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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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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之位?誰愛坐誰坐!」??金鑾殿上,她當(dāng)眾拒婚,

轉(zhuǎn)身叩首:「臣女愿以青陽縣主身份鎮(zhèn)守南疆!」?jié)M朝文武嘩然之際,

元靈帝卻撫掌大笑:「好個有膽識的丫頭!朕準(zhǔn)了!」誰也不知,這驚世駭俗的請求,

竟是庶女沈微瀾布下的復(fù)仇棋局——「殿下忘了?當(dāng)年斷我指骨的賬,還沒算呢!」

......紫宸殿的鎏金銅燈映著滿殿錦繡,元寧帝蕭衍執(zhí)玉杯的手指微微一頓,

目光掃過階下躬身而立的少女。"沈微瀾。"帝王聲線醇厚如古玉,"朕前日許諾,

救駕之功任你所求。今日當(dāng)著百官之面,可還想好了?"滿殿屏息。

誰都知道這位相府庶女半月前在云蒙山救下微服的陛下,被破格封為正二品青陽縣主,

賜一千戶食邑。此刻帝王親口垂詢,莫說求個高官厚祿,便是要太子妃之位,

怕也不是不能商量——畢竟太子蕭景琰年二十有三,正妃之位懸空已久。

沈微瀾卻緩緩直起身。她今日穿了身月白綾裙,裙擺繡著細碎的銀線梅花,

襯得本就明艷的五官愈發(fā)清麗。只是那雙杏眼彎起時,總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狡黠,

像只揣著主意的狐貍。"回陛下,"她聲音清脆,卻擲地有聲,"臣女不愿做太子妃。

"嘩然驟起。江丞相臉色煞白,幾乎要跪下去:"微瀾!不得胡言!"沈微瀾恍若未聞,

繼續(xù)道:"臣女聽聞南疆不穩(wěn),蠻族屢屢犯境。愿以青陽縣主之尊,領(lǐng)一千戶食邑賦稅,

親赴南疆犒軍。"此言一出,連蕭衍都挑了挑眉。他放下玉杯,指尖輕叩案幾:"哦?

你一個閨閣女子,懂如何犒軍?""不懂便學(xué)。"沈微瀾抬眸,直視帝王深邃的眼,

"但臣女懂一點——比起困在東宮做個只會描眉畫鬢的太子妃,守疆護土,

更不負陛下賜的'青陽'二字。"殿外忽有夜風(fēng)穿廊,吹動她鬢邊的珍珠流蘇。

蕭衍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朗聲大笑:"好個'不負青陽'!沈愛卿,你這女兒,

倒是比你有膽色。"江丞相擦著冷汗謝恩,心里卻將這庶女罵了千百遍。

唯有站在太子之側(cè)的江若雪,眼底掠過一絲快意——沈微瀾自請離京,太子妃之位,

終究是她的囊中之物。無人察覺,沈微瀾垂在袖中的手,悄然握緊了半塊暖玉。

玉上刻著半朵梅花,另一半,她曾在云蒙山救駕時,從刺客身上見過。半月前,

云蒙山暴雨如注。沈微瀾撐著油紙傘,踩著泥濘往生母柳姨娘的衣冠冢去。剛轉(zhuǎn)過山坳,

就聽見兵刃交擊聲。透過雨幕,只見七八個黑衣刺客圍攻著一個穿青布長衫的老者,

老者身手矯健,卻已左肩中箭,鮮血染紅了衣襟。"狗官!拿命來!"刺客嘶吼著挺劍刺去。

沈微瀾瞳孔驟縮——那老者腰間掛著的羊脂玉牌,是皇室宗親才有資格佩戴的"和碩"紋!

她不及細想,將油紙傘猛地擲出,傘骨撞歪刺客劍鋒的瞬間,身形已如貍貓般竄出。"呔!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欺負老人家!"她故意捏著嗓子喊,腳步踉蹌,像個喝醉的村姑,

偏偏掌風(fēng)卻又快又狠,正是柳姨娘教她的"醉拳"。

刺客們被這半路殺出的"瘋丫頭"打亂陣腳。沈微瀾瞅準(zhǔn)空隙,指尖彈出三枚銀針,

精準(zhǔn)刺入三個刺客的膝彎。老者趁機反擊,掌風(fēng)凌厲如刀,竟是罕見的"般若掌"!

雨勢漸小,最后一個刺客見勢不妙,轉(zhuǎn)身欲逃。沈微瀾足尖一點,身形追至其后,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淬了麻藥的短匕,正要刺下——"留活口!"老者低喝。

沈微瀾手腕一轉(zhuǎn),匕首改刺為拍,正打在刺客后心。那人悶哼倒地,發(fā)髻散開,

露出頸后刺著的梅花印記。她心頭一震。這印記,與她袖中暖玉上的梅花,竟一模一樣!

老者喘著氣走近,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威儀十足的臉——正是當(dāng)朝天子,蕭衍。

"小姑娘,多謝援手。"他看著沈微瀾的眼神帶著探究,"你這醉拳,

倒像是......""家母教的野把式,讓陛下見笑了。"沈微瀾忙低下頭,

掩去眼底的驚濤駭浪。柳姨娘臨終前曾說,她的生父是"戴梅之人",

讓她此生避開所有梅花印記的人。可她不僅救了戴著梅花刺客的目標(biāo),

還暴露了武功......蕭衍卻似并未深究,只問了她的姓名家世。

沈微瀾報上"相府庶女沈微瀾"時,特意加重了"庶女"二字——她要看看,這九五之尊,

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賞罰分明"。三日后,嘉獎圣旨送入相府。

江丞相帶著嫡女江若雪進宮謝恩,竟想讓江若雪頂替救駕之功。沈微瀾早有準(zhǔn)備,

提前將那枚刺客的梅花銀針交給了皇帝暗衛(wèi)。宮宴之上,

當(dāng)江若雪聲淚俱下地講述"自己如何智斗刺客"時,蕭衍忽然冷笑:"哦?那你可知,

刺客頸后有梅花印記?可知朕左肩中箭的箭簇,淬了西域'牽機'毒?"江若雪臉色煞白。

蕭衍拍了拍手,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墨影捧著托盤上前,盤中正是那枚梅花銀針。"此乃影閣標(biāo)記。

而這銀針上的梅花紋,與沈微瀾袖中暖玉恰好拼成一朵完整的'寒梅吐蕊'。"滿殿死寂。

蕭衍看向跪在下首的沈微瀾,目光復(fù)雜:"你既知影閣,為何還要救朕?"沈微瀾叩首,

聲音平靜:"臣女不知影閣,只知見死不救,天打雷劈。"那一刻,

她聽見自己袖中暖玉微微發(fā)燙,仿佛有什么沉睡的秘密,即將蘇醒。從皇宮回來的第三日,

江若雪的"孝期"剛過,便迫不及待地帶著丫鬟闖到了沈微瀾的"汀蘭水榭"。"沈微瀾,

你可知罪?"江若雪一身素白孝衣,臉上卻帶著狠戾,手中捧著的,

正是前日皇帝御賜的琉璃盞。這盞是西域貢品,通體剔透,光照下能映出七彩光暈,

是蕭衍賞給沈微瀾"安神"用的。沈微瀾正臨窗看書,聞言頭也不抬:"姐姐這話從何說起?

""何說起?"江若雪猛地將琉璃盞砸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碎片四濺。

"你竟敢藏著影閣的信物!那可是謀逆大罪!若被陛下知道,整個相府都要受你牽連!

"丫鬟們嚇得跪倒一片。江若雪步步緊逼:"我勸你,乖乖將那半塊暖玉交出來,

再去父親面前自請廢黜縣主之位,或許我還能求父親饒你一命!"沈微瀾終于合上書,

緩緩起身。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臉上,映得那雙杏眼亮得驚人:"姐姐想要暖玉,

直說便是,何必砸了陛下的東西?""你......"江若雪被噎了一下,隨即冷笑,

"陛下的東西?一個庶女,也配用御賜之物?我今日便替父親教訓(xùn)你這不肖女!

"她說著揚手就要打。沈微瀾側(cè)身避開,指尖在散落的琉璃碎片上一拂。"姐姐別急著動手。

"她撿起最大的一塊碎片,對著陽光舉起,"陛下說這琉璃盞有安神之效,

是因里面摻了'月華石'。姐姐可知,月華石遇毒會變色?"江若雪臉色微變。

沈微瀾將碎片湊近鼻下輕嗅,又用銀簪挑起一點地上的茶水——方才江若雪砸盞時,

茶水濺到了碎片上。"這茶水,聞著有股杏仁香,倒像是......'牽機'毒的味道呢。

""你胡說!"江若雪厲聲打斷,"這是我親手端來的安神茶!""哦?"沈微瀾笑了,

將琉璃碎片浸入茶水中。奇跡發(fā)生了——原本剔透的琉璃,竟慢慢變成了詭異的深紫色!

"牽機毒遇月華石呈紫色,遇銀則發(fā)黑。姐姐若不信,可用發(fā)簪試試?

"江若雪的發(fā)簪是銀質(zhì)的,此刻正掉在茶水邊,簪頭果然黑了一塊。她踉蹌后退,

撞翻了旁邊的花架:"不......不是我!是你自己下的毒,想栽贓給我!""栽贓?

"沈微瀾步步緊逼,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姐姐方才說,我藏影閣信物是謀逆。

可影閣刺客頸后有梅花印,姐姐生母李氏夫人的陪嫁丫鬟,頸后不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印記嗎?

"這話如驚雷,炸得江若雪面無人色。當(dāng)年李氏入府時,帶了個啞巴丫鬟,

頸后確有梅花刺青,后來那丫鬟"失足"落水而死,原來是殺人滅口!

"你......你怎么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沈微瀾撿起那半塊暖玉,在陽光下晃了晃,"這玉,我不會給你。

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影閣的真正目標(biāo),不是陛下。"江若雪瞳孔驟縮。

沈微瀾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是太子,蕭景琰。"話音未落,

院外傳來腳步聲。江丞相帶著管家匆匆趕來,看到滿地狼藉和變色的琉璃碎片,

臉色鐵青:"這是怎么回事?!"江若雪立刻撲過去,哭倒在父親懷里:"爹!是沈微瀾!

她想用毒茶害我,還砸了陛下御賜的琉璃盞!"沈微瀾靜靜站在原地,看著這出鬧劇,

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她知道,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入夜,月色如霜。

沈微瀾翻出柳姨娘留下的紫檀木匣,里面除了半塊暖玉,還有一本泛黃的《女誡》,

書頁間夾著張素箋,上面是柳姨娘娟秀的字跡:"遇梅則避,遇雪則藏,

遇景則......"后面的字被水洇濕,模糊不清。"遇景則如何?

"沈微瀾指尖劃過"景"字,忽然想起太子蕭景琰的名字。難道姨娘的死,與太子有關(guān)?

正思忖間,窗外傳來極輕的衣袂破空聲。她猛地吹滅燭火,身形隱入帳后,

手中扣緊了三枚銀針。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潛入,落地?zé)o聲。月光下,那人一身玄衣,

面蒙黑巾,只露出雙深邃的眼,手中握著的短鏢,赫然是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形狀!

"影閣的人?"沈微瀾低喝,銀針脫手射出。黑衣人側(cè)身避開,

鏢尖卻已抵在她咽喉:"沈微瀾,把暖玉交出來。"這聲音......沈微瀾心頭劇震。

沙啞中帶著一絲熟悉的清冽,像極了十年前那個在山匪手中救下她,

卻又嫌棄她"麻煩"的少年游俠!"夜宸?"她試探著喚出那個名字。黑衣人渾身一僵,

握鏢的手微微顫抖:"你還記得?"黑巾被他猛地扯下,露出張棱角分明的臉,

左眉骨處有道淺淺的疤痕——正是當(dāng)年為了護她,被山匪刀劃傷的!十年前,

她隨江若雪上香遇襲,馬車翻倒,她被壓斷指骨,是路過的少年夜宸救了江若雪,

卻把受傷的她丟在原地。后來她厚著臉皮求他教武功,他雖嘴上嫌棄,

卻還是教了她基礎(chǔ)的吐納心法......"你果然是影閣的人。"沈微瀾的心沉了下去,

"當(dāng)年救駕時遇到的刺客,也是影閣的?"夜宸不答,只將鏢尖又逼近一分:"暖玉。

""我可以給你。"沈微瀾直視他的眼,"但你要告訴我,影閣為何要刺殺太子?

"夜宸瞳孔驟縮:"你怎么知......""江若雪說的。"沈微瀾半真半假,"她還說,

你是前朝廢太子的遺孤,影閣是你用來復(fù)辟的組織。"夜宸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他猛地掐住沈微瀾的下頜,力道之大,似要將她骨頭捏碎:"誰告訴你的?!"劇痛中,

沈微瀾反而笑了:"疼嗎?夜宸,十年前你把我丟在馬車下時,我斷指的疼,比這疼十倍。

"夜宸的手猛地松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沈微瀾揉著下頜,步步緊逼:"你接近江若雪,

是想利用她攪亂相府,對不對?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日百花樓的刺客,是你安排的?"原來,

三日前夜宸約她去百花樓"救風(fēng)塵",實則是設(shè)下陷阱,想讓她失身名裂。若非她早有防備,

讓墨影提前布控,恐怕早已成了刺客的刀下亡魂。夜宸沉默良久,忽然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

扔給沈微瀾。里面是枚晶瑩剔透的糖糕,還帶著余溫。"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蜜云糕'。

"他聲音沙啞,"當(dāng)年......我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我被影閣的人追殺,不得不走。

"沈微瀾看著糖糕,想起小時候躲在暗處,偷看夜宸給江若雪送木風(fēng)箏,

自己只能撿她不要的孫悟空木偶......心頭五味雜陳。"暖玉可以給你。"她輕聲說,

"但你要答應(yīng)我,停止刺殺太子。"夜宸猛地抬頭,眼中是難以置信:"你護著他?

""我不是護著他。"沈微瀾將半塊暖玉放在桌上,"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像我娘一樣,

成為權(quán)謀的犧牲品。"夜宸看著那半塊暖玉,又看看沈微瀾眼中的決絕,忽然低笑起來,

笑聲里帶著無盡的悲涼:"沈微瀾,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從你救駕那天起,

你就已經(jīng)卷入這漩渦了。"他抓起暖玉,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

窗外只留下句輕飄飄的話,像詛咒,又像預(yù)言:"三日后,宮宴。影閣會給蕭氏皇族,

送上一份大禮。"夜宸走后,沈微瀾徹夜未眠。她知道,影閣的"大禮"絕不會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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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2 04:1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