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帶我去的地方，是城東一個偏僻的四合院。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正房三間，東西廂房各兩間，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種著幾棵槐樹。
"這是我的地方。"霍焱推開院門，"以后你就住在這里。"
我跟著他走進院子，心里暗暗驚訝。
在原書中，作者對霍焱的住處描述得很模糊，只說是一個破舊的小屋。但現(xiàn)在看來，霍焱的條件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為什么？"我問道。
霍焱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你不是說要我保護你嗎？"
"我以為你會給我一些錢，讓我自己找地方住。"
霍焱的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蘇晚晚，你真的覺得，在這個年代，一個未婚懷孕的女人能在外面安全地生活嗎？"
我沉默了。
他說得對。1982年的社會環(huán)境，對女性，尤其是未婚懷孕的女性，是極其苛刻的。
就算有錢，也很難租到房子。就算租到了房子，也會遭到鄰居們的指指點點和惡意中傷。
更何況，霍焱的敵人不會放過我。
"那我住哪里？"我問道。
霍焱指了指東廂房："那里。已經(jīng)收拾好了。"
我推開東廂房的門，里面確實布置得很簡單但很溫馨。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柜，還有一個小小的梳妝臺。
床上放著嶄新的被褥，梳妝臺上還有一套護膚品。
"這些都是你準備的？"我轉(zhuǎn)頭問霍焱。
霍焱靠在門框上，點了點頭："昨天晚上準備的。"
我心里一震。
昨天晚上？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吧？
"你昨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
霍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你餓了吧？我去做飯。"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走向廚房，留下我一個人站在房間里發(fā)呆。
這個霍焱，比原書中描述的要復雜得多。
原書中的霍焱，是一個典型的反派形象：殘忍、冷血、自私。但現(xiàn)在接觸下來，雖然他確實很冷漠，但行為舉止間卻透露出一種細致入微的關懷。
這讓我對接下來的相處，既期待又憂慮。
晚飯很簡單，白米飯配土豆絲和西紅柿雞蛋湯。
但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已經(jīng)是很豐盛的一餐了。
"你的工作怎么辦？"霍焱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辭職。"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霍焱抬頭看著我："辭職了你就沒有收入了。"
"懷孕三個月了，再過幾個月就顯懷了。到時候廠里的人都會知道，我還是得辭職。與其被動辭職，不如主動一點。"
霍焱點了點頭，似乎很贊同我的決定。
"那你準備做什么？"
我想了想："你覺得我能做什么？"
霍焱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我："蘇晚晚，你真的想知道嗎？"
我點頭。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霍焱的聲音很輕，但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安心養(yǎng)胎，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我心里一驚。
這話聽起來很溫柔，但細想起來卻透著一股控制欲。
在原書中，霍焱就是這樣的性格。他喜歡控制身邊的一切，包括他在乎的人。
"我不想什么都不做。"我堅定地說道，"我想要有自己的事業(yè)。"
霍焱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成為你的附屬品。"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想要有自己的價值。"
氣氛瞬間凝固。
霍焱的手握成拳頭，青筋暴起，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我知道我在玩火，但這是必須要確立的底線。
如果我從一開始就妥協(xié)，就完全依賴霍焱，那我永遠都不可能真正改變自己的命運。
兩人對視了很久，最后霍焱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冷，很可怕，像是看透了什么秘密一樣。
"有趣。"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蘇晚晚，你真的變了很多。"
我強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人總是會變的。"
"是嗎？"霍焱俯下身來，湊近我的耳邊，"那我很期待，你還會變成什么樣子。"
他的聲音很輕，但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感。
我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頰上，心跳瞬間加快。
這個霍焱，果然不是善茬。
"你想做什么事業(yè)？"他直起身子，重新坐下，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想開個小店。"
"什么店？"
"服裝店。"我說道，"我對服裝設計有些想法。"
這倒不是我瞎說的。來到這個年代之后，我發(fā)現(xiàn)八十年代初期的服裝款式還是比較單調(diào)的，大部分人穿的都是中山裝和軍裝。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人們對美的追求會越來越強烈。
如果能抓住這個機會，開一家時尚的服裝店，應該能賺到不少錢。
霍焱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可以。"
"真的？"我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這么輕易地同意。
"不過有條件。"霍焱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第一，店鋪必須開在我能監(jiān)控的范圍內(nèi)。第二，員工必須經(jīng)過我的審查。第三，你不能在沒有我同意的情況下，單獨接觸任何男性客戶。"
我皺了皺眉："這些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
霍焱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蘇晚晚，你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在這個孩子平安出生之前，你就是我的人。我有權(quán)利保護你，也有權(quán)利監(jiān)督你。"
"如果我不同意呢？"
霍焱的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笑容："那你可以試試，看看離開我之后，你能在這個城市里活多久。"
我心里一寒。
這就是霍焱的真面目，表面上給你選擇，實際上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但現(xiàn)在我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和他對抗，只能先暫時妥協(xié)。
"好，我同意。"我點了點頭，"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霍焱挑了挑眉毛："說。"
"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看著他的眼睛，"如果我要和你合作，我有權(quán)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人。"
霍焱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久久沒有說話。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我叫霍焱，今年二十六歲，南京霍家的棄子。三歲的時候被送到這里，從小靠自己長大?，F(xiàn)在，我在這個城市里有一些...生意。"
"什么生意？"
霍焱笑了笑，那笑容讓我心里發(fā)毛：
"你確定你想知道嗎，蘇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