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叫葉瀾,我是個性緣腦。性緣腦就是看病愛上男醫(yī)生,上學愛上男老師,
練車愛上男教練,被網(wǎng)戀殺豬盤去報警也能愛上男警官。不過生活不是小說,
被我告白的男醫(yī)生驚恐地打開手機攝像頭以證清白,
男老師火速辭職轉(zhuǎn)校證明自己的職業(yè)操守,倒是警官惋惜地嘆了口氣,掃了我的微信二維碼。
“你這樣的人絕對還會被男人騙無數(shù)次,下次記得第一時間報警,還能趁早攔截挽回損失。
”沒錯,我就是性緣腦,杏仁大的腦核里裝的都是情情愛愛。
當時我是聽不懂男警官這句話的。當然,如果你在我被燒成舍利子之前,指著鼻子罵我蠢,
我只會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捏著嗓子回你:“你好mean哦!
人家只是感情充沛、相信人間有真情嘛!”有果必有因,我是個性緣腦是因為我他爹太缺愛。
我爸葉國棟是個暴發(fā)戶,可我媽卻沒有個好身體享受他后來創(chuàng)造的財富。俗話說,
跟著有錢的媽你會變成公主,跟著有錢的爹你會多很多兄弟姐妹。
當后媽林婉瑩帶著與我面容有幾分相似的繼妹葉薔以女主人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家中時,
我心里“哦吼”一聲,知道自己成功變身仙度瑞拉。雖然對外號稱是繼女,
傭人們也都心知肚明葉薔也是葉國棟的血脈,
傭人們的捧高踩低、葉國棟的日漸忽視讓我在自己的家里變成了一個隱形透明人。
我開始學著林婉瑩的樣子撒嬌弄癡、矯揉造作,寄希望于用柔婉的姿態(tài)換取男人的憐憫。
或許有些女人能夠靠著拿捏男人拿捏世界,可我明顯不是這塊料。對于我的討好,
葉國棟只會抖落一身雞皮疙瘩:“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對林婉瑩有多癡心,只不過他給葉太太的那份體面,
起碼還是能讓他們偽裝出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假象。不過還好,
我還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英俊的恒源集團繼承人傅硯爵,我的未婚夫。
本來這等聯(lián)姻的“好事”,自然輪不到我身上,可傅硯爵病弱的媽媽平生最恨小三,
她掃了一眼葉薔和我過于相似的臉,輕飄飄地說了句:“還是姐姐吧。長幼有序。
”從那天起,我心中就對葉薔有種優(yōu)越感:你比我聰明、漂亮、爸爸更疼愛你又怎么樣?
你喜歡的男人還是成了我的未婚夫。沒錯,在我們的訂婚宴上,
葉薔那美麗的眼睛里閃爍著不容錯認的嫉妒。從那天開始我就數(shù)著日子期待傅硯爵娶我,
每天看一些《總裁小嬌妻你別跑》、《傅少的落跑甜心》,腦補我們倆婚后的甜蜜生活。
直到熱浪裹挾著皮膚焦糊的滋滋聲響起,在已經(jīng)被濃煙和火焰充滿的豪宅中,
我不死心地扒著永遠也打不開的門,門那頭傳來我白馬王子的聲音?!盀憺懀瑢Σ黄?。
恒源快要倒閉了,你那么愛我,一定不忍心看這偌大的家業(yè)敗在我的手里的,對吧!
”“我已經(jīng)給你買了巨額保險,只要有了這筆錢,恒源就可以東山再起,
我會給你買最昂貴最漂亮的墓地。瀾瀾我永遠愛你!
”葉薔嬌滴滴的聲音聽起來和我如出一轍:“老公你愛她,那我呢?”意識消散之前,
我聞到了自己的皮膚在門把手上發(fā)出了BBQ的香氣,
最后一個念頭是:葉瀾你雖然不是個成功的人,卻是一塊烤的很香的肉??!
————————再次睜開眼,我竟然還活著!
看著林婉瑩那年輕了幾歲卻依舊矯揉造作的臉,沖著我笑:“瀾瀾,
傅家的晚宴我還以為你不去了呢,怎么才睡醒啊,快去換衣服!”我流著口水,狀若瘋癲,
一個大耳刮子扇到林婉瑩的臉上:“火!到處都是火,我被燒熟啦!好香的肉,好香的肉!
”林婉瑩捂著臉不知道是該繼續(xù)假裝溫婉后媽還是給我也來一下子,
我并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在葉國棟的嘶喊聲中,左右開弓,
指甲在她那保養(yǎng)得還行的脖子上抓出好多道血痕?!澳銈兌际枪?,要燒我的鬼,害我的鬼,
吃我一彈!”我順手從桌邊的水果籃中選中蘋果,四五個蘋果扔出去,
卻只有一個砸中了目標——葉薔新做的鼻子?!暗?!姐姐她瘋掉了,我好痛啊,
”若是平時她的哭相也算是梨花帶雨,可配上這歪掉的鼻子,只能說狀似惡鬼,
“快報警……不,快打120!”不就是哭嗎,誰還不會似的!我哭得涕淚橫流,
拿起林婉瑩心愛的黑色Hermes Kelly糊得到處都是。在傭人們制止我之前,
我用盡全身力氣將這個臟乎乎的包投擲到了遠離戰(zhàn)場的葉國棟的臉上。斯國一,命中!
“大小姐病了,送她去鄉(xiāng)下的老太爺那兒,修身養(yǎng)性?!笨粗粋蛉藗儔旱乖诘氐奈?,
葉國棟臉色鐵青,林婉瑩忍著痛幫他擦著我弄到他臉上的穢物。我只后悔自己的道德感過高,
即使裝瘋也做不出當眾拉屎的事來,不然老葉的臉還能更加精彩。
他心中滿是兩個女兒一個毀容一個瘋癲、丟掉傅家婚事的失落,
完全沒有注意到被壓在地上的我,露出心滿意足的目光。第一步,逃離葉宅,get!
二、吉普車在鄉(xiāng)下顛簸的道路上揚起一堆塵土,
司機將我和行李箱丟在可以稱之為“危房”的破樓門口:“到了大小姐。
”不等我回答他便飛速上車,逃之夭夭。我邊吃著他揚起的飛塵+尾氣豪華套餐,
邊看到破院門口那雙犀利如雄鷹的眼睛。葉劍人如其名,即使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
仍然像把劍一樣鋒利,或者說粗暴。
我忍著疼被他捏住胳膊提溜到身邊:“葉國棟那個兔崽子自己不養(yǎng)孩子,扔到我這里來了?
”如果是前世我可能會用我最好看的四十五度側(cè)臉對著他,然后怯怯地叫聲爺爺?!皢?,
我不討人喜歡唄,爺爺這里總得給我口飯吃吧。
”涎皮賴臉可比矯揉造作更能在老爺子面前混得開。
“閉嘴、腳跟并攏、抬頭挺胸收腹、目視前方!在老子的家里,收起你那種嬌小姐的做派!
要不了兩年,就給你這軟趴趴的胳膊練成能扛十斤鋼板的鐵臂。
”老爺子的口令帶著口水噼里啪啦地撒了我滿臉,我知道這只是他允許我住下的姿態(tài),
卻不是接納我的信號?!靶校牡乇P,都是您的兵!”比起濃煙和火焰,
吃點親爺爺?shù)目谒闶裁矗彤斒菒鄣谋薏吡?。可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澳屛遗@玩意?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比我大腿還粗的柴木,和重到揮不動的斧頭,“這我沒學過啊,
您示范一個?!崩项^人老身不老,身體微微彎曲,核心一用力,
粗壯的木頭在樁子上一分為二。“劈不完柴就沒飯吃!”老頭甩下一句話就抽旱煙去了。
葉國棟倒沒虐待他這唯一的親爹,小屋雖破已經(jīng)裝上了暖氣,
只有大灶在老頭的強烈要求下保留下來,沒有柴,我真的會餓肚子。
努力將那木頭當作是傅硯爵和葉國棟的臉,我發(fā)出“呀哈”一聲,拼盡全身力氣劈向木頭,
卻得到了斧頭卡在木頭中的結(jié)局。晚上我捧著冰涼窩頭,
在葉劍更加冰涼的目光中啃完一整個,老頭便劈柴邊訓斥著我:“最基礎(chǔ)的都做不好,
讓葉國棟給你養(yǎng)出一身懶肉,明天起給我早起先跑八公里?!币娢疫€想說話,
他將斧頭朝一邊撂開,滿是老繭的手握住我的肩膀:“臭丫頭,只有身體練出來是自己的,
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想要做什么呢?做個屁!”我把耍賴的話和冰涼的窩頭一起咽下去,對啊,
我要是有葉劍這個身板,能打死十個傅硯爵!怎么會被他BBQ了呢!凌晨五點,
雞犬都還在酣睡,我已迎來“爺爺?shù)膼垡狻薄!斑€睡,該跑圈了!”肺部如同要炸裂一般,
我喘的如同一條死狗,葉劍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后,給我一記摧心掌:“學什么不好學烏龜,
放戰(zhàn)場上你就是填線的炮灰。給老子加速!加速!”一個饅頭兩個雞蛋下肚,
還沒咂摸出滋味來,就要頂著大太陽開始站軍姿。老爺子仿佛并沒有時刻盯著我,
但稍有懈怠,就會迎來他的怒吼。“死丫頭,腿打直,你忘了你來我這里是干什么的嗎?
”最最難受的是格斗訓練,毫無根底又無天賦的我,學打架先從學挨打開始。
葉劍人老身不老,身形一閃,一個掃堂腿就將我輕松KO?!跋卤P不穩(wěn),做人不狠。
你要學會看!看敵人怎么出招比你看帥哥容易多了吧?”我呆呆望著天花板,
快要把肺葉咳出來:“咳咳,爺爺,咱當年在戰(zhàn)場上是搞刑訊逼供的吧,
你有個師妹叫容嬤嬤嗎?”等我站起來,老頭手一扣,腳尖一點,我又單膝跪地,
鬼哭狼嚎:“我招,我什么都招!”老頭冷哼:“關(guān)節(jié)技,專治各種不服。
”別人服不服我不知道,我是服了。我開始觀察他的每一次出手,即使躲不開,
也要以最小的傷痛倒地,并且趁機出手企圖給他造成傷害。當然在葉劍家里,
改善伙食是基本不存在的。雖然肉蛋奶都有,基本就只有水煮。
吃著比爺爺?shù)哪樳€老的水煮雞胸,還要承受老頭拍著我的肩膀說:“知足吧,你們能有肉吃,
都靠老子當年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我裹挾進行李箱的那點巧克力和點心,
都被老頭送給了村口流著鼻涕的小屁孩,他面對他們時慈愛的臉,
轉(zhuǎn)頭對我就是一兇:“吃這些你能長肌肉?給老子好好吃肉吃糧食!
”當被摔成拼圖、咽不下水煮一切的時候,烈火焚身的葉瀾牌烤肉總會在腦海中定時上線,
那叫一個外酥里嫩,矯情不藥自愈。滿腦門子的恨意,是挨打時最佳的精神氮泵。
當我成長到能把隔壁來偷雞的180斤胖小子一個過肩摔變“人形地毯”時,
老爺子蹲下來戳了戳哀嚎的胖子,點評:“還行,有點樣子了。
”然后默默把盛著滾燙開水的缺口破碗推過來,我灌下去,灼喉灼心。我明白,
這是他認可我的方式。白天挨打,晚上還要挖礦。舊筆記本屏幕閃著幽光,
二手礦機嗡嗡如暴躁拖拉機。收益:0.00001234 BTC。
如果不是老頭這個破村子所在地對退伍軍人有電費優(yōu)惠,
我就算是賣了我媽留給我唯一的鉆石項鏈,也開不起礦機。蠢人即使重生了也毫無優(yōu)勢,
不知道股市起伏、不知道行業(yè)大勢、甚至連彩票中獎號碼都不記得一個。
我“呸”地一口吐出口中的“假想香煙”——老頭門口對著的麥秸稈:“兩手一叉努力挖,
不然將來把命掐!”這兩臺破機器是我這個商業(yè)廢柴,唯一掌握的致富密碼。三年。
的錢捉襟見肘之前、在礦機累得哼唧帶顫音罷工之前、在老頭看到電費賬單殺我之前:終于!
刷新交易頁后價格數(shù)字抽風式火箭升空到達我記憶中的那個高點。手指顫抖著輕點屏幕,
交易提示音如天籟。我看著鏡子里曬成黑炭樣的自己,
還有洗得發(fā)白的無logoT恤下堪稱虬潔的肌肉,恍若隔世?!昂邳c好啊,黑點好!
曬黑總比燒黑強?!蔽疑敌χ?,露出一口白牙。我走的時候穿的是老頭年輕時候的工裝,
因為原本的連衣裙已經(jīng)包裹不下我鼓脹脹的肌肉。老頭磨著他那把殺豬刀,
頭也不抬:“總算是滾蛋了。死外頭別嚎老子收尸?!蔽覍χ髲娛癖秤?,
咧嘴一笑:“放心,禍害遺千年。您老保重,等我回來給您換把AK?!钡诙?,
復仇彈藥get!三、雨下得跟老天爺忘關(guān)水龍頭似的,
我像個落湯雞一樣在廢棄碼頭區(qū)深一腳淺一腳,處理完礦機殘骸,
兜里就多幾張濕漉漉的票子,心情比這爛泥地還稀碎,至少打個車吧。突然,
前面集裝箱黑影里,“砰砰乓乓”外加鋼管拖地聲,活像低配版武打片。
我縮進漁網(wǎng)堆看戲:喲呵,地上那個被當人形沙袋揍的,不是高伉?
傅硯爵仇恨榜的第一名——比他帥比他高比他有錢的超級富二代。
和敗光自家家產(chǎn)的傅硯爵不同,高亢自創(chuàng)了紅礬資本,
還打得被叔伯瓜分的高氏集團不能還手。紅礬的皇帝擱這兒體驗生活呢?
幾個花臂大哥正揍得起勁,其中一個掄圓了鋼管,瞄準高伉那金貴的膝蓋,
獰笑:“他叔伯說讓他殘了,我們能拿五百萬,兄弟們使點勁!”嗡!那鋼管反光,
瞬間跟我腦子里前夫拎的汽油桶重合了!PTSD它雖遲但到!身體比腦子快,
爺爺特訓的肌肉記憶啟動。我炮彈似的彈出去,帆布包當流星錘甩向一打手面門,
里面是我防身特供物,板磚:“走你。”“嗷!” 鼻血與眼淚齊飛。上步擰腰,
鞭腿掃向鋼管哥手腕?!斑青辍?一聲清脆骨裂,鋼管哥痛失鋼管,抱腕哀嚎。近身,撞懷,
肘擊肋下,頂膝麻筋。一套連招絲滑小連招,第二個打手“噗通”跪地唱征服。
匕首哥剛亮家伙,我眼明手快一通關(guān)節(jié)技,折臂、刀落、偷桃、鎖喉,動作行云流水,
他兩只手不知道該捂住脖子還是捂住胯下,“嗬嗬”倒地。剩下倆一看,擦嘞,
這娘們比他們還像專業(yè)清道夫。眼神一對:“快撤?!蓖耆活櫟厣线€有倒霉的三兄弟,
這古惑仔沒有港片中那么講江湖義氣啊。我喘著粗氣,抹了把臉,雨水混著汗,齁咸,
手臂被鋼管蹭了下,火辣辣。抬眼一看,高伉正掙扎著想坐起來。他嘴角掛彩,
西裝變抹布;左臂耷拉著,疑似脫臼;掃射我的眼神中沒半點感激,
全是“這玩意哪兒蹦出來”的探究。我抄著手,雨里站著看戲,涼颼颼開口:“高總,
您這‘商務晚宴’挺費胳膊啊?”他嘶啞著,喘得跟破風箱似的,還帶總裁范兒:“葉瀾?
救我,是想要錢還是要人情?”嘖,資本家,三句話不離本行。我上前一步,左右兩手一掰,
他那脫離原位的胳膊就在一聲慘叫中復了位。我一聲嗤笑:“我何德何能敢問高總要人情。
Just PTSD,順手清理垃圾。
”難得有機會居高臨下看大名鼎鼎的高總猶如落湯鳳凰。還別說,雖然這小臉掛了彩,
落難美人別有姿色??上业男囊呀?jīng)比在大潤發(fā)殺了十年魚還要冰冷了?!板X我也有,
只是缺個靠山,” 我從濕透帆布包掏出防水袋,抖出那張打了厚碼的比特幣余額截圖,
懟他眼前,“既然高總和我有緣,不如,聊聊正事?”高伉眼珠子粘在那串天文數(shù)字上,
瞳孔地震零點五秒。再抬眼,那眼神深得能養(yǎng)鯊魚了。錢他見多了,
錢后面站著個從地獄爬出來、會打架、還一門心思復仇的瘋批,倒還挺新鮮?!澳阋裁?。
” 他啞著嗓子問,明明疼得要死也不忘裝逼?!案党幘?、葉國棟!我要他們一無所有。
” 我掰手指,
“我的價值是內(nèi)幕消息、絕對的動力和我靈活的道德底線……如果還不夠的話,
”我踢了踢地上鋼管,“聽不懂道理的人我也略懂一些拳腳?!备哓聊瑤酌?,
終于開口:“聽著…像筆高風險高回報的‘不良資產(chǎn)處置’?!边€得是人家資本家,復仇,
怎么不是不良資產(chǎn)處置呢。“行家?!?我打個響指,
“我要您手里那些見不得光但賊好用的‘渠道’?;貓??‘項目’成了,收益按比例分。
更何況這過程里,” 我意有所指瞟他胳膊,“若是能做空葉氏……風浪越大魚越貴,
聽說高總最擅長渾水摸魚。”高伉扯出個帶血絲的冷笑:“葉瀾,你真是——”他掙扎著,
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海拔優(yōu)勢依舊壓迫,就算是濕頭發(fā)貼額角,雨水順著臉往下滑,
也照樣能迷死一幫小姑娘??上圆坏揭呀?jīng)切割性緣腦的我。高伉的眼神鎖死我,
我也絲毫不退:“合作,可以。但我的渠道非常昂貴,你的命,和你兜里的‘籌碼’,
得一直值這個價?!薄胺判?,” 我咧嘴笑笑,“我的命比龜硬,籌碼只多不少。高總,
合作愉快?!蔽覜]伸手,雨幕像道冰冷結(jié)界,隔開我們兩人。
我不會天真地以為我們是牌桌上同等地位的牌手,現(xiàn)在我只是交易一張入場券。高伉盯著我,
那眼神跟掃描儀似的,要把我拆解重組。五秒后,他極其輕微地一點頭,扯到傷處,
悶哼一聲:“合作……愉快?!彼辉倏次?,拖著那條離家出走的胳膊,一瘸一拐,
背影倔強又有點狼狽地融進黑暗之中。我可不是在雨夜中救了個落難美人,
而是平白撿了個未來的“復仇戰(zhàn)略合作伙伴”兼“頂級情報供應商”。
至于他轉(zhuǎn)身時疼得抽氣?Who 他爹 cares?四、恒源集團慈善晚宴,
高伉給我選了一身純黑色的魚尾晚禮服,露出我曬得黢黑的皮膚?!叭~瀾你黑的快要分層了,
還是不要露那么多,”他眼中滿是嫌棄,手上卻拿出一套收藏級別的祖母綠寶石首飾,
項鏈、耳環(huán)、手鏈、發(fā)飾樣樣俱全,我的眼里全是“¥”,“日租一萬,從你的收益里扣。
”爹的,資本家從不吃虧。我擦擦或許存在的口水,小心翼翼地把這貴得要命的小東西戴上。
你還真別說,綠色顯白也顯黑,但現(xiàn)在我的黑不再是工地搬磚的黑,而是高檔珍珠的黑。
“去吧,皮卡丘!證明一下你的價值。
”他低頭為我整理好項鏈吊墜上那顆足有嬰兒拳頭大的哥倫比亞無油祖母綠,滿意地點點頭,
他須后水的味道讓我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漣漪。住腦!住腦!烤肉味精準按動警戒按鈕,
我的渾身一激靈,露出標準狗腿子笑容:“保證完成任務。”當我踏進晚宴時,
毫不意外地看見了葉家和樂融融的“一家三口”,面色鐵青得如同吃了菌子?!叭~瀾?
”葉國棟警惕地問我,“你沒有邀請函,怎么進的來?!蔽彝熘砼匀招揭蝗f的混血男模,
從手包里掏出精美的邀請函,原本屬于遠山礦業(yè)的方總,但在高伉的操作下現(xiàn)在屬于我了。
“沒辦法,雖然爹地不疼我,但我還是很招別人疼的啊?”我學著葉薔,
給葉國棟丟了個可憐巴巴的眼神,果然把他惡心的夠嗆?!盀憺?,你怎么能這么說你爸爸。
你爸爸是很疼你的,沒讓你來是擔心你的病……你就算是想來也不需要找高總,
他可都快要六十了!”林婉瑩作出一副心痛如絞的模樣,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先別急著哭啊,林姨,”我走近幾步,附在她耳旁輕聲說,
“等你那未來的好女婿找不到投資人時再哭也不遲。
”這下林婉瑩眼中的擔憂終于變得真誠了一些。我又轉(zhuǎn)向了葉薔,首先看了看她的鼻子,
嗯修復的不錯,甚至比她的1.0版本更像是匹諾曹了?!肮裁妹美?,
聽說你很快就要當上傅氏的少夫人了,”沒有我,這對狗男女之間的緣分依舊斬不斷,
“可惜你千挑萬選,卻選中一只垃圾股,希望你別在他破產(chǎn)之前就跑路?!笔堑?,
這場觥籌交錯、燈火通明的晚宴,是傅硯爵為了挽回自己接連幾個失敗的決策,
尋找強力金援的最后嘗試。我不顧葉家三口那像是打翻了顏料缸的臉色,
和不遠處的高伉對上了眼神,緩緩走進拍賣場。競拍環(huán)節(jié)開始,幾個平平無奇的捐贈物之后,
主持人宣布:“明代洪武年間景德鎮(zhèn)官窯青花瓷梅瓶一對,捐獻人金隅總,感謝金總的愛心。
起拍價1800萬人民幣?!贝┲猩窖b的金隅大約80來歲,臉上溝壑縱橫,腰板板正,
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子?!?900萬?!笨粗滞瘳摰难壑虚W過貪婪的光,
我不經(jīng)意地舉起牌子。這對青花瓷梅瓶是她當上葉太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