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我就坐在桌前盯著那幾張信件副本發(fā)呆。之前想找顧承澤商量這些密信的用途,結果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正被侯夫人的那些心腹大臣圍著,勸他“放棄替嫁新娘以保全家業(yè)”。如果我現(xiàn)在直接找顧承澤交出證據,他能信我嗎?
手里的紙已經被捏得皺巴巴的,可我腦子里還是亂成一團。侯夫人已經把罪名遞到朝廷,審訊大會就在幾個時辰后。
想到這里,我猛地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下來,我抬手擦了一把,心里憋著一股火。不能慌,林晚晴,你不能慌!現(xiàn)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讓顧承澤主動查清楚侯府的底細,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重新信任我。我只能匿名送過去!這樣一來,即使事情敗露,也不會牽連到我。而且,只要內容足夠震撼,顧承澤一定會采取行動。
說干就干。我從柜子里翻出一張干凈的白紙,用最普通的筆寫下一句話:“若想自保,請先查清侯府近日調動的兵力?!睂懲旰?,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字跡沒有特別明顯的特征,然后將信件副本和這張紙條一起裝進一個普通的信封里。
接下來的問題是怎么送過去。將軍府內外都布滿了侯府的眼線,稍有不慎就會暴露。我咬著牙想了半天,最后決定利用早膳的時間。顧承澤每天早上都會在書房用膳,而送餐的任務通常由一個小廝負責。這個小廝膽子小、嘴巴嚴,應該不會多問什么。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灑進院子,我就拎著食盒走向書房。一路上,我的心跳快得像擂鼓一樣,手心全是汗,生怕有人攔住我盤問。好在一切順利,我順利到達了書房門口。
“將軍,您的早膳。”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將食盒放在桌上,然后迅速退出來。就在轉身的一瞬間,我悄悄把信封塞進了食盒底部的夾層里。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我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感覺比打仗還累?,F(xiàn)在,只能等了。
果然,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透過窗戶,我看到幾名侍衛(wèi)匆匆跑向書房方向。難道計劃失敗了?不,不可能!顧承澤還沒拆開信封之前,絕不會輕易泄露任何風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整個人繃得越來越緊。直到下午,我才終于等來了消息——顧承澤派人秘密調查侯府的兵力調動情況,并且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常跡象:侯府確實暗中調集了大量軍隊,意圖趁北境巡視期間發(fā)動叛亂!
這一結果讓我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更加警惕。侯夫人的野心比我想象中還要大,她不僅想除掉我,還想借機控制整個北境。而顧承澤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不再完全聽信那些大臣的話,而是開始重新審視我的價值。
傍晚時分,我收到了一封簡短的回信,上面只寫了兩個字:“明白?!彪m然沒有任何署名,但我一眼就認出了顧承澤的筆跡。他的語氣雖然冷淡,但卻透露出一種微妙的信任。