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是滔滔的江水，遠處的燈火在水面上投下?lián)u晃的倒影。過了一會兒，

月亮慢慢從云層里鉆了出來，又大又圓，像一枚銀幣掛在天上，清冷的月光灑在江面上，

波光粼粼?！澳憧?，今晚的月亮真美?！庇鞒栄鲋^，眼睛里映著月光，像落滿了星星。

柏月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月光落在他的眼底，卻沒映出半分漣漪?！傲炼冗m宜，能見度高。

”他說，語氣里帶著一種近乎刻板的客觀。喻朝陽笑起來，覺得他這樣認真的樣子有點可愛。

“你就不能浪漫一點嗎？”他說，“比如，說月亮像什么？”柏月想了想，

說：“像圓形的光源?！庇鞒栃Φ酶舐暳耍绨蚨荚诙?。“柏月，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他說，“不過，我喜歡?！卑卦碌纳眢w僵了一下，轉頭看著喻朝陽。他的臉上還帶著笑，

眼睛亮晶晶的，月光落在他的臉上，柔和了他的輪廓。柏月突然覺得，

自己的程序好像出了一點小小的故障，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輕微的悸動，像被風吹動的琴弦。

“你為什么總是冷冰冰的？”喻朝陽忽然問，聲音低了下來，“好像對什么都不在乎。

”柏月轉過頭，看著江面上的月光?！跋到y(tǒng)……”他又想說什么，卻被喻朝陽打斷了。

“別總說系統(tǒng)什么的。”喻朝陽說，“你就當自己是個普通人，不行嗎？”柏月沉默了。

他看著月光在江面上流動，像一條銀色的絲帶。他是系統(tǒng)生成的任務者，任務是觀察喻朝陽，

記錄他的生活數(shù)據(jù)，他的程序里沒有“情緒”這一項，更不應該有“在乎”這種東西。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程序似乎在悄悄改變。他會在喻朝陽畫畫時，

不自覺地盯著他的側臉看；會在喻朝陽被籃球隊友起哄時，

默默遞過一瓶水；會在喻朝陽隨口說想吃巷尾的餛飩時，第二天把還溫熱的餛飩放在他桌上。

這些都不在他的任務范圍內(nèi)，是程序之外的異常波動?！鞍卦?？”喻朝陽見他不說話，

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柏月回過神，看著喻朝陽關切的眼神，心里的悸動又加重了一些。

“沒什么?！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