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能通過指尖的微弱電流復活死人,在海外遭受黑手黨追捕。
聲名赫赫的生物學家傅行之為保護我,挺身擋槍。
他說我應該為人類事業(yè)做貢獻,不應該落入黑手。
看著那偏離心臟一公分的子彈,我感動落淚同意了他的求婚。
多年后,他的助理柳如煙的愛犬離世。
柳如煙抹著眼淚求我。
“嫂子,只要你能讓阿柴醒來,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p>
我拒絕了。
復生的秘法并不是無害的,而是一命換一命。
我已懷有身孕,我賭不起。
傅行之見狀沒說什么,晚上一如既往地將我哄睡。
等我醒來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進了四周都是玻璃罩子的實驗室中。
手腳被實驗臺上的鐵圈鎖住。
實驗室外,是嬉笑著來這里鍍金的富二代們。
傅行之在人群中,攬著柳如煙的腰肢。
他看著我醒來,冷哼一聲。
“讓你復活煙兒的愛犬是抬舉你,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在里面待著吧。”
“什么時候你想通了愿意了再出來?!?/p>
我強壓心中的怒火和驚惶勸告傅行之。
“放我出去!”
“若是今天我出了事七爺接不到我的電話,你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01
我的話音剛落,傅行之的身邊傳來了一陣陣富二代們的爆笑聲。
緊接著,他冷漠的聲音從通話口里傳了進來。
“他怎么可能為你出頭?別忘了,當初派黑手黨追殺你的人就是七爺?!?/p>
我動了動手臂,想要解釋,鐵圈將我的手錮得更緊了。
“不是這樣的,當年他想帶走我是為了保護我,可是我想回國不想留在外面?!?/p>
“你中槍,是因為他怕你泄漏我的消息,所以我后來才……”
我的話被傅行之打斷。
“行了,少一些幻想吧蘇柚寧。”
“是我擋槍救了你。你以為誰都會像我一樣憐愛你?”
他操作著面前的觸摸面板。
緊接著,實驗床被啟動。
身下傳來被針刺一樣的感覺,密密麻麻,逐漸蔓延全身,刺入腦中。
“??!”
我不禁叫喊出聲,疼痛地掙扎了起來。
鐵圈在我手上勒出了一道道血色。
傅行之敲了敲實驗室的玻璃再一次詢問我。
“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救煙煙的愛犬?”
我看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和昨夜睡前穿的纖薄的短款睡衣,落下了眼淚。
實驗室的床被設(shè)置了電擊的功能,裸露在外的肌膚成了最好的導電體。此刻的我如同案板上的魚肉。
我咬了咬嘴唇,讓自己盡力清醒一些。
“傅行之,復活并非沒有代價,必須一命換一命?!?/p>
“你就算不憐惜我,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如果死的人是他呢?”
傅行之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
他因科研接觸了不少極端藥劑導致身體有損,難以生育。
我們?yōu)榱诉@個孩子只能嘗試試管。
手臂長的取卵針不知在我身體里扎取了多少次才有的孩子。
曾經(jīng)因為傭人擺放的桌椅角度不對,害我磕碰到,他就把傭人的手打斷趕出了莊園。
如今為了柳如煙的一條狗,他把我丟在了電床上。
他猶豫之際,柳如煙扯了扯他的袖子。
“行之哥哥,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是阿柴一直陪伴我,我真的不能沒有它?!?/p>
“什么換命是哪來的迷信?我們要相信科學。”
“姐姐既然掌握生物復生的技術(shù),為什么不愿意造福一下我呢?”
她哭得梨花帶雨。
傅行之一下子就心軟了。
他身邊來科研項目里鍍金的富二代們也都把這當成一場鬧劇。
以為是我霸占了生物專利不愿共享。
只覺得我自私,同仇敵愾。
“就是??!這些研究不就是為了造福我們這些豪門的么?我愿意給煙妹妹試試。”
“我們這些人都用不上,蘇柚寧不會想把專利賣給普通人吧?”
富二代嘴里話讓同樣出身京圈闊少的傅行之面上無光,他皺了皺眉頭。
“肚子里的孩子好端端待在你肚子里又怎么會有事?”
“救活阿柴對你來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就是太自私了?!?/p>
他操作著面板,將電流上調(diào)。
我?guī)缀趼勔娏祟^發(fā)被電得發(fā)焦的味道。
孕期洶涌的嘔吐欲涌上了我的胸口。
02
看著我忍耐著反胃的難看臉色,柳如煙的臉上劃過得意的笑。
她畢業(yè)后就跟隨傅行之,當他的助理。
也比我更想當這個傅夫人。
她瞥了一眼身后的富二代們,小聲在傅行之耳邊說道:
“姐姐的衣服是不是隔著不導電,所以她才死活不改口?!?/p>
“若是時間越拖越長,只怕我的阿柴再也回不來了,可不可以……”
她的手指在傅行之腰間撫過,帶起一串細細密密的撩撥。
傅行之的眼睛紅了紅,沒有多加思索,揮了揮手。
“進去幾個人,把蘇柚寧的外套扒下來?!?/p>
那些富二代們聽了這話,爭先恐后地進了實驗室。
一道道渴望占有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打轉(zhuǎn)。
我拼命掙扎想要掙脫束縛卻是徒勞,只落得腳踝和手腕處劃開了更深的一道口子。
撕拉——
我的睡衣外套被富二代們扯成了兩半丟在了地上,冰涼的空氣灌進了我的肌膚里。
單薄的短吊帶和底褲幾乎要擋不住我大泄的春光。
“傅哥,你這幾年吃得還真好?!?/p>
“嫂子的身子柔軟前凸后翹也太超標了。”
他們的污言穢語讓傅行之再度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
他的臉上還掛著對柳如煙的,沒有褪去的情欲。
看著別的男人的手即將要伸向我貼身的吊帶,傅行之斥責了一聲。
“夠了!只讓你們脫個外套!別過分了!”
我羞辱地無法動彈,眼淚順著眼角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電床上,發(fā)出了滋滋的聲響。
電流一陣陣地傳導過我的身體,越來越疼。
過去相戀時,我連穿辦公制服的包臀裙短了些,他都會皺著眉頭替我把外套披綁在腰間。
如今為了柳如煙的狗,他竟然這樣羞辱我。
柳如煙站在面板前,調(diào)動著電表數(shù)值沖我挑挑眉。
就連不小心碰到我的富二代們,也電得吃痛地哀嚎了一聲,甩了甩手悻悻地退了出去。
我身上的傷口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就像是被燒焦一般。
身上的皮肉一次次被電流貫穿,就像被分了層,要被活生生剝下來。
我疼痛的喘息聲越來越大,門外的人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卻是想入非非一臉譏笑。
手腕和腳腕束縛的傷口越來越深,流出了殷紅的血液。
落在敞亮的實驗室地板上格外鮮艷。
傅行之看見了,走進了實驗室里。
看著幾乎要流到他腳邊的鮮血,正想要說點什么。
柳如煙走進來抽了抽鼻子,帶著點哭腔。
“柚寧姐,求求你就同意吧,我真的不能沒有阿柴。”
“上一次阿柴親近你之后,你就說過想要把它趕走?!?/p>
“這一次阿柴死得突然,我已經(jīng)不計較是姐姐故意為之的了……”
上一次?
我想起第一次懷孕的時候,被柳如煙的狗撲倒導致我流產(chǎn)的事情。
那是我畢生的痛。
傅行之眼中的憐憫被再一次打消。
“醫(yī)生說了,那一次流產(chǎn)是你自己心態(tài)不好,嚇到了才會這樣的?!?/p>
“你不應該如此刁蠻,怪罪于煙煙,傷煙煙的狗,不如為肚子里的孩子多積德?!?/p>
傅行之摸了摸柳如煙的頭,目光寵溺。
我感受到小腹傳來的隱隱疼痛,心里頓時有些慌了。
墻上的指針落在了四點的位置,我再一次勸告傅行之。
“放我走吧,日落前,七爺那里沒有我報平安的消息,不會放過你的?!?/p>
03
我的話讓傅行之感受到了一股威脅的壓抑,他冷笑了一聲。
“給你臺階你反而得寸進尺!”
“只是讓你救下煙煙的狗你都不能同意嗎?”
柳如煙手里的遙控器再一次上調(diào)。
我控制不住地哆嗦著,嘴唇已被我無意識地咬爛了。
一命換一命,這不是玩笑話,更何況我還有肚子里的孩子呢。
“傅行之放我走吧,我愿意簽字離婚,從此我們再無瓜葛?!?/p>
傅行之聽了我的話,更加惱怒了。
“你做夢!”
柳如煙像是想起了什么,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阿柴有一天叼著一對情侶手鏈回來的,有一條是柚寧姐的我認得,另一條是誰的……”
“姐姐不會是外面有人了才想離開行之哥哥,又被我們阿柴撞見了才不愿意救阿柴的吧?!”
她掌心下的嘴角上揚,喋喋不休。
為了印證柳如煙的話,傅行之再一次問我。
“你究竟愿不愿意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體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疼痛,在我的肚子里翻滾了起來。
我強忍著不適,嘶吼道:
“傅行之,我沒有背叛過你!”
那是我給傅行之準備的情人節(jié)禮物,是他不要,轉(zhuǎn)頭選擇了柳如煙的禮物,導致手鏈丟在地上被狗叼走。
“我肚子里還有孩子,這電流,我受不了他更受不了?!?/p>
“算我求你,你放了我吧?!?/p>
我語氣里是帶有妥協(xié)的哀求。
傅行之將電流再一次調(diào)高。
“少裝死,外面有醫(yī)療團隊,之前的產(chǎn)檢也很正常?!?/p>
“你都想過離開我了,又怎么會真心在意我們的孩子?”
他拉著柳如煙重新回到了中控室。
我已經(jīng)疼到麻木,加上空氣中稀薄的安定劑,我逐漸閉上了眼睛。
傅行之見狀命人抬進來幾塊冰。
這冰塊原本是放在我屋內(nèi),夏日用來裝飾和納涼的。
后來移到了柳如煙的屋子。
他讓人把冰塊放好,緊緊貼著我的身,而后鎖上了實驗的大門。
剛剛幾乎要被電焦的皮膚混雜著汗液徹底黏在冰塊上,一動彈便是撕心裂肺地疼。
只要輕輕拉扯便是扯下血肉模糊的一片。
冰涼和疼痛感幾乎貫穿了我的脊髓,我瞪大了雙眼。
疼痛的白沫掛在嘴邊,呼吸都只能小心翼翼。
比起這些疼,我更怕如此折磨,肚子里的孩子會保不住。
“傅行之,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出事了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無力地呢喃著。
實驗室外的柳如煙不著痕跡地關(guān)閉了通話口。
富二代們瞧見這血腥的場面,有些于心不忍,開始勸告傅行之。
“算了傅哥,女人如衣服,大不了換一個,狗死了也換一只就是了?!?/p>
柳如煙毫無忌憚地白了他一眼。
“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富二代們冷哼一聲,但礙于傅行之在場,沒有發(fā)火。
他們好心又提醒了一句。
“剛剛的消息,七爺今天的飛機好像真是往我們這里飛的,要求所有的航線都在七點至八點為他避讓?!?/p>
“萬一蘇柚寧說的是真的,傅哥也好做準備啊!”
04
柳如煙憤怒地把那人推開。
“你到底站哪邊的?”
“早些年七爺在京圈和行之爭搶,害得行之不得不遠走他鄉(xiāng)?!?/p>
“如今行之好不容易成為卓越貢獻的生物學家,早就不是那種二流子能比較的了!”
傅行之原本緊皺的眉頭,在聽完柳如煙的話后得到了撫慰。
是啊,如今他聲名赫赫靠的是智慧和貢獻。
七爺那種武夫懂什么?
而實驗室外的爭執(zhí)我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清了。
我只看到了時鐘的指針模糊地對準了數(shù)字七,太陽早已落山。
而電流也達到了六十五。
我的小腹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力量,開始劇烈收縮。
全身刺骨的寒冷,只剩下血液順著我的大腿根往下流淌的暖意。
“傅行之,我錯了。”
“我愿意救柳如煙的愛犬,你快救救我的孩子!”
我的聲音微弱,整張臉毫無血色,雙眼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卻無人回應。
等到傅行之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溫熱的血跡已經(jīng)流滿了實驗室的地板。
他關(guān)掉了電閘,發(fā)了瘋似地拍打著實驗室的玻璃門。
“情況不對,快救人!”
“不是說不會出事的嗎?體檢指標一切正常的嗎?”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提問。
他想要打開實驗室的大門,卻發(fā)現(xiàn)打不開。
這才想起剛剛他負氣地多上了一層鎖。
“柚寧,你撐住,我馬上就進去救你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死撐,但凡你早點求我,我都會放你出來的!”
求他?為了孩子我難道沒有求過嗎?
我聽見動靜,帶著一絲希冀迷迷糊糊地看著門外的方向。
柳如煙的手里拿著開門的鑰匙,動作卻無比遲緩。
身后的保鏢將柳如煙的愛犬從冷庫里抬了出來。
柳如煙拉住了傅行之的衣角。
“行之,醫(yī)療團隊馬上就到,既然柚寧姐姐答應救阿柴,總不能食言吧?!?/p>
傅行之猶豫了一瞬,讓出了身前的位置,對我說道:
“煙煙從頭到尾都只想你幫忙救活一條生命而已。”
“她那么善良,你卻為什么這么犟呢?”
我眼中最后的一絲光亮也消失了。
我沒有爭辯,儼然成了一個聽話的乖乖女。
門外的富二代們也松了一口氣。
“看蘇柚寧的反應,什么七爺?shù)亩喟胧遣粫斫o她撐腰了?!?/p>
“還好還好,差點把我嚇死,搞了半天只是紙老虎。”
時針走向了七點半的位置。
小狗尸體保存極好,但依舊帶著一股凜冽的腐臭。
和我的血腥味混在一起,說不出哪一個更難聞。
我知曉孩子是保不住了。
這一命換一命的秘術(shù),我也不再有顧忌了。
我的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小狗的額頭。
小狗的眼皮神奇地顫了顫。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時,柳如煙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地發(fā)抖起來。
她捂著小腹,靠著玻璃墻,疼痛得只剩下嗚咽聲。
“救我——”
而實驗室外也被一行身著黑衣的外籍男子包圍得水泄不通。
從中走出了一張五官深邃的京城面孔,看著我狼狽的模樣,面露狠意。
“蘇柚寧,這就是你說的會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