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與此同時，蘇禾押送沈遙，踏上了返回北城的歸程。
飛機緩緩降落，北城的風(fēng)雪撲面而來。
熟悉的街景勾起蘇禾心底深埋的記憶，目光掃過車窗外的城市，一路上，蘇禾沉默不語。
警車在夜色中疾馳，突然前方路口橫沖出兩輛黑色越野車，竟然硬生生將警車逼停。
顧航眼神一凜，右手按上腰間的配槍，低聲對車內(nèi)同事道：“不對勁，你們鎖好車門！”
他剛推門下車，警車后窗就被一枚煙霧彈擊穿，濃白的煙霧瞬間灌滿車廂。
蘇禾獨自留在車內(nèi)，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
然而，還未等她反應(yīng)，眼前突然一黑，一陣眩暈感讓她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蘇禾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座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間。
熟悉，是因為這里的布置與她曾經(jīng)的家一模一樣，家具、擺件，甚至窗簾的褶邊都精致地一比一復(fù)刻。
陌生，是因為這房間的面積顯然大了數(shù)倍。
她原本房間的裝潢，在偌大的空間里，就像是為了紀念而特意構(gòu)建的標本。
而蘇晚玉，也像是一個被珍藏的精致人偶，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一張鋪滿天鵝絨的床上，身上穿著一條圣潔無瑕的婚紗。
裙擺上繁復(fù)的花紋讓她心頭一震，因為婚紗上的圖樣，與三年前宋硯辭送給她的戒指圖樣一模一樣。
蘇晚玉嘗試著動了動胳膊，發(fā)現(xiàn)自己周身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彼穆曇衾滟?，帶著一絲厭惡。
隱形門緩緩?fù)崎_，男人緩緩從暗門后走出，步伐穩(wěn)卻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和蘇禾身上的婚紗是同一款式。
時隔三年，宋硯辭已不復(fù)當年的鋒利張揚，周身的氣質(zhì)多了一份沉重感。
眼窩微陷，像是被痛苦和絕望反復(fù)碾磨，玷染了侵入骨髓的頹喪氣息。
可他的眼神卻熾烈如火。
燃燒太久的瘋子，終于等來了他夢里的人。
宋硯辭滿臉病態(tài)癡迷，步伐卻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了眼前的幻影。
他緩緩上前，伸出手，像觸碰稀世珍寶般輕撫她的臉頰。
“晚玉......”宋硯辭低聲喚她，聲音沙啞又干澀。
他一步步靠近，手指微微顫抖，伸向她的臉——
那是幾年來他在夢里一遍遍重復(fù)的動作。
可蘇禾猛地偏頭，避開了他的觸碰，眼中滿是厭惡和抵觸：“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