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個曾對我許下此生只娶我一人的男人,只覺得腦子“嗡嗡”直響。
原來人心當真易變,情也亦散。
我看著他,想笑,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裴岑舟,我們退婚吧?!?/p>
裴岑舟猛地抬頭看我,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那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可他馬上鎮(zhèn)定下來。
他冷笑一聲:“退婚?你都要嫁個瘸子了,憑什么和我退婚?”
“你去京中問問,看看這樁丑聞誰不知道?姜晚凝,你除了嫁給我,還能怎么樣?”
“你是相爺嫡女,難道還真要嫁給那個瘸書生傅昀祈?”
他的語氣平靜無比,說出來的確實最傷人的話,我只靜靜地看著他,這一瞬間往日的種種感情盡數消散。
我將腰間的定情玉佩緩緩解下,朝他遞去。
他猶豫片刻伸手來接,卻又在捏住的瞬間松開手,那玉佩直直落在地上,摔了幾片。
我怔然地看他。
裴岑舟冷臉說:“裝給誰看,既然不要,不如丟了?!?/p>
這玉佩是他當年歷經千辛萬苦才弄來的玉料,為了刻那雙蝠玉佩,裴岑舟的雙手被傷的傷痕累累,他始終堅信,定情信物需要自己親手來刻。
后來得到玉佩后,我去了京中最靈驗的寺廟,三叩九拜上了金頂。
那時,裴岑舟見我紅腫的膝蓋眼中只有心疼,對待玉佩更加小心。
可如今,說摔便摔。
裴岑舟大堤是想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可我只是釋然一笑。
“我們兩清?!?/p>
我轉身離開,他似想追,可曲悠悠卻挽上他的手臂,語氣殷切:“裴郎,姐姐好像生氣了,你快去哄哄吧。”
“哎,都怪我,若不是為了幫我,你也不必如此為難。”
“有什么好哄的,她不過是一時意氣用事,過幾日自然會上門來求我,不如七日后她便只能嫁給那瘸子了!”
曲悠悠力氣中帶著一絲擔憂:“若是她真的那么犟,寧可嫁給瘸子也不愿認錯呢?”
裴岑舟冷笑:“那正好成全我們?!?/p>
我的腳步越來越快,似只要快步逃離,那顆心就不會被這些傷人的話繼續(xù)劃傷,可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等回了家中,我撲進娘親的懷中痛哭了一場。
娘親心疼摸了摸我的頭發(fā):“晚凝,你做什么娘都同意?!?/p>
我擦干眼淚:“娘,我愿意嫁給城郊的秀才了。”
娘親苦澀一笑,父親剛得知圣旨時便僅供求陛下收回旨意。
可陛下卻因此狠狠責罰了我爹,甚至令他閉門思過半月。
娘本以為裴岑舟會念及舊情,只要我們退了親便會放過我,卻不想對方打的竟是平妻的主意。
我準備嫁人后,家中立刻忙碌起來。
那圣旨上的時間定的是七日后,時間緊湊,娘親連夜請繡娘為我縫制嫁衣,爹也給自己的熟識的朋友發(fā)了喜帖。
三日后,我正在家中縫制鴛鴦喜帕,卻聽丫鬟匆匆來報:“小姐,那曲悠悠來了,說要您將她的東西還給她!”
我心中一緊,怒斥:“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拿過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