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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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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像沉在深海的淤泥里,沉重、冰冷、窒息。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微弱的光線刺破黑暗。

我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

視線模糊,聚焦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慘白的天花板,還有吊瓶里一滴一滴緩慢落下的液體。濃重的消毒水味兒固執(zhí)地往鼻腔里鉆。渾身散了架一樣疼,尤其是小腹,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塊肉,空蕩蕩的,只剩下尖銳的、連綿不絕的鈍痛。

孩子……

我的手下意識地摸向平坦得嚇人的腹部。

空的。

那里曾經(jīng)孕育過一個小生命,會在我肚子里翻身,踢腿,隔著肚皮跟我互動……現(xiàn)在,只剩下一條丑陋的、麻木的傷口,宣告著一切已成定局。

陸沉……

陸沉那句冰冷的話,瞬間在死寂的腦海里回響起來,每一個字都帶著倒刺,刮得我血肉模糊:“孩子別留了,太吵。”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嚨,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灼燒著食道。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狠狠揉搓,疼得我蜷縮起來,發(fā)出小獸般的嗚咽。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滾燙地滑過冰冷的顴骨,砸在同樣冰冷的枕頭上。

“姐!姐你醒了?!” 一個帶著哭腔的沙啞聲音在旁邊響起。

我艱難地轉動僵硬的脖子。是表妹蘇晴。她眼睛腫得像核桃,頭發(fā)亂糟糟的,趴在床邊,顯然守了很久。

“晴…晴……” 我張了張嘴,喉嚨干得冒火,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

蘇晴立刻撲過來,小心翼翼地握住我沒打點滴的那只手,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冰涼冰涼的?!敖?,你嚇死我了!醫(yī)生說你大出血,差點就……”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眼淚又掉了下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孩子……” 我死死抓住她的手,指甲幾乎嵌進她的皮肉里,用盡全身力氣擠出兩個字。

蘇晴的哭聲猛地一頓,眼神瞬間躲閃起來,充滿了巨大的痛苦和憤怒。她別開臉,肩膀劇烈地抖動著,過了好幾秒,才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聲音破碎地擠出來:“沒…沒了……醫(yī)生說…送來的時候…情況就不好…加上大出血…沒…沒保住……”

雖然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宣判,還是像一把燒紅的鈍刀,狠狠捅進心窩里,再殘忍地攪動。我眼前一黑,幾乎又要暈過去。所有的力氣瞬間被抽干,抓住蘇晴的手頹然松開,無力地垂落在床邊。

沒了。

那個在我肚子里待了九個月,和我血脈相連的小生命。那個我曾在無數(shù)個夜晚,對著圓滾滾的肚子輕聲細語講故事的小家伙。那個……被他親生父親一句“太吵”就輕飄飄判了死刑的孩子。

沒了。

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蘇晴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陸沉走了進來。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只是領帶扯松了,頭發(fā)也有些凌亂,眼下帶著明顯的青黑。他手里拎著一個保溫桶,腳步放得很輕,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我臉上。

那眼神,復雜得我看不懂。有疲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像是松了口氣的東西?甚至還有一點……小心翼翼的探詢?

“曉曉?” 他快步走到床邊,聲音放得異常低沉柔和,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令人作嘔的溫情,“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疼嗎?” 他伸手,似乎想碰碰我的額頭。

蘇晴猛地站起來,像一頭被激怒的小豹子,橫身擋在我和陸沉之間,眼睛通紅地瞪著他,聲音尖利地發(fā)抖:“滾開!別碰我姐!陸沉!你他媽還是不是人?!”

陸沉的眉頭瞬間擰緊,臉色沉了下來,那股刻意裝出來的溫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慣常的冰冷和不耐煩:“蘇晴,注意你的態(tài)度!這里是病房!”

“病房?!你還知道這里是病房?!” 蘇晴徹底爆發(fā)了,指著陸沉的鼻子,眼淚洶涌而出,“我姐在里面差點死掉!給你生孩子!大出血!醫(yī)生給你打電話!你他媽在哪兒?!你在陪你的林晚!你連保大保小的決定都不做!讓醫(yī)生看著辦?!陸沉!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那是你的老婆孩子!你的親骨肉!”

蘇晴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陸沉臉上。他的臉色由白轉青,下頜線繃得死緊,眼神陰沉得嚇人。他猛地看向我,那眼神里,有被戳破的狼狽,有冰冷的警告,唯獨……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曉曉,” 他直接略過蘇晴,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昨天晚晚那邊情況很特殊,她情緒很不穩(wěn)定,有自殘傾向,我不能丟下她不管?!?他頓了頓,像是在施舍某種恩惠,“孩子……我們以后還會有的。你先好好養(yǎng)身體,別想太多?!?/p>

“別想太多?”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嘶啞,冰冷,空洞得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從地獄深處刮來的風。

陸沉似乎被我這異常平靜的語氣弄得怔了一下。

我慢慢地、極其艱難地轉動眼珠,視線終于聚焦在他那張英俊卻無比冷漠的臉上。這張臉,我曾經(jīng)愛得那么卑微,那么不顧一切。

“陸沉,” 我看著他,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血沫,“那個孩子……在你心里,是什么?”

陸沉的眉頭皺得更緊,顯然沒料到我會揪住這個不放,語氣帶上了一絲煩躁:“曉曉!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需要休息!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但這是意外!誰都不想發(fā)生!”

“意外?” 我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干澀破碎,比哭還難聽。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流進嘴角,又咸又苦?!搬t(yī)生問你保大保小的時候……你說,‘孩子別留了,太吵’?!?我一字一頓,清晰地復述著那剜心蝕骨的判決,“這也是意外?”

陸沉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像是被人當眾狠狠扇了一記耳光。震驚,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揭穿的狼狽和恐慌,清晰地寫在他臉上。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我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還能聽見!

“你……” 他張了張嘴,喉結上下滾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晴也驚呆了,捂住了嘴,眼淚流得更兇,看著陸沉的眼神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病房里死一樣的寂靜??諝饽痰萌缤?。

我看著陸沉那張瞬間失色的臉,看著他眼中翻涌的驚濤駭浪,看著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的、名為“慌亂”的情緒。

心里那口燒了太久的血,終于緩緩地、冰冷地咽了回去。

原來他也會慌。

原來他也會怕。

可是,太晚了。

孩子回不來了。

那個用我半條命換來、卻被他一句“太吵”就輕易抹殺的小生命,再也回不來了。

我緩緩地、極其緩慢地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顫動著,蓋住眼底那片徹底死寂的灰燼。巨大的疲憊和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徹底淹沒了我。連憤怒和悲傷,都顯得那么奢侈。

“滾?!?/p>

一個字。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起伏,卻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陸沉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他站在那里,像一尊被凍結的雕像,高大的身影在慘白的病房燈光下投下長長的、沉重的陰影。陰影籠罩著我,像一座無形的牢籠。

“曉曉……” 他再次開口,聲音艱澀,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試圖挽回什么的意味,“我……”

“滾出去!” 蘇晴像被點燃的炸藥桶,猛地推了他一把,聲音尖利刺耳,帶著哭腔,“你沒聽見我姐說什么嗎?滾??!別在這里假惺惺惡心人!去找你的林晚!滾!”

陸沉被推得踉蹌了一下,他死死地盯著我緊閉的雙眼,臉色鐵青,嘴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那眼神里有翻涌的怒意,有被忤逆的陰沉,甚至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徹底隔絕在外的恐慌?最終,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只剩下慣常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和強勢。

“好?!?他聲音低沉,壓抑著風暴,“你冷靜一下。我晚點再來看你?!?他把手里的保溫桶重重地放在床頭柜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皽?,趁熱喝。”

說完,他不再看我,也不再理會蘇晴的怒視,轉身大步離開了病房。門被他用力帶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墻壁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那聲巨響過后,病房里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姐……” 蘇晴撲回床邊,緊緊握住我冰涼的手,聲音顫抖著,充滿了無助和心疼。

我依舊閉著眼,一動不動。只有眼角的淚水,無聲地、洶涌地滑落,浸濕了大片枕頭。

湯?

他讓我喝湯?

那湯里,是不是也浸透了我孩子的血?

身體像個破敗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傷口和心臟一起尖銳地疼。蘇晴紅著眼眶,笨拙地用小勺子把溫熱的湯水喂到我嘴邊。那湯聞著有股淡淡的藥材味,本該是滋補的,可一入口,那股濃重的腥氣就猛地竄上來,直沖腦門。

“嘔——” 我猛地側過頭,胃里翻江倒海,剛喝進去的一點湯水混合著酸水全吐在了床邊。黃色的污漬濺在冰冷的地板上,刺目又惡心。

“姐!” 蘇晴嚇得手一抖,碗差點打翻,手忙腳亂地拿紙巾給我擦嘴,聲音帶著哭腔,“怎么了?是不是太油了?還是不合胃口?我…我去給你買點別的?”

我無力地搖搖頭,整個人虛脫地靠在枕頭上,冷汗瞬間浸透了病號服。吐完之后,胃里是空了,可那股惡心感和深入骨髓的冷意,卻絲毫未減。我閉上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陸沉那張冷漠的臉,那句“孩子別留了,太吵”,像最惡毒的詛咒,在腦海里反復播放。

接下來的幾天,如同在地獄里煎熬。身體的傷口在緩慢愈合,可心里的那個洞,卻在日夜不停地潰爛、流膿。陸沉每天都來,像打卡上班一樣準時。帶著昂貴的補品,帶著包裝精美的水果,帶著他自以為是的、令人作嘔的“關心”。

“曉曉,今天感覺怎么樣?”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西裝革履,姿態(tài)依舊帶著掌控一切的疏離。他會試圖找些話題,比如公司的事,比如天氣,語氣放得比平時溫和,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冰冷的玻璃。

我永遠只是閉著眼,或者側頭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沉默得像一塊石頭。偶爾他試圖碰我,比如想幫我掖掖被角,我的身體會瞬間僵硬,如同躲避毒蛇。

蘇晴像只警惕的刺猬,每次他來,都橫眉冷對,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

陸沉的耐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他眼底的陰鷙越來越濃。終于,在我又一次對他的詢問置若罔聞后,他猛地站起身。

“林曉!” 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火,“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孩子沒了,我也很難受!但日子總要過下去!你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我,有意義嗎?!”

我緩緩轉過頭,終于正眼看向他。幾天的時間,他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的烏青更重了,整個人透著一股焦躁的疲憊??赡请p眼睛里的冰冷和強勢,絲毫未變。

“難受?” 我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像砂紙摩擦,卻異常平靜,“陸沉,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難受?”

陸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隨即被更深的陰郁覆蓋。他避開了我的直視。

“醫(yī)生說,” 我繼續(xù)用那種毫無波瀾的語調說著,每一個字都像冰錐,“我的子宮…損傷很重。以后,可能都不會再有孩子了?!?這是前兩天醫(yī)生查房時,避開陸沉,單獨對我說的。語氣沉重而遺憾。

陸沉的身體猛地一僵!他倏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瞪著我,瞳孔劇烈地收縮著。這個消息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嘴唇微微張著,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近乎失態(tài)的震驚和……一絲恐慌?

“不…不可能……” 他下意識地反駁,聲音有些發(fā)緊,“醫(yī)生只是說可能!現(xiàn)在的醫(yī)學……”

“可能?” 我打斷他,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空洞的弧度,“是啊,只是‘可能’。就像當初,你‘可能’只是隨口一說?你‘可能’也沒想到,醫(yī)生會真的聽你的?” 我盯著他驟然變得蒼白的臉,那點空洞的笑意加深,帶著徹骨的寒意,“陸沉,你看,這不就是報應嗎?為了林晚的清靜,你親手斷送了你唯一的孩子,也斷送了我做母親的可能。這結果,你滿意了嗎?”

“你閉嘴!” 陸沉像是被狠狠刺中了最隱秘的痛處,猛地低吼出聲,額角青筋暴跳。他一步跨到床邊,高大的身影帶著巨大的壓迫感籠罩下來,眼神兇狠得像要噬人,“林曉!你少在這里跟我陰陽怪氣!我說了那是意外!是意外!誰都不想這樣!”

他的憤怒像咆哮的颶風,撲面而來??晌覅s感覺不到一絲害怕,只有無盡的冰冷和一種近乎殘忍的快意。原來撕開他那層冰冷完美的面具,露出里面慌亂無措的內核,是這樣的感覺。

“意外?” 我迎著他暴怒的目光,輕聲反問,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卻帶著千鈞之力,“陸沉,你的‘意外’,代價真大?!?/p>

陸沉死死地瞪著我,胸口劇烈起伏,那雙曾經(jīng)讓我沉溺的深邃眼眸里,此刻翻涌著驚濤駭浪——暴怒、難堪、被徹底看穿的狼狽,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巨大的、失控的恐慌。他猛地抬起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或者想掐斷我頸間那微弱的氣息。

“陸沉!你想干什么?!” 蘇晴尖叫著沖過來,像護崽的母獸一樣張開雙臂擋在我面前,聲音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劈叉。

陸沉的手僵在半空,最終狠狠攥成了拳頭,骨節(jié)捏得發(fā)白。他深深地、帶著刻骨恨意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刃。然后,他猛地轉身,帶著一身狂暴的戾氣,摔門而去。巨大的聲響在走廊里回蕩,震得整層樓仿佛都在顫抖。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我和蘇晴粗重的喘息聲。

“姐…姐你沒事吧?” 蘇晴轉過身,臉色煞白,驚魂未定地看著我。

我緩緩搖頭,脫力地靠回枕頭。剛才那短暫的爆發(fā),耗盡了我最后一點力氣。小腹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但更痛的是心口那片徹底被碾碎的地方。

我看著窗外,天色陰沉得厲害,鉛灰色的云層沉沉地壓下來,醞釀著一場蓄勢待發(fā)的暴雨。冷風從沒關嚴的窗戶縫隙里鉆進來,帶著濕冷的土腥氣。

出院的日子,到了。

蘇晴忙前忙后,小心翼翼地把那幾件少得可憐的換洗衣物收進一個舊帆布袋里。我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被她攙扶著,一步一步挪出那間充滿消毒水和絕望氣息的病房。

醫(yī)院大廳人聲嘈雜,消毒水的味道混雜著各種食物的氣味,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渾濁感。我低著頭,任由蘇晴半扶半抱著我,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噩夢開始的地方。

剛走到大門口,一股冰冷潮濕的風猛地灌進來,吹得我打了個寒顫。臺階下,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像一頭蟄伏的巨獸,靜靜地停在那里。車門打開,陸沉高大的身影走了下來。

他今天沒穿西裝,換了一件深色的羊絨大衣,襯得臉色更加冷峻蒼白。幾天不見,他似乎瘦了些,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眼下帶著濃重的陰影。他徑直走到我面前,擋住了去路。

“跟我回家?!?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目光沉沉地鎖在我臉上,里面翻涌著復雜的情緒——疲憊,強勢,還有一絲……急于掌控局面的焦躁?

蘇晴立刻像炸毛的貓,擋在我身前,梗著脖子:“陸沉!你什么意思?我姐不會跟你回去!”

陸沉看都沒看蘇晴一眼,他的視線穿透她,像兩道冰冷的探照燈,直直打在我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壓迫感:“林曉,鬧夠了沒有?你身體還沒好,在外面沒人照顧。跟我回去。” 他伸出手,試圖來抓我的胳膊。

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動作牽扯到腹部的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冷汗瞬間冒了出來。但我避開了他的手,動作堅決得沒有一絲猶豫。

“家?” 我抬起頭,終于迎上他的目光。幾天來刻意維持的平靜面具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悲涼和嘲諷,“陸沉,我們還有家嗎?”

陸沉的瞳孔驟然一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緊抿著唇,下頜線繃得像一塊堅硬的石頭。

“那個地方,” 我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穿透醫(yī)院門口嘈雜的人聲,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從你為了林晚一句話,就決定放棄我們孩子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是我的家了?!?我看著他眼中瞬間掀起的驚怒風暴,一字一頓,用盡全身力氣宣告,“陸沉,我們完了?!?/p>

說完,我不再看他那張山雨欲來的臉,也不管蘇晴震驚的表情,忍著劇痛,挺直了背脊,像一根被強行扳直的、瀕臨折斷的枯枝,繞過他和他那輛冰冷的豪車,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卻又無比堅定地,走向蘇晴停在路邊的、那輛小小的、破舊的二手電動車。

風更大了,卷起地上的落葉,打著旋兒。冰冷的雨點開始零星地砸落下來,帶著初冬刺骨的寒意。

身后,陸沉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遺棄在風雨中的冰冷雕塑。他死死地盯著我蹣跚的背影,那目光如有實質,沉重得幾乎要將我的脊梁壓斷。憤怒、難以置信、被徹底背叛的冰冷,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巨大的空洞感,在他眼中瘋狂交織。

蘇晴反應過來,飛快地跑過去扶我坐上電動車后座。破舊的小車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載著我們,匯入醫(yī)院門口混亂的車流和人潮。

后視鏡里,陸沉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被灰蒙蒙的雨幕徹底吞噬。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和溫熱的淚水混在一起,模糊了整個世界。


更新時間:2025-08-13 23:1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