燃了炸藥桶。陳雅猛地揪住她的衣領(lǐng)，
指甲幾乎要嵌進林晚的皮肉里：“相信？誰他媽會信你這個神經(jīng)?。 ?她的臉離得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