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幫閨蜜給校草江嶼遞情書,卻聽見他和兄弟打賭:“三個月內(nèi)追到她算我輸。
”她默默把情書塞進他課本,從此躲著江嶼走。直到校慶晚會,
江嶼抱著吉他唱起她寫的歌詞:“這場賭局我早已認輸。
”林晚在后臺撕碎當年那張賭約紙條。
江嶼突然抓住她手腕:“你撕的只是我寫‘好’字的半張?!贝蚧饳C照亮殘缺紙片,
燒焦的邊角拼出她熟悉的字跡——“賭注是我的真心,你接不接?”落款是林晚自己的名字。
---深秋的風吹過教學樓外的銀杏樹,金黃的葉子打著旋兒,
一片恰好落在林晚攤開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上,像一枚不合時宜的書簽。她沒抬頭,
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數(shù)著不遠處那雙干凈得一塵不染的白色球鞋踏過水泥地面的次數(shù)。一步,
兩步,三步……鞋的主人停在公告欄前,頎長的身影擋住了上面花花綠綠的社團海報。
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滯又無聲地沸騰起來,細碎的議論像水波一樣蕩漾開。“快看,江嶼!
”“他今天也好帥啊……”“聽說這次月考又是年級第一,學神就是學神。
”林晚的筆尖在草稿紙上無意識地劃拉著,留下幾道凌亂而深刻的墨痕,
恰好蓋住了剛剛演算到一半的物理公式。
她強迫自己把目光釘死在習題冊上密密麻麻的鉛字里,那些關(guān)于勻變速直線運動的解析,
此刻卻像一群嗡嗡亂飛、怎么也抓不住的小蟲。心跳有點快,敲打著胸腔,一下,又一下,
固執(zhí)地提醒著她某種無法忽視的存在感?!巴硗?!我的救星!
” 一個活潑的身影風一樣卷了過來,帶著淡淡的橘子味洗發(fā)水的香氣,
毫不客氣地占據(jù)了林晚旁邊的空位。蘇曉曉雙手合十,一雙杏眼亮晶晶地盛滿了懇求,
“江湖救急!幫我把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地——塞進江嶼的書包里!
” 她從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個淡粉色的信封,信封一角還用銀色的筆畫了個小小的愛心,
小心翼翼地推到林晚面前。林晚的目光落在那個信封上,粉色的紙張帶著少女特有的柔軟,
像初春剛綻開的第一片櫻花花瓣。那枚小小的銀色愛心在自習室明亮的燈光下,
折射出一點微弱的、近乎羞澀的光。她心里某個角落輕輕地、無聲地塌陷了一小塊,
泛起一絲連自己都嫌棄的酸澀。她抿了抿唇,喉頭有些發(fā)緊。“又是我?
” 林晚的聲音有點干巴巴的,像被秋風吹過幾遍的枯葉,“你自己去不是更有誠意?
”“哎呀,你不懂!” 蘇曉曉壓低了聲音,湊得更近,溫熱的氣息拂過林晚的耳廓,
“我這不是……慫嘛!面對面多尷尬??!你座位離他近,動作又快,神不知鬼不覺的!
求求你啦,好晚晚,晚上請你喝雙份珍珠的奶茶!” 她搖晃著林晚的胳膊,語氣甜得發(fā)膩。
林晚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好友的軟磨硬泡。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像接下了一個燙手又必須完成的任務。她捏著那封帶著蘇曉曉體溫和期盼的情書,
薄薄的信封邊緣硌著指尖,有種不真實的觸感。自習課的下課鈴聲如同救命的信號,
尖銳地劃破教室的寂靜。人群像開閘的潮水涌向門口,喧鬧聲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
混亂是最好的掩護。林晚的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
精準地鎖定了那個已經(jīng)背上黑色書包、準備離開的身影——江嶼。她深吸一口氣,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撞擊著肋骨。她借著幾個高個子男生擦身而過的遮擋,幾乎是屏著呼吸,
幾步竄到江嶼的座位旁。動作快得像只受驚的兔子,手指帶著不易察覺的微顫,
將那封淡粉色的信閃電般塞進了他攤開在桌面上的物理課本里。
硬挺的書頁邊緣刮了一下她的指腹,留下一點細微的刺痛感。做完這一切,她立刻低頭轉(zhuǎn)身,
匯入離開的人流,仿佛剛才那幾秒鐘的停留從未發(fā)生。教學樓走廊的盡頭,
通向教師辦公室的方向,有一小段相對僻靜的拐角。林晚抱著幾本剛收齊的英語作業(yè)本,
腳步匆匆,只想快點把東西送到老師桌上然后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擁擠。
就在她快要穿過拐角時,一個熟悉的、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笑意的聲音,
像冰錐一樣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喧鬧的背景音,清晰地扎進她的耳朵。
“……那個總幫蘇曉曉跑腿的?叫林晚的?”林晚的腳步瞬間釘在原地。
血液仿佛在剎那間停止了流動,又在下一秒瘋狂地倒涌回心臟,撞得她胸口發(fā)悶。
她下意識地往旁邊堆放著清潔工具的角落陰影里縮了縮,后背緊緊抵住了冰涼的瓷磚墻壁。
另一個聲音響起,是江嶼那個形影不離的籃球隊好友陳鋒,
語氣里帶著男生間慣常的調(diào)侃:“對啊,就她。怎么,江大校草有興趣?
我看她每次見你都躲得飛快,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時間凝固了。
走廊遠處的喧嘩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林晚死死咬住下唇,幾乎嘗到一絲淡淡的鐵銹味。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耳膜里轟鳴,蓋過了一切。然后,
那個清冽的、此刻卻如同寒鐵的聲音,清晰地落了下來,帶著一種談論天氣般的隨意,
卻又字字如刀:“沒興趣。不過,” 江嶼似乎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落在林晚耳中卻無比刺耳,“打個賭?三個月內(nèi),我要是追到她,算我輸。”“嚯!
玩這么大?賭什么?” 陳鋒的聲音充滿了看熱鬧的興奮。后面的話,林晚一個字也沒聽清。
巨大的嗡鳴聲徹底占據(jù)了她的大腦。江嶼那句輕飄飄的“三個月內(nèi)追到她算我輸”,
像淬了毒的冰凌,反復穿刺著她薄弱的耳膜。
探、每一次刻意避開他視線時的心跳加速、甚至幫好友傳遞心意時的微妙酸澀……在他眼里,
不過是一場輕佻的、可供消遣的賭局。她甚至能想象出他說話時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嘴角或許還噙著一點慣有的、讓人捉摸不透的淺笑。而她,
就是那個賭桌上被隨意撥弄的籌碼,一個他用來證明自己魅力的、可笑的“難題”。
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連指尖都麻木了。懷里的作業(yè)本變得異常沉重,
幾乎要脫手墜落。林晚用盡全身力氣,才穩(wěn)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她死死地低著頭,
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了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的臉頰和驟然蓄滿水汽的眼睛。
她像一個笨拙的、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小丑,在無人注意的角落,
無聲地承受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凌遲。
直到那兩個談論著“賭局”的身影有說有笑地消失在走廊另一頭,她才猛地吸了一口氣,
胸腔里火燒火燎地疼。她幾乎是踉蹌著,抱著那摞沉重的作業(yè)本,
逃也似的沖向了教師辦公室,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炭火上。第二天清晨,林晚踏入教室時,
刻意避開了那個熟悉的位置。她的目光如同被燙傷般,飛快地從江嶼的座位掠過,那里空著,
書包隨意地搭在椅背上。她沉默地走到自己靠窗的座位,動作有些僵硬地拉開椅子坐下。
窗外,那棵巨大的銀杏樹在晨風中簌簌作響,金黃的葉片不斷飄落,
如同下著一場無聲的告別雨。整整一個上午,林晚都把自己埋在高高的書堆后面,
像一只縮進殼里的蝸牛。課本攤開著,但那些文字仿佛失去了意義,
只是眼前一片模糊的黑白符號。她強迫自己盯著黑板,
卻感覺老師的講解聲像是隔著一層厚重的毛玻璃,遙遠而含混。課間休息的喧鬧如同潮水,
漲起又退去。林晚始終低著頭,假裝專注地整理著筆袋里并不凌亂的文具。
她能感覺到一道目光,帶著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來自斜后方,來自那個她此刻最不想接觸的人。每一次被注視,她的脊背就繃緊一分,
手指下意識地蜷縮起來,指甲掐進掌心,留下淺淺的月牙痕。中午放學鈴響,
林晚幾乎是第一個抓起書包沖出教室的人。她低著頭,腳步飛快,像躲避一場無形的瘟疫。
食堂里人聲鼎沸,她端著餐盤,目光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角落,
像在叢林里躲避獵食者的弱小動物。一旦發(fā)現(xiàn)那個熟悉的高挑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哪怕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她都會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毫不猶豫地繞到最遠的窗口,
或者干脆躲到人最少的角落,背對著整個喧囂的食堂。下午的體育課,自由活動時間。
女生們?nèi)齼蓛傻鼐墼跇涫a下聊天,或者繞著操場散步。林晚獨自一人,
沿著籃球場最外側(cè)的鐵絲網(wǎng),低著頭,默默地走著?;@球撞擊地面的“砰砰”聲,
男生們奔跑呼喝的叫喊聲,交織成一片充滿活力的背景音。她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
試圖湮沒在這片嘈雜里?!傲滞?!” 一個清朗的聲音穿透喧囂,清晰地傳來。
林晚的身體猛地一僵,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她甚至能感覺到那聲音的方向,
就在她身后不遠處的籃球場邊?!拔?,林晚?” 江嶼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更近了一些,
帶著點疑惑和某種她無法解讀的急切。林晚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強迫自己邁開腳步,不是回應,
而是更快地、頭也不回地朝著遠離籃球場的方向走去,步伐凌亂而倉促,
仿佛身后追趕著洪水猛獸。她能感覺到那道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帶著灼人的熱度,
讓她裸露在外的脖頸皮膚都感到一陣刺痛。她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直到走出很遠,
確認那道視線再也無法觸及自己,她才敢停下來,背靠著體育館冰涼的墻壁,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冰冷的汗水順著額角滑落。
日子就在這種刻意的、令人窒息的躲避中一天天滑過。
林晚把自己更深地埋進書堆和習題的堡壘里。她報名參加了圖書館的志愿者,
課余時間幾乎都泡在那彌漫著舊書紙張和灰塵氣息的安靜空間里。整理書架,錄入書目,
幫忙查找資料……繁瑣的事務填滿了所有可能被胡思亂想占據(jù)的縫隙。
只有在那些排列整齊、沉默無聲的書架之間,她才感到一絲久違的平靜和安全。偶爾,
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她會抬起頭,目光穿過巨大的玻璃窗,
落在遠處操場上那個奔跑跳躍的身影上。陽光勾勒出他流暢的肩線和揮灑汗水的側(cè)臉輪廓,
依舊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每當這時,心底深處那個小小的角落,
還是會傳來一陣熟悉的、細密的刺痛。她便會立刻垂下眼,
更用力地將手中的書本按分類號塞回它應在的位置,
仿佛那堅硬的硬殼書脊能壓住心底翻涌的酸澀。她不再幫蘇曉曉傳遞任何東西,
對閨蜜關(guān)于江嶼的任何話題也總是含糊其辭地搪塞過去。
蘇曉曉抱怨了幾次她的“反?!焙汀安粔蛞馑肌保?/p>
但終究被林晚“快要高考了壓力太大”的理由說服,轉(zhuǎn)而投入了新的校園八卦。
時間悄然流逝,深秋的金黃被初冬的灰白取代,校園里的氣氛也悄然轉(zhuǎn)變。
主干道兩旁開始掛起彩旗和紅燈籠,宣傳欄貼滿了色彩斑斕的海報,
廣播站午間放起了歡快的迎賓曲——一年一度的校慶晚會,正緊鑼密鼓地籌備著。
校園里彌漫著一種忙碌而興奮的氣息,連空氣都似乎躁動起來。這天課間,
班長李牧然拿著報名表,像只忙碌的工蜂在教室里穿梭游說:“校慶晚會!
最后一次為母校發(fā)光發(fā)熱的機會了!踴躍報名啊同學們!節(jié)目單還空著呢,急需新鮮血液!
” 他走到林晚桌前,手指敲了敲她的桌面,“林晚,考慮一下?你文筆那么好,
寫個小品或者朗誦稿肯定沒問題!”林晚正埋頭演算一道復雜的圓錐曲線題,聞言抬起頭,
臉上帶著熬夜后的疲憊和慣有的疏離:“不了班長,最近太忙了,圖書館那邊事多。
” 她語氣平淡,沒有任何波瀾?!皠e啊,就抽點時間寫寫,不用你上臺演!
” 李牧然不死心。林晚只是搖了搖頭,重新低下頭,筆尖在草稿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
拒絕的姿態(tài)無聲卻堅決。李牧然嘆了口氣,無奈地轉(zhuǎn)向下一個目標?!傲滞恚?/p>
” 蘇曉曉像一陣風似的刮過來,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大新聞!絕對勁爆!”林晚被她嚇了一跳,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突兀的痕跡。
她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著激動的好友?!敖瓗Z!” 蘇曉曉壓低了聲音,眼睛亮得驚人,
“他報名晚會了!獨唱!而且聽說選曲超神秘,連伴奏都是他自己找的!彩排都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