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管我要三十萬給我弟裝修,我拒絕了。第二天,一整杯滾燙的開水,
澆在了我一歲半女兒的腳上。在醫(yī)院搶救室門口,我媽一邊抹著眼淚,
一邊辯解:“我不是故意的,誰想到那個小祖宗亂動!”她不知道,老公為了隨時看女兒,
在家里裝了監(jiān)控。我當著她的面,點開了手機里那段錄音。揚聲器里,傳出她尖酸的咒罵,
和那聲開水澆下時,我女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老公的臉瞬間鐵青。而我,
迎著她那張瞬間煞白的臉,平靜地撥通了律師的電話。從這一刻起,
我不再是她肆意壓榨的女兒,而是她的原告。1 臨危受命“溪溪,不是我說你,
你婆婆也太不會過日子了,這真皮沙發(fā),顏色這么淺,不耐臟!”我媽張桂芬一進門,
就挑起了毛病。她將手里拎著的兩只土雞和一袋紅薯放在玄關(guān)。然后,
目光嫻熟掃射著我和周越精心布置的家?!斑€有這尿不濕,多費錢?。⊙绢^而已,
用尿布就行了,勤快點哪用花這冤枉錢?你就是懶!”抱著一歲半大的女兒悅悅,
我尷尬地對老公周越笑了笑。婆婆的母親前日過世,婆婆和公公當天趕回老家奔喪。
我老公晚上也要趕去送外婆最后一程。體諒我?guī)『⒉槐阒圮噭陬D,就不讓我去了。
我媽張桂芬聽說后,立刻在電話里表現(xiàn)得“義不容辭”。說她不放心我一個人帶孩子,
必須“臨危受命”過來幫忙。周越一向知禮數(shù),當即就給她訂了頭等座車票,
還說了許多感謝的話。算是把這尊大佛“請”了過來。她一來,我心里就犯嘀咕。
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臨危受命’。估計沒好事兒。
她眼中向來只有她寶貝兒子,何時管過我的死活。
當初坐月子我讓她來幾天她都不愿意——“一個丫頭片子呀,我沒臉去!”“媽,
現(xiàn)在都用尿不濕,方便衛(wèi)生?!蔽倚÷暯忉??!胺奖??我看就是你過上好日子,忘了本了!
”我媽白了我一眼,徑直走到悅悅面前,伸手就要抱。悅悅似乎被她尖利的聲音嚇到,
小臉一皺,扭頭就往我懷里鉆。張桂芬的臉瞬間拉了下來。“怎么著?
連個小丫頭片子都嫌棄我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外婆了?林溪,你就是這么教孩子的?”我頭皮發(fā)麻,
只能哄著:“媽,悅悅還小,認生。您坐了半天車,先歇歇吧。”周越適時地端上茶水,
“媽,辛苦您了。溪溪一個人是有點兒手忙腳亂,您來了我們就放心了。
”我媽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她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又嫌燙?!皨?,我晚上的高鐵票,
得走了?!薄叭グ?,交給我你放心!”周越走后,我媽順勢將杯子往桌上一放,拉住我的手。
“溪溪,媽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捌牌旁俸靡彩峭馊?,哪有親媽貼心?“我這次來,
不光是幫你帶孩子,還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跟你說?!彼龎旱土寺曇簦?/p>
眼神里閃爍著一種我熟悉又恐懼的光。“你弟弟林磊的事……”2 夜談心事夜里十一點,
好不容易將受了驚嚇的悅悅哄睡。我剛躺下,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跋鰜?,
媽跟你談談心。”聲音不容置喙。客廳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落地燈,氣氛壓抑?!皨?,
什么事非要現(xiàn)在說?”我身心俱疲。“你這孩子,跟媽還有隔夜話了?”她先是嘆了口氣,
開始念叨她那套我聽了二十多年的說辭?!跋氘敵跷覒涯愕臅r候還天天挑大糞,生你養(yǎng)你,
又供你讀了那么多年書,村里人都說我是傻子,
養(yǎng)個女兒遲早是別人家的……”我沉默地聽著,知道這只是前奏。果然,她圖窮匕見。
“你弟弟林磊馬上結(jié)婚了,我跟你爸給他全款在縣城里看了套房。
“我們老兩口把棺材本都拿出來了,可這裝修……”她緊緊盯著我,像盯著一只待宰的羔羊。
“還差個三十萬,你看……”三十萬?我像是被人迎頭打了一悶棍,半天說不出話來。
錢說多也不多。可是老公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孩子簡直是個吞金獸,哪里不需要用錢?
“媽……我哪有那么多錢?”我艱澀地開口?!霸僬f,我工作后,前前后后給家里的錢,
加上我結(jié)婚前所有的積蓄,不是都給你們說幫我保管著嗎?那筆錢呢?”“那點錢?
你還好意思提!”我媽尖酸刻薄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給你弟買房了!你當姐姐的,
給弟弟花點錢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怎么,嫁了人,心就野了,連親弟弟都不管了?
”3 親情撕裂“買房了?”我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澳敲创笠还P錢,
你們怎么用之前都不跟我說一聲!“那是我的血汗錢!“是我熬夜加班,連年休都不讓我休,
折現(xiàn)積攢下來的!”“你的錢?”我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站了起來,
指著我的鼻子尖叫?!傲窒∧愕拿际俏医o的,你的錢就不是我的錢了?“我生你養(yǎng)你,
把你培養(yǎng)成大學生,花了多少心血,我跟你算過嗎?”她的聲音越來越大,
面容因為激動而扭曲?!澳氵@個白眼狼!你翅膀硬了!嫁了個好人家,
就想跟你親媽算總賬了是不是!”下一秒,她雙腿一軟,就那么癱坐在了光潔的地板上,
開始了我最熟悉也最恐懼的表演。她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一邊嚎啕大哭,
聲音凄厲得能劃破夜空。“我怎么這么命苦??!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養(yǎng)了這么個仇人!
“自己穿金戴銀住大房子,就不管娘家人的死活了??!“我的老天爺啊,你不開眼??!
”臥室里,被哭聲驚醒的悅悅“哇”地一聲,發(fā)出了恐懼的啼哭。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快要窒息。一邊是撒潑耍賴的母親,
一邊是驚恐啼哭的女兒。我再也忍不住,沖過去抱起女兒,探身對我媽嚷道:“別哭了!
求你別哭了!”張桂芬的哭聲一滯,隨即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我渾身不自主地顫抖,轉(zhuǎn)身,
“砰”地甩上門,落鎖。門外,張桂芬的哭嚎變成了尖銳的咒罵和瘋狂的捶門聲?!傲窒?!
你個不孝女!你敢鎖門!你給我把門打開!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死在你家門口!
”4 監(jiān)控驚魂第二天早上,客廳里靜悄悄的。我?guī)缀跻灰刮疵撸?/p>
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打開房門。卻看到我媽正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哼著小曲,
仿佛昨晚那個撒潑打滾的人根本不是她?!靶蚜耍靠烊ハ词?、吃飯上班去吧。
”她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悅悅交給我,你就放一百個心!
”我看著她那張和藹可親的臉,哭笑不得。“媽,要不我今天請假吧……”“請什么假!
”她立刻打斷我,不悅道?!澳愎べY那么高,得扣多少錢!放心,
我還能虧待我親外孫女不成?”我心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平時我上班,
婆婆一個人幫我?guī)Ш⒆?,還幫我收拾家務,不也都好好的嗎。自己的親媽我提防她什么?
在她的催促下,我渾渾噩噩地出了門。臨出門不忘特意叮囑:“媽,悅悅皮膚嫩,
喝水一定要用溫水,千萬別用開水?!薄拔野涯銈兘愕軅z拉扯這么大,我能不知道?!
”坐在工位上,我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右眼皮突突地跳,心里像壓著一塊巨石。直覺告訴我,
把悅悅單獨留給我媽,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這時,老公打來電話。
“我打家里的座機怎么沒人接呢?你把我電腦里的一份文件發(fā)給我。
我昨天修改之后忘了手機備份了?!薄拔以趩挝?,很急嗎?”“那算了,
我讓小王按我的思路重新改一遍?!苯?jīng)老公這么一說,我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我點開了老公為了隨時能看到孩子特意安裝的監(jiān)控APP??蛷d里,
我媽正不耐煩地抱著哭鬧不止的悅悅,在客廳里來回踱步?!翱蘅蘅蓿【椭揽?!
你這個死丫頭片子,跟你那個討債鬼媽一個德行!”她尖酸的咒罵透過揚聲器,
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我攥緊了手機,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突然,我媽抱著悅悅走進了廚房。
那里是監(jiān)控的死角。5 燙傷真相我的心懸了起來,只能聽到聲音。“不喝奶是吧?行!
我給你沖點糖水,齁死你!”我聽到了電水壺燒水的聲音,
然后是她倒水、用勺子攪拌的聲音。幾秒鐘后,悅悅的哭聲猛然拔高,
變成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聲音凄厲到完全不像是一歲半大的孩子能發(fā)出來的!
“你個死丫頭!亂動什么!”我媽的驚叫聲也響了起來,伴隨著杯子摔碎的刺耳聲響。
我腦子“嗡”的一聲,血液瞬間沖上頭頂。我瘋了一樣沖出辦公室,連假都沒請。
在同事們驚愕的目光中,奔向電梯。我用抖得不成樣子的手,一遍遍地撥打我媽的手機。
打了三遍之后,終于接通的。“媽,悅悅怎么了?”“沒,沒事兒呀,你瞎操心什么?
”明明我都聽見了,她還跟我撒謊!掛斷電話,一股冰冷的恐懼,
像毒蛇一樣攫住了我的心臟。坐上出租車,我?guī)缀跏钦Z無倫次:“師傅!求你!再快一點!
”在沖出公司的瞬間,我已經(jīng)撥通了120,報了地址。指望我媽,悅悅就完了!
當我像個瘋子一樣沖進家門時,客廳里空無一人。只有廚房地上的一灘水漬,
和一個摔碎的糖水杯。我的女兒悅悅,和我那個應該“臨危受命”的母親,都不見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周越發(fā)來的語音:“溪溪,我剛給咱媽打電話,她不接。
“鄰居李阿姨打電話給我,說聽到咱家有孩子的慘叫,
然后看到咱媽抱著悅悅慌慌張張出門了?!凹依锍鍪裁词铝??”我用冰冷到顫抖的手指,
回了幾個字,“別擔心,我到家了,我會處理好的?!比缓?,
我將那段包含了尖叫聲和咒罵聲的監(jiān)控錄音,保存了下來。
6 醫(yī)院對峙通過和兒童醫(yī)院確認,我在市兒童醫(yī)院的急診搶救室門口找到了她們。
悅悅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體上連接著各種儀器。她的小臉蒼白,已經(jīng)哭不出聲,
只有微弱的抽噎。她的小腿和腳背,覆蓋著紗布,裸露出的皮膚布滿了恐怖的水泡,
紅得駭人。醫(yī)生告訴我,是二度燙傷,面積不小。需要立刻住院治療,后續(xù)可能還需要植皮。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鈍刀子,一刀刀地割著。張桂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抹著眼淚,
臉上沒有一絲愧疚,全是委屈和自我辯解?!拔艺娴牟皇枪室獾陌?!
“誰知道那個小祖宗會突然伸手來打翻杯子!“開水就灑她腳上了!“我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第一時間就抱著她來醫(yī)院了!“我自己的手還燙紅了呢!”她舉起自己那只微紅的手背,
仿佛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走上前,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澳愕谝粫r間來的醫(yī)院?
我打120的時候,120說沒有接到這個地址的電話?!拔医o你打電話,
你為什么說沒事兒?”張桂芬的哭聲一滯,眼神躲閃?!拔也皇桥履愎ぷ鞣中膯?,
再說孩子已經(jīng)燙著了,抹點兒藥膏就是了!”我冷笑一聲,向前逼近一步。
“你是想抱著孩子,去樓下的小診所隨便開點藥膏糊弄過去吧?“如果不是我撥打了120,
你是不是就準備等傷口自己‘好’,或者干脆瞞到我們回來?”我的質(zhì)問像一把尖刀,
剝開了她所有的偽裝。她被我說中了心事,瞬間惱羞成怒。“林溪!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的心是肉長的嗎?“我好心好意來幫你帶孩子,出了意外,你不心疼我也就算了,
還在這里審問我?我可是你親媽!能害你嗎?!”她開始撒潑,聲音陡然拔高:“再說了,
上醫(yī)院不得花錢嗎?我還想著和你弟弟說說好話,看他能不能先挪點錢出來……”“錢?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激動而扭曲的臉,聽著她在這時還不忘算計的言語。
二十多年積壓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轟然引爆?!板X我們會自己想辦法?!蔽乙蛔忠活D,
死死地盯著她?!艾F(xiàn)在,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滾回去!”7 群聊風暴“我可是你親媽!
”見我發(fā)怒,她企圖用“親情”這塊最后的遮羞布來壓垮我。二十多年來,這招百試百靈。
但這一次,當我的目光看到到病床上那個因為劇痛而不斷抽噎的、小小的身體時,我知道,
一切都不同了。我沒有再跟她爭辯一個字。我只是默默地退到一邊,在醫(yī)院冰冷的走廊里,
靠著墻,拿出了手機。指尖因為憤怒和心痛,涼得像冰。
我點開了那個名為“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這里面,有我的父母,我的弟弟,
還有三姑六婆,叔伯舅姨。過去,這里是他們炫耀兒子、攀比家事的舞臺。
我找到那段在廚房錄下的、長達三分多鐘的音頻文件。那里面,記錄了張桂芬不耐煩的咒罵,
和我女兒悅悅從正??摁[,到突然拔高、撕心裂肺的慘叫。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發(fā)送”。
沒有配任何文字。這顆深水炸彈,就這么被我親手投進了那片虛偽的“親情”海洋。
群里安靜了十幾秒。緊接著,仿佛水雷被引爆,一連串的消息瞬間炸開了鍋。
最先跳出來的是我三姑:“這是什么聲音?誰家孩子哭得這么嚇人?”舅舅:“@林溪,
你發(fā)的什么東西?”我媽張桂芬顯然也看到了,她立刻發(fā)了一條語音,
哭腔濃重:“是我不小心燙到了悅悅,我不是故意的?。∥业男亩妓榱税。?/p>
”三姑立刻找到了攻擊方向,矛頭直指我?!傲窒∧氵@是什么意思!“你媽都快急死了,
你不說安慰,還在群里發(fā)這個?“你是要讓所有親戚都來審判你媽嗎?你的心也太狠了!
”“就是啊溪溪,”一個表嬸也出來當和事佬。“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關(guān)起門來說?
你媽也是好心去幫忙,出了意外誰也不想的??彀唁浺舫坊匕?,多難看??!
”“你媽把你養(yǎng)這么大,沒功勞也有苦勞,你怎么能這么對她?太不懂事了!
”一句句熟悉的、高高在上的道德審判,像雪花一樣砸來。過去的我,看到這些,
恐怕早已羞愧得無地自容。但現(xiàn)在,我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每一條信息,只覺得荒謬又可笑。
他們關(guān)心的,從來不是我女兒被燙得有多重,會不會留疤。他們關(guān)心的,
只是家族的“臉面”,是長輩不容挑戰(zhàn)的“權(quán)威”。我沒有理會他們的指責,
只是莫名地委屈。8 決裂時刻我直接在醫(yī)院給我媽訂了第二天一早的高鐵票。
周越連夜從老家趕了回來,看到女兒的傷情,眼圈通紅。抱著我在走廊里,一言不發(fā)。
我把他拉到一邊,給他聽了錄音,看了視頻?!皩Σ黄?,
是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我趴在老公懷里失聲痛哭。周越,這個一米八的男人,
氣得渾身發(fā)抖。他一拳砸在墻上,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拔易屗齺淼模覒撓氲?,
是我害了女兒?!蔽铱粗鷼鈪s不能發(fā)作只能自責的老公,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
張桂芬最終還是被我“請”走了。我親自把她送到高鐵站,全程再沒跟她說一句話。進站前,
我媽滿眼怨毒:“林溪,你別后悔,斷了你弟的路,我讓你一輩子不得安生!”她一走,
我爸林建國的電話就追了過來。一接通就是劈頭蓋臉的怒罵:“林溪!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你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兩個父母!“你媽回去哭得差點斷了氣,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我靜靜地聽他說完,然后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拉黑。世界清凈了。9 財務清算下午,
周越守在醫(yī)院,我回家拿了點兒東西。病房里,面對醫(yī)院20萬元的催費通知,
老公一臉歉意。“溪溪,我的錢都投到公司了,現(xiàn)在回款困難,
公司賬上沒錢……你哪兒還有多少錢?”老公的公司狀況我是知道的。當初他想辭職創(chuàng)業(yè),
我也是很支持的?!拔铱ㄉ线€有5萬,別急,我們一起想辦法?!边@張卡是我結(jié)婚后辦的。
我父母一直拿著我的工資卡不給我,我索性換來個賬號。為此,她們還大發(fā)雷霆,
罵我是個白眼狼。老公創(chuàng)業(yè),我知道前期艱難,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家庭的日常開銷和房貸月供就由我承擔,自然就剩不了多少錢。其實,
能用我的工資為家里做點兒什么,我反而心安。結(jié)婚時,
房子首付、裝修、車子都是婆家準備的。這幾乎掏光了他們家所有的積蓄。
公公婆婆都有退休金,他們對我也挺滿意,就什么都沒說。
“我記得你婚前應該也存了不少錢吧,能不能?”老公補充道:“我可不是惦記你的錢,
只是孩子……”我22歲畢業(yè),24歲與老公認識。兩人交往期間花費都是他主動承擔的。
交往一年后我們就準備結(jié)婚。父母各種找茬,死活不同意。
我知道他們是想讓我多給家里掙點兒錢。他們總覺得我這棵搖錢樹一旦嫁人虧得慌。
直到30歲,我懷上悅悅,他們才不情不愿地讓我結(jié)了婚。“那個卡父母一直拿著,
我不知道還有多少錢……”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大三那年,父母讓我放棄保研,
“女孩家家的讀那么多書干什么?”后來,我拿著第一份實習工資,激動地給家里打電話,
說以后我能掙錢了。電話那頭,我媽卻說:“女孩子家家的,身上不能放錢,容易被人騙。
你的工資卡寄回來,媽幫你保管,以后都是你的嫁妝?!蔽倚帕?,毫不猶豫地照做了。
可是結(jié)婚時他們裝聾作啞,我的工資卡到現(xiàn)在密碼是多少我都不知道。
10 律師函至我終于下定決心,想看看我的卡里到底還剩多少錢。打開電腦,
我重置了密碼,登陸電子銀行,。賬戶余額:65.36元。更讓我氣憤的是,我發(fā)現(xiàn),
每月工資一到賬就被取走了。這是時刻提防著我呀!我一畢業(yè)就進了央企,除了工資,
各種福利待遇都有。加上父母要求我主動爭取出差??恐鞣N補助,
婚前我工資是一分沒用過。越想越生氣,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年從我手里壓榨了多少錢!
一筆筆地查看著轉(zhuǎn)賬記錄。每月的工資、老公給弟弟的學費、生活費,家里蓋房子的錢,
逢年過節(jié)的“孝敬錢”,他們?nèi)靸深^以各種理由要的“急用錢”……對,
他們的說法是我的工資是幫我存的,不能動。其他的是他們找各種理由問我或者周越要的。
當最后那個總數(shù)——一百五十七萬多——出現(xiàn)在屏幕上時,我倒吸一口涼氣。
老公握緊我的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老公,對不起。我早該想到的,
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shù)次?!蔽彝鲁瞿强跉猓凵窭锸菑奈从羞^的決絕,
“我們不能再退了?!卑さ教炝粒掖螂娫捊o父親:“爸,孩子住院需要手術(shù)費,
你能不能轉(zhuǎn)我20萬?”“啥?”隔著電話,我能感受到母親搶過電話,瞬間炸毛的嘴臉。
“你弟弟30萬的裝修費還沒著落呢,你一張口就是20萬?!”“你們先轉(zhuǎn)給我,
我真的急用!”老公從我的手里拿過電話:“媽,您別生氣,我的錢壓在公司,
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要不20萬就當我借你們的,您看行嗎?”“想都別想,一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